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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心(近代现代)——关风月/一个耿直的狗血爱好者

时间:2018-09-08 09:35:55  作者:关风月/一个耿直的狗血爱好者
  好在徐灵心直直撞在了一个熟悉的胸膛里,旁边那名男子看清他的手足无措,递给他手杖并向他道歉,话没说到一半,发现老板紧紧抱着人家不放手,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能和陆天骐出来用餐的人,大抵在银飞有一定地位,也就是说,是聪明人。
  聪明人立刻意识到徐灵心的身份,将手杖放在一旁,飞速离开,显然一点也不想掺和老板的家事。
  陆天骐刚进来时没注意到徐灵心,他像个淡淡的影子,苍白而无害地立在一旁,陆天骐扫了一眼没往心里去。但方才一瞬间,陆天骐忽然心慌,身体先于意识踏前一步,将人搂进了怀里,确认是活人才安心。
  “摔到没有?”陆天骐的语气七分责怪三分关切,听来还是动人,好像他们没分手一样。
  徐灵心一言不发,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陆天骐的手臂却渐渐下移,也不管这是公共场合,箍着他的腰不愿放开。
  徐灵心轻轻打了他坚硬的手臂一下:“我的手杖。”
  “我先替你拿着。”陆天骐二话不说剥夺了他走路的工具,徐灵心果然没了方向,不自觉地张了张口,眼睫有点委屈地眨了几下,看在陆天骐眼里,非常可爱。
  两人也有月余未见,陆天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大概可以称之为热情,他揽着徐灵心,当了回导盲犬,将徐灵心带回原位。
  徐灵心在他怀里踉踉跄跄走着,陆天骐以为他至少能看到人影了,却发现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如果不是自己半搂半抱地带他转向,他好几次差点撞上餐车。离受伤已经过去这么久,这伤势和当初听说的可不一样。
  陆天骐紧皱眉头,决定不能再放任徐灵心闹脾气,也不知道他自己找的什么大夫,本来是轻伤都能拖延成这样,如果真有个万一——
  陆天骐感觉心脏抽了抽。
  徐灵心倒不像他眼中那么柔弱,之所以这么呆,一半原因要归罪于毫无准备撞上陆天骐。陆天骐三言两语便盘问出他坐在哪里,弃属下于不顾,直接坐到了他们的位子上,还和姜小姐十分亲切地打了招呼。
  徐灵心只能怪自己惯性未改,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学不会说谎。
  “刚才我还想问你怎么没和灵心一起来,他现在不方便,身边应该随时有人照应着。”姜小姐连个陆天骐派来的护工都没看见,不免语带责备。
  陆天骐一坐下,便毫不见外地拿过徐灵心的粥碗尝了一口,见凉了,又招手叫新的。他替徐灵心拆了新的餐具,自己却用徐灵心原来用的,徐灵心看不见,也没法阻止他这引人误会的暧昧举动。
  “是我疏忽了,灵心也不听话,一生气就和我闹分家,我追到他一次实在不容易。这顿饭一定得我请,算是赔罪。”陆天骐认定徐灵心既然一肚子气,定会和朋友倾诉,自己多套套话,定能有所收获:“蟹黄砂锅粥虽然是招牌,但做得其实不如老火白粥,还有几样小菜也不错,你们应该试试。”
  姜小姐笑向灵心道:“你看看,说谎被戳穿了吧。刚才谁说没来过这里,对银飞完全不熟悉?我看银飞的人应该常来这里聚餐才是,你肯定跟着来过,不想请客就直说嘛,还好有陆先生替你圆场。”
  徐灵心原本不生气,但听陆天骐以亲昵的玩笑口吻谈及两人关系,完全不像正式分了手,反倒像是他单方面无理取闹,他的语气也难免冷淡:“白露,你真的误会了,我确实没来过。我对银飞的一切,都不熟悉。”
  这“一切”里,当然也包括老板。
  陆天骐本来挽起袖口,亲自替徐灵心布菜,殷勤表现没到一半就落了空,他直勾勾盯着徐灵心,难掩愤怒和惊诧——
  同床共枕七年,他听得出,自家媳妇儿这句撇清关系的“不熟”,可真是冷若冰霜,掷地有声。
  04
  陆天骐应对冷场的手段很娴熟,他转而引姜小姐主动讲话,徐灵心不好迁怒于友,在陆天骐见缝插针凑过来和他说话时,也只能尴尬地应和一两声。姜小姐早发觉他们有猫腻,但只以为是普通夫夫吵架,仍是从手包里翻找出了一样东西,递给陆天骐:“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别人介绍的医生,蒋先生你们认识吧?去年他和太太去海钓,遇上风浪,撞在礁石上伤了眼睛,都说难治,可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后遗症……”
  陆天骐郑重收下名片,面带微笑,关切地搂住徐灵心肩头,对犹自介绍的姜小姐道:“我改日一定带灵心上门拜访,多谢费心。”
