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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侧,容卿睡睡(古代架空)——麻油妖子

时间:2018-06-17 10:57:01  作者:麻油妖子
 
七杀军主奇袭,其狠绝残酷举世皆知,对敌人讲究一击致命,赶尽杀绝,九成私兵逃不过死神追杀,用血流漂杵、哀鸿遍野来形容并不为过。
 
贺容玖面不改色抱着睡着的宋琅,密密实实地护在怀里,踏过用鲜血织染的红毯,不让宋琅沾上半点血污。
 
一路行去无人拦阻,走进宋琅以往在皇宫中居住的琅琊阁,即使已出宫建府,他依然时常回宫陪伴皇帝,一住好几天,因此琅琊阁仍保持以前的样子,处处充满他的生活痕迹。
 
琅琊阁侍人害怕的躲在内室中,不知何时会被拖出去杀了,只能惶恐等死,当他们看见贺容玖抱着宋琅进入时,一下子全涌了上来,焦急的看向主子。
 
“殿下……殿下他……”一名长年侍候的老太监看宋琅闭合双目,脸色苍白,眼泪瞬即就下来了。
 
“咱主子没事儿,累了而已。”雷童把老太监拉到旁边小声道,他一直默默跟随在贺容玖身后。
 
老太监松了口气,用手势指使其他人准备侍候的东西,所有的人如释重负,安静俐落的退下,主子没事,贺公子回来了,想来他们逃过一劫了。
 
贺容玖将宋琅安置在床上,小心脱下他染血的外衣,手臂上渗出血迹的白布几乎刺痛他的眼。
 
他还是来晚了些,稍早在街上远远见着宋琅时,他不该停下脚步,只为多看一眼。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小家伙。
 
贺容玖无奈心道,摸摸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心疼得不行。
 
“贺公子,可否让奴婢替殿下擦擦脸。”一宫女极小声的问道。
 
贺容玖直接拿过她手中的热帕子,亲自替他拭净脸面脖子和手臂,脱了他的鞋子,细细擦拭每一根白润脚趾头,动作极为温柔,带着说不出的亲密与缱绻,那宫女看了都忍不住脸红。
 
擦拭干净后,轻轻为他盖被。
 
“唔……父亲……”宋琅皱眉梦呓,呼吸急促,显然做了恶梦。“二哥……不可以……九哥……九哥……”
 
“别怕,没事了。”贺容玖轻轻拍抚他,俯身在他耳边呢喃哄道:“是我,你的九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别怕。”
 
宋琅眉心舒展,气息渐渐匀缓,再度安心的陷入深沉睡眠,唇边甚至带起一抹微笑,换成好梦了吧。
 
贺容玖忍不住用姆指抹过他的唇,触感又软又嫩,尝起来想必又香又甜呵。
 
低不可闻的一声轻笑,贺九郎全然不知,此时自己带笑的表情看起来有多么……
 
猥琐。
 
对,看倌您没看错,就是猥琐,活像个准备辣手摧花的淫贼。
 
咳嗯,幸好其他人全都在外边静候召唤,没人瞧见,否则怕是又要吓死他们了。
 
天边微光初明,风起云涌的一夜过去了。
 
晨曦乍现,风卷残云,天地乾坤朗朗,无际万里天晴。
 
 
 
 
10
 
皇宫另一边,大驸马伤重垂危,数名御医合力抢救,险险将人从鬼门关拖回来。
 
由于不宜颠簸及移动过远,老皇帝下令让大驸马在宫中休养,宋玲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料他,将七岁儿子和公主府中的三岁小女儿暂托宋琇照顾。
 
老皇帝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女儿变成寡妇,否则如何对得起故去的发妻。
 
他与芊皇后共孕育三子女,长公主宋玲和长子宋珑都在他未登基前出世,宋琅则是芊皇后年逾四十后才怀上的,几乎用命换了他的出生,帝后老来得子,视同手中宝眼中珠,千般宠万般爱。
 
