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今天老板精分了吗(推理悬疑)——威威王

时间:2018-06-01 22:18:12  作者:威威王
  谈越问司徒:“你有微信吗?”
  这个问题非常多余,非常蠢,但谈越问了。司徒没有笑他。
  “没有。”他放下了魔方。
  “那你留个电话给我吧?”
  司徒递给他一个翻盖按键手机,估计是时下流行的触屏手机他用不了的缘故。谈越打开手机,目不斜视地拨了自己的号码,立刻还给了司徒。
  “等会儿让老邢存一下第一个号码。”
  说着他打开手机,为司徒备注了“111”。
  老邢正在和赵赵聊喝酒的事情,赵赵吹牛说自己千杯不倒。老邢大笑了几声,“我今晚就把你灌醉。”说着,钻进后门里,大概是拿酒去了。
  谈越趴在柜台上,按亮了自己的手机。他几天没上微信了,信息叮叮咚咚冒出来一大把。他全都没有看,切换到朋友圈上,发现庆庆在他“好无聊好想被强.奸”的动态下点了个赞。
  “祭祀节过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司徒问他。
  “我没说要回去啊。”谈越打了个哈欠,“不是打算在你店里打工吗?我没钱了,老板,工作多久涨薪?”
  但他甚至从未问过月薪多少钱。
  司徒笑了,谈越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老邢没有意见,你想做就留下来吧。”
  老邢今天心情似乎也很不错,乐呵呵地像个在楼下小区照顾孙子的老大爷。他招呼谈越过来喝酒。司徒也过去桌边坐下了,谈越听见赵赵又在吹牛,这回吹的是谈越。
  “越越不得了,他比我还海量啊,老邢,你不能只灌我一个人……”
  老邢给司徒倒了一小杯酒。别人都是酒碗,只有他是小酒杯。谈越又在心里笑他,真他妈是个大小姐。
  “聊聊吧。”司徒挪了挪位置,小声说。
  赵赵和老邢正在大声嚷嚷,没人听见司徒的话。这是对他一个人说的悄悄话。
  谈越的酒劲上来了,脸上一层酒红,他清了清嗓子,问:“聊什么?”
  “你看见祭祀了。什么感觉?”
  “啊?”谈越回忆着篝火、歌声、人群的喃喃自语以及黑袍子带面具的活神,“我觉得他很寂寞啊。”
  “谁?”
  “神啊。高高在上的神看起来很寂寞。他一年才出现在人间一次……”谈越盯着司徒无神的双眼,说:“不过,神看起来很酷啊,我想睡他。不用揭开面具,就这么睡他。”
  司徒没有说话,看起来略微有点惊奇,大概被谈越突如其来的污言秽语震撼到了。
  赵赵注意到定格了的两人,大声问:“呔!你们在干什么?来喝酒呀。”他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了。
  “聊聊天吧。”司徒又说,这回是对着桌上所有人说的。
  “来聊,不聊不是人。”赵赵说,“聊什么?”
  “你怎么当上画家的?一幅画卖多少钱?”老邢率先捧场。
  “怎么当上的?我从小就学画画啊……多少钱?庸俗!艺术是钱能衡量的吗?”赵赵喝醉了酒,反而不像清醒时那么健谈了,“我说完了,下一个是谁?就你吧,越越,聊聊你自己。”
  谈越问:“聊什么?”
  赵赵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做摄影了?”
  “这说起来故事太长了。”
  “你剪短一点。”
  和几个认识一星期的陌生人讨论自己的过去,很浪漫吗?谈越并不这样觉得。然而赵赵热情似火,谈越只好挑了一点不重要的内容讲讲,是一段很普通无聊的亲情危机故事。
  谈越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很多老师教不好孩子,他们也不例外。父子母子之间存在某种隔阂。谈越长大以后,他们老了。
  “我开始感觉他们在害怕,他们害怕我离开,但我还是走了。”
  赵赵脸上写着“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听这个”,他恶狠狠道:“这跟我问的有个什么关系?”
  “家庭因素啊,这是部分原因。”
  “谁想听这个啊。”
  “好吧。你们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情史吧。”
  “没有情史,真没有。”
  赵赵抢答:“我明白了,你只走肾不走心。”
  这误会很大,但谈越懒得解释了,自从被赵赵发现脖子上的伤痕,他在赵赵心中已经是个色情狂老司机的形象了,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下一个,司徒。”谈越指着捏杯子的大小姐,“你是怎么瞎的?”
