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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穿越重生)——天边的月

时间:2018-06-05 12:44:38  作者:天边的月
  张俊在刘锜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就又改而追问岳云道:“征讨曹成的时候,我记得有不少后护军的人因为受不了军中辛苦而逃窜,有些人逃到了自家的军中,也有些逃奔了韩五。我还记得那些个逃人的形容,真个凄惨。逃人尚且如此,军中自然更艰苦,病死减员的想必也不少吧?”
  张俊忽然提起的这段往事发生在绍兴初年。当时因为讨伐曹成,岳飞一军冒着暑热从江南追到了岭南。行程数千里,对于以步兵为主的宋军而言,确实相当辛苦。张俊这样问话自然是为了证明非战斗减员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回张相公,当初逃跑又被抓回来或者送回来的那些人,人数我虽然不知道,下场我倒是挺清楚的--都被执行了军法。我爹为此难受地紧,他后来再有作战,那些估计完不成任务的,事先就被淘汰了。这样,既不用浪费军饷,也方便了士卒,算是两全其美。但张宣抚说征讨曹成途中病死减员也多就不是事实了。凡是生病的人,走不了路的有马骑,骑不了马的都被同袍用担架抬着呢。一路上有药吃药,没药采野药,竟然没死一个人,把阎罗王气得暴跳如雷。”说到此处,岳云故意皱眉做个生气的鬼脸。他长得健硕食量又大,原不被侍女们喜欢,但此时这个动作在不经意间做出,竟是意外地可爱。
  吕祉听得一笑,岳云并没有明着顶撞张俊,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后护军中只要是心存忠义之心的,都会人尽其用。岳飞治军虽然严格,但绝不会随意抛弃一个士卒,哪怕这个士卒羸弱不堪。
  张俊又被岳云驳斥了,焦躁地喝了一大口酒,显然是还想再出个难题责问。刘锜忙打断道:“岳机宜说得好。这次要不是我着急赶路,也可以仔细挑拣一番,也不至于让四千人尽数流落了。”
  吕祉以自己的军事经验估计,平江到建康路途不过四五百里,即使有张俊说的困难,减员四千仍然是比例过高。何况刘锜虽然提到了几次四千之数,但并无任何焦急之色,他多少起疑,于是趁机问道:“刘团练,这到的六千人都是老兵吗?”
  “不,其中有五百新兵。”刘锜坦承。
  吕祉点头道:“五百已占到了四千新兵中八分之一的人数,想必都是个中的翘楚了。”
  “两淮健儿,名不虚传。”
  “那么其他人呢?”
  “浙人实不足道。”刘锜回得义正辞严。
  一番问答后吕祉心中多少有底了。难怪刘锜一军减员四千他却依旧神清气爽地赴张俊的盛宴。想必那些人于他不过是不足道的弃子罢了,其实就连是否真有这四千人恐怕也成了个问号。吕祉想了一想,问道:“刘团练打算何时渡江?”
  刘锜拱手道:“末将打算休整一夜,明晨寅时即刻出发。就不知道张宣抚可否提供船只?”
  张俊反而奇道:“信叔,你不等那些掉队的新兵娃娃了?”
