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浪漫爱情(近代现代)——凉容

时间:2018-11-13 10:18:08  作者:凉容
  忽然,一具微凉的身体贴上了我的后背,我转头看向一旁的镜面,只见桑桑从身后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蹭了几蹭,他的眼睛依然半闭着,像是没睡醒,发情期间醺红的面颊已然恢复了苍白,浑身上下如一团雪,银发冰凌凌泻了一身。
  “怎么不继续睡?”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心着凉。”
  他摇头,声音有些懒懒的:“我想陪你洗澡。”
  “我又不是小孩,还要你陪着洗澡。”我亲亲他的面颊,“不会把自己憋死在浴室里的。
  “不是小孩才要一起洗澡么。”他贴着我的脖子撒娇,手指却不规矩地伸到我的身下,随着他的动作,我感到体内残余的白浊顺着腿根流下来,这才明白他是在给我清理,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你帮我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不赶紧去休息。”我垂着头不去看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我洗好了陪你一起,好不好?”
  “好。”他眨了眨眼睛,披着我的浴袍走了出门,我隔着玻璃挡板吩咐他吹干头发再睡,不多时隔壁就传来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桑桑的乖巧让我十分高兴,心底还略带了几分小小的成就感,似乎身体也不那么疲惫了,倒是身下蠢蠢欲动的器官让我有几分尴尬,食髓知味,方才他只是略略碰我,我就有了感觉。
  他简直像是一味剂量足以令人成瘾的药。
  这样想着,我将水温调低了几度。
  桑桑穿走了我的衣物,冲洗完后我不得不赤着身子走出浴室,一出门就对上躺在床上的安琪,他正穿着我的浴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没有系腰带,两片衣襟松垮地委顿在一旁,露出大片冰玉似的皮肉,上边粉痕点点,几乎都是我的杰作,这让我有些难以直视。
  自他发情的那一天起,我们便几乎没怎么穿过衣物,身体相楔、四肢交缠不知多少回,可这并不能使我坦然与他赤身相对,相反的,在经历了这许多引颈交缠的日夜后,我越发地羞于看他的胴体;与先前不同,如今我一瞧到那白皙的胸膛,就能想到他珠汗靡丽的样子,一瞧到那紧实的腰肢,就忍不住回忆攀附其上的触感,我知道他情动时脚趾会蜷起、锁骨处易红、耳后的鳃叶会小幅度地飞快颤动,这一切都指引着我回想起那一幕幕叫人心潮涌动的画面,想象他胯下的器物苏醒后的尺寸、想象它给我带来的痛与快慰。
  因而即便他只是安静地躺着,我也像中了毒一般,逡巡徘徊,不敢靠前。
  桑桑显然对我的举动很不满意,他强硬地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上床,像抱一个大型公仔一样抱着我,就在我以为脑中的画面要一一成真的时候,他却只是温柔地搂着我的腰,打开电热风,轻轻拨弄我的湿发。
  “你自己都不知道要好好吹头发。”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怪罪的意思,让我羞愧得抬不起头。
  被湿热的风环绕着,我越来越困,桑桑力度适中的揉捏激起了我的倦意,我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小声的哼哼,并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时我感到他拥抱着我,便下意识地回抱他,那双黝黑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我,像是在兑现他给我承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我简单地打理了自己一下,便决定去一趟奥德里奇收容所。
  一个礼拜过去,早就超过了我和林路约好的复诊时间,更重要的是,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
  我弟弟的宣判日就要到了,宣判的结果取决于我。
  情况并非不乐观,依照前段时间精神波动值的下降趋势,今天我理论上应该能够接回我的弟弟,更何况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特别好——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相信在我弟弟回家以后,一切都会走上正轨,我们一家三口能永远安宁地生活在一起,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从我身边夺走。
  尽管如此,我仍然有些许不安,察觉到我的紧张后,桑桑要求陪同我一起前往收容所,我想了想便答应了,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只让他坐在收容所外面的长凳上等我。
  奥德里奇收容所尤其安静。
  我皱了皱眉,不敢妄言,毕竟我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常态的一种,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来来往往的白大褂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一些奇怪。
  我没有太放在心上,平时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时常会用不屑或轻蔑的眼神看我,在林路给我的症状下诊断前,这些表现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敲开了林路办公室的门,出乎意料,他竟然在抽烟。
  “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今天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发现吗?”他声音沉沉地问我。
  “抱歉,我没听到。”我这才想起桑桑的发情期期间,终端不知被我们丢去了哪里,今早起床的时候早就没电了。
  “你看起来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假期。”他勾了勾嘴角,指了指窗外,毫无笑意地调笑了句,“那个陪你过来美人看来有让你很满足。”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桑桑正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身形笔直地端坐在白色的长椅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衫,银白的长发全部束到脑后,扎成一个辫子,只余几缕不够服帖的发丝随风而动,看起来十足的青春年少,像个在读中学的学生。
  “你们感情真好。”林路把我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不说了,测试吧。”
  我点了点头,一边把手放上光屏,一边问他:“你打电话给我想跟我说什么?”
