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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昼(穿越重生)——MODERCANTA

时间:2018-06-10 11:19:31  作者:MODERCANTA
  楚湫一身烧伤,又遭痛打,于是养病又养了好些天。这几天里,他知道了入山典礼早已过去,三门家主也都回邺都。
  楚湫其实是个很活泼的性子,只是这一月来遭遇太多变故,又不得已思虑过甚,才压抑了本性,现在他终于有些松快起来。
  这里没有男主角,没有那些说话古怪的家主,应该日子会好过的多吧。
  他这样想。
  折腾了这番时日,楚湫发现,原来已经要秋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些秋的凉意,人情好像也有也淡薄。
  没有人理他。
  楚湫很耐不得寂寞。但是他有些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寂寞。他发现这些三门子弟,真是和他们老子一个样,看人像蝼蚁。
  看他像蝼蚁。
  楚湫作为《破英碾玉》的读者,心里知道这帮贵族子弟是在看不起他。虽然如此,生生受着的滋味也是很不好。
  他觉得这些门阀等级,让他喘不过气,无所适从。
  直到他偶然看见那个走过的人。
  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有些苍白,长相秀致的少年,手里捧着卷书,步子很缓,不紧不慢地走着。
  楚湫瞧他有些面善,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日救了自己的大恩人么!
  失落的心情稍许回复了一些。楚湫有些欢悦地冲那少年跑过去。
  “这位公子!”
  少年闻言停了脚步,转过头瞧他,面色有些许讶然。
  “公子,你还记得我么?”楚湫喘了口气,眼睛里亮晶晶的。
  “你...伤好了。”少年微微笑了笑,轻声回复。
  “啊...是!好的多了!还要多谢你!”楚湫见少年还认得自己,十分高兴,伸手就要去握少年的手。“你不知道,我那天真的多亏你!我...”
  少年被他抓住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我也是尽我力所能及之事,楚公子不必多礼。”
  楚湫听了他的话,心里的欢悦更是增添了几分,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动作。于是便问:“公子原来知道我是楚家人,不知公子...是哪家子弟。”
  少年闻言,神色温和道:“我属子氏,单名一个谈字。”
  04
  “属……属子氏……单名……名……”楚湫闻言只觉得脑子被重重砸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对方的话。“你……”
  “楚公子?”少年望着他这副模样,微微蹙起眉头。“你……是不是身子尚未痊愈,看起来不太好。”
  楚湫回过神,用力摇着头:“不不不,我很好……谈公子有事么,请便,请便……”
  少年抚了一下手中的书卷,微微点头:“我的确找农老有事相问,那我先行一步。”言毕便踱开了。
  楚湫久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百感交集,干脆走到一处大树下坐了下来,抱头思索起来。
  子氏,单名谈字。
  子谈,字禹章。青阁子氏家主子行庭的独生子。
  《破英碾玉》里著名的鸡肋人物。
  原文说他是“温润如玉,风致无双”,但在楚湫看来,他却很有点窝囊。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楚湫觉得这位子谈肚里至少可以撑个美利坚的那个什么航空母舰。
  事情是这样的。
  子谈有一个非常标准的贵公子身世,邺都三门之首青阁,这任家主子行庭中年才得一子,此后再无所出,于是器重珍爱非常。他又天资聪颖,品行端正,饱受赞誉。作为子氏长房唯一继承人,真可谓是贵族子弟中正统的正统,拔尖的拔尖。
  老生常谈的是,才子自然需要佳人来相配。
  子谈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是陈郡章氏嫡长女,闺名绾绾,生的貌美如花,风姿绰约。子谈二十岁由玉然山回本门加冠后,两人完婚。子谈对未婚妻情根深种,待其极尽温柔,然而章氏似乎总是兴致缺缺,眼看就要成为一对怨偶。
  然而朽木尚可燃也,章夫人只是没遇见自己对的那把火。这把火当然就是嚣张第一,放肆第一,桀骜第一的男主角楚英。
  楚英自从在楚家扬名立足后,不久就被人诬陷,只好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四处逃亡。在潜藏邺都的这段时间内,章氏偶然得见男主楚英,于是干柴烈火,轰轰烈烈爱了一场。
  纸包不住火,事情曝光后家族众人大受震动,楚英正受追杀,此时面对又深一重的杀机,不得不远走他乡继续逃遁,欲带章夫人逃出牢笼,章夫人含泪留下拖延时间,两人生离死别。
  子谈带着众人赶到时,只见得章氏以剑指喉,满眼泪痕。章氏当然不是子谈的对手,瞬息之间就被夺了剑。
  子谈扔了剑,正欲开口之际,就被章夫人扇了两巴掌。
  这还不够,章夫人指着子谈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把他骂的猪狗不如,一文不值。
  真是……奇耻大辱。
  这番闹下来,照理说,子谈绝对应该对楚英恨之入骨了。
  然而并不。
  子谈对章氏选择了理解与原谅,将她接回家里,继续相敬如宾地做夫妻。
