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我才发现自他身上传来的气味,通常雌性的发情期会伴有体味用以吸引配偶,这不奇怪,只是桑桑身上传来的,是一种浓郁的药水味。
走进蓝宫的培养室,扑面而来的就是这种味道。
我想起他先前的遭遇,心中不免难受,连忙抱着他哄:“没事的,一点也不难闻,手伸出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不答应,只是就着这姿势箍着我,不愿松动,我好说歹说,他也只肯把手伸到我面前耍赖:“亲一下就好了。”
我无奈地吻了吻他的手背,嘴唇触及皮肉的那一刻,他身上燎原的热度猛地顺着唇传到胸口,我只觉心跳快得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脑子里警钟狂响,我不住提醒自己,这是发情期,不是小打小闹,亲一亲抱一抱就可以解决的。
可我完全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得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孟梁,你是丈夫,既然决定不用抑制剂,就必须履行应尽的责任。然而尽管这几日我每天无数次这么告诉自己,心中也不乏隐约的期待,事到临头,我却傻了,木头人似的坐在床边,一面胡乱地拍着桑桑的脊背,一面想着要不要上网查一查教程。
“孟梁……”床上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我的无措,轻手轻脚地扯着我的衣袖,我垂头看他,只见他的眼角绽开花瓣似的红晕,大约是因为情热,睫上点着湛湛水珠,雾濛濛氤氲了一片,柔长的雪发没有梳理,纷纷扬扬披散下来,肩头的衣衫半落,几缕银丝因汗液黏连在上面,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捋,却没有捋着,倒是在苍白的肩头留下几道红痕,“孟梁……我热……”
我也热。
只这一个动作,方才还不足为道的热度一下子进化成了窜起的火苗,腾地一声火星跃上脑门,就着脑神经熊熊燃烧起来,不知是哪里来的决心和胆量,我抬起手,去帮桑桑解他刚才解了一半的衣扣。
手依旧抖得厉害,但我仍旧故作镇定地哄着面前的人:“不怕,衣服脱了就不热了。”
桑桑点头,配合地将胸前的衣扣送到我面前,我一震,手掌不经意间触摸到他的胸膛,隔着皮肉,我感受到那颗胸腔中的心脏正在猛烈地跳动着,频率与力度丝毫不弱于我,我一时间有些呆,轻轻地将手按在上面,不太想移开。
察觉到我的动作,他抬起头冲着我微笑,大约是因为发情热,那笑意中竟似带着几分醉意,醺醺然如梦似幻,他开口笑道:“孟哥哥,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喃喃回他,却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凑上来吻我,一股浓郁而苦涩的药水味从唇齿间传递而来,那分明是我最讨厌的味道,我却无法产生抗拒之心,顺着他的吻势慢慢地躺倒在床上,混乱间,我们的姿势倒了个个儿,躺在床上的变成了我,而他,跪坐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孟哥哥,你是不是不会?”他低头,小声问我。
我不敢欺骗他,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他又笑了,舔了舔嘴唇,倚着我说:“我会,要不要我教你?”
我被他看得晕乎乎的,脑子里全是那红润的唇与柔软的舌,他把着我的手让我抚摸他肌肉紧实的小腹、腰线与鼠蹊,皮肤相贴合的时候,他再次问我:“要不要?”
琉璃一般的黑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恍惚间我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一问我,我就下意识地点头,醉意像是会传染一般从他那头传到我这头,尚存的微弱理智让我怀疑发情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可他却像是使坏一般,非要我亲口告诉他:“回答我,要不要?”
