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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TOPIA:人造伪神(悬疑推理)——森破

时间:2018-06-19 09:55:41  作者:森破
  史蒂文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可我再不能透露你们想要的任何情报了。我也要保命,我也要养家。”
  “我又没说要你成为出卖情报的叛徒。”迈尔桑德夸张地摆出惊讶的神情,无辜地摊开双手。“我唯一的‘建议’就是,离开FBI吧。无论你打算去哪,从事什么工作,都不会有任何生命上的危险,我们甚至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我这么做对谁有好处?”
  “对谁都有好处。”
  史蒂文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答复。他只是追问:“如果我不能离开呢?”
  “一切照旧。”
  信息太过暧昧不明,观望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短暂的沉思过后,史蒂文突然问道:“你们不打算救出莫斯克维奇?”
  “一切要以推演的最优结果为考量。”
  ——如果凯伊知道有人说了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概括为“非常Sotopia的决策方式”吧。
  史蒂文不合时宜地联想着。
  “另外,那两起袭击真不是你们干的?”
  迈尔桑德反击:“就算你证明了我们的清白,你确定这会是你的上司们想要的结果?”
  史蒂文无法反驳。他只能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支部和学会到底是什么关系,按理说,莫斯克维奇的问题应该由学会方面派人交涉。”
  迈尔桑德露出了笑容:“果然问了一样的问题。”
  “什么?”
  “受人之托。”他答道。“和你重视那个实验体一样,也有别的人希望他能开始新的生活。”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二个囚笼
  史蒂文和Sotopia吊诡的短暂接触意外有着疑似虎头蛇尾的结局。虽然他还是被蒙上双眼塞进了车,但再次摘下头套时,他已能清晰看见不足百米之外自己熟悉的公寓楼的灯光。
  开车送他回来的是那位没有说出自己姓名的中东裔年轻人。一路上,神秘的司机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与阴沉的梅纳德相比,他的寡言并不是因为性格,而更像是为了避免接触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相比之下,自认为要年长一点的史蒂文反倒显得稳重一些——只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探员选择了苦中作乐式的闭目养神。
  离开时,甚至打了个哈欠的史蒂文忍不住问:“你们就这么在洛杉矶大摇大摆的活动?”
  年轻人显得有些局促——多半是个性一直如此。他犹豫了一会儿,答道:“对不起,我也刚来没多久。”
  史蒂文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到了该充电的时候。他正打算转身离去,却听见年轻人又一次叫住他:“啊,先生。迈尔桑德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
  史蒂文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Strider CQB系刀,心情有些复杂。“这不是我的东西。”他说道。“上面恐怕甚至还沾过那位不知哪来的袭击者的血和脑浆。”
  年轻人为难地看着他:“迈尔桑德先生说了,留着它对我们没有价值。他还把这柄匕首形容成你和莫斯克维奇的‘定情信物’——”
  三十二岁的探员差点一脚踢上了路边的消防栓。
  梅纳德看着神情冷漠地坐在自己面前的莫斯克维奇,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一旁陌生的观察员。
  男人名叫亚历山大,是罗伯茨·格里尔特所说的“副手”。
  起初,梅纳德还以为罗伯茨派来的会是那位不苟言笑的施耐德夫人,没想到拿着特派文件直接进了调查中心的会是一张没有丝毫印象的生面孔。
  他们作为询问方,和被询问的莫斯克维奇之间隔着一面单向玻璃墙。这样的设计,显而易见地营造出施加给精神而非肉体的物理情境压迫感。
  莫斯克维奇近乎绝望地体验着第二次被投入囚笼的感觉——尽管他不曾真正见识过监狱的模样,但对于一个几乎在他人观察中长大的实验体来说,生存本身就是监狱。
  “……倒不如当时就被泥石流活埋了。”没人听见他喃喃的轻语。
  颓丧的青年直勾勾盯着手腕上的身份带。他没有被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拿手铐和脚镣之类的东西限制了行动。即便没有这样的金属制品,他也不可能离开此地。事到如今,莫斯克维奇没再去责怪史蒂文,毕竟和别人相比,那位探员甚至是善良无害的。
  玻璃墙对面的梅纳德同样不轻松——莫斯克维奇的实际状态和史蒂文的形容相比差得太多,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托林——那位曾代为驾驶史蒂文的旧车的探员——在一旁操作着电脑,对外隔音的询问室里回荡着几天前的证词录音。放完一段之后,梅纳德示意托林停下,并整理着思路尝试挖掘新的问题;亚历山大的脸上却洋溢着略带狂热的奇异笑容。
  “……莫斯克维奇,”梅纳德终于还是使用了这个称呼。“如果给你一张地图,你能大致指出实验室的位置,或是车队遇袭的路段吗?”
