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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古代架空)——蓝芜西辞

时间:2018-06-20 11:26:10  作者:蓝芜西辞
  顾容这才喜欢,把手搭在萧啟肩上,凑上去,把鼻尖抵在他脸上,蹭了蹭。萧啟知道他使坏,也不阻挡,笑道:“你那孩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来得快去得快的,一阵雨又一阵晴。”
  顾容不说话,就拿那双媲美星子的眼睛望着他,满心里都是满足。可又瞥见他脸上的墨迹,因而笑了,道:“阿蒙,你真真是个美人!”
  萧啟知他又在玩笑,便没搭理他,径自去寻帕子,想要把两人脸上的墨迹拭了去。
  顾容知他意图,赶忙拦着不让走,道:“你可别走,先誊写一遍。”
  萧啟无奈,只好折返,又捉了顾容的手,一点一点地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一次,最后落款“顾容”。
  顾容终于满意,侧过脸来瞧着萧啟,眼睛里都是得意之色。萧啟放下笔,用手捏了捏他那沾了墨的鼻尖,道:“你小子尽寻我的不是,莫不是急着赶我走?”
  顾容蓦地一笑,更为得意了,把脸往前凑,道:“阿蒙哪哪儿都好,我可没寻你的不是。倒是阿蒙你在寻我的不是,你是不是想着要把我赶走呢?”
  萧啟无奈摇头,真恨不能把顾容也带去西塞,好让他受受惊吓,知道知道世故。这样一来,顾容虽然会离他远一点,但却能更开心一点。
  一旁的顾容从未了解到萧啟的这种想法,他向来认为萧啟不过是个世家子弟,多只为自个儿谋划,鲜少想到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就连整日里和他厮混在一处的自己,也未必会成为他真正挂心的人。他信他不会随意抛弃他,可他也信他会因为一些琐事而恼他。他们之间,不过是主仆罢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公子,二更了,该歇着了。”那是清若,是萧夫人遣了清妙和清令后新派进沉香苑的。她是小门户里的女儿,虽有一张好脸子,却不怎么在意,整日里只是板着脸,喜欢训人。就连顾容,也被她明里劝导过几次。
  因此,顾容向来不喜欢清若。这时又听见她的声音,顿时心头火起,他嚷道:“阿蒙是否歇着,与你何干?他自有我来照应!”
  清若却丝毫不让,继续道:“张大娘来催过了,公子和阿素须得警醒些。”
  顾容转头看向萧啟,见他一脸沉思样,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可是,他并不觉得对清若发火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就是看不得她那样子,要是萧啟能把她赶出沉香苑,那才叫称了他的心。
  萧啟如何不知道顾容的心思,可是他又明白,他若去了西塞,满府里恐怕只有清若会护着顾容了。因着这缘故,他无论如何也得留住她。
  想着,他拉过顾容的手,道:“你何必不待见她,她待你我是真的好,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惜的。他日我去了西塞,你在这府中真就孤立无援了。若她能时时照拂着你,我也好放心。”
  顾容听后自然觉得有理,可又舍不下脸来,便一一吹熄了灯火,气冲冲道:“歇了吧,有话明日再说。”萧啟知他面皮薄,十分配合地跟着他走进了内室。
  因而,萧啟这一觉醒来心里着实有些不好过,他可不觉得顾容对这汝阴侯府有什么留念的。他真怕他走后顾容就厌了,开口让他母亲替他销了奴籍,放他归去。母亲定然一口应下,快快地打发了他。他慌忙找寻顾容,想要好好看看他,可顾容因为睡得熟,早早地起了,此时也没见个人影。
  萧啟心内那点惆怅越发深了,他不懂这是因为什么,只是情绪使然,如何也改变不得。若是由着这情绪继续生发,他又觉得自己定会溺死在这惆怅里。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连声唤道:“阿素,阿素……你去了哪儿?”
  顾容笑嘻嘻地端了一盆水跑进来,道:“我不是在这儿吗?阿蒙你慌什么?”说着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又试了试水温,才走向萧啟,道:“你让我好等,怎么睡了这么久?”
  萧啟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道:“一日比一日近,我这心里总是不安。阿素……我真想把你也带了去。”
  顾容闻言倒是一怔,继而又笑道:“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随你去了,恐是负担。”
  萧啟知他本就不愿,话中理由不过是借口,心中那点怅惘突然疯长,一吸气,胸口竟疼得厉害。他伸手覆上痛处,神情苦楚,道:“阿素……你是不是想走?想离开这儿?”