“要。”我艰难地开口,惊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和他一样哑了。
后来回想起这一天的光景,我才发现,我的这个在答案无意间打开了一个开关,从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脱了缰一般,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一去不复返;傅生桑变成了一张网,牢牢地牵制住了我的每一丝感受每一缕情绪,我的快乐、愉悦、满足、清醒与沉迷都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他让我快乐我便快乐,他不让我满足我便永远只能苦苦缠着他,为他打开身体的每个角落。
得到答案后,桑桑忽然放开了我的手,他直接扯开了那几颗还没有来得及被解下衣扣,将雪白的衬衣轻飘飘地甩在一旁,霎时间,一具雕像般完美的赤裸身躯曝露在我的面前,我有些羞,移开目光去看那落地的白色布料,却被捏着下巴逼着转回头,只见桑桑单手制着我,另一只手把我束在裤腰中的衣摆扯出来,猛拉上去,我只觉得身上一凉,大半截身体就裸露在了空气里。
我看着他的动作,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猎豹或其他大型肉食动物禁锢在身下的猎物,那坚定不容拒绝的动作与捕食一般势在必得的目光让我有一些害怕。
桑桑亲吻我的面颊,锁骨与喉结,炽热的嘴唇在喉咙口停留时,我总怀疑他会一口咬断我的脖颈,事实上他只是轻轻在上边留下了一个牙印。他察觉到我的恐惧,没有立刻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轻柔地抚摸我,按揉着我的脊背与腰肢,在我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后,他突然低下头,隔着裤子舔了舔我的下腹。
“啊!”我低叫了一声,习惯性地低头去看,只见我的安琪趴在我的腿间,他将几缕长发撩到身后,然后张口叼住我外裤的拉链,缓缓地,将它拉了下去。
我立刻闭上眼睛,这回他没有再逼我瞧着他,我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失去视觉后浑身上下似是敏感了无数倍,我清晰地感受到湿热的唇舌隔着布料触碰我的身体,感受到随着衣物的落下, 身体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感受到凉意钻入每一个张开的毛孔,然后被一双炽热的手覆盖,最终化为涌遍全身的热浪。
我几乎一下硬了,勃起的分身支在桑桑的腿根处,他用指甲盖弄了弄我,然后发出一声轻笑。
我把脸埋在被褥里,任由桑桑把我剥了个精光,然后惊讶地发现他像煎鱼一样把我翻了过去,让我趴伏在床上。
好像……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脑子发昏,一时间不知道哪里不对,直到那根粗硬的巨物搁在我的臀缝间我才惊恐地发现身后的安琪想做些什么。
“桑桑……”我尝试叫停,“你是不是……不……好像不是……”
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凑到我面前,指尖点了点我的唇,长长地用气音说了声:“嘘——”
我还想开口,却被一个吻封住了嘴唇,桑桑按着我的脑袋亲我,把我尚未出口的言语堵回喉咙里,让它们变成含糊无意义的咕哝,就在这时,身后那根湿滑的东西找到了目的地,在入口处轻轻地顶了顶,抵在从未被触碰的密所蹭弄。
我又羞又怕,他一松口我就抱住他的手臂,想求他放过我这一回,然而在触及那暗沉的目光后我就知道希望渺茫,那种鹰隼注视猎物的视线让我不寒而栗地缩回被褥里,掩耳盗铃一般把自己往布料的深处埋了埋。
直觉告诉我反抗会换来更猛烈的风暴,我只能小声哀求他:“我害怕。”
他顿了顿,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后脑,目光略有升温:“我会轻点。”
这便是求饶无果的意思了,我哆嗦着任由他托着我的腿弯将我的双腿拉开,折成令人难堪的角度,从上到下地每一寸内里都被迫展露出来,他却似是仍有不满,按着我的后腰逼其下沉,我往前滑了滑,不得不死死抓住床沿才能保证不掉下去,相对应的,我的双腿跪撑在他的两侧,臀部高高翘起,正抵着他的胯,他的性器紧贴着我的,与我不久前因为受惊而半软下来的欲望不同,他的分身精神勃发地硬挺着,穿过我的腿间,在我的下腹上流下粘腻的浊液。
察觉到我的颤抖,桑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绷直的背脊、小腹与下陷的腰窝,涂抹了润滑的手指尝试着挤进我的后穴,我不敢推拒,只得尽可能地放松身体将他纳进来。
“乖。”他揉了揉我的后颈,亲了亲我的耳廓,沙沙地夸赞了一句后,趁我不备,猛地撞进了我的身体。
“啊——”我痛得大叫,这一瞬间我怀疑我的桑桑是想要杀死我,他并未像攻击前几个丈夫那般攻击我,却用肉刃破开我的身体,绞开最柔嫩的处所,像是要把我的肉体和魂灵一起撞碎,强烈的痛处和委屈让我一下子溢出泪来,我抛下所有的尊严和考量,苦苦求他,“桑桑,出去……我好疼……好疼……求你出去……”
他用手指捻去我眼角的泪,细细吻着我的脊背,我感觉到他确实在忍耐、在尝试妥协,可是插在我身后的那根凶器却像是他死守的底线一般,分毫不动。
“桑桑……”我哭着喊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抓着床沿的指尖几乎被抠到破皮,但他唯一的怜悯仅在于抚摸与亲吻的温柔,我的腿被分得更开,性器早已疲软下去,股间痛疼麻木。
“忍一忍。”他低低地说道,微微抽出分身,用手指摸了摸我的臀缝,“没出血,别怕。”
我恍惚间想起这是我前几天教他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回了我自己身上,我只觉得委屈——我并不是一个不能忍痛的人,警棍打断骨头的时候我都没有这般狼狈过,可是我怕极了我深爱的人拿刀子往我最软弱的地方捅,无论我怎样哀求,他都不肯卸去哪怕一成力。
像是觉察到了我的想法,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我翻过身,紧紧拥抱着我,亲吻我的嘴唇,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他。