  莫斯克维奇冷冷地看着Sotopia的对手们所在的方向,浅灰色的双眼之中埋藏着平静的愤恨。“我做不到。”他平淡地回答。“那种暴雨天气,而且是在晚上。更何况直到离开实验室,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方向感并不强。”
  梅纳德看了一眼身旁的亚历山大。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墙后的囚徒,眼神让人想起追踪猎物的鹰隼。
  “罗素先生,我想请您回避一下。”亚历山大突然说道,并径直起身往通向询问室内部的金属门走去。
  梅纳德下意识拦住了他:“对不起,现在还是——”
  亚历山大拿起了手中的文件,直接亮在梅纳德面前。一条条的特派权限几乎凌驾于特殊办公室的行动范围之上,霸道而又无可奈何地被赋予了合法性。
  “这是特殊事态。”傲慢的特派专员如是说道。
  梅纳德没法再忍受下去。看着亚历山大打开门走向莫斯克维奇,他转过头对托林说道:“记得拷贝一份监控给我。”随后便快步离开了询问室。可怜的托林只能留在那儿,一面关注着询问室里剑拔弩张的对峙情态,一面想方设法预备着种种可能的突发状况。
  亚历山大双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前倾,自上而下俯视莫斯克维奇的动作充满侵略性。
  “你所知道的Sotopia决不限于此。”低沉的声音像在威慑。“要完成‘洞察者计划’,明确自己的定位是不可或缺的一步。”
  莫斯克维奇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我真的不知道。又或者说,你可以在我身上试试测谎仪?”
  亚历山大轻蔑地哼笑着,突然伸手抓住了莫斯克维奇的脸。他逼近对方的双眼,如同侵入对方的内心。
  托林慌忙凑到麦克风前,制止的话语刚开了头,就被亚历山大一个危险的眼神阻断了动作。
  “我们确实可以。”亚历山大虚伪的笑容让莫斯克维奇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寒。钳制着下巴的带有枪茧的手指让他无法逃离,未曾充分经受挫折的尊严也不容许他就此回避。但亚历山大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沿着干燥苍白的皮肤蛇行滑动到肘部内侧。“说不定我们还能试一试吐真剂——这也是你说过的。”
  “那个东西的效果被神化了。更何况,麻醉讯问应该是违法的。”尽管话语针锋相对,但莫斯克维奇颤抖的声音已经暴露出些许计算失误后走投无路的绝望。
  亚历山大对此不以为意。他凑在莫斯克维奇耳边,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音量轻声说:“哦,或许是吧。但是在这个国家的领土之上,并非只有Sotopia才是‘法外之地’,我可怜的伪神,或者说是知性的机器。”
 
 
第18章 第十八章 疯子与疯子
  史蒂文没有把他和迈尔桑德等人的接触告诉凯伊或梅纳德。那把本应作为证物收管的军用匕首仍藏在他上锁的抽屉里,像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梅纳德似乎心情不佳,无视了他有关事件调查的种种试探,只让他继续假期前的四处核实文档的零散活计。
  到了约定的周末,史蒂文来到卡洛琳就读的学校外。
  刚到学龄的儿童鱼贯而出,像一片仅及腰高的喧闹的潮水。向史蒂文跑来的八岁女孩儿留着亮金色的短发,远看就像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奔跑时蹬地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她的左腿上还留着车祸留下的伤痕。尽管皮肤上的痕迹并不明显,正常行走时动作正常,和同龄人赛跑时的差距还是会无情暴露出这个女孩过早承受的伤痛。
  卡洛琳一把扑进了史蒂文的怀里。八岁小孩的重量自然不可能破坏一个一米八六成年男人的重心,但他还是假装被重物击中般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揉了揉卡洛琳柔软的金发,余光警醒地扫过街角时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但“正在被监视”的直觉依旧强烈。
  “我们回家吧。”他牵起养女的手,配合小孩的步距,走得很慢。
  卡洛琳看着陌生的小轿车——是的,史蒂文终于“因公”换掉了陈旧的吉普,虽然在新品的价格上二者一致——她奇怪地问道:“史蒂文,我们的车呢?”