  “张宣抚,军情紧急,吕宣抚亲自来催,下官已是耽搁了时日,此刻恨不得人人生有翅膀,飞过大江才好。”
  吕祉心中至此已经笃定刘锜丢下的四千兵是充数的,便不再深究到底是真有还是假有的问题。何况他是才做了刘锜的主官,刘锜以前干的到底如何,他也不便管。不如索性用这四千兵做饵换取张俊的配合,他料想张俊利令智昏肯定不虞其他,于是笑道:“那些落队的等他们赶到建康的时候,一发给张宣抚将带好了。张宣抚老于行伍,正好仔细操练。”
  张俊喜出望外,拱手道:“安老这是说得什么话,军中可不是戏言的地方。”急切之心已经溢于言表。
  “老兄放心,我说得是正经话!是都为国家报虏,何分彼此?”吕祉顺口说出了岳飞的名言。
  “安老,佩服佩服,你不愧是国家栋梁,难怪官家看重。”张俊大笑。
  这时就听一个纤丽的女声说道:“今日之事,惟在于两位宣抚同心协力勉思报国,他日定可传为佳话。吕宣抚,为此我要先敬你一杯。”
  吕祉一怔此人讲的话暂且不论,单这声音固然不及文家两姐妹的清脆婉转,但妙就妙在女子声线虽然细弱,却清清楚楚传进了在座每一个人的耳中。那韵味娇柔中掺杂了温婉,仿佛可以打动每个男人心底最深的隐秘。诸人皆是一震,恍若佳人就坐在身旁,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东风不上凤凰台,自由飞翔,iceer74大大的地雷。
  张俊:“四千,说不要就不要,大方”
  刘锜:“……”
  吕祉:“……”
  岳云:“张伯父,听我一句,别要!”
  众人:“岳云,闭嘴。”
 
 
第81章 五年平金(11)
  那声音柔媚异常,换做定力差一些的,早已把持不住。亏得在座诸人都不同常人:岳云是一派天真尚不解儿女私情,刘锜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就是昔日的李师师也不在话下,吕祉则是两世为人光风霁月。是以三人依旧神色自若,酌酒如常。
  唯独张俊的眼睛猛然一亮,那神情像极了捉住狡兔的豺狼,他大声呼道:“秾秾,我的小心肝,你总算来了。你也别着急说什么敬酒,来晚的人且先自罚三大杯。”
  “相公,什么心肝肉的,没地叫吕相公、刘太尉等人笑话。”话音未落,已经有一人从后堂款步走出。少妇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只着件素色薄罗衫裙,鬓上簪一只翡翠步摇,其装饰甚至不如侍奉饮宴歌姬穿的华丽,但这天然去雕饰的简朴却越发衬得她如出水芙蓉般秀骨冷盈。
  那少妇微微一笑,缓步到张俊身旁。她似是知道在座诸人的感受,虽然迎向张俊,却半侧了脸,让诸人颇有那一双点漆双眸实际在注视自己的错觉。即令吕祉这样的定力都忍不住心头一跳。
  “想必这位神仙样的娘子就是雍国夫人了?”刘锜忙起立问道。
  “神仙娘子,”张俊大笑着将少妇搂入怀中,用手在少妇脸蛋上捏了一把,“秾秾,听见没有,你已经是神仙娘子了,自家却成了什么?”
  张俊的黑脸鹰目被少妇衬得愈发丑陋不堪。吕祉暗道,那庙里面的木胎泥塑,站在女神仙旁边的往往都是些恶鬼夜叉,果然诚不我欺。
  少妇显然也对张俊的粗鲁甚是不满,眉目便含了几许惆怅,却依旧委曲奉承道:“相公是三镇节度使、宣抚江东的辅国大将,支柱半壁江山。”
  张俊又高兴地在少妇额头亲了一下,方笑道:“信叔刚刚说得不错,这便是贱内了。秾秾,我给你介绍这几位贵客。”
  原来这位真是一时色动江南的名妓张秾。她建炎年间被张俊强纳为妾,后来赶上国朝恩典,妾室也可封外命妇,所以有了郡夫人的封号。张俊的正妻因病去世后,张俊索性将张秾扶正。张秾遂进封为雍国夫人。吕祉在行在之时,曾经见过进士左誉为张秾写下的几首艳词,还嘲笑那句“滴粉搓酥”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辞。今日一见,方觉并非是言过其实,而是形容错了方向。张秾之美分明是“空翠染云、素女情多”。
  张秾起身坐到张俊身旁的凳上,笑道:“不劳相公费神,待贱妾一一辨认,这样岂非更加有趣?”