  “病了。”
  “是吗?”谈越扭头去向老邢求证,“是真的病了?”
  老邢点头。
  “好吧,”谈越的笑容垮下来,“没意思。”
  酒过三巡,赵赵砰地趴倒在了桌子上,号称千杯不醉的人总是第一个倒下的。谈越打了个哈欠,代赵赵提问老邢:“你跟司徒是什么关系?”
  “我母亲对老邢有恩,她救过老邢。”回答他的是司徒,“所以老邢才会留下来照顾我。”
  恩情、救命、留下来。
  这两句话信息量很大,谈越琢磨了好一会儿,可惜他有点醉了,脑袋已经不灵活了,没能趁热打铁地接着八卦。
  老邢扛着醉成一头死猪的赵赵上楼去了。大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谈越醉眼朦胧,看上去傻乎乎的。
  司徒站起来,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走吧,回你房间去。别在这儿睡觉。”
  谈越很听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走路不稳当,摇摆了几步就撞上了前边带路的司徒,还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不是瞎子,对吧?”谈越醉醺醺地,笑着在他耳边说,“你一直在骗我。”
  司徒脸色一变,将他手臂一甩,板着脸自个儿上楼去了。
  谈越呆呆地站在楼下,好一会儿才略微醒了些,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才老老实实地上楼睡觉去了。
  老邢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了走廊上的司徒。
  “怎么了?”他问。
  司徒唉声叹气,“我有时候真想弄死他。”
  “可你这几天不是挺高兴的?”老邢说,“弄呗。”
  两人相视而笑。
 
 
第7章 第 7 章
  对一个盲人说你在装瞎,简直就是在向他伤口撒盐——假设他真的是个瞎子。
  谈越不等老邢来催,或者赶人,一大早跑到楼下去扫二维码打了两千块。
  金钱式道歉有一股铜臭味,谈越不确定司徒此人是否愿意接受,也没事先告诉他。
  柜台后的司徒指如疾风,手中的魔方飞快地旋转,咻咻地拼好了一面红色。
  谈越咀嚼了十几遍的道歉词行云流水地念了出来:“昨天晚上我……”
  “不记得了。”司徒漠然道。手里的魔方四分五裂地被摆弄着,片刻不停。
  谈越不死心:“就是昨晚,我……”
  “支付宝到账,2000元。”
  机械的电子合成音也冷漠地打断了他。
  “你干什么?你不是要打工吗,客栈是包吃住的,那间房给你住了。你白送司徒钱啊?”
  不知情的老邢像个恶婆婆似的挖苦他。
  “他有钱就让他送。”司徒头也不抬。
  老邢把谈越叫到了面前,叮嘱说:“跟你说说工作。上班时间少玩手机啊,司徒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顺手帮一下。走路时看着他别摔倒。”
  谈越一怔:“啊?”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帮司徒洗衣做饭吗?我应聘的不是前台而是保姆?
  不对,老邢这态度仿佛在恐吓入赘的穷小子,要尽心伺候大小姐起居。
  谈越正要说话,身后来了两个陌生人。
  他转过去一瞧。来人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背着巨大的登山包,手里拎着两个行李箱。女孩子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白裙,五官小巧又清纯。
  “单人房……”
  “单人房400,双人房700。”谈越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抢在司徒前面语速飞快地念,“没有优惠,房间自己挑,这里填个表,钥匙找我拿。这是我老板司徒,有事找我,别找他。”
  女孩说:“啊,一间双人房。”
  男孩看他一眼,笑得很腼腆:“不好意思,两个单人房。”
  “嘿,怎么回事呢。”女孩哼了声。
  “想好了再下单。”谈越翻出来登记表,又小小声在司徒耳边问:“你说他们是炮友啊还是情侣?”
  “炮友。”老邢和司徒异口同声。
  “有意思。”谈越评价道,“你们经常见到这种露水夫妻吗?”
  “旅行总是有艳遇的。”老邢说,“你这工作很简单,就坐这儿看着就行。”
  照顾司徒可不简单啊,谈越腹诽着。他毫无照顾盲人的经验,万一出了差错不是闹着玩的。
  “我今天得去进货,明天才回来。”
  老邢宣布了另一个消息。
  谈越答:“买什么?我要去帮忙吗?”
