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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水+拔山(三国策瑜同人)——莫忘酌

时间:2019-11-29 09:58:18  作者:莫忘酌
 
还好咱们以后不生小孩。孙策说完这话时,遭到周瑜一个明显放了水的肘击。
 
“我这就赶回来。”
 
周瑜离家还有两层楼时就听见了爪子落在地面上的刮擦声。深茶色的大型犬从楼上疾冲下来,在冲到他脚边时开始兴奋地绕着他转圈,尾巴像装了个超负荷运转的发电机一样摇成扇面。它显然知道自己身上脏,因此拼命忍住了没往主人身上扑。
 
它是在孙策出差的那天失踪的,现在竟然自己跑了回来。
 
周瑜眼里流露出惊喜,毫不嫌弃地蹲下身把大狗搂紧。毛茸茸的狗耳朵蹭着他的脸,也许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安下心来。
 
于是没能走成,也没有重新订机票。
 
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再微不足道的理由也能让他留下来。就像十年前他原本已经托着行李箱准备踏上出国的飞机,但那人追来了,所以他留下了,一留就是将近十年。
 
这次,这次也没有什么不同。
 
人不在了,可他还是他,城市还是城市,仅剩一方的爱情还是爱情。
 
周瑜靠在沙发上抚着大符的脑袋,从登山包侧袋里掏出那只前不久收拾行李才刚刚装进去的深蓝色小盒子,轻轻打开。
 
那是一个精致的水晶球,里头簌簌落着晶亮的细砂,落了红色的小珊瑚满身。
 
那天孙策把他家窗台上的盆栽碰落进人工湖之后,做了件很匪夷所思却又很有其本人风格的事情:下水捞回来。捞上来之后突发奇想,动手能力强又行动力爆表的摄影师干脆用那一小撮细砂做了个手工艺品,移栽了几株自己曾经协助科研人员抢救珊瑚时从海底合法采摘回来进行培育的人工珊瑚样本*,当作赔礼送给周瑜。
 
*倘若未经允许擅自采摘活体珊瑚属于违法行为
 
那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定情信物,尽管周瑜直到在机场被孙策追上都没有打开。当他后来不小心坦白了自己当初其实是因为以为里面是枚戒指,所以才不敢打开时,孙策滚在沙发上笑出了眼泪,特嚣张。
 
第二个是火锅,一只灰白色的猫,周瑜在宠物店偶遇孙策之后买下的它。
 
第三个是周瑜送给孙策的,一个装着同种稀有细砂的圆锥形吊坠。那天周瑜在鲁肃的酒吧过生日,孙策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直接掏出了个戒指求婚。醉成周三岁的周瑜不甘被他抢占先手,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局,便现场动手给他做了个坠子,外面装细砂的圆锥体小物件还是从鲁肃一瓶82年白兰地礼盒上掰下来的。
 
第N个是某年冬天他送给孙策的围巾,深灰色。孙策一直嫌弃戴围巾,不是因为捂脖子、勒喉咙这等正常人类会有的理由,而是因为他莫名其妙一口咬定男人戴围巾会显得很gay。周瑜完全不懂他何故出此诳语,反正很少见他戴就是了。但他还是把围巾叠得平平整整,收在柜子里,这是他核爆现场般的衣柜里为数不多的净土。
 
周瑜回忆到第N个时,轻轻笑了起来,电视里开始播放元旦联欢晚会,屏幕里满天飘转的彩纸映亮他的虹膜。
 
 
 
 
“我不走了,大符回来了,明天我去把火锅接回来。”
 
“你什么毛病?我这猫毛都没撸热乎呢。”
 
“撸别人家的猫让自己爽,非君子也。”
 
“……你听起来心情很好。”
 
“还可以。我在桥上,遛狗。”
 
“哪个桥?那个桥?”
 
“对,那个桥。”
 
“……噢,答应我不要跳下去。”
 
“怎么可能,我跳了谁养那一猫一狗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都快跨年了。”
 
“你是说回去看电视?说真的,中央电视台元旦联欢晚会,除了春晚我想不出比这更傻的节目了。”
 
“……有道理,但我得提醒你一下,还有元宵晚会。”
 
“啧,随便啦。”
 
“……”
 
“……”
 
“明年呢?明年我的店会修葺完毕,重新开张,一切都过去了对吗?”
 
