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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水+拔山(三国策瑜同人)——莫忘酌

时间:2019-11-29 09:58:18  作者:莫忘酌
 
“对。今后火锅就托你照顾一段日子了,猫包我留在你店里,它很好养,没什么忌口的。”
 
“你确定它离开你家那条狗能活——那大符呢?还没找回来?它离开火锅也会抑郁的吧,都走失了这么久。”
 
“没有哪只猫离开哪只狗就活不下去了,人同理。再说你爸妈离婚你和你妹不会选一个跟吗?”
 
“……谢谢你,家中二老目前还没打算分家,而且我也没有妹妹。”
 
“……”
 
“周瑜。”
 
“嗯。”
 
“别太难过。”
 
“我知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再找一个,是吗?”
 
“不,我想让你对自己好点。”
 
“……嗯。”
 
“有人生来就是属于天地的,无边际的领域对他来说才是绝对的自由,像山川大泽那样广袤的存在对他来说才是最终的归宿,传统观念里的落叶归根反而为他们所轻蔑之事,更不用说被任何人际关系拘束。你比我更清楚,孙策就是这种人。也许这是好事。”
 
“这是哪本心灵鸡汤,还是网易云音乐热评上抄来的话?”
 
“……别拆台,你平时都不看厕所读物的吗?有些还是很有道理的好不好。”
 
“我家的厕所读物是《环球科学》。”
 
“……周瑜。”
 
“嗯。”
 
“算了,没什么,你好好睡一觉吧,保重。”
 
 
 
 
周瑜扶着门框把自己拖进家门,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替他挡住门框,避免他不小心磕到脑袋。
 
果不其然,周瑜把额头往那只撑在门框上的手的手背上一顶,整个人就跟在太空舱里竖着睡觉一样,杵在那儿不动了。
 
倒是进屋啊你。他身后的男人被他这行为给逗笑了,用另一只没被“封印”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马吗,能站着睡着?
 
楼道里的感应灯熄灭,屋里又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的灯火穿透暗蓝的夜幕,像海洋生物在深海发出的荧火,把星辰一样的微光坠在周瑜低垂的眼睫和秀挺的鼻翼上。
 
足以令人愣神,抑或引人哲思的美。
 
费劲千辛万苦,二人拉拉扯扯进了房门。房间里还残留一点锅底烧穿的气味,不过房东早已叫人处理过,因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万籁俱寂中响起电灯开关清晰的“咔嗒”声,客厅顶灯的暖光倾洒下来,有什么东西也被一并点亮。
 
周瑜由身到心都已趋向沙发,忽然觉得自己胳膊被人握住,身形堪堪一滞,下一刻便被拽入一个怀抱。
 
深海暗潮汹涌,万籁再度宁静。
 
不知隔了多久,周瑜突然把男人推开,故作镇定却还是夹杂了一丝慌乱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地毯上。
 
男人下意识顺着他的眼神转头看向门口,一双绘着猫咪的拖鞋和另一双绘着鱼的拖鞋并排摆放在门口,明显是画风相同的一对,昭示着这间屋子理应有两个主人。
 
你走吧。周瑜垂眸避开对面人的脸,轻声说,厨房还得收拾一下,我就不送了。
 
男人深深望了他一眼,一咬牙转身离去。背影在周瑜眼里黯淡下来,好像万顷海洋被瞬间抽走,空荡荡的大陆架一片寂寥。
 
周瑜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沙发上坐下,觉得自己才像是落荒而逃。
 
半晌,他用指关节猛地敲了一下额角。
 
Onepublic新歌的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我正捉着你给的希望之索,拥抱爱情的美梦,使我如双脚离地十尺高。
 
爱如覆水,他已经深有体会。
 
 
 
 
江南冬天湿冷得出名,南下的北风耀武扬威,左手一个“天寒”,右手一个“地冻”,跨越万千座山万千道水,跟长江一带的潮湿空气久别重逢,双方都惊喜于这场世纪会晤,相携而行,不由分说往人脸上怼不说,还极没眼力见儿地往衣领袖口里钻。
 
周瑜下了出租,裹着深灰色的围巾,拖着行李箱走在空旷的机场。几架孤零零的飞机停靠在停机坪上,机身上闪烁的灯光融在天际线处,像是氤氲着泪液的虹膜。
 
在机场这种过分空旷的地方,人极容易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夜空苍蓝,描摹出惹人敬畏的天高地远,令人升起想要匍匐皈依的欲望。且比白日里要更显得深沉、浩瀚,一如厚重的水体,倾轧人神经的深海。
 