老皇帝每每念起芊皇后就胸口疼,这是他挚爱的女子,他却违背了唯二人白头偕老的誓言,为了政治权谋不得不册妃纳嫔,心中对她充满愧疚。
 
芊皇后为他生儿育女,总是体贴他的难处,帝后情深,无怨无悔,临终前只道,愿三儿女一生安好。
 
他同样疼惜这三个儿女,在他眼中,只有这三个孩子才是他真正的孩子,是他与心爱女人共育的骨血。
 
他原本确实想立宋珑为太子,由嫡皇长子入主东宫、继承皇位乃是顺天应命,因此才令他掌朝摄政。
 
可惜宋珑实非帝王之材,身为皇帝,他不得不多方考量,免得坏了宗族社稷,败了大绍江山。
 
唉,在身为父亲之前,他必须先是个皇帝,一切以大局为重。
 
老皇帝无奈叹息,无上的权势富贵,同样要用无上的代价来换取,包括骨肉亲情。
 
很快的,皇宫恢复往日平静,宫奴迅速将血迹刷洗干净,重新粉刷血痕斑斑的污秽墙面,厚厚的墙粉一层又一层,每刷上一层,便掩盖了一层罪恶,粉饰太平,天下太平。
 
宗人府最高堂官宗人令请见,亲自向皇帝汇报:“启禀皇上,二殿下与四殿下已发至宗人府,敢问皇上对二位殿下的处置可有想法?”
 
皇帝垂目思考半晌,不喜不怒的回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切依宗法议罪,不必问过朕了。”
 
“臣遵旨。”宗人令领命退下。
 
“父亲……”侍立一旁的宋珑欲言又止,宫变后续处理大多由他主持。
 
“珑儿有话便说。”
 
“稚子无辜,他二人的皇家血脉是否能从轻发落?”
 
老皇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朕以为你懂这个道理。”
 
宋珑忙揖道:“儿子失言了,请父亲责罚。”
 
“罢了,贬为庶人,流放千里,一生不得返京。”
 
“儿子替子侄们叩谢皇恩。”
 
老皇帝忽然问道:“珑儿,你想当太子、想当皇帝吗?”
 
宋珑双膝重重一跪,在坚硬地面上磕出闷响。“儿子不敢妄想!”
 
“呵,是吗?”老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宋珑胆寒心惊,背出冷汗,宫变之后君心益加莫测难辨,曾经慈眉善目的老圣人,如今眉眼间却透著阴鸷与一丝狠戾。
 
“朕虽大限将近。”老皇帝徐缓说道。“但这江山要给谁,还说不定。”
 
“儿臣绝无异心,请父皇明察!”宋珑重重一磕头,称呼由私下的亲暱转为正式称谓,显出十分惶恐。“儿臣只愿父皇长乐永康,万寿无疆。”
 
“朕未疑你居心,起来吧。”
 
“儿臣不敢。”
 
“朕乏了。”
 
“父皇好生安歇,儿臣告退。”
 
宋珑恭身退下,地上一抹血印子,是他磕头时留下的。
 
“如果他说他想当太子,想当皇帝,朕说不定就给他当了呢。”老皇帝喃喃道,瞥了眼那抹血印子,长长叹息一声。“小石头,朕想去看看宋璋。”
 
石公公领命,张罗去了。
 
老皇帝合眼休息,感到身心俱疲,他忽然怕自己一旦睡着就再也起不来了,再猝然眼开眼,努力瞪大眼睛,心想我还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就死。
 
 
阴暗潮溼的宗人府天牢中,只关押了三个人,都是流着皇族血脉的宋氏天家人。
 
一个是当今圣上的异母弟弟,毒杀皇帝未遂。
 
一个是位袭的宋姓王爵,上一任皇帝关进来的,罪名未知。
 
说来先皇贞武帝在位时期,宗人府天牢曾一度人满为患,不过人一旦进来,大多活不过三年,自己病死的、赐酖酒毒死的、白绫缢死的、杖刑鞭刑打死的……最后只剩这个早为世人遗忘的老王爷,不知怎么就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了。
 
第三个,则是当今圣上的亲儿子,罪名逼宫谋反。
 
宋璋押入天牢后,大哭几天,大骂几天,完全无人理睬他,只有送饭哑奴一天出现两次,放下饭菜就走了。
 
牢房屋顶很高,光线从高墙顶端的铁栏小窗透射进来,一天之中只有半个时辰勉强能照到人,冬日天寒地冻,万分难挨。
 
 
宋璋蜷缩在角落,将唯一一件又旧又破的棉被裹在身上,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哪还有当日临朝摄政的威风。
 