  史蒂文打开车门,有些生疏地摸索着打开后盖板,从里面翻出崭新的儿童座椅安装妥当:“你的凯伊阿姨把咖啡倒进了发动机,所以赔了我一辆。”
  卡洛琳跳上了安全座椅,十分自觉地系上了安全带。看来,几年前因车祸痛失双亲带来的对乘车的恐惧已经消弭。
  她看着驾驶座上忙碌的史蒂文,好奇地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史蒂文想了一会儿,答道:“……索纳塔六代?”
  “不是这个!”卡洛琳看起来很失望,但很快又燃起了热情:“那么还是我来给‘她’命名吧。”
  史蒂文无奈地笑了:“这就像养宠物似的——一只喝汽油的宠物。”
  卡洛琳不满地反驳道:“我看的书里说过,名字这种符号是有意义的。”
  “你看的都是什么书啊……”
  ——和你的父母一样,似乎太过聪慧了。
  史蒂文这么想着。
  卡洛琳安分地坐在后排,双腿随性地晃着,目光投向车窗外缓慢闪过的街景。
  “Re、Renai……”
  “怎么了?”专注驾驶的史蒂文听见卡洛琳磕磕绊绊地念着对她而言还有些陌生的词汇。他的视线扫过窗外,便看见大楼上醒目的标志。“Renaissance,复兴。这是复兴大厦。它几年前的姊妹楼叫‘银堡’。”
  卡洛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由于一些突发的个人事务,加以来自上级的明暗相间的压力,梅纳德没再干预亚历山大的独断专行。作为妥协,亚历山大似乎只专注于对莫斯克维奇近乎精神拷问的调查,而没有涉足特殊办公室的其他事务。
  “亚历山大调用了硫喷妥钠。”托林在电话里向梅纳德低声报告。几米之外,亚历山大的“询问”仍在继续。
  或许是因为气愤和无奈交杂的情绪,梅纳德没说什么。“继续观察、存证。我打算让人调查一下这位‘亚历山大’。”
  莫斯克维奇被放在了病床上——他的伤已大部分痊愈,这么做显然与肉体上的治疗无关。双手被皮带控制在床沿,苍白的手臂上青色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相连的注射器不紧不慢地输送着可疑的药品。最令人担忧的还是莫斯克维奇的脸色——那是少见的紧张甚至仓皇的神情。和过去在实验室浸泡于信息之中的日子不同,他缺少情报,并因此完全无法预测未来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事。
  他十分勉强地盯着站在床边的亚历山大。由于药物的作用,莫斯克维奇的双眼已经开始涣散,无法在危险的审问官身上聚焦。麻醉剂的效果正在缓慢发挥。一旦精神失守,意识就将沉入混沌之中。他困倦的厉害,甚至突然怀念起被泥石流攻击时的痛楚。在不至于因失血丧失部分机能的情况,适当的痛苦反而有益于保持清晰头脑、进行应急思考——尽管他一度认为过度思考是一种痛苦的能力。
  “你是‘71号’,但这个数量明显和转移车队不匹配。回答我,和你一样的‘洞察者’究竟有多少人?”
  “你不是FBI的人。”莫斯克维奇喘着气,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困境中的洞察者尝试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情状,但没能成功——他没有威慑的底气,也不觉得央求能有一丁点效果。“这种状态下我的证词是无效的,你根本没打算让我当证人。”
  自称亚历山大的可怕男人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他看了眼隔在玻璃墙外、基本无法听见室内对话的托林,回答道:“我这是在‘调试机器’。”
  莫斯克维奇几乎能听见自己被人为抑制的血流声。他已经分不清是非常规的药物作祟,还是处在临界点上的心理作用。他想给自己的大脑设防,但就连这样的思考工作都显得困难重重。莫斯克维奇从未如此想念史蒂文的试探和为难——至于把他当做实验一部分的Sotopia研究员们,他判定为不能类比的特殊情况。
  “我……我不是机器。”他坚持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你这样折磨我有什么意义?”
  “可你是不健全的,无论是人格,还是在社会中的位置。”亚历山大无情地揭示莫斯克维奇看似不以为意、实则耿耿于怀的要害。“你从被制造出来开始,被赋予的职责只有一个:揭示人类社会‘理性意志’的存在可能。但对大多数人而言,这种钻研是没有意义的,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干预同理。人类不会满足于自己生存的现状,更不会感谢Sotopia。”
  莫斯克维奇在对方的回答中捕捉到了自己一直想要逃避的另一个可能:“你们想要利用我——”
  “不,怎么会呢,这当然不是‘利用’。”亚历山大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只是赋予你这个被剥夺了社会可能的特殊个体另一个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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