“你好胆小,孟梁。”他吻去我的泪,在我耳边轻柔地说道,“我不会伤你的。”
我摇头,我再也不会相信他这句话了。
他继续亲我,亲我的嘴唇下巴,咬我的喉结锁骨,右手圈着我的腰,左手则耐心地抚弄着我的分身,在它略有抬头之势的时候,他扶着我的身体让我就着相连的姿势坐在他身上,一瞬间,那根埋在我体内的凶器猛地闯入前所未有的深处,像是触动了某一条高压线,刹那间一阵酥麻的电流烫得我蜷起四肢,哽咽着叫出声来:“呜……”
“舒服吗,孟哥哥?”桑桑低下头问我,他扳着我的脸,让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样子依旧美丽得如同精灵,柔软的银发因为律动而摇摆着,一般披散在身后,一半粘在我们汗湿的身体上,他的嘴唇少有的红艳,看起来又软又甜,让我感到一丝饥渴。
“告诉我,告诉我我就亲你。”他表现得像一个索要糖果的小孩,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粗暴,他用力分开我的臀,狠狠撞入我身体的最深处,偏偏每一下都顶在那致命的雷区,让我连话都说不出半句,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呃,他却像是完全不满足于我的反应一般更加卖力地弄我,直到我溃败于酥胀的快感高叫出声才算过关。
疼痛早已被情欲所击退,我的下体不知何时又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我伸手想去抚弄,却被他捉住了手腕,不仅如此,身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任性地要求我回答他的问题:“舒服么?”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突如其来的空虚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迫切想要释放的欲望使我下意识地用双腿环住他的腰,他却不为所动,直到我嗫嚅着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才继续抚摸我、操弄我,并且如约给了我一个香甜的吻——不知何时我早已闻不到那刺鼻的药水味,余下的只有牛乳一般的甘醇香甜,仿佛只一个亲吻便能压榨出我剩余的所有精力与欲望。
“孟梁,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在高潮将近的时候,我听到桑桑在我耳边重复,“你是不一样的。”
我点了点头,这句话他曾经与我说过。
他在我的肩头留下吻痕:“我也是不一样的。”
我惶惶然抬头看他,眼睛里雾气蒙蒙,并不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我会让你痛,但我会给你更多的快乐……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哪怕你失去了所有,你也不会失去我。”他注视着我,像是在注视着捧在掌心的珠宝,瞳孔映得发亮,“只有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别那么胆小,孟哥哥。”
我怔了怔,忽然泪如雨下,初时那强烈的委屈与痛楚早在情欲的快意中消弭于无形,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被称为没有感情的安琪分明纯真如白纸、无知如幼童,却总能看透我埋在最心底的不安与惶恐,他总能知道我的每一滴泪水是为何流下的,他总能明白我的胆小软弱来源于何处。我所重视的人先后离开了我,除了伤痕与痛楚什么也不曾为我留下,诚然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我怕极了这种痛与无力,就像桑桑进入我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相信这种痛楚又会变成我一生的烙印,却又来自我最深爱的人,避无可避。
但他都知道。
我的眼泪抹了一脸,又哭又笑,想必难看至极,我不想让他瞧着这副丑陋的景象,便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紧紧地攀着他,引领他进入我身体的最深处。
“我也最喜欢桑桑了……”我含含糊糊地跟他告白,并不知道他能否听清,也不在乎,只觉得身下的律动似乎更猛烈了些,这让我既欢喜,又满足。
“我们一起。”他低头含住我的耳垂,手掌握住我高翘的器官,“我们永远在一起……”
第11章 失落
桑桑的发情期持续了一周,相应的,整整七天我们都没有走出家门。
我扶着墙壁挣扎着下床打开了窗子,空气对流,这才冲散了房间里的旖旎气味,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转头看到穿衣镜里斑痕点点的身体,有些不好意思,便起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打算去冲个澡。
我放轻了动作,以免惊醒床上熟睡的安琪——他一定累坏了,通常雌性发情结束后,过度的体力消耗会使他们在床上睡上一整天,更何况由于长期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这次发情期的持续时间格外的长。
我思忖着一会儿冲完澡给桑桑放缸水让他泡一泡,他一定会喜欢花瓣浴的。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我低头去洗刷腿根处的粘腻体液,耳根有点发烫,桑桑他……把我填得这么满,如果我才是发情的一方,很大几率可能会怀孕。
只是这显然是天方夜谭,然而事情的发展依旧让我有些懵,我思忖着是不是应该去“天使家长交流群”里问一问家里的安琪发情的时候更喜欢上人是什么情况,虽然我不介意被他触碰,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不正当的发泄方式会不会伤害安琪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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