  徐灵心想从他怀里挣脱,但陆天骐的手拥得越来越紧,徐灵心气闷,几乎想当场翻脸,但抬起手的一刹,经年累月的爱意变成了习惯,他还是做不到当着别人让陆天骐难堪。徐灵心在心底自嘲,在陆天骐耳边小声冷道“放手”,这才得了自由。
  姜小姐吃得很少,早就停了筷子打量他们,但两人毕竟有多年默契,一番微妙较量竟没被人发觉。
  “我听说灵心现在是由秦医生负责,他经常夸灵心是少见的听话病人,最近见他,十次里有八次要听他念叨灵心的事。”姜小姐毕竟站在朋友一边,微微笑着刺激了陆天骐一下:“大家都是相熟的,可没见他这么关心过哪个病人,陆先生可要看准了。”
  徐灵心听了这话倒很感动:“他的确体贴。”
  姜小姐非常配合,惊讶道:“你们感情进展飞快呀。”
  陆天骐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徐灵心知他误会,也不想解释。他说秦沛霖体贴,倒不为别的,只为他守口如瓶。但凡是个登徒子,看准了他是陆天骐前伴侣的身份趁虚而入,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吹嘘“即将得手”,秦沛霖那个外向的性格,居然连他们已经私下分手都没外传。
  想必他憋着这个八卦憋得很痛苦。
  徐灵心这么一想,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秦沛霖八卦地传小话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愉悦的微笑。陆天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越看越生气。
  姜小姐看出他们有话要说,借补妆的由头离了席。
  陆天骐立刻伸臂去勾徐灵心的肩头,徐灵心再不留余地,声音带了寒意:“放手!”他的声音大了点,陆天骐在公共场合果然不再唐突,不远处可还坐着他的下属们,家事闹出去就难看了。
  徐灵心叹了口气,如果每次和他说放手他都能这么听话,现在两人也不用如此纠结。
  陆天骐心里很不是滋味,在成为一个忙碌商人之前,他也有过那么两年文艺青年的生活,曾经看过的俗滥桥段纷纷警铃大作袭上心头,对看不见的人来说,依赖并喜爱一直扶持着自己的人,这种“雏鸟情结”太可以理解了。
  一听到秦沛霖就笑得那么开怀,自己一说话就叹气,可恶!
  “你和秦沛霖相处得不错?”陆天骐烦躁地挪得离徐灵心近了些,徐灵心立刻退后,陆天骐赶紧拿开他面前的茶壶和牙签筒,细致得过分,可惜都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嗯。”徐灵心点头,他看不见别人的神情,对自己的神情控制得便也没那么精准,嘴角微微撇了撇,明摆着的敷衍。
  全赖小别胜新婚,陆天骐又气又爱,只想捏他的脸,但又说不得碰不得:“哼,我看他是又犯了老毛病,照顾病人只想往病床上照顾,忘了正事!你的眼睛到现在都没好,不是他的错还能是谁的错。”
  “他很用心,别污蔑他。”徐灵心皱眉:“何况我没听说他干了什么下流的事。”
  “那是你太天真,就刚才提到的蒋家,那位蒋小姐送爹妈去看眼睛,一直到现在都还对他念念不忘。”
  徐灵心又笑,这次是实打实的嘲笑:“白露可比你了解这些八卦,要是有,她早告诉我了,你这个长舌妇学得不像。”
  “我连关心你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以前有很多机会关心我。”
  徐灵心自己也说得有点伤感,陆天骐张了张口,他一向没怎么哄过人,尤其是对从来都柔顺的徐灵心,竟没找出句合适的托辞来。姜小姐却在此时聘聘婷婷地走了回来,徐灵心已经疲惫,三人又不咸不淡地喝了杯茶便散了。
  姜小姐当自己是个尽责的灯泡只看茶,陆天骐只看徐灵心,徐灵心乐得清静,什么也看不见,方觉痴男怨男的故事真是可笑,两情相悦和盲人摸象之间,不过一步之差。
  陆天骐早和属下通了信,不必等他,他要陪灵心看医生,属下一听是为夫人办事,自然无有不从,吃饱喝足便打包回公司,还纷纷给他发大拇指表情,以资鼓励。陆天骐哭笑不得,只好努力抓住机会,要送徐灵心回家。
  谁知徐灵心又让他栽了个跟头:“白露,麻烦你捎我一趟。”
  姜小姐一双细高跟差点在陆天骐的逼视下踩不稳:“想必是陆先生工作忙?”
  “谁管他,他天天都很忙。你心疼油钱?”徐灵心不由分说,恃病行凶,抖着手杖便往车前走,姜小姐怕他撞倒,赶紧拉开了车门放他进去。
  陆天骐还要申辩,可他小看了人类看戏的欲望能带来多大勇气,姜小姐朝他比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即便关了车门,倒车出库,扬长而去。
  一坐进车里,姜小姐便按捺不住:“怎么回事?他又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徐灵心听她想都不想来了个“又”,便道:“我经常抱怨他?”