  “好好好。”张俊一叠声地叫好道。
  “刚刚那位叫奴神仙娘子的一定是刘团练信叔了,好不羞煞奴奴。”张秾说着福了一福,又转向吕祉道,“这位必是被百姓们唤作万家生佛的吕相公。”
  吕祉暗忖,张秾认出自己并不稀奇,只需看座次尊卑就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此女竟连淮西之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则是大不简单。他试探道:“看来国夫人不只是博古通今,竟连时事也瞒不过夫人的一双慧眼,直是女中豪杰,堪与秦国夫人媲美。”
  秦国夫人即是韩世忠正妻梁氏。梁氏有桴鼓助阵韩世忠战金山之壮举,被誉为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张秾眉目流转,掩饰不住欣喜之情,笑道:“奴何敢上比梁姐姐。”
  “怎么比不上!”张俊坐在正中发话道:“安老,不瞒你说,秾秾做人做事都是向秦国夫人看齐的,常跟我说,要见贤思什么……齐。秦国夫人是女子中的大贤,她要学着做个小贤。”
  张秾娇声叫了句相公,不许张俊说下去。
  “夫人,你惭愧什么!你平日里相助我军务,做得又不比梁氏差。”张俊续道,“我是个粗人,不通文墨,那些军情军报什么的自然是幕僚念给我听,可有时军报来得太紧急,不方便找人的时候,也就只有麻烦秾秾了。更不用说秾秾精通音律,能自己作词弹唱。又懂经济之道,我家中的一切收支都是她在操持,从来不用我费心思。梁氏虽然会点武艺,这些方面可是比不上秾秾。”
  张俊一口一个秾秾,听得吕祉头皮发麻。大将正妻参与军务,这在南宋初年算是常态,但越到后世限制越多,到了明代晚期已经是被严令禁止了。吕祉实在不明白,张俊这样大张旗鼓地称颂张秾持家持军所为何来。
  刘锜却道:“张相公得此贤内助相衬,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刘信叔不只是沙场上的勇将,也是风月场中的国手,称颂的话张口既来。
  “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次我去平江府,秾秾还特意给我写了一封信,嘱咐我以卫青、霍去病自勉,为国家建功立业。至于家事自有她看顾,让我千万不要挂念。我当时读到那封家信,感动得险些落泪。咱们做武人的,得时刻替皇帝分忧,否则就真让一个小女子给比下去了!安老,你看,贱内适才还没见到你的人,就要敬你的酒,是为了……”
  张秾此时早已走到吕祉跟前,让道:“为了吕相公忠君爱国之心。”她说着真的连饮三杯,“自家相公让奴自罚三杯,奴已然罚了。还剩下一杯,请吕相公赏奴薄面。”
  正人君子吕祉被张秾搞得非常狼狈,他生平不曾与女子在类似场合对饮。却又碍于情面,尤其是被张秾笼了烟雾的剪水双眸盯得尴尬,只好祝道:“愿刘太尉大军早日渡江早日抵庐,愿与张相公在淮西并肩作战得立殊勋。”他仰头想要一饮而尽,却听张秾一声轻笑。
  “吕相公,原来您还在忧虑渡船。”
  吕祉诧异道:“国夫人此话何意?张相公适才说,军中所有船只能用的不过一半。”
  “吕相公,这话不错。但是军中渡船虽然不足,宣抚司却可以拘收民船,暂时调做军用。今天宣抚司已经下令锁江,所有民渡都开到了采石南岸,明天绝不致误事。我刚刚所以来迟,正是为了检查此事。”
  吕祉恍然,原来张秾果真有如此权势。他连道两声“感荷”,避开张秾目光,将杯中酒一口气喝得涓滴不剩。
  张秾又给刘锜敬了酒,但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略了岳云。她敬完二人后,再回到张俊身边,已是腮泛桃红杏眼含春,初见之时的幽冷味道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浑若不胜酒力,靠在张俊胸前,对张俊道:“奴这杯酒却要敬给相公。”
  张俊虽然跟张秾成亲多年,但被这一靠骨头当时酥了,笑道:“秾秾这回又是什么名目?”