  顾容神色有异,不再发笑,攥紧了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好半晌,才道:“你在说些什么?这辈子,你若不赶我走,我定是不走的。”
  萧啟闻言不禁觉得是自个儿多想了,顾容这样一个任性散漫的人,哪会想到要去外面闯一闯。想着,脸上便有了笑意,拉过顾容,拥在怀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道:“是我不好。”
  若是往常,顾容定然不会轻易饶了他去,今日却一反常态,起身去给他拿衣服去了,仿若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用过午饭,萧夫人处的张大娘又来了,道是萧夫人有事相商。萧啟不敢马虎,立时就往母亲处去了。
  到得母亲跟前,萧啟在行礼问安过后,道:“母亲道是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只见萧夫人神情憔悴,有力无力地拉他坐下,道:“我儿要去西塞,我这做母亲的,放不下心来啊!”她可没忘记当年萧镇遭遇暗算一事,如今萧啟又要去那对父子身边,她怎么舍得下呀!
  萧啟见她神色不佳,便知她为他忧思过度,心上不忍,道:“母亲何必这般,本就不算好的身子,怎可为儿子损伤?若母亲不好,做儿子的又怎能好呢?”
  萧夫人闻言愈发悲伤,眼中含泪,道:“你自小便在我身边,从不曾出过远门。纵是进宫做那太子侍读,也是日日有归。如今却要去那西塞,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我这心可就先一步为你担忧着了。”
  萧啟实在见不得母亲哭泣,却又不得不上前安慰,可又寻不着言语。正在难为之际,外面通报说“夫人,侯爷来了”。
  萧夫人这才整装端坐,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心中却是万千思绪难分解。只见萧钦大跨步走了进来,有意无意地瞟了她一眼,才对萧啟道:“你且回去,你母亲我来安抚。”
  萧啟不敢再留,连忙退了出来。似乎自那年成为太子侍读后,他父母间的那种默契就淡了,留下的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他曾尝试开解这二人,却是徒劳无功。
  可是,今日这番情状,若不是父亲来得及时,他恐怕就要应下母亲的要求了。母亲向来是个无事不生非的人,今日突然唤他前去,又是一副晓之以情的模样,定然是要他做点什么的。会是什么呢?其实,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度过这一生。无外乎从成家立业开始,沿着老路前行,然后寿终正寝。
  若只是想想,他大概会不假思索地拒绝。可要是摆在了面前,他未必能够如想象中那般坚定。这么一想,又觉得西塞之行定然是上天的恩赐,欲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在萧啟走后,萧夫人与萧钦之间便只剩下那点冷冷的互不搭理了。萧钦兀自喝茶,不时发出些声响。萧夫人兀自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久以后,萧钦起身,道:“阿蒙的亲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我的打算。”
  萧夫人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让她别再插手。可是,萧啟也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就做不得主。她突地看向萧钦,道:“你的打算?你能有什么好打算?”
  萧钦走到萧夫人跟前,冷笑一声,道:“难道离了你,我就做不得事了吗?你要为他牵挂,便去牵挂吧,我和阿蒙就不劳你费心了。”
  言毕,萧钦又如来时那般走了出去,独留萧夫人在那里默默垂泣。于萧夫人而言,此时的三月好似冬日雪地里的晴天,雪融化便要带走温暖,雪不融化却又会是漫长的寒冷。
 
 
第10章 有情无情总是情
  萧啟回到沉香苑后,清若凑上前来,小声道:“公子,阿素今儿个下厨了,给你做了点心。”
  说来清若当是母亲的人,可自从进了这沉香苑以后,无一处不是在维护他二人。他虽心内存疑,却还是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
  却不想,清若好似看穿了他一般,接着道:“我这般不是为了公子,而是为了阿素。若有一日整个汝阴侯府都与阿素为敌,我也会护他到底。”
  萧啟庆幸自己没有看走眼,这般坚定的决心,是怎么也做不得假的。他虽介意清若看顾容比看自己要重,却并不会因此与顾容有了芥蒂。他所希望的,本就是顾容能有个值得信赖的随从。
  想到顾容今日又为他下厨,便加快了脚步,往内室走去。一进门,便瞧见顾容在桌边左右移动,细细端详着点心盘,一副生怕上面沾了灰尘的模样。他高兴地在桌边坐下,道:“今日可是辛苦你了,没被烫着了吧?”
  顾容第一次为他下厨的时候差点把小厨房给点着了,所幸的是当时的顾容只是烫伤了手,没过多久便好了。可这事给萧啟留下了阴影,他是断不敢再让顾容下厨了的。但是,顾容生性倔强,非要学会做菜,总是趁他进宫就溜进小厨房。清若向来管他管得严,在这件事上却由着他。因而他越发放肆,常常在他在家时也要露几手。
  顾容把双手在萧啟面前晃了晃,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我好歹学了一年了,怎么还会把自己烫伤?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你赶紧尝尝味道怎样!”
  萧啟嘴上担忧,心中却还是欢喜的,他拿过一块点心,慢慢地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后,笑道:“你这是打算给我送行吧?”嘴里的点心不是一般地难吃,初入嘴还以为没有味道,嚼了几下后又觉得是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难吃。
  顾容哈哈大笑,在座位上已坐不定了,捧着肚子,一脸扭曲,道:“才没有,只是让你感觉一下我的心。阿蒙,你吃出来了吗?”
