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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提前相遇的我们(他人即地狱同人)——闲来墨玉

时间:2019-11-17 16:20:20  作者:闲来墨玉
 
 
 
  尹宗佑又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用力环住了少年的脖子。
 
 
 
  徐文祖被他带得摔进温暖柔软的被褥里,缓缓勾起唇角。
 
 
 
  肩膀渐渐觉出湿意,是宗佑止不住的无声的泪。
 
 
 
  徐文祖轻声笑着:“这么想我?”
 
 
 
  小宗佑哭得都打噎了:“哥,你真的……真的回来了,不是我在做梦吧?”
 
 
 
  “不是。”徐文祖把他抱起来坐好,简短道,“走吧,哥带你离开这里,离开釜山。”
 
 
 
  “啊?”
 
 
 
  “去首尔。”他一锤定音,“报纸上说了,那里有很多工作机会。”
 
 
 
  徐文祖浑身黑乎乎的煤粉,混着结成冰碴子的血,狼狈得要命,偷偷溜去盥洗室冲了个澡。
 
 
 
  夜间只有冷水,浇在身上,冻得白皮发青,他一声不吭,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擦干面孔。
 
 
 
  ——白白净净,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像嫌犯了,倒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徐文祖笑了一声,缓缓套上毛衣,盖住肩背处陈旧的疤痕。
 
 
 
  屋子里,尹宗佑正蹑手蹑脚地收拾东西。
 
 
 
  他来时一无所有,走的时候也一样。除了一件不合身的大衣,就只抽了张父母合影,整本沉重的家庭相册被他埋在了后院,埋葬了和过去最后的联系。
 
 
 
  徐文祖站在旁边,搂了搂他的肩膀。
 
 
 
  “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
 
 
 
  “……嗯。”
 
 
 
  酗酒成瘾的警卫照例翘着脚呼呼大睡,徐文祖溜进去,勾下大门钥匙,顺手从他兜里摸走了钱包。
 
 
 
  “哥?快一点,有人过来了。”
 
 
 
  “稍等。”
 
 
 
  徐文祖快步折返蹲下,从兜里抽出一根细铁丝,动作很稳,三两下撬开了最底层的衣柜。
 
 
 
  翻开旧羊毛衫,底下藏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这是保育院私自存下的黑钱。
 
 
 
  其中包括克扣的饭钱、补贴,以及自立名目收取的各项“营养费”。徐文祖挑开封口,朝里看了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哥……”
 
 
 
  “走吧。”
 
 
 
  徐文祖跨出房门,站在台阶上,耐心地帮宗佑系好围巾,随后牵起他的手。
 
 
 
  乘着熹微晨光,他们混进釜山火车站,赶上了第一班去首尔的列车。
 
 
 
  “咦?就你们兄弟俩吗?”检票的乘务员姐姐蹲下身,把票根还给徐文祖,好奇地打量着这对漂亮而朴素的兄弟。
 
 
 
  “嗯,”徐文祖乖巧微笑着,“我们去北方看外婆。她病得厉害,妈妈前几天就赶过去了。”
 
 
 
  他身后,年纪更小的尹宗佑低着头,不安地揪着脖子上毛茸茸的围巾。湿润软糯的大眼睛又黑又亮,眼角微微下垂,像只可爱的幼犬。
 
 
 
  “哎唷,大人怎么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门呢?”
 
 
 
  徐文祖腼腆地笑笑:“没关系,我是哥哥,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哇,真乖啊。”乘务员被萌得心肝一颤,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头发,“待会儿到餐车来吧,姐姐请你们吃拉面好不好?”
 
 
 
  “谢谢您。”
 
 
 
  乘务员不是唯一一个沦陷的,徐文祖上车后溜达了一圈,遇到了不少热心肠的叔叔阿姨。
 
 
 
  听说“外婆生病”的故事,大妈们爱心泛滥,硬塞给他很多吃的,紫菜包饭,红豆包,甚至还有罕见的进口零食和昂贵水果。
 
 
 
  他抱着一大堆食物回到车厢,宗佑饿得不行,刚想伸手,却被他给拍开了。
 
 
 
  徐文祖像野狗一样警觉,拆开包装,自己先嗅嗅,尝过之后确认安全,才递给宗佑。
 
 
 
  “不要相信人。”他轻声道,“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
 
 
 
  宗佑软软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这孩子大约是饿得很了,嘴里鼓鼓囊囊包满食物,像只准备过冬的小仓鼠。
 
 
 
  徐文祖皱了皱眉,本来还想说他两句,但转念一想,宗佑多半是因为有自己在身边,所以才这样放松的。
 
 
 
  看着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眼神,他缓缓松开眉头,揉了揉宗佑的脑袋,轻叹了一声。
 
 
 
  列车驶进末班首尔站,两人下了车,面对陌生的城市,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首尔的冬天比釜山更冷,尹宗佑抱着简单的行李,跌跌撞撞跟在徐文祖身后。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步,累极了也不吭声。
 
