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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蔡】平旦灯(楚留香手游同人)——迟行也

时间:2019-12-31 10:42:26  作者:迟行也
  师兄有白鹤之姿,邱居新又忍不住去拨开蔡居诚散乱的鬓发,到现在他看起来仍是像只鹤一般,虽屈居人下,却毫不妥协。无论在什么时候,那双眼睛都是这般的自由明亮。
  少年不知情滋味,新喜至此掩旧愁。
  
  那以后他们就常常有过私会。
  邱居新觉得没人知道,蔡居诚好似极其谨慎,在他人面前越发对邱居新不假辞色,他本以为那是为了掩盖他们有了私情,却没想到有一日蔡居诚来直接就刺了他一剑。
  他这才知道平日里与他呢喃细语的师兄是假的,真正对他厌烦甚至厌恶的那个师兄才是真的。
  可为什么没有情却要做出这种事来?邱居新想不明白,他不愿意相信蔡居诚最初的举动便是有所企图,他仍怀有那么一丝对蔡居诚来说是改邪归正般的渴望。期待有朝一日他的师兄表里如一,就像他原先以为的那个模样。
  可他再没有猜到,蔡居诚选择这般大逆不道地结束自己在武当的日子。
  他也没想到,蔡居诚会这样回来。
  眼瞎指折,身上大片的淤青鞭痕,大大小小的伤疤数不胜数,连掌心都有一片丑陋的灼烧痕迹。
  他蜷缩在邱居新的怀里,像以往很少有的温存一般,听话又温顺,像刚刚被从后山捡回来得猫儿狗儿,只管紧紧地贴着热源,轻轻地喷着鼻息。
可这样的师兄,醒来以后却问他要一把锋利的剑自行了断。
  邱居新曾认为他是绝对错上加错,可他却一句指责的话都再说不出口。
  他甚至不敢叫蔡居诚认出他是谁。
  而现在他听见蔡居诚的悲呼跑入小室的时候,他就看见他以往如仙人之姿的师兄把自己团成极小的一团,靠在最里头的床角,满脸都是被抹开的血泪。
  而新的一行正在落下。
  他冲上去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怀里,直到他感觉到衣服的肩膀已经濡湿,直到他感觉到蔡居诚不再颤抖。
  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蔡居诚才脱力般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前山弟子林鸣吗。”
  蔡居诚哑着嗓子问。
  邱居新在他手上写了个“是”
  “他死了。”
  蔡居诚重重的闭上眼,感觉眼底氤氲出了新的血光。
 
  “居新,他现在这样不行。”
  邱居新沉默地坐在郑居和对面,这是太和殿的后室,平日里也是萧居棠与他一起打扫,平常弟子极少出入,也算是万全之地。
  他们中间摆着一张浅几,邱居新垂下眼望着茶杯上青碧的叶子打着旋,荡出带茶香的涟漪。
  “这般下去定会惹来祸患,”郑居和自小就看着他长大的,怎能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昨日有弟子上报听见惨叫,听者有心,这样下去只能把他安顿在后山…”
  “后山阴冷晦暗,万万不可。”
  邱居新道。
  “保命要紧,后山有地窖,还可以一躲。”
  郑居和皱了皱眉头。
  后山荒山野岭,连草屋都没有,更不用说房子。地窖也不过是储些白菜黄豆的,四面漏风,更为阴冷,平常弟子进去都要打个颤。蔡居诚如今这个现状,武当如今这个风雪,健全之人还能撑个十天半月,他过去不过是晚死几日罢了。
  “现如今当头,那人仍存了疑虑,至少躲过这些时候…”
  郑居和并非没有心存怜惜,他在去狱中见到蔡居诚的模样就已经心下叹息,无论他犯的是如何的错,又怎么不知悔改,直接死了都好过在这种的地方受罪。
  他那日等他,见他被押解过来,乱衣散发,被按在他的对面,睁开的双目中却看不到半分往日的神色。
  郑居和假装面色淡漠,递给他那杯死囚送行的水酒。他竟然也不问是谁不问是何,抓过去便饮得一滴不剩,还要伸出舌尖舔掉最后一丝湿气。
  这般受辱,撑到现在,郑居和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蔡居诚是为何。
  可更多弟子都是他的师弟,他两面都要保,不能只顾着这头忘了那头。这些日子他焦头烂额,晚上翻来覆去,来来回回想的就是如何让山门不再为此丢任何一条人命。
  后山是权宜之计,虽说险中求胜,可若是能不冒得险,还是不冒得好。
  “今日便不会有声响了。”
  他心里还在谋划,邱居新那边却倏尔这般说了一句。
  “…居诚他旧伤在身,”郑居和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口,“不可贸进。”
  邱居新一抬头就看见他的大师兄一副怕他拿个被子闷死蔡居诚的模样。当初选得邱居新去只因他无俗物,日日消失也不会有人常来寻,弟子都只当他痴迷剑道,更不会怀疑他竟是去照顾刺过他的那个叛徒师兄。
  郑居和看来也是只考虑了这层,邱居新心想,蔡居诚的那些模样倒真是有所用处。放眼整座武当,谁都瞒过了,连郑居和都能一无所知滴水不漏,其他人更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那些龃龉。
  “我会想办法的。”
  他对将信将疑的郑居和保证道。
  
