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春昼(穿越重生)——MODERCANTA

时间:2018-06-10 11:19:31  作者:MODERCANTA
  侍女继续答道:“公子是流云阁楚家的小公子。”
  “……楚……家。”楚湫的齿缝间困难地迸出两个字,再吞回去咀嚼了一遍,脸色苍白地慢慢走回了房间,阖上了门。
  他毕竟还只是十五岁,上述的一番动作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一关上门,楚湫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他的脸色由苍白逐渐涨红,显然是因为又急又气,血气上涌了。
  这算什么事?是上天在耍弄他吗?
  太……太过分了。
  楚湫哭的万分伤心。
  之后许多天,楚湫全不管其他,一味在那里难过。直到他来来回回把养病的院子踏遍了,一回又一回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琼楼玉宇,亭台楼阁,以及天边的远山青黛,他终于是心死了,暂且接受了自己得留在这里的现实。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古圣人的话,但要做起来,还真是不简单。
  楚湫喜欢那个小镇,喜欢矮矮的图书馆,喜欢呆了十五年的孤儿院,他喜欢那里的一切,而现在,却无缘无故地再也回不去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楚湫花了很大力气才想开,既然来了这里,也不知是否能再回去,那唯一的选择就是活下去。
  他现在手里唯一的优势,就是对于《破英碾玉》剧情和人物的了解,对现在,过去与未来的了解。
  楚湫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对于楚英这个男主角,他根本不想招惹,对于书里这些人物,也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如果能到一个世外桃源,过逍遥日子,那是最理想的。
  这显然不现实。
  人初读一本内容庞杂的小说,往往不可能把每个细节都记下来,于是楚湫在静下心绪之后,开始闷在房里仔细回忆着《破英碾玉》的关键剧情和人物。
  这是大致和武侠小说里差不多的世界,不过多了点精怪之类的东西,人的魂,魄,气,命,都是存在的,亦和修为,寿数息息相关,据说修到一定境界,确实能够脱胎于肉身,去往永生之地。
  在这里,修为便是地位,便是财富,便是至尊。
  于是,林林总总地,建立起无数的门派,一派繁华之景。
  而在其中站在顶端的,是三个豪门巨擘,青阁子家,渺英阁云家,落弓阁楚家。三家俱处在大陆最繁华的中心,邺都。
  以往这种修炼的大门派,应当是挥洒自在,各有各的风流之处。
  但是并不是。这邺都三门,是实打实的百年流传世家贵族,其子弟从幼时就被严苛教导礼仪,文识,一举,一动,都不能失态。而且,在这三门里,还牢牢恪守着祖辈的规矩,女子不得入学,不得进修。
  他们是占据着绝对资源与财富的豪门,但有时却散发出遗老遗少般的沉沉暮气,这种暮气使他们远远与大众隔离开来,百姓在下面仰望着,只能看见云端的一抹白。
  楚湫回想到这儿的时候,心里笑道:这哪是什么修仙门派,就是皇亲国戚啊,好大的架子!
  这三门之中,地位最高,势力最强的,便是子家。
  子氏一脉流传已久,据说是上古贵姓,可追溯千年以前。次之便是云家,女主角云暮玉便是云家长房独女,姿容冠绝四洲,待字闺中十八年。第三位楚家,就是男主角楚英的家族,也是现在楚湫莫名其妙得来的家族。
  楚英是楚家底层又底层,身份微末的子弟。而楚湫如今却被换作是“小公子”。
  要知道楚家的确有一位小公子,然而却并不叫楚湫,而是楚茯。这位楚茯,出生就克死了自己那丫鬟命的母亲,性格极为乖戾,而且奇丑无比,面黑体胖,自幼长辈深恶之。然而他自己仗着家族势力嚣张跋扈,也依旧作了许多混账事。楚英凤养台一战成名后,在楚家成为青年翘楚,招来许多人嫉妒,这楚茯便是一位,背地里又干了不少腌臜事,最后在楚英剑下,死的很难看。算是很靠前的一位炮灰。
  楚湫一千一万个不想与楚英沾上关系,却还偏偏和他成了实打实的本家!要知道,楚英就是个流氓脾气,完全不讲什么情义,和楚英打过交道的人,女人都和他好了,男人都被他杀了。
  楚湫:“……我不。”
  但事情总归还是有转机的。
  在这修仙诸派之外,还有座玉然山。
  玉然是山,也是一支隐世者的流派,它不踏及尘世,长久以来独居山中修行,其功法诡谲且清远,非常神秘。玉然山和邺都三门保持着平衡,甚至是一种合作关系,彼此不相干扰。