“不对。”
 
“……你眼里我不要面子的是吗。”
 
“不,是因为没有什么能让我忘记他,生离不能,死别也不能。我会带着他给我的一切前行。”
 
“好样的公瑾,这碗鸡汤炖得我有点想哭。”
 
“忍着,你可是个大男人。”
 
“拜托,小品已经不能让我笑出来了,我现在忍着不哭表情扭曲得像个傻子。”
 
“那愿你明年能笑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你想说的其实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哈哈,不要说出来啊。新年快乐,子敬。”
 
“新年快乐,公瑾。再向我保证一遍你不会跳河。”
 
“我不会。”
 
“很好。替我向大符也说声快乐。”
 
“谢谢你子敬。”
 
“……啊?”
 
“大符说的。我转达。”
 
“滚吧,不要连狗的好人卡都发到我头上来。”
 
 
 
 
周瑜站在桥上,把手机收进口袋,纤长的五指拢了拢围巾。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把手机放进口袋的那一刻起,屏幕开始近乎疯狂地发光发亮。
 
虽然早上才来过这里,但终归还是夜间景更神似往昔。朗夜晴雪,照耀着深蓝氛围中的白色石拱桥。 霜华冻得溪水也渐缓,月光在礁石上跳起探戈。
 
苏牧安静地趴在他脚边,刚刚洗过澡的毛色润泽异常,也为月光提供了一个柔软的滑道。
 
如果他和孙策的故事可以经久流传,那么这里兴许真的可以立个石碑,写着他当年擅自命名的“夏波桥”,纪念着那晚戏剧性的初见。
 
就在那边,那只石猴边应该有一道凸出来的黑影,晃荡着双腿,等待无辜路人的经行。他会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抓住他的手对他说,你别跳,我还在等你。
 
都怪这桥名字来得太不吉利,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所幸常言道,奇迹最容易在新年旧岁交替时降临,一如惊鸿照影。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周瑜脚边的大狗突然竖起了耳朵。远处传来脚步声,在桥头一顿,而后继续响起,猛烈得像是狂奔。
 
周瑜转过头来,看见一个人在距他十米左右的地方倏然刹住脚步。
 
两个人同时抬头,捕捉到对方的眸子,像执法者和通缉犯在小巷两端出于巧合猝然望见彼此,磁石碰撞一样迸出震撼的星火。
 
周瑜的表情凝固了。
 
苏牧直起上半身,湿漉漉的黑眼睛愣愣地望向那边,好像也被施了个定身术。
 
那人靠近一步,走到光下,露出那张令人魂牵梦绕了一个月的脸。是个长相很不错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很年轻,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澄黄色的路灯在他的双眸里流转,几乎被加强成暖阳,看上去怎么也不是个走投无路的模样。
 
周瑜一动不动,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靠感知眼眸逐渐发热升温来判断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手里的狗绳被另一端的力道疯狂往前拽,但周瑜就像是僵硬的雕塑,握着绳的手纹丝不动,虎口被勒出了红痕。
 
“嗨,”那人沙哑地说,“是我。”
 
周瑜还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就像是忘记了自己是个活人,只死死盯着他。
 
对方又靠近了几步。周瑜反而微退一步,表情像是按下了重新播放键,挺平静的,轻声说:“哦,你啊。”
 
那人静默了一下,好像有点匪夷所思,又同样不知该怎么办地无措起来。
 
“你回来了。”周瑜的口吻难以辨别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他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自己低头笑了起来,侧过脸往旁边看去,局促地挪了两步,低下头,好像在避开对面十步远的那个身影,又重复了一遍,“你回来了。”
 
“你饿不饿?”周瑜忽然又抬起头,闪着泪光的双眼轻轻弯了弯,语气仍似平常,“吃了晚饭来的吗?没吃的话,我陪你去找个吃饭地方……”
 