  虽说想办法,他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蔡居诚醒着的时候看起来好了许多,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脾气上来了还会对他指手画脚骂他两句,半诚心实意半假情假意地叫他滚,自己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睡着了却还是要往他身上贴,恨不得手脚都缠住他才好。
  可他睡着的时候却频频发梦魇,他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捆住一般,时而尖叫,时而恸哭,还挥舞手足想要赶什么走。
  邱居新一次两次可以叫醒他,可终究不能一整日都不露面。他走了蔡居诚便要做噩梦到惊醒为止,那声音虽在地下也如杜鹃泣血字字珠泪,回荡撞击在整个后山中,听得叫人心惊。
  邱居新端着半碗清粥,皱着眉头走进小室。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蔡居诚搬去后山,现如今只能想些办法,必定要解决了才好。
  他拨开机关静待门开。小室并非极小,原本是武当不知哪位先辈悟到之所,现在倒是物尽其用,说话间便藏了个最能给武当惹来祸患的人。
  邱居新迈步入门,蔡居诚不让多点蜡烛,也不让点在离他近的地方,房间内稍微有些昏暗。以至于他现在才能看见坐在桌旁的蔡居诚转过来的一个下巴。
  那日蔡居诚与他说起林鸣之死,说起另几个他叫不出名字来的武当弟子之死。他以为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便攥着邱居新的衣服一点一点描述他们的相貌,期待武当山能找回他们飘零在外的一捧白骨。
  有些人脸上有痣,有些人眼旁有伤,还有些人剑匣上有个“郑”字,不知是他自己的名姓,还是用的郑居和用过的武具。
  邱居新从不知道他一日日眼高于顶的模样,竟然还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形貌。
  他说时语调冷静却微微颤抖,眼中更是无时不刻不渗出醴红血泪来。邱居新怀抱着他等他说完,帮他擦净那些鲜血,然后在他脱力昏睡时把他塞回床里。
  自那之后蔡居诚有几日没有与他说话,后来不知为何又转过了这个弯来,却比以往还要亲近了些。
  大约是最难看的模样都被看去了,邱居新默默想,也不把他当作外人看了。
 