皇叔和落难王爷的牢房在宋璋对面,俩老人每日隔着栅栏沉默下棋,黑子白子错落排布,此消彼长,绝地逢生,这一盘棋不知下多少年了。
 
他们也不理宋璋,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两尊石雕人像,偶尔动手移动棋子。
 
宋璋陷入绝望,他痛苦得想死,又要强的想活着。
 
他不愿认输,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明明快得到一辈子最渴望的东西,却在碰触的前一瞬间给抢走了,哪能不怨极恨极。
 
不知过了多少天,天牢来了稀罕贵客。
 
老皇帝坐在四人抬的软轿上,来看宋璋此生的最后一面,他自觉时日已无多,而他的这个儿子则永陷牢狱,终生不见天日。
 
“父皇,儿臣错了!您原谅我好不好?父皇!”宋璋冲到牢房边跪地哭喊,死命磕头。“父皇,我错了!我错了!”
 
老皇帝惋惜看着他,说不上心痛或失望或其他为人父者的情绪,这是他的亲儿子,却得不到他更多的怜悯。
 
老皇帝向随侍的石公公颔了下首,石公公将两张纸递向宋璋。
 
宋璋急手抢过来,一看,竟是两张皇帝亲手草拟的圣旨。
 
都是册立太子的诏文,一张是封册宋珑,一张是册封宋璋,皆尚无盖玺用印。
 
宣召日期为二月二,龙抬头那日。
 
老皇帝说:“如果你再稍微忍耐一下,或许宣诏的,是写着你的名字那一张。”
 
宋璋面如死灰,浑身发抖,这两张草拟无疑将他推入更深的绝望之中,痛苦至极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你是大绍皇子,因为朝廷社稷需要你,所以才会有你。”
 
“宋琅呢?”
 
“他是我的儿子。”
 
预料之外的老来得子,如同上天赐予的惊喜宝贝,总会格外珍惜。
 
“我恨你!你这个老杂种!我恨你!”宋璋面目扭曲的嘶吼,崩溃的口出秽言。“我恨你!该死的老混帐!”
 
“来人,堵住他的嘴。”石公公皱眉下令。
 
“不用了,让他叫,走吧。”皇帝疲惫乏声道。
 
人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偏天家无骨无肉,无血无泪,这辈子是他欠了宋璋与宋琥。
 
老皇帝合眼心想,等自己死了,再下地狱去好好偿还这诸多罪业孽债吧。
 
这一日,宗人府天牢传来癫狂的哭笑声,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骂,直到声嘶力竭呕了血,才渐渐回归如死寂静。
 
牢中两个老人对坐一日,才各别落下一子,各伴随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与叹息。
 
 
二月二,龙抬头。
 
宗人府宣布判决,宋璋、宋琥及其党羽围宫谋逆罪定谳,大皇子宋珑代皇帝当朝宣旨,昭告天下,二人恶行重大,罪无可赦,唯念皇室血脉与昔日有功社稷,功过相抵,饶其死罪,贬为庶民没入罪籍。
 
主谋宋璋监禁宗人府天牢,至死不出。
 
从犯宋琥发配守皇陵,终生披枷戴锁。
 
二人死后不得入宗祠,不受天家后代香火供奉,这一点对他们而言,是比监禁和死亡更残酷的惩罚。
 
他们将成无主的孤魂野鬼,在史书记载中,只得一笔带过的浅墨淡痕,连名字都没留下来——
 
顺安二十九年上元夜,二、四子宫变败,囚至死,不入祠。
 
 
 
11
 
一夜鱼龙舞过,满地残红狼籍。
 
当百姓从市井传言中听闻宫变时,这事早已成了板上钉钉,喜好热闹的人每日午时去西市口围观,看今天斩这个贵人,明天杀那个官人,有些人特地带白馒头去蘸血,谣传可治肺痨病。
 
大绍朝廷早已明令颁布禁止这项迷信行为,可监刑人大多睁只眼闭只眼,百姓所求无非想治疗患病亲友,否则谁想吃这种恶心玩意儿。
 
西市口地面铺上一层又一层的黄土,用来掩盖血迹,并撒上石灰粉防止滋生疫病,然血腥味弥漫久久不散,路过于此必须掩鼻匆促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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