  楚湫看到这段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情种不情种的问题了,这是纯粹的傻。
  然而就算子谈做到如此地步,他依旧再也入不了章氏的眼。
  章夫人是楚英众多红颜露水中颇为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位,因为她性格极为泼辣,心性甚高,娇气十足,一旦爱起来真是天塌地陷,不管不顾。
  章氏指着鼻子骂他窝囊废,子谈宽容以待;章氏天天把屋里东西惯地一塌糊涂,子谈亲自去一片一片捡起来。然后照例温言相劝:“绾绾,不要动气。”
  就像砸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再锋利的攻击都变得软弱无力。这种无限的宽容的确很柔软,但也让人觉得很厌倦,甚至是窒息。
  但这还不够。
  后来楚英被武林诸门群而攻之,子谈是几大家主中唯一没有参加的。
  子谈继续展示了宽容的胸怀:“楚英诸方面的确远胜于我,子谈自愧弗如。我相信至今发生的一切必定另有隐情。”
  多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但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可以,从子谈的嘴里说出来,怎么看都匪夷所思。
  他就一直保持着作壁上观的姿态。直到各门被楚英一个个杀遍,直到玉然山也被攻破,直到楚英杀回邺都。其他诸门几乎死伤殆尽,恳求他出手相助。
  而原文是这么写的:“子谈回想起昨夜绾绾恳求他的一双泪眼,那样忧郁而娇美……他不由心中一痛,继而摇了摇头:'绾绾挂念着他,我不能让绾绾伤心……诸位你们也看到了,楚英实在是势不可挡,我劝诸位还是勿再与之为敌是好。'”
  服了。
  这是一位带了绿帽,还要很珍惜地拂去上面的灰尘,恭恭敬敬带正,带好,一直带到天荒地老的男人。
  最可怕的是,子谈在文字之间显露的形象,是完全真挚地施予理解,发自内心去宽容的。没有半点虚伪,半点作假。
  ……真是了不起。
  邺都名门在这位家主缺乏决断的犹豫忍让中终于全部葬送,为他们曾经肆意轻视底层人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楚湫看到的一百八十回最后,就是楚英拔出插在楚成临身上的剑,救出云暮玉,杀向青阁子家。
  后面的剧情不用想了,说不定都不用楚英去攻,子谈自己就把子氏拱手相让了。然后楚英终于站在这片土地的最高点上,开启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辉煌人生,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楚湫在这个世界里,他得活下去。
  他当初决定不顾一切留在玉然山,就是为了避免遇见楚英。和谁做朋友都是可能的,但绝不能是楚英。这一百八十回的剧情已经证明,楚英身边只有危险,没有安全。而且,他性格放肆流氓,不重情谊,楚湫看书时瞧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觉得通体舒爽,但和这种人交朋友,还是算了。
  反观子谈。
  他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好人,家世,能力,样貌,脾性,甚至用情,都无可指摘。他好的太标准了,甚至超过了这个标准。
  但这也说明,他是最安全的人物。
  玉然山上的贵族子弟就是邺都名门的一个缩影,注重门第,居高临下,不近人情。但子谈是例外,因此他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选择救自己这个陌生人,因此他会成为唯一一个温和待他的人。
  楚湫如今的每一步都绞尽脑汁,小心翼翼。
  他的下一步,决定和子谈交上朋友。
  05
  《破英碾玉》中,由于时间线起点是在五年以后,因此对于玉然山的介绍并不十分详细。楚湫住了一段时间,逐渐有了些了解。
  玉然山有五位长老,大长老,景老,农老,朴老,离老。加上撞钟的,看守山门的,打扫山梯的,约莫共有十来个人,全部都是老头子。
  这也是奇了。
  大长老是玉然的掌门,活在云端的人。一年四季,不是在闭关,便是在闭关的路上。只有每代邺都子弟上山时节,才现身来和邺都贵族打打太极。
  其他四位长老便充当子弟们的先生。景老教授佛理,农老教授医理,朴老教授乐理,离老则教授修炼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凝神聚气。
  总而言之,教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三门子弟在玉然山修习的仍是本家功法,只是多了些诸如上述的修身养性的课程。
  就这样,一代代子弟来,一代代子弟去,老头子还是那些老头子。玉然山,有时似乎一目了然,有时又似乎浸在雾里,看不分明。
  楚湫的日子依旧是不太好过。
  他照例被排挤得厉害,整日形单影只,和一位撞钟的瞎眼老和尚挤在所小小的院子里。
  邺都子弟,从头到脚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他们看来,楚湫约莫是如同草芥一般的轻贱之人,不值得放进眼里。他们连辱骂,讥讽也没有施舍过一句,最多是递过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只有云康和楚湫说过一句话。
  那时楚湫努力摆出热情的笑容,上去打了个招呼。云康抖了抖袖子,浑圆的身躯很灵活地后退一步,鼻子里哼出一句:“你碰到我衣服了!”