他像蜉蝣一样安静地行走着,趋向候机大厅这一巨大而唯一光源。
 
行李托运完毕,在靠椅上坐下时,他开始发呆,脑袋里空无一物。兴许是高频回忆的后遗症,他的大脑就像一座被过度开采的矿山,一池被过度汲取的枯潭,旷世的空虚之中再也找不出一丝值钱的晶亮。
 
他跟孙策,昔日孽缘多得沿街兜售都散不尽,现在却好像连打折促销都无人问津了,只能积压仓底,年复一年。
 
墙上挂着的小型电视在播放国内外新闻,他缓缓阖上双眼。
 
距离检票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两周前,环球水下探索组织的一队成员在澳洲大堡礁附近的水域进行水肺潜水,该国际潜水组织在全球享有盛誉,成员经过严格的OW考核……”
 
 
 
 
 
周瑜倏然睁眼,宣布登机的广播回响在耳畔,像是穿越亘古时空的回音。
 
揉了揉并不算很困的双眼,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默默地翻转着看了一会儿,却终究没有打开,而是又塞回拉链里,起身朝登机口走去。
 
偌大的落地窗外,远灯亮如繁星,繁星填满夏夜。他经过第三块玻璃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由远及近,飞快地逼近,像是踩住了他的影子,让他的身形被拖住一般悄然凝滞。
 
周瑜。身后传来喘气声,我搬来这里然后发现你就住我隔壁的第一天,就向房东问了你的名字。
 
周瑜没说话,侧过半个身子,透过玻璃望见男人的脸,而后彻底转过身来。
 
二十分钟前,我问了你那个开酒吧的朋友,他说你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我,让我追上你问你本人。男人毫不退缩地直视周瑜的眼睛,他说你会有两种选择,告诉我真相或者继续隐瞒。无论是哪种,都必须要我亲自来问,才会给你创造做出这个选择的条件,不是么?
 
两人静默了三秒,却有种无言相对了上千年的郑重。
 
是。周瑜缓缓笑了,双眸如蕴星辰,一下子贯通了所有的迟疑不决和迷惘。他说,我现在就告诉你。
 
那两双拖鞋是打折促销的,买一送一。我把两双都摆在门口,只是为了让别人以为我有个同居的女朋友而已。尤其是房东阿姨,她太喜欢三天两头就上门给我说媒了,有时候我都觉得她不是个房东,而是老鸨什么的,我真的是受不了。
 
还有,我那位朋友也被我三令五申过,严格统一口供,对外宣称我有对象能给我省去不少麻烦。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叛变了,周瑜揶揄地翘着嘴角,我有点好奇,他那人可向来不缺钱,你拿什么买通他的?
 
对面人眼底一下子亮了起来,像被星辰点燃的光焰,像是重新来袭的太阳风暴、沉寂许久又喷发的海底火山,焚尽了广袤大地上所有的所有,蓬勃而出的情感熠熠生辉。
 
侧面的巨大玻璃里,原本相对而立的两个身影突然矮下去一个。深夜无人的机场走廊里,男人单膝跪下,伸出的右手举起一把银色的钥匙。
 
这是干什么?周瑜睁大双眸,稍显错愕地低头瞧着他。咱们能别一口气跳这么多步骤吗?
 
我自作主张,向房东要回了你家的钥匙,说你还打算继续租下去。如果你真的愿意留下,他又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把造型相似的钥匙,从左手换到右手,同原先那把一起提着,二者堪堪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这是我家的钥匙,它也归你了,我们可以把两间房合并一下,凿个壁橱连通起来什么的,希望到时候不要挖断下水道才好——你看呢?
 
喂喂,这么折腾小心房东揍你。周瑜有些讶然地笑了,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轻率的的跳河爱好者?
 
我叫孙策。男人抬眸望向周瑜,目光炙热,字字清晰,现在,你愿意让它变成你男朋友的名字吗?
 