  林路没有答话,他今天少有的很沉默,甚至有些疲惫,眼角泛着青黑。
  很快仪器上就跳出了一个数值,数据的大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低:79。
  已然完全进入了正常健康状态的范畴,可能比一般人的平均水平都要好。
  我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下,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看来没法不告诉你。”林路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把手中的烟头丢到了一旁的烟灰缸里,“孟梁,你的安琪不在我们这里了。”
  我嘴角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你说什么?”
  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的安琪不在我们这里了。”
  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回味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我盯着林路问他:“你最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然呢?”林路耸了耸肩,“你准备再次对我挥拳相向然后被安保请出去吗?”
  我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冲上头的血腥气让我抑制住自己动手的欲望,我一字一顿地质问他:“林先生,合约上规定的一个月时间还没到,我有权要求知道我的弟弟去了哪里。”
  林点了点头,竖起两根手指:“我给你两个理由。”
  我安静地等他开口,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有我自己知道,一股压抑的恶气正在我的脑海中徘徊,暴戾地四处碰撞,随时准备爆发而出。
  “第一,你的安琪被提前送去红塔了——这有过先例,不少收容所都会在月底进行统一调查,把期限将近的安琪和超时限未被领养的安琪一起处理掉。”他看了我一眼,屈起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我们也不知道它去了哪儿。”
  我沉默了片刻,其实我是在脑子里把他说出的每个字词排列组合,不这么做的话,我根本无法听进任何一句话,然而即便如此,也收效胜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相信第一个理由。”林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不再带有惯常的那几分玩世不恭,“因为我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想到一路过来工作人员的怪异脸色,我的心猛地一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们是收容所,合法创办的收容所,安琪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丢失?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
  “冷静一点,孟梁。”
  这句话让我绷断了最后一根弦。
  我几乎吼出声来:“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要去起诉你们,这是你们的失职,你们弄丢了我的弟弟,不去报警,不去找人,还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让我冷静,想要息事宁人!”
  我恨死了豪金斯,恨死了林路,也恨死了我自己,如果不是那色欲熏心的一个礼拜,如果我早些接到通讯,或许事态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或许我现在已经和我的弟弟团聚了——我应该早早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不该那么矫情、那么怨天尤人,我甚至不该拒绝豪金斯无理又恶心的要求,但一切都已经乱套了,我的弟弟不知所终,而我除了站在这里大发雷霆以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孟梁。”林路的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如果我们真的想息事宁人,我大可以不告诉你第二个理由,一个安琪被提前销毁这种事,放到任何一个收容所,甚至放到法庭上,都算不了什么。”
  “那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为什么没有及时查监控?我的弟弟这么不是个能揣在口袋里的毛绒玩具,我不信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把他弄走。”
  “你怎么知道没有?”林抬起头,我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青灰色,“那天晚上的‘天使派对’结束后,我盯着每一个护工把安琪们送回房间才下班回去,接下来两天每天都过得很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弟弟不见了?”我有些焦急地问。
  “孟梁,不见的不只有你的弟弟。”林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的眼睛,“派对结束第三天的时候,我才发现,收容所里所有上个月登记入住的安琪全部不见了。”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林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们收容所靠着设施的高度自动化、机械化成名,尽管每天有专门的护工进行查房和少部分的生活照料工作,但主要责任还是由机械承担,这段时间我的上司在外出差,我代他管理所内事物,也不可能每天都去探视那些安琪。”
  “……查房的护工没有发现少人了吗?”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出极其恐怖的故事。
  林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派对结束第三天,我本来打算联系你进行精神波动值的复查,但电话和简讯都没有得到回复,给你留出来的时间到了,你也没来,我就接通了18号房的监控打发时间,结果——结果我发现里面住着的人变了,变成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安琪,资料上显示是这个月新入住的。”
  “然后你发现消失的人不只我弟弟?”