  他身边的小厮很快就小步上前,仔细地替云康弹着袖子——仿佛那上面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
  你碰到我衣服了。
  这是楚湫得到的唯一回复。
  楚湫就这样被晾在一边,愣了半晌。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楚湫很快就想开了,与其腆着脸往这帮贵公子跟前凑,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落得清净。
  他一个人认认真真开始过起日子来。白日里的功课尽心尽力学着,晚上回院子里拉着老和尚坐在屋前的长凳上,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起白日的事情,还添上许多自己总结的人生感悟。
  “大师,我和你说,你知道吗,我觉得莫老今天一定喝了得有两斗酒,两斗啊,我的天,不出人命吗?……烟酒误事您有没有听过?”
  老和尚已经是耄耋之年,又聋又瞎,楚湫口不停歇的说上一大段话,隔了好久,和尚才把嘴巴慢吞吞咀嚼几遍,含糊不清地回一句:“……甚么……?”
  不过,楚湫并不在意,他对着老和尚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说!莫老!今天!喝了!两!斗!酒!”
  “……甚么……酒?”
  “喝!酒!”
  “……甚么……斗?”
  “两!斗!”
  他拉着老和尚的手,仿佛能不停地说下去,一直一直说下去。一直一直。
  他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听他说。
  这样就不会太寂寞了。
  目前,楚湫的生活依旧单调而乏味地进行着。
  这天的早课要考佛理,楚湫天蒙蒙亮便起身了,坐在堂前石阶上迷迷瞪瞪地背着经,一边背一边打着瞌睡。
  老和尚也起来了,拿着把很大的扫帚慢吞吞地扫着院子,竹枝刮在地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入秋以后,山中清晨更加阴湿,院子里满是露水的味道。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尤离……见……这如何解啊,大师?”楚湫捧着《楞严经》,托腮问老和尚。
  和尚照例嘴里咀嚼了半晌,这次倒是没说“甚么”,慢吞吞合上手,念了句阿弥陀佛:“……小施主,修行在自身……”
  楚湫:“……”
  山里太阳是升的很快的,不一会,夕阳便露出些熹微晨光,照进院子里来。
  楚湫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看,瞧瞧,忽的停了下来。
  他发现院门口,有一团雪白色在那里耸动。
  嗯?楚湫被勾起了好奇心,放下书卷便凑过去,看一个究竟。
  那的确是一团雪白,也的确是在耸动。
  一只体型丰美的白猫,软着身子,一下一下蹭着石台阶。它的毛发真像雪一样白,没有一丝污垢,表情也很慵懒与温软,勾人非常。
  楚湫是很喜欢动物的。他忍不住蹲下来,慢慢凑近那只猫,伸出蠢蠢欲动的手——
  一点点……再一点点……就摸到了……
  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楚湫一眼,那双眼睛是纯黑的,波光潋滟,简直美极了。楚湫正心神荡漾之际,猫起身,走远了几步,再窝下来继续蹭台阶。
  ……
  楚湫一愣,还是不死心地拱拱身子,继续往前凑。就这样,楚湫上前一步,猫便走远几步,如是周而往复,等楚湫回过神来时,这猫已经退到院外草丛里,懒懒地躺下去,露出软软的肚皮。
  一副完全不想理他的模样。
  “咳……”楚湫有些丧气地垂头沉思了一会,终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认真学了几声猫叫。
  “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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