  “没有,你根本不抱怨他,所以这才不正常。他陆天骐在外的名声也不是圣人,你又一个字不说,哑忍到一定程度多半就忍不下去了,我懂我懂。”
  “说得你好像结过婚一样。”
  “我是没结过婚,但我看过很多离婚。”姜小姐理直气壮,又探头看了看后视镜:“他可一直跟着呢,我看他这次认罪态度还挺诚恳,要不是什么捉奸在床的大事,你原谅他算了。”
  “你不是最喜欢看甩掉前任重新做人的电视剧,怎么这次劝和不劝离。”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姜小姐点开导航,在收藏夹里翻找徐灵心的地址:“你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幽怨,分明余情未了。”
  徐灵心没生气,倒被吓了一跳,他几时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怨妇?怪不得陆天骐不把他染血含泪的分手当真,只当他是撒娇。
  姜小姐喊了一声打破了他的沉思:“你们住哪条路来着?好久没去我实在找不到。“
  徐灵心报了地址,姜小姐一看,惊掉了眼睛:“你居然不在山上当压寨夫人,跑到闹市和我们这些平民一起住了?这是分居、回娘家,还是干脆一刀两断?”
  徐灵心本来想说一刀两断,但想了想友人刚才对他的评价,他又犹豫:“正在努力中。”
  “你还真了不起,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已经想了好几出戏,我还以为是他要娶什么豪门千金,又舍不得你又要让你搬出去。”
  “你电视剧看太多了,他不用出卖自己的婚姻也能得到成功。”
  “看看,还在替他说话。”
  “……我忍不住。”
  姜小姐越想越觉得奇怪,徐灵心这么缠绵温柔的一个人,若是眼睛复原,看向陆天骐的眼神应该还是含情的,可他偏偏又狠得下心走开:“你是真的想和陆天骐分手,还是欲擒故纵。如果你只是想钓钓他,我保证配合。”
  徐灵心听到了她的手链链坠清脆拍在方向盘上的声音,被她的激动逗得哭笑不得:“我本来以为说清楚结束,他就不会再当回事,没想到他还不甘心。我可不敢惹他,慢慢来吧。”
  姜小姐分明听出了他话里的迟疑,及时提点道:“那你千万别心软。我想了想,我也演不了你们这些gay的爱恨情仇,但是秦医生可以陪你演呀!他对你有想法,你要是招架不住陆天骐的柔情攻势,只管躲在他背后,他肯定乐意替你挡着。”
  “什么歪招,别利用人家。”
  “这充其量是互惠互利,在情敌面前耀武扬威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乐趣。”姜小姐一边开车一边苦口婆心,路上堵了几次车,时间却还是感觉过得飞快。
  一直把徐灵心送到家门口,姜小姐还不忘嘱咐:“你至少也气他几下,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别总是不敢还手。”
  徐灵心连连答应着下车,姜小姐待要送他上楼,这才发现不对。陆天骐如果真的关心他,就不该一个跟着的人都不派来。
  陆天骐的车很快便追了上来,停在他们身旁,姜小姐伸出车门的脚又缩了回来,非常气愤地拉住徐灵心道:“陆天骐真不厚道,我看他也不知道你眼睛的情况,否则不会任由对你有想法的医生来治疗。他伤了你,你得让他知道。”
  说罢,姜小姐看了眼陆天骐,没说再见就走了。
  徐灵心拎着一大堆友人塞给他的补品,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陆天骐小跑了几步,在他进门前跑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还要扶他。
  “她也不说送你上去。”陆天骐还记仇:“这是什么?燕窝?这么沉你一个病人怎么拎得动。”
  他现在想起徐灵心是病人了,徐灵心站定,悠然道:“那我立刻打电话请她回来,送我上楼。”
  “不用不用,我来我来。”陆天骐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为对方做哪怕一点小事,自己都会欢欣满足,隐隐还有种弥补歉疚的意味。
  徐灵心冷眼看着,却只当他是同情,一个字也不想和他多说。
  陆天骐要替他推开楼门,推了推却发现推不开,徐灵心听到他的动静,在心底偷笑,掏出门卡刷卡开门,动作精准得让人无法察觉他眼睛有疾。
  陆天骐不是笨人,当即便醒悟,徐灵心既然还没痊愈,那就是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这么大的改变和适应,他是一个人孤独地摸索着完成的。
  他喉头忽然一阵艰涩,久久无法行动,而徐灵心已经驾轻就熟地用手杖点着地面,绕过自行车和楼梯,走到了电梯前,下意识茫然回头望了望。那双沉静的眼睛没有睁开,就像是它的主人已经很明白,自己注定见不到心里想的那个人。
  陆天骐连忙赶上,差点被电梯夹了手,徐灵心看不到他的动作,但说不清为什么,却鲜明地感受到了他的慌张。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看得见的时候,他会更关注陆天骐的眼神和表情,现在一切只能靠听觉和触觉,陆天骐反而在他面前更放松,他也更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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