 
 
 
 
“不幸的是,其中几名中国成员意外沉入水中,事发后救援队搜索了附近海域,至今尚未打捞到全部失踪者的遗体……”
 
第三块落地窗前,周瑜回过身。
 
漫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唯有他与玻璃中的影子同样颔首,凝注着面前空地上的大理石地砖里,那双被花岗岩隐去的通红而模糊的眼,像是穿越了十年的光阴。
 
他们从来没有分手,是他被抛弃了。另一个人,用生死的断层,截断了他通往他身边的道途,有如天堑。
 
 
 
 
半个月前,孙策随国际潜水组织去往澳洲出差,原计划进行水下摄影,一个猛子下潜过后就再也没有浮上水面。救援队持续打捞至今,只捞上来半根断了的安全索。
 
没有人知道孙策,抑或说孙策的尸体去了哪里。网络上的奇谈怪论颇带安慰性质,纷纷猜测这位年轻俊美的潜水爱好者、水下摄影师是“穿越”了,但即便外行也知道他只是单纯地葬身海底,暂时没有被寻找到而已。
 
作为他四舍五入就是十年的恋人,理智使周瑜在人前像个过分冷静的变态那样,拥蹵着后者绝对的可能性。但爱让他在深夜里独自坐在床上发呆时,渴盼着前者那种超自然现象的发生,像个狂热的异教徒执著于自己违背常理的信仰。
 
当他翻到那天那个水下探索小组的成员名单时,呼吸几乎停止。
 
除孙策本人外,其他遇难的两人名字竟出乎意料有些许眼熟。他们为同一个人做事,孙策的竞争对手——许贡。
 
毋庸置疑,这是一场伪装成意外的阴谋。
 
悲剧已成定局,周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无论是后悔相遇、后悔在一起还是后悔相处时没能好好包容对方。倘若说一丝悔意都没有,总归是有自欺欺人的装逼之嫌。人世间最痛苦之处莫过于此,当初所认为的所有绝无容忍余地的事情,其实都是可宽恕的。当初所认为的失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其实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把所有孙策的东西打包准备丢掉,把他乱扔的削皮器挂回厨房的挂钩上,把他弄脏的沙发垫撕下来清洗了一遍,找维修工人修好了因为他糟糕的使用而坏掉的电视机,但最后又偏偏辗转了一整座城市,在大冬天去找一个跟他有那么点关系的冰淇淋。
 
挺有趣的,周瑜想。那个人好像又出现在走廊尽头,施施然笑着欣赏他此刻的糟糕模样。
 
你他妈的非得哭么?你就不能搂着个姑娘靠在沙发里,像我们当初互相倚着对方的肩膀瘫在那里一样毫无难度吗?她很乖巧很漂亮,脸蛋不论性别单按颜值来计算的话数值完全可能不下于我,她不会跟你抢遥控器,或者抢不赢就耍流氓骚扰你,她会听话地窝在你怀里,用恋慕和崇拜的目光温柔笼罩你。你他妈的就不能去过个这样的生活吗?非得深更半夜坐在漆黑的客厅里边想往事边哭?
 
不能,他对那个不存在的虚影吐出足够冷硬的两个字。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起,我的灵魂就被裁剪成了与你契合的形状,我的眼神就只会因你而燃烧,心脏为你而跳动,皮肤因你的触碰而滚烫。
 
纵然人生几十载,每个人在头十几年里就得学会一个道理——没有什么不可或缺。每个人都得知道自己活着是生理机制的功劳,移不开的眼神是多巴胺带来的眷恋,骤然加速的心跳是动物激素的调控,滚烫升温的皮肤是血液循环的结果,而不是出于另一个生物的鼓励。
 
纵然这样。
 
你一离开,我的眼神就冷了,心脏就枯了,皮肤就凉了。所有你曾给予的生机全都逝去,就像海水被天空抽尽,裸露的大陆架满目疮痍。
 
往事如潮,爱如覆水。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房东的电话。
 
“还没上飞机吧?哎哟!你快回来看看,他回来了……”
 
周瑜心跳猛然一震,差点没让手机砸向地面,用微颤的声音问:“谁?”
 
“你们家养的那条大狗啊!它自己跑回来了,浑身透湿,我看是已经饿坏了,现在蹲在你家门口哪儿都不去,东西也不吃,是铁了心要回家啊……”
 
周瑜一阵失神。是“它”,不是“他”。
 
08年发生过很多事,大到汶川地震、北京奥运,小到Onepublic发布新歌《Apologize》、两人确定关系、周瑜和他之前曾经逗过的那只苏牧成了一家子。他和孙策在一起后,它终于得以改掉“我儿子”这等憋屈的尊号。“大符”这名字是两人合伙起的,周瑜提出模仿08年北京奥运的福娃,最起码比较有纪念意义,孙策则反对跟风,在宠物店登记狗名时硬生生把“福”换成了同音的“符”,说到底还是搞不懂这一更名的意义何在,只能说两人在起名字方面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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