  并且三门贵族中每一代长房子弟,长到十四五岁,都会被送到玉然山修习五年,继而回本门行加冠礼。然而作者这里交代的非常草率,个中缘由楚湫并不太了解。
  玉然山多老头子,多匾。
  在书里,这块神秘之地,当然最终被男主角收入囊中,玉然山有个护山阵法,楚英的破阵之道就是把山中的匾全部砸碎,砸的第一块就是一个偏殿中的“青水白河”。
  暴力拆除。
  真是酷毙了。
  不愧是男主角,非常嚣张,非常霸气。
  虽然如此,但楚英攻上玉然山,是在小说很后面的部分了。楚英是在邺都风养台崭露头角,继而一步一步大杀四方,至于玉然山,离得着实有点远。
  而楚英作为楚家身份低下的无名小辈,早年自然是没有资格上玉然山修行的。这楚英在小说里,从小到大一副吊儿郎当,放肆不羁的性子,还有点那种贱兮兮的腔调,对什么酒馆老板娘做低伏小是常有的事。少年时期就混迹市井,四处游荡,满嘴村话,很算是一个有名的无业青年。
  这位无业青年后来的发家史楚湫暂时不去想,他只知道,有江湖处必有人,照这样推算下来,唯一能避开楚英的方法,就是上玉然山。
  虽然他知道,玉然山上的都是邺都三门这一代的本家子弟,换言之,也就是下一代的掌权者,和他们牵扯上实在后患无穷。然而既然都是要在浑水里求生存,楚湫宁愿选个清净点的浑水。
  脑子嘎哒嘎哒转了半天,楚湫大概得出了这么个思路:  楚英危险——远离——玉然山暂时安全——留在玉然山。
  他长出了一口气,瘫在椅子里,勉强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楚湫今年算上虚岁满打满算不过十六岁,他凭借着孤儿院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可怜的一点早熟,来盘算着自己未来的道路。
  此刻,他格外想喝汽水。
  楚湫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作为不受宠的,脾气又这么顽劣的小儿子,楚茯居然也会被他父亲楚成临带上玉然山,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楚成临称得上聪颖的儿子那么多,哪里轮得到他。
  此刻楚茯变成了他,长相也不像原来那样,这就说明书里有些东西大概是变了,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呢。
  不过既然来了,还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反正不能再被赶回去。
  楚湫想起来当日烧伤,他昏睡了三日。清醒后侍女好像告知他,在被抬回来的第一天,楚成临就派人来带过话和东西。
  但那时楚湫正是又惊又怒的时候,再加上自暴自弃心灰意冷了许久,直到现在才回想起来,算算日子,要近一个月了。
  楚成临的东西被他晾了一个月,他也被楚成临晾了一个月。
  一个月,没有任何人来过,他对外界世界一无所知,楚湫慢慢回过味来,有点心惊。
  他赶忙打开房门,喊来侍女:“楚成……不,我,我父亲,他给我带了什么话?”
  侍女闻言有点惊讶:“小公子……您可是回转过来了?”
  “是,回转了回转了。”楚湫此刻有些着急,原地还轻轻跳了两下。“我脑子现在很好……你快说……我父亲带了什么?”
  侍女端着托盘,打量着楚湫的神色,慢慢行了一礼:“公子稍等,奴这就去取来。”
  “阁主说,公子醒来,需闭门自省。”侍女端上一个漆盘。“但公子醒来后就患了疯病,阁主便没有再派人来。”
  楚湫低头看着那漆盘。
  里面静静摆着一根柳条。
  03
  柳条的绿色已经褪下去,黄透了。被空气蒸发了水分,变得又干又硬。
  “……什么意思?”楚湫有些困惑,去问那侍女。
  侍女继续恭恭敬敬跪着,只把头更往下压了一点:“奴不敢随意揣测。”从窗框里的阳光照在她脖颈上,生生的白。
  楚湫瞧了她一会,有些丧气地说:“那你下去吧。”
  这个院子像个密不透风的空间,这里的人也都防得滴水不漏。楚湫感到一阵深深的压抑与窒息。
  他那一晚没有睡,端详着托盘里的柳条,苦思冥想。
  邺都三门,世家大族,最重礼,一个个都高高端着姿态,眼神像是在云端里睥睨尘世的蝼蚁。楚湫是个心思挺直的人,实在看不透这帮人精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下去,只剩一盏烛火在黑暗里飘摇,接着烛火燃尽,晨光熹微着透过窗框朦胧照进来。
  楚湫抱着头有些痛苦的蹲下来,腿一软,干脆仰倒着躺在地上。
  天花板上挂着的宫灯的穗子,有些旧了,风吹进来,一荡,一荡……
  楚湫突然睁大了眼。
  他一个打挺坐起来,想起之前赵老头听《杨家将》,佘老太君的龙头杖打起杨二郎……
  长辈杖脊惩罚犯错的小辈,自古有之,这楚成临送柳条来,难不成是自己身上有什么过错么?
  他又问了一遍侍女:“自从我遭了火……外面怎么说?”