 
 
  徐文祖回头扫了一眼,突然牵起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滴水成冰的冬天里,他们手拉手,互相依偎着,缓缓跋涉过大雪冰封的繁华街道。
 
 
 
  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成人担保,短期内是肯定租不到房的。
 
 
 
  临近半夜,徐文祖终于凭着花言巧语敲开一家“家庭教会”的门,伪装成信徒子女,混进祷告室,短暂地小睡了一会儿。
 
 
 
  从那以后,白天徐文祖会出门找兼职,夜晚,他们辗转于各个不同的教会分支蹭吃蹭住,什么中央教会、雷尔利安派、基督伊甸园圣会……几乎把全首尔所有叫得出名字的邪(小河蟹君缓缓爬过)教统统蹭了个遍。
 
 
 
  徐文祖的脑袋聪明极了,熟知每一派的教主或是神父的姓名,恐怕连最虔诚的信徒都抵不过他巧舌如簧。
 
 
 
  尹宗佑则是记性好,几段教典背得滚瓜烂熟,那么小的孩子,一板一眼地跪着祈祷,从来没有出过错。
 
 
 
  各家信众们都很喜欢这新来的兄弟俩,偶尔还会有神父邀请他们参加圣诗班,训练结束后可获一块面包和小包牛奶。
 
 
 
  东拼西凑的,两人竟在首尔磕磕绊绊地活了下来。
 
 
 
  即便如此,生活依旧很不稳定。
 
 
 
  愿意录用小孩子的工作着实不多,徐文祖做过很多尝试,包括兼职花童,或是舞台剧配角,也每天早起送过报纸和牛奶。
 
 
 
  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幸好他生了一张漂亮的脸,化妆遮住苍白得过分的皮肤,配合卷曲的黑发,用假笑掩饰阴郁,像极了画像里的小天使。
 
 
 
  圣诞节前后,有一家稳定的剧院招募了他。
 
 
 
  剧院工作比起送牛奶要轻松许多,晚上还可以顺道睡在道具仓库。两人总算有了暂时的容身之所。
 
 
 
  转眼便是旧历新年,庆祝仪式非常简朴,他们抱来一些舞台布景剩下的拉花装饰屋子。
 
 
 
       尹宗佑拿彩纸剪了一只小小的兔子,贴在玻璃上。徐文祖也剪了一只,他非要剪得比宗佑大,结果最后纸张不够用,兔耳朵被迫成了短耳朵。
 
 
 
  贴在窗边,反倒像一条狼狗。
 
 
 
  分着吃完了一小盘邻居送来的什锦烧,他们紧贴着靠在温暖被窝里,默默等待新年倒数。
 
 
 
  明亮的月光透进来,也有了兔子的形状。
 
 
 
  忽然,天边亮起闪耀的彩色烟火,爆炸响声不绝于耳。
 
 
 
  “新年了,亲爱的。兔年快乐……”徐文祖笑着转头,却见宗佑紧攥着他的手指,已经蜷成一团睡熟了。
 
 
 
  这孩子白而软,个头小巧,睫毛投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
 
 
 
  他死死抓着徐文祖的无名指和小指,按在胸前,像是担心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徐文祖的目光柔软了一点,替他掖好被角,将台灯拧暗了些,抽过身旁的报纸。
 
 
 
  自从离开釜山,他日日都会捡旧报纸来读,仔细翻找每一条地方新闻。幸运的是,他最担心的事请一直没有发生。
 
 
 
  那晚大婶死得仓促,孤儿院的冰柜里还冻着不少来不及处理的儿童尸体,警方赶到时一并查获,惊动了整个市政厅。上面担心影响太坏,把消息压得死死的,对外一律说是孤儿院遭了强盗洗劫。
 
 
 
  好心人一边痛骂劫匪,一边捐钱捐物,但无论如何,泉边孤儿院还是倒闭了,孩子们也疏散到釜山乡下的几个官办福利院。
 
 
 
  至于重点嫌犯徐文祖,新闻里只字未提。
 
 
 
  一则泉边的收养档案并不正规,二则他连一张照片也没留下,小孩子们支支吾吾讲不清楚,警方也不太相信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能下这样的狠手,外加上头施压,很快便终止调查,草草结案。
 
 
 
  跨年报纸一派太平盛世,都在庆贺国民经济渐渐从97金融危机中复苏的大好消息。徐文祖面无表情地读完,随手丢到一旁。
 
 
 
  他熄灯躺下,翻身把尹宗佑抱到怀里。
 
 
 
  记忆里的血腥味渐渐远去,他缓缓收拢手臂,搂紧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像抓住了芥川笔下的蛛丝。
 
 
 
  修罗血池、刀山火海,徐文祖梦见自己紧握脆弱的蛛丝,掌心伤痕累累,一点一点、艰难无比地往上爬,爬向头顶遥不可及的人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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