  “没错,我调出其他几个房间的监控,发现几乎我认识的所有安琪都被新面孔替代了,除此之外,被替换的还有一大批的护工。”
  “护工?这样大规模的人事调动你会不知道?”
  林苦笑了一声:“当我发现消失的这批护工就是经常负责查房、探视工作的那批人后,我一度怀疑自己被卷入了什么灵异事件,或是大型谋杀案。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然而警察对此的表现并不积极,确切地说,这样诡异的案件,似乎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意外。”
  我感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沾湿了,过了许久才勉强消化了这些信息:“或许是因为警察本来就不太在意安琪的死活——监控呢?监控没有监控到进出记录吗?”
  “没有,我把从‘天使派对’结束后开始的所有监控录像都看了一遍,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他把揉皱了的烟条搓成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警察接案第二天就告诉我,那批安琪被合法转移进了公立的收容所,而那些失踪的护工,也作为临时照顾者被调任去那里,他们告诉我说,奥德里奇收容所不久后即将因为不具有充分的许可证明而被关停,到时候所有的安琪都会被转移,现在只是进行了一部分调动。孟梁,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
  傻子都知道不对,我狠狠地咬了咬牙:“如果真的是合法调动,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监控录像是不是被人动过了?”
  林点了点头:“我后来找我的朋友帮忙查了查,‘天使派对’结束后有二十分钟的监控被删除了,因为是晚上,收容所里没有人来往,二十分钟的缺失几乎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又是谁?”我脑门发热,只觉得绝望与无力感兜头按住了我的头顶,像是要把我的脊背压断,仅有的理智让我支撑着与林路交谈,“公立收容所……我要去一趟公立收容所。”
  林路按住我死死扣着桌面的手,摇头:“没用的,孟梁,我联系过他们了,他们告诉我,确实有一批安琪和护工要被送过去,但还在审批登记的流程线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流程线的长短,是设置流程线的人决定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了上来,我难过且绝望地哆嗦着,不敢想又只得逼迫自己去想,此时此刻,愤恨、惊疑、懊悔、不解、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如喷涌而出的岩浆撞进了我的脑海,我觉得自己的视网膜上血迹斑斑,不论看什么都带着腥气的红。
  我的弟弟,我最后的亲人,说不定会永远地停留在前往公立收容所的流程线上了。
 
 
第12章 圆桌
  我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走出奥德里奇收容所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得极其阴沉,淅淅沥沥的小雨慢慢把路面打湿,蓝色的砖地湿润后有些像蓝宫的墙壁,仿佛带着浓郁的药水味。
  我抬起头,密集的雨点似乎也变成了蓝色的毒液,侵蚀我的皮肤、消融我的骨髓、吞噬我的神经,脑部传来强烈的抽痛,我脚下一软,整个人仿佛突然失重了,轻飘飘的如同漂浮在水中。
  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身上盖着卧室里搬出来的薄被,脑袋则枕着桑桑的大腿。
  桑桑正在用热毛巾擦拭着我的头发,揉搓间微凉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我的头顶,有效地缓解了我的不适。
  我亲爱的安琪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