  侍女默了良久,道:“公子得了惊疯病,可能都忘了。玉然山的藏书所烧毁,公子又是唯一从那里出来的人……”
  楚湫脱口道:“难道以为是我烧的吗?”
  侍女望着他这副模样,神色有些冷冷的:“这就要看公子自己如何以为了。”
  楚家的家奴入府,教的第一条就是礼,对着主子就是要恭敬伺候,作好奴才的本分。然而楚湫这副模样,侍女心里也不免觉得好笑。
  这楚小公子得病以来,比以往还要一惊一乍,癫狂模样半点不减,更兼古怪痴傻,什么都不明白。
  楚湫却全感受不到这些,兀自在那儿想着,零碎地拼凑出一些线索。
  他是从图书馆逃出去的,但是出了门,却进了书里,身后着火的则变成了玉然山的藏书所,看来,楚成临是认为自己玩火烧了这藏书所了。按照楚茯的泼天胆子,是有可能做出这种混账事的。
  楚湫不禁冷汗满身。
  楚茯向来顽劣,而如今在三门子弟入玉然山的时候把藏书所烧了……
  这个罪楚湫根本担不起,但此时也只能咬牙担下去。因为除此一条路,没有别的可以走。
  楚湫年纪尚轻,也没有傻到去哭着喊冤枉的地步。
  第二天的凌晨。楚湫穿着一身素衣,打开了院子的门。
  门口守着一排卫士。
  楚湫端着盛着柳条的托盘,对他们说:“我要见阁主。”
  “听说你得了惊疯病,如今看来是好了?”楚成临喝了一口茶,看也没看跪在下面的楚湫,不轻不重地问了句。
  楚湫咽了口唾沫,高高举着托盘,遮住一点脸。他慢慢回:“……好了。”
  “好?”楚成临哼了一声,把茶杯直接砸在楚湫面前:“你倒是好了!无能竖子,如今是要捅破天去了!你可知楚家在邺都玉然已是丢尽脸面?”
  “我知……”楚湫咬着牙承受楚成临的责骂。“所以今天特地来请父亲责罚!”
  楚湫把托盘举得更高些,袖子里露出些布满斑驳血痕的皮肤,那是楚湫自己事先自己打的。
  楚成临看见,神色略微缓和一些:“……你倒是心诚。”于是伸手招来个候在一旁的人影:“好好管教管教他。”
  楚湫抬头,发现那是个阉奴,一步三扭地走到他跟前,拿起柳条,顶着满是褶皱的脸正冲他半笑不笑地招呼:“小公子,请吧。”
  柳条是已经打断了,满是血液地被扔在地上。
  楚湫倒在地上,感觉有些耳鸣,到处是嗡嗡嗡的声响。昏沉之间,他勉强望见站在远处的楚成临,还是高壮的身板,微黑脸色,略有些发福,一张嘴在那里一开一合:
  “本身这次……老太太说子辈要带全,不然也不会有你的份……你既受了火烧,又得惊疯,也算吃了苦头……大长老心慈……懂得么?”
  楚成临说了些话,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楚湫,觉得有些厌烦,挥挥手:“抬下去,抬下去。”
  楚湫忍着身上的痛,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终于是过了这关。
  三门子弟入山的典礼耽搁了七天。
  因为后山的藏书所走水了。
  在这件事上,更牵扯出一桩有趣的谈资,值得嚼上一嚼。
  事情是这样的。
  上月楚家老太爷正殡天,据说头七这夜,老太爷的一缕魂识托梦给楚家老太太,说是他百年以后,要护着好好本家子弟。于是楚阁主才被母亲托着把这个不知道什么鸡脚旮瘩的便宜儿子也捎上了玉然山,结果便宜儿子果真是浑身贱骨头,半夜跑出去把藏书所给烧了,自己还差点烧死。据说是子阁主首先发现的,叫了楚家家主和玉然山大长老一起商议。大长老心地仁慈,说是那处藏书所本身地处偏僻,也无典要秘籍,这件事就听凭楚家自己处理了。
  谁成想,这人居然还得了惊疯病,过了一月才回转过来。醒过来被楚阁主打得半死不活。
  楚成临其实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把这包袱扔给玉然山,自己和其他两门家主一同回邺都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简直可以说是楚家的一桩大丑闻。
  事情原本避而不谈也便罢了,可惜三门子弟里有个云家小公子,唤作云康,云康其人,身体颇肥硕,不学无术,且爱挖秘闻。不但爱挖,而且爱讲。
  在他的演绎下,这件事愈说愈不堪。
  三门的子弟毕竟年轻,耐不住性子,常聚在一起聊起,边聊边忍不住跺脚咬牙着笑,笑里带着很深的鄙夷。
  楚湫尚兀自庆幸留在了玉然山,而不知,他的存在,在别人眼里,其实是个很大的笑话。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