  “奴家要相公和吕相公比……”张秾眼波流转,看向吕祉。
  “比什么?”
  “自然是比杀敌,淮西之战谁杀得敌人多,我就为谁做一首词,亲自在大庭广众下边弹边唱出来。吕相公,你说好不好?”
  吕祉不知如何回答,脸都黑了。
  张秾看着吕祉轻笑一声,左手将杯中酒举到张俊唇边,让他叼住;右手却又抓起一只酒杯,做出个交杯酒的姿势,与张俊同时一饮而尽。
  这场酒会持续时间颇长,吕祉一行回到下榻的驿馆之时已近二更,他虽然疲累,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半分睡意。张俊的态度总让他觉得有些反常。此人固然喜欢美色,但把自己的禁脔与众分享却是有违常理。
  “吕宣抚,你看见王团练的那条金带了吗?”却是旁边岳云轻声问道。
  吕祉忙把思路转到刘锜身上:“似是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宣抚应该是只见我爹佩戴过,所以觉得眼熟;但这条与我爹那条瑞兽纹路又有些不一样,是以您又想不起来还在哪里见过。”
  吕祉见岳云话中有话,连忙询问详情。
  “这金带是两年前三大将朝觐之时官家的赏赐。我爹、韩相公、张相公各有一条,形制相同,纹路稍异。我爹是麒麟纹、韩相公是豹纹、张相公是虎纹。韩张两位相公家里珍宝无数,自然不在乎这么一条金带,但我爹吗却是珍爱得紧,一直佩戴在身。”
  吕祉立即明白了岳云的言外之意:“所以你是说,刘团练身上的那条是张宣抚转赠?”
  岳云微微点头。
  未曾交战一万人先少了四千,已经够让吕祉郁闷的了。张俊又格外殷勤地交接自己新下属,这更让吕祉难堪。他脸色一沉,万幸夜色深沉岳云看不清,应了一声:“知道了,不要再跟旁人提起。”
  岳云却道:“吕宣抚,我看刘团练是个周到的人,他做人玲珑,自然不会让张宣抚难堪,收到礼物一定是要戴上的。但您却也不必在意。”
  吕祉叹了一声:“信叔委实有雅量而无……。”那句英概终究还是被他吞了回去。他见岳云宴会上虽然说话不多,但识人颇有见地,就又转而问道,“岳机宜,你说说看,张宣抚这次为何要让国夫人侍酒?”
  岳云并无迟疑,不屑道:“自然是为了标榜自己忠君爱国,甚至连他家里的女人都是忠君爱国的。”
  “可他为何要在我面前标榜呢?”
  “这个我却猜不出了。末将只是觉得张宣抚自朝觐之后就憋了一股气,想是对宣抚受命指挥诸路人马不满。”
  难道张俊在殷勤之外真的掩盖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吕祉在心中默默想到了阴谋二字,却又不便说出。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正史上此时张秾尚未封国夫人,小说提前了一下时间点。
 
 
第82章 五年平金(12)
  卢象升身边已经只剩下五个人,其余的部众在战斗中全被冲散了。他骑在五明骥上透过战马扬起的烟尘努力四顾,这才发现原本列阵的清兵不知何时四散分作了十几队,占据了方圆数里的战场。每一队都结做一个不规则的圆阵,阵中心包围了少则十几多则数百的明军。统治着战场主动权的清军不再向初时那样奋力冲杀,大多数老兵好整以暇地站在包围圈外围,笑嘻嘻地注视着做困兽斗的明军。里层则是些初次上战场的新兵,按照上官的吩咐向圈内明军不停射箭。外圈的老兵不时大声喝彩或者骂骂咧咧地叫嚷“这箭法一定是跟师娘学的吧!”。平素野蛮无比的清军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反而呈现出一种精致的优雅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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