  蔡居诚还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若是见过他落魄的人都要一个一个杀了,那眼前的这个小哑巴是绝对逃脱不了。他本身不想再和别人这么亲近,他一辈子也没和几个人那么亲近过,何况是同吃同睡,生活起居都要另一个人照料,约摸在他能说话的时候就再没这种待遇了。
  他是想保持些距离的,他凭什么就和一个武当派来照顾他的小东西这么熟,这小东西又凭什么这么尽心尽力地看护他?人心自然是险恶肮脏的,蔡居诚也不免得要往最坏的地方想。
  不知道是不是师门许了他什么珍奇秘宝,让他能自觉自愿做这个不讨好的活计,或者是他本身便是个难得的大好人,特地来给他这个坏了一半的人些许温情?蔡居诚想来想去,倒是觉得两个都不大像。这人虽说是奉命照看他,可是却丝毫不烦恼懈怠。蔡居诚都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惹人烦得很,一两句不如意便要和这个哑巴发脾气,等到他真不高兴的时候,骂人扔东西更是常常都有。
  他现在心绪不定,夜夜面对着那些梦魇,任凭谁都温和不了。蔡居诚本就不是一个温和的人,现如今被它们一搅和更是十二分易怒阴沉。他很多时候都睡不着觉,有时候睡着了也很快惊醒,血泪把被子都要濡湿,整个人疯了一般又踢又打,任凭哪个都要被他吓坏。
  他不想和小哑巴亲近的,可是若是他身边连个活人都没有,他在睡着时便无人能唤醒他,若是连些热源都没有,他就要一直冷冰冰死寂得像块石头。而小哑巴却是真的好,任打任骂,有时候蔡居诚都替他觉得委屈,伺候这么个东西还没得回报,连一句好都得不了。但他不过是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轻轻用指头去挠挠他的手心罢了。
  那日他噩梦做得厉害,醒来时那些内疚和苦痛仍紧紧地摄住了他的心魂。他喘不过气来,他急需要一个人听他念叨些话,否则这些情感便要一下子暴涨开来,直接把他撑得死在当场。
  他没有想太多,小哑巴很暖,小哑巴把他纳进怀里抱着,他断断续续说了好些有的没的,小哑巴没有烦他,也没有怨他,他以为无论哪个弟子听了他们这么说都要取他性命的,但小哑巴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手拿着的布巾像母猫安慰猫崽子时糙糙的舌头,一点一点舔掉他眼下的泪去。他或许是在恸哭了,但小哑巴也不觉得一个男人,一个曾经的武当二师兄不应该流泪,或许是他犯过这么多错还有什么脸面流泪。他只是把自己揽着,拍拍自己的后背,然后在他睡了之后给他盖上被子。
  蔡居诚觉得这实在难得,小哑巴没有高看他,也没有低看他,即便他都露出这些软肉害处来了,这个人也没有趁机撕咬上半口,只是把他身上的伤都裹好,把血肉都包紧,再不让他脆弱成这个模样。
  很是奇怪,蔡居诚想,可又莫名有点放心的意思。
  既然他都看去了那些模样,既然最难看的都被看了个干净,那即便是同榻而眠同席而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可这也不是说自己就会待他好些,蔡居诚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蔡居诚声音里带了些不耐烦。邱居新从旁边拿了烛台,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你是不是今日当值才来的迟了,”蔡居诚似乎隐约间感觉到斑斑驳驳的一点光热靠近了他,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我要的东西呢。”
  他要书籍这些也就罢了,可他要发冠木钗,大概是想束发。邱居新与郑居和说了,他们两人皆是怕他寻死,最后左思右想还是不给为好。
  邱居新将粥碗放下,挠了挠蔡居诚在桌上的手指。蔡居诚换了一只手,然后将手放在他手上,等着他写下字来。
 蔡居诚藏起的是那只有烧伤疮疤的手,邱居新自然知道,也不需点破。他从怀里摸索了一下,抽出一条玄色发带来,放在蔡居诚手上。
  这是不知哪个女香客送予他的,既然师兄想要束发,这个总安全得多。
  蔡居诚摸到发带先是愣了,然后再用两手展开细细摸索了一遍,随即弯了嘴角,“你不愿给我你的发冠便算了,这般糊弄我作甚,”他又摸了摸那条发带尾巴处缀着的那些金线,越发确认这到底是什么,“看来你长得也不错,月桂绣眉,金丝描山,哪个姑娘想与你相约黄昏后,小哑巴?”
  自从邱居新说他是个哑子,蔡居诚没两日就开始这样叫他了。
  虽说不好听,但不知为何也透着一股亲昵意味,邱居新自然不会阻止。“我不知”,他在蔡居诚摊开的那只手上写道,眼睛却望着蔡居诚嘴角还未消散的那些笑意,“她没说”。
  料想这个小哑巴也不知道,蔡居诚在这些风月之事上有些过来人的感受,不知为何就带了点乱七八糟的奇怪优胜感,“你下过山吗?”他问。
  邱居新犹豫了一会,“没”,他写道。
  “那你是自然不知道了,”蔡居诚本想开口告诉他这些事,却想起自己也是在点香阁里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好夸耀的事,而且这么说来,好像自己和他很熟似得,他也有些不乐意了,“就是,发带送人,便是想约你一述,”蔡居诚想含糊过去,“像这种,一摸便知是小姑娘绣的。”
  邱居新望着他摸索那条发带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愿意,他知道那是他给的,但师兄总不好戴别人的定情信物,不合体统。
  他想告诉蔡居诚然后将发带抽走,还没说出口蔡居诚便叫他给自己扎上。
  蔡居诚原本的头发极漂亮,他见过蔡居诚事后潜入浴桶里时黑发在水面上飘散如雾的模样,那时他便想伸手去捞那片云雾,怕它里头藏了弯弯明月半盏。
  可现在却变得干黄扎手得很,邱居新最开始照顾他为他擦洗,还从头发里头剪掉了好几个打结的污物。
  他默不作声地绕去蔡居诚后头为他梳理长发,蔡居诚顺从地扬起头让他摆弄,“今日你带了什么吃的来?”蔡居诚在烛火下闭上眼睛,那张脸仍旧一如往昔,“还是粥?”
  蔡居诚脾胃虚弱,只得喝些粥,吃多两口还要呕出来,应该是饿得狠了。
  邱居新此时不能说话,两只手握着他的头发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堪堪腾出一只手去,在蔡居诚似乎长久不见光的后颈写了个“是”。
  蔡居诚没想到他会这般碰他,那手指轻触就像一条猫舌,痒痒地逗弄了半刻便要撤开。他缩了缩脖子,邱居新一下没抓稳,那发丝便又散落在了肩上。
  “罢了罢了,”他突然觉得这般反应好生诡异,这人又不似陌生人又不似更亲之人,到底放在什么位置他也没想清楚,暂时不明白不要紧,但绝不能再让这毛手毛脚的东西碰他,“不扎了。”
  这些日子处下来他自然知道如何顺势而为,他放下发带,拿起粥碗,然后引蔡居诚的手去碰。
  蔡居诚会意,拿起来喝了两三口,便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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