  “不用,你留下来看店。”
  “行,”谈越搬了张凳子,把司徒连人带椅拖到一边,“老板可以换位置了。”
  “我就坐这里。”司徒很固执,又蹭蹭蹭挪回原位了。
  “行吧。”
  谈越只好跟他挨着坐在柜台后,地方本来就小,挤了两个人连捡个笔都难。他坐了会儿,干脆站起来坐到柜台上了。
  老邢前脚刚走,后脚司徒把魔方往桌上一拍,说:“今天店不开了。”
  谈越忙着检查登记表,一听这话又反对了:“为什么?”
  “祭祀节第二三天有篝火晚会。”
  “你想去?”
  “不是,旅客太多了我不想开店。”
  “啊?你不赚钱了?”
  “不赚了。”
  这家客栈生意惨淡原来是这个原因。谈越一时失语。
  但是司徒开这家客栈不是为了挣钱,那是为了什么?
  刚刚住下的青年男女因此被找上门了。
  “今天暂停营业,大门关着,没空开。”谈越说。
  两人面面相觑,“可我们待会儿要去骑单车玩。”
  “那就一起去吧。”司徒突然说。
  谈越被他这个愉悦的“吧”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十分热情,眉眼弯弯的,简直像被另一个活泼的灵魂附体了。谈越和司徒私下相处的时候,他根本不曾对他这样。
  今天的司徒好像换了一个人。
  谈越这样想,从客栈院子里骑出来一架老式单车。单车又重又高,载着司徒时零件轮子咔哒咔哒地响,好像随时要散了。
  除了他俩,青年男女夏升、易云共乘一辆,而一起出门的赵赵形单影只。
  司徒坐在后座,手放在膝盖上,谈越怕路上颠簸把他甩下车,嘱咐道:“你抱着我吧。”
  司徒的左手抱住了他的腰,食指银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会儿刚刚出太阳,天气暖了一些,山风也暖洋洋的。老单车上有个铃,谈越很新奇,边走边按,一路叮叮叮,不出一会儿他已经忘了昨晚的事,跟司徒聊天都带了平常没有的轻松:“我想起来一首歌。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徜徉,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
  司徒嘲笑他:“难听。”
  谈越恼羞成怒,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靠,坐我的车摸我的腰还嫌我唱歌难听!哇,你还真松手了,我错了,老板,快抱紧我。千万别摔下去了。 ”
  “你俩别打情骂俏了!”赵赵嫉妒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他把车子骑得飞快,咻地赶上了谈越,“就我一个是一个人,可恶。”
  “那你来载他啊。”
  “我是直的。”
  “我怎么就不是了?”
  “得了吧你!”
  谈越突然被盖章基佬,有点莫名其妙。
  司徒的肩膀抵着他后背,他忍笑的时候车子一直震。
  “车子要散架了啊。”谈越警告他。
  前三天下过暴雨,山野的小路不是很好走,雨水还没来得及蒸发干净,到处都是积水。路两旁的灌木被雨打得歪倒了,把树枝伸到路上,像一群很想绊倒行人自行车的熊孩子。
  骑在前面的是易云,后边坐着同行的青年夏升,她穿一条蓝底百花裙子,在风里裙角飞扬。煞风景的是路过的水洼狠狠溅了她一腿泥点,易云嗷嗷大叫地停了下来。夏升立刻下了车,神情紧张地蹲下来用纸巾擦干净她的腿。
  赵赵高呼虐狗了,虐狗了。
  几个人干脆停下来,在路边休息。
  谈越百八十年没骑自行车了,这会儿骑了半个钟就有点脚疼。他蹲在路边休息,司徒站单车旁,转过去背对着夏升易云,瞬间就变了脸——司徒的表情非常冷淡,大概早上那位挂着笑脸的司徒老板已经被树枝绊死了。
  谈越默默瞧着,又谨记自己照看老板的任务:“你累了吗?”
  “没事。”司徒眉头一皱,“想起一件事……不是大事。”
  他插着兜儿,逆着光,分外像个忧郁冷酷的男模,可惜背后是辆破单车,不是什么宝马奥迪。谈越拿着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