  萧啟那将要脱口而出的“难吃”只好生生忍住,道:“还行,吃出来了,满满的都是你对我的情意。”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原来是萧敬来了。说来,自那年逃离了做太子侍读的命运后,萧敬时常会来汝阴侯府同萧啟一块儿打发时间。日子久了,他也看出了几分意思,只是他没有戳破的念头,就当是在看戏。他偶尔还是能触及到清和的目光,见她似甘心又似不甘心,便劝萧啟要提防着点。可萧啟总是念着那点旧情,狠不下心来把人送走。
  却说这时,顾容见了萧敬,怪他坏了兴致,气不打一处来,瞥了他一眼,就道:“这个时辰,你来作甚?”
  萧敬知他缘何有底气,也不欲计较他这般言语,指了指窗外的日头,道:“今儿个来是早已约好的,只是我因事误了时辰,这才来得晚了些。”
  前些日子萧啟便约了萧敬上府,说是要交代一些要紧事。萧敬当然知道所谓的要紧事是因何而生,便也急急忙忙地在这一日早上就赶来了。
  却不想,出门转了个弯,到得繁华市井,只一眼,便瞥见了一个妙人。那人瞧来十三四岁,神情甚为高傲,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一副万事不放诸心上的模样,三月桃花未必胜得此人一分娇艳,六月荷花未必胜得此人一分聪慧,九月菊花未必胜得此人一分夺目,腊月梅花未必胜得此人一分高洁。总而言之,于萧敬来说,此人必是人间从无,天上少有的人物。
  一切都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那人也是从古至今仅一个。直到那个身影飞快地闪过他的眼睛,萧敬才在那一瞬的深思迷茫中了悟了。他追寻着那个身影,来到陌上人烟稀少之处,却不防被人从身后偷袭。他迅速转过身与那人厮打起来,却发现那是他所追寻之人。
  他与那人作了好一番解释,才得了停手说话的机会。毕竟是冲动的年纪,萧敬也好似忘了委婉,脱口便道:“你是哪家姑娘?可有婚配?改明儿我让媒人上府说亲!”
  那姑娘霎时间变了神色,脸上的笑含讥带讽,眼睛里直射出无情的光,道:“你这小子倒是想得好,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打我的主意?!满京城都知道我秦遥夜,你却道不知,莫不是装傻充愣,想要讨点便宜!”
  萧敬当真不知,他平日里除了去汝阴侯府,就是去深山研究地形,对于京中风流人物,他实在是知之甚少。这自称是秦遥夜的姑娘,他往日也未曾听闻过其名号。
  “你别误会,我可真没有听说过你。我极少出门,也不关心时下风流人物,你这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呐!”
  秦遥夜顿时羞红了脸,她以为自个儿闻名京中,凡人都知道她的名号,都会称赞她几句。可眼前这人却偏偏是个例外,像个打山里来的,竟然不认识她。她倒不是觉得气愤,只是隐隐地有些不悦,既然这人不识得自己,那就让他好好瞧瞧自己的能耐吧!
  “既然你这么说,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但是,我可不想告诉你我是哪家的,要知道你就自己去问。看你穿得也不寒酸,料想出身也是不错的,但要娶我的话,到底还是差了点儿。我呀,要嫁也是嫁给皇室宗亲,你?算了吧!”
  言毕,秦遥夜昂着头就走了。可是萧敬哪会容她离开,立时冲上前去,道:“我可今生就你一人,皇室宗亲哪能做到我这般地步!”
  秦遥夜不由得一怔,愣愣地看了萧敬许久,见他眼神无半分欺骗之意,竟也有了触动,道:“你命由你,我命却不由我。你今日能说只我一人,往日亦能对旁的人说起这话,你自信你自己,我却是不信的。”
  萧敬见状心内焦急,他可真舍不得这人,今日千万得留住了,不然往后上哪儿去找这么个难寻第二的人物。想着,他拉住她的衣袖,道:“今日的话,你不信我也不在意。咱们是初见,你不信我是应该的。只是,相逢一场,算是难得,就此错过,未必不会成为一生的憾事。方才,你说你叫秦遥夜,我还未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萧敬,小名阿慎,你可唤我萧阿慎。”
  秦遥夜挥动手臂,挣脱了他,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可别得寸进尺!就此别过,往后就算见着了,也别说认识我,我可受不起!”说罢,她竟是要走了。
  萧敬整个儿身子撑开往前拦住,急切道:“若我做了那天下第一的人,你会否信我?”
  秦遥夜顿时睁大了一双杏眼,四下里张望了一番,道:“你这话说得大逆不道,当真是胆子不小!你就不怕我把你告了去,让你明日头悬城楼!”
  萧敬痴痴地望着她,道:“自见了你,我这命便可有可不有了。现在,总可以让我知道你是哪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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