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波这才慢慢地刺激他,“我喜欢后入,还不是被你带坏了?”
谭小飞叹了口气说,“原来是我的错,你里面太紧了,真的好热。”
张晓波忍了忍,“你能不能闭嘴?”沙发上的空间小,不太好动作,谭小飞顶了顶,张晓波的手没地方撑着,只能抓着茶几。结果谭小飞力度一大,茶几就开始震,听得张晓波有些尴尬。
他想默默躺回去……
张晓波焦虑地撇过头,却看到茶几上一沓资料,最上头的竟然是谭小飞的身份证复印件。他瞅了眼照片,发现那时候染黑发的谭小飞就是个学生的模样,瞧起来贼安静。他一边哼哼一边扫了眼身份证号,表情有些古怪。
谭小飞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随着他的视线瞟过去,再把张晓波的手抓到背后拿着,让他的受力点全部聚集在身后,“看什么呢?”
张晓波有些懵,“你他妈竟然比我小三岁!”
谭小飞愣了愣,迅速反应过来,性器在那炙热的穴口里用力一撞,不怀好意地咬着他的耳朵道,“别心不在焉啊……哥哥。”
谭小飞做爱的时候压着声音和张晓波说话特销魂,结果那股销魂劲儿被他最后的两个字给带跑了。
张晓波刚巧被谭小飞顶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一股气没提上来,膝盖一软,直接倒在了沙发上。谭小飞被他吓了一跳,却看见张晓波回过头瞪着他骂,“操你妈,你怎么张嘴就来啊,软了!”
谭小飞没忍住,头回给做笑了。
结果他这一笑,张晓波反而不干了,他把谭小飞的性器从后穴里抽出来,再把谭小飞往沙发上一推,用手扶着那玩意儿给坐了下去。谭小飞最见得张晓波主动的模样,又野又奶的一只猫,谭小飞搂住他道,“波儿,谁把你惯得越来越主动了?”
张晓波瞅着他笑,贴着唇告诉他“好事多磨”。谭小飞咂摸着这四个字,反应过来张晓波也是深藏不露,污力滔滔。
张晓波主动迎送着身下性器的挺弄,频率加快时双腿有些受不住,只能挺着腰前后摆,没料到这样的动作更能撞到敏感的点,在深处碾磨得极舒坦,两个人都爽的收不住,谭小飞含着张晓波的唇,吐出都是炽热的气息。张晓波忍不住呻吟出声,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那声音听得谭小飞心头酥麻,都想跟着叫两声了。
两个人互相搂着高潮,肉体撞击的声音、意乱情迷的呻吟都像是一场幻觉,张晓波的精液射在了谭小飞的小腹上,被谭小飞恶劣地伸手摸了把,抹到了他们交合的地方。张晓波无语,挣扎着要起身,谭小飞抱着他不让动。
张晓波喘着气道,“你别堵着,让我起来。”
谭小飞不依他,咬着他的脖子慢慢道,“再坐会儿,放里面让你给我生娃娃。”
张晓波眉毛一挑,伸手在谭小飞脸上轻轻拍了一掌,让他的嘴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不好意思,没那功能,生不出你喜欢的女儿!”
谭小飞没想到张晓波还有那么计较的一天,高兴地摸了摸张晓波高潮后敏感的性器,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笑,“没关系,我喜欢女儿,更喜欢你。”
张晓笑着从谭小飞身上跳下来,一边穿裤子一边骂,“算了吧你!”他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没看到喝的,朝谭小飞喊,“你家的牛奶呢?”
谭小飞半闭着眼随手玩着桌上的瓶盖,朝厨房里喊,“喝完了,要不你去给我买一点?”
张晓波啪地关上冰箱的门,从厨房走出来瞪了谭小飞一眼,“你想的倒美,自个儿买去!”他拿起被谭小飞弄得掉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后对谭小飞说,“我回去看看张学军,他这几天折腾着呢,也不知道在干啥。丫的,都不知道是哪帮孙子砸的我家!”
谭小飞躺着不想从沙发上起来,懒懒散散地看着他,张晓波指着他身份证上的照片喝令他,“记得去鼓捣你那头发!”
谭小飞“嗯”了声,顺手把桌上十万块塞他手里,眯着眼瞅着他,然后在他脸上亲了口,意味深长道,“没完呢,要不要我送你?”
张晓波轻哼了声,嫌弃地看着他,“不用了,有完没完了你!”