“现在跨年呢,餐馆都歇业了。”那人缓慢得近乎一字一句地说,“你只能回家给我下点饺子,只是要当心不要再烧穿锅底。或者你把咱们那只猫煮了吧,反正它也叫火锅。”
 
周瑜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盯着他的脸。
 
那人“嗤”地一声低低笑了起来,手背蹭过自己的下巴:“怎么,不认识啦?完了,这该怎么解释——我没事,没死,不是鬼,不是梦,我回来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丈夫……”
 
他话到半截没有说完,被周瑜冲过来一把拎起衣领,狠狠推在栏杆上,后背撞得生疼。周瑜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他不得不上半身后仰悬在桥外。
 
他看见周瑜的眼神,那眼神好像突然复活过来,重新找回了所有的情感。星火划过长空,剧烈地燃烧着坠落人间,雨同时落下,从通红的眼眶中无声淌出。
 
“孙策。”周瑜哽咽而恶狠狠地说,秀挺的鼻尖彻彻底底发红,“我丈夫叫孙策,你是吗?”
 
“你知道吗?我曾经设想过,如果我们要拍婚礼纪录片,一定要到这座桥上来,设备放在桥底,拍我们一起落入水中后在水底接吻的场景。”
 
孙策答非所问,却没有再给他对自己的衣领施虐的机会,伸出双臂,用力抱紧了他。他感觉怀中的周瑜就像是在这一刻彻底坍陷进自己的胸膛,他们像是在用骨架相拥,血肉相吻,都用力得带着一股恨不能毁灭对方的力量。
 
隔壁道路上的车灯一掠而过,两人的瞳孔在远光灯的辉映下大放异彩,像是太阳风暴席卷暗夜星空,深海里腾地燃起一簇火。
 
他稍稍分开一点,吻了吻周瑜的额头:“是我。”
 
然后拾起周瑜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他手背与指根交界的缝隙:“孙策。”
 
最后凑到他耳边,清晰有力道:“你丈夫。”
 
夜朗雪晴。
 
 
 
 
 
 
当天孙策下潜后,遭到了同一组的几名陌生潜水员的攻击。反应过来这是竞争对手派来刺杀自己的杀手后,孙策与他们进行了一场险恶的周旋,最终几人均被一阵强流冲到了另一处海域。
 
孙策本已做好就此陨命的准备,将剩下的半截安全索缠在自己身上方便救援队打捞自己的尸体。在失去意识之后,他的身体随波逐流。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岸上,周围是一圈澳洲土著游牧民。
 
浓重的口音导致了交流障碍,孙策费了老半天劲才弄明白自己不是穿越了,而是被这些兄弟们捞起来了。原来是孙策一直有个习惯,每次潜水之前都会把周瑜送的那个吊坠拆下来放进潜水手表的表壳里,随身携带着下潜,像是一个小小的寄托和庇佑。在孙策运气好到爆表地随水漂流进一个浅滩后,潜水手表在礁石上撞裂,晶亮的细砂纷纷流出,漂满了孙策周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来了当地土著民的注意。当发现这里竟然躺着一个溺水者后,人们立即把他救上了岸。
 
这回,人类的情感竟真的在大自然面前创造了奇迹。
 
后面的事情孙策没有细说,大致是因为身处异乡又身无长物,护照钱财统统都没有,一路风尘历尽,好一番周折后才得以回到故土。一回来,便马不停地赶回了家,碰上房东时还把人家老阿姨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抄起锅铲捶扁他。发现周瑜不在后狂打了十几个电话,结果不料他静音没听见,又联系了鲁肃,问到周瑜现在在哪儿后便立即冲了过去。
 
“到底是怎样的周折?”周瑜用锅铲拨着锅里热腾腾的饺子,不折不挠地追问。
 
“这个嘛,”孙策神秘一笑,踢踏着自己专属的大猫拖鞋,拿毛巾边擦头发边潇洒地摇着头,“再难也总归不如追你的过程艰难啊——诶诶别乱来,那锅铲是用来打人的吗?你怎么跟那包租婆一个德性?好好好停手,汤都甩出来了……我说我说,《人在囧途》你看过吧,我们一起看的,就跟那差不多吧,别提了……”
 
周瑜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嘴角了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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