谭小飞看着他从家门口走出去,伸了个懒腰,从镜子里看看自己,还真是准备去理发店一趟了。
第六章
谭小飞撩起自己额前的黑发,关上了保险箱。
他在等着侯小杰回电话。
大乔不可能把张晓波家的地址告诉他,所以他只能通过侯小杰去问。他染头发时坐那儿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张晓波说得对,最近和他有瓜葛的只有自己,但是自己底下的兄弟根本不可能去砸他的家。
砸人家门这种事,其实是催债的人最擅长做的事,如果真是惹到了道上的人,他们反而只会抓人,不会去砸门。张晓波的家被砸的突然,砸的人却又不谋财,那只能是为了找某一样重要的东西。若是把两者结合起来看,最近和张晓波有些关系又是催债出身的人,谭小飞想了想,竟然是龚叔。
龚叔因为出国的事情最近总跟在他身边,所以从头到尾知道张晓波划了恩佐的这件事,阿彪他们和龚叔扯犊子时也会说。他一开始想不通龚叔为什么要找张晓波的麻烦,但是他知道龚叔的手段,龚叔以前教他打架,教的是“下手要黑,要快,急了就朝裤裆上撩,江湖道义,唬冒卵子!”的道儿,他虽然看不惯这样的行事,但也懂龚叔不择手段的方式,龚叔行的都是下三滥的招儿。因为没有理儿,所以更加可怕。
催债出身的人看多了家庭的支离破碎,所以他们的血是冷的。
他想起他之前让大乔把十万块钱放到保险箱里去,后来被大乔偷了给张晓波拿了回去。当时他在气头上,没有去管这档子事。那张银行对账单是最近寄过来的,还没有来得及给龚叔,但是他告诉了龚叔单子在里面,如果龚叔去看的话……谭小飞知道那张对账单意味着什么,他光是想想冷汗就涔涔地流下来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中转站,从来没有关心过单子的问题,对账单如果不见了,龚叔当然不可能以为是他拿的,而是直接去找经手人!
谭小飞开车赶回修车厂,心急火燎地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是错的,结果却发现哪能啊,偏生不凑巧的事情都撞在了一起。他发现对账单不在,而最大的可能是大乔拿钱的时候顺手拿走了,那十万块曾经到过张晓波的手上,龚叔肯定会不计代价地要把对账单拿回来。
谭小飞从侯小杰那里知道了张晓波家的地址,开车的时候心跳如雷,因为砸完家找不到东西后,龚叔下一步的动作就是直接找人了!谭小飞脊梁上冒汗,背上都是凉意,他想起龚叔对他母亲的情人所做的事情来——砍断了手指,掏光了裤裆,这哪儿是正常道上的人能干出的事?他几乎不能握稳方向盘,他想张晓波绝对不能出事,他怎么就那样把他给放回家了?他为什么那么晚才想起来这事?张晓波又怎么能和对账单扯到一块!
北京城白天的车速飙不快,谭小飞几乎是从车流里挤出去的,他心里就是觉得赶不及了,他觉得自己太晚了,他怕他再也看不见张晓波了,他想起龚叔的心狠手辣,心想张晓波要是挨上一棍子怎么办,张晓波那么倔强,又会不会逼得龚叔动刀子!谭小飞之前挥霍过大把的时间,头回觉得自己的时间太紧。
他心浮气躁地开着车,发现不对时差点就来不及了。刹车的长印子笔直地划过车道,他打开车门,一个姑娘跌坐在他的车前一米处,看上去已经吓懵了。谭小飞恍恍惚惚地想,自己差点又撞死了人。他对上那双惊慌的眼,猛然间记起那个夜晚溅在他车底的鲜血,撞在他车轮下的身躯以及从此之后时时纠缠他的噩梦,他后退一步,几乎是逃一样地回到车里。
谭小飞打开冷气,后视镜里他的脸色惨白。
许多不能回忆的经历,往往都是因为有些错误你不敢面对。谭小飞就算再威风八面,能顶着三环十二少的名头在南城撒野,想起压在他身上的一条人命,也常常会如鲠在喉。
他压死过人。他就是怕了。
张晓波拒绝了谭小飞开车送他回家,自个儿荡着自行车就回去了。他并不着急回家,趁着天气好又出门转了转,刚巧碰上了张学军,张晓波瞅着他,真不知道一个血管都堵上一半的人总瞎晃悠什么,“你干什么去啊?”
张学军摆摆手,“走走!”
张晓波看着张学军抬脚就要往自个儿身后走,手指在自行车杠上敲敲,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一句,“我骑车带你一路呗?”
张晓波骑着车带着张学军在颐和园溜达了一圈,回家时走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张晓波晃荡大路还成,一走小路这车被张晓波骑得歪歪扭扭,跟蹦秧歌似的。
张学军坐在后面颠颠的,终于忍不住道,“我说祖宗,咱能不画龙吗?”
张晓波笑了,“你下去啊,我就不画龙了。”
张学军嘿了一声,“这不是你要带我一路的吗?”
张晓波道,“我也没一定要你上来啊!”
张学军继续嫌弃他,“你小的时候,前边儿我驼着你,后边儿我驮着你妈,我也没画龙啊。”
张晓波这回没再同张学军置气,事情总归要翻篇的,他笑着不吱声。但是骑着骑着,张晓波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角落里总有几个黑影看着他们,眼神不友善,简直是让他感觉锋芒在背。
张晓波看着前方的路,低声张学军说,“刚才那人我好像在小飞那见过,怎么跑这儿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了,谭小飞身边有个叫龚叔的,是个老江湖,不太好对付。那人和谭小飞的关系也挺奇特的,听说是谭小飞家的军师,但偏偏是个打手。
砸他家的说不定就是他。
那几个人有朝他们围拢的意思,六爷斜睨着他们看了一眼对张晓波道,“你还记得花妮子那屋吗?就是你小时候带你逮蛐蛐那院。”
张晓波道,“记得。”
六爷看着那几个人跟着他们后头注视着他,正慢慢围上来,道,“门儿清,出去了赶紧喊人。”
张晓波蹙眉道,“不去,我去了你怎么办?”
六爷说,“盘道儿呗,事来了也躲不过,去,找你灯罩叔去!”说罢他就从晓波的自行车上跳下来,用力推了他的车一把,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张晓波骑去的小巷子的路。几个男人猝不及防,也被张学军摆了一道。
张晓波骑着车拐过一个胡同,他心里慌,雪又积得厚,一个不留神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他本就不想走,这一摔摔得他越想越不带劲儿,他心里知道张学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把弹簧锁就贼生的六爷了,他现在身上不揣弹簧锁了,只剩下身上持着的一股劲,对方那么多人一起冲上去,张学军要怎么对付?
张晓波咬了咬了牙,从雪地上爬起来,转个头就跑回去。
张学军正躺在雪地上,龚叔使劲儿踩着他的肩。张晓波从来没见过张学军那么狼狈的样子,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眼睛一红直接冲到张学军身前,重重地往龚叔脸上挥了一拳,发出怒吼,“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年纪大的算什么本事!冲我来啊!”
他的样子颇像张牙舞爪的小兽,可是小兽也有咬人的牙齿,龚叔接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蹲下来看着张学军,着急地问,“张学军,张学军!伤哪儿了?”
张学军看这小兔崽子竟然又跑回来了,既心酸又生气,冲他喝道,“你走!”
龚叔知道张晓波,其实他打心眼儿里挺喜欢张晓波划车的手段,腕子够狠。在龚叔心里谭小飞其实没有张晓波狠的,谭小飞固守着湖南的圈子玩着车,或许换了张晓波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张晓波的眼神阴阴的,他知道张晓波是谭小飞的人,他感叹了一句“可惜了。”,手上的棍子一抡,直接朝张晓波的后脑门上砸上去。张学军的一句“躲开”还没来得及,瞳孔一缩,张晓波已经倒在了雪地上。
“晓波!”
法拉利也有没办法开进的地方,比如窄窄的胡同。谭小飞喘着气跑到窄巷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张学军看了他一眼,挣扎着想要朝张晓波爬过去,却哇地吐了一大口血,眼睛开始混浊,世界开始倒转,身上的血似乎堵在了他的四肢百骸,不动不淌,却像巨浪一样要把他冲出去,而他只有昏死过去,身子才能平静下来。
谭小飞眼睛里都是血丝,他跑到张晓波身前想要抱抱她,可张晓波太安静了,安静得他都不敢动他,他看到雪地里渗出的血,仿佛要浸到他的心里去。一时间,他竟然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哪儿。
除了张晓波睡着的时候,谭小飞从未见过他那么安静的模样,张晓波总像个不消停的野猫,生气的时候梗着脖子和他呛声,欢爱的时候挺起腰用双手攀上他的肩,难过的时候转过头不说话,心虚的时候不怎么敢瞧他,硬气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不怕。
可谭小飞知道张晓波没有看起来那么倔强,他有时心软的像只奶猫,做错事了也会心虚,只是总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却会偷偷地对人好。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他,看上去都那么鲜活,连睡觉的时候都喜欢说着梦话骂他。
谭小飞觉得身上的血都在倒流,心头上都在冒烟,他想说,波儿,波儿,我听你话把头发都染完了,你睁开眼看一眼好不好?
谭小飞抱起张晓波,侯小杰接到谭小飞电话后就往这赶儿,此时跟在他的身后,谭小飞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六爷。
谭小飞吼道,“去医院!”
侯小杰扫了一眼龚叔,立刻弯下腰扶起了六爷。
龚叔在谭小飞身后叫了一声,带着不满和警告,“小飞。”
谭小飞却突然冷静下来了,他用力地搂紧了张晓波,一步步往巷子口外走去。
龚叔第一次看到谭小飞如此绝望又清醒的神情,这让他想起了谭小飞撞死人的那天,看着他的眼神迷茫又恐惧。他觉得谭小飞有哪里变了,但是他说不出来,因为谭小飞长大了,而人在长大的过程中总是要变的。
他听到谭小飞的声音传过来,他说,“龚叔,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去医院的一路,谭小飞冷静得可怕。侯小杰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谭小飞。
谭小飞的势头压人,但也是在圈子里打出来的,谭小飞始终在湖南的圈子里混,没去涉及京圈。可能心里也是有些不敢的,人嘛,难免也是有些恐惧的,但是侯小杰觉得,此刻的谭小飞是无所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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