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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蔡】平旦灯(楚留香手游同人)——迟行也

时间:2019-12-31 10:42:26  作者:迟行也
  他想留住他脑海里的那个人,而那只有在他不再看着他的时候才能留存。
  邱居新毫无留念地离开了小室。
  蔡居诚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将头埋在了桌上的臂穹里。
 
  蔡居诚觉得他已经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了。  
  而事实上它还曾经频频入梦,他梦见过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梦里舒适而又安逸,但在外面却只有冷硬的石壁和不能被称之为床的台子。
  他每天躺在上面,觉得自己像一只羔羊,只等待着出栏宰杀,而他竟然有些期盼这样的日子。
  今日他仍然梦见了那些过往时光的模糊倩影。
  那时候邱居新已经得了师父的青睐,他的嫉恨之心一日日在胸腔里燃烧,沸反盈天,几乎要让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和妒意。
  他与邱居新比试,邱居新关键时机放了剑,任凭他在自己颈间留下一道渗血的伤口。
  他沉默不语,邱居新抹去那道血渍,反倒先说,“师兄是无意之失,是我大意了。”
  蔡居诚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爆开了,剥离出来的都是里头再见不得人的黑色血肉。
  他的脉搏跳动时隆隆作响,他就是恨邱居新这个样子,他就是恨邱居新在取胜之后这般的云淡风轻。他不说不笑便夺走了蔡居诚所有曾经拥有过的最好的东西,就抢走了他所有求之不得毕生渴求的,而他还是这个样子,而他还是这副模样!好像他想要的不过是邱居新弃下的敝履,连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的朽木败絮!
  蔡居诚觉得自己的血沸腾了起来,他恨邱居新,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还像个没见识的深宅女子一样顾及着他们的那点龌龊之事。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他只是恨他而已。  
  他甩袖便走,若再站下去他也不能保证他不拔出剑来。邱居新这时却跟在了他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做什么,”蔡居诚一开口便是没有好气,“比都比完了,还不快滚。”
  “师兄不要生气。”邱居新道,却又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来,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号的添堵。
  “你让我做什么!?”蔡居诚是在是再忍不住那阵怒火,便全部往他这里倾泻下来,“你怕我打不过你吗?!”
  “不怕,师兄技高一筹,必定会打过我的。”
  邱居新现在无论说些什么都会被他看作亵渎,他干脆不愿意理他,径直便往前走去。却没料想到一把便被抓住了衣袖,向后扯了一步。
  蔡居诚转头张口便想骂,邱居新却抢先一步,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不知怎的竟露出了一些期许来。
  “师兄今晚还来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蔡居诚想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究竟是在说些什么,自从那次之后这个玩意食髓知味,以为蔡居诚答应了他第一次便会答应第二次,次次像个小奶狗一般用爪子试探他愿不愿意,弄得蔡居诚烦得很。索性与他约了每月二十七送人上门,今日却又是个二十七,而他早就忘在了脑后。
  “自然是去的。”
  蔡居诚咬着牙道。
  今夜他便要斩了他的脑袋。
  
  蔡居诚背了剑匣赴宴,结果刚进门就被按在了门板上扒了个干净。
  怒火是有时效性的,蔡居诚来时便已经没那么愤怒了,可他还是撑着那口气,怎样都要教训邱居新一下。
  他月下叩门,发觉门只是虚掩,里头也没有灯。他刚警觉地摸剑要入,却被一下拉了进去。门倒是关上了,他也被邱居新压住了手,动也动不得一下。
  “师兄好晚,”邱居新上手去从他襟内摸进去,同时像个猫儿一般去玩弄轻咬他的耳朵,“我等了许久。”
  蔡居诚怒得想要出剑,现如今手被按着,剑匣被丢在了一旁,他什么都做不了,竟然还觉得在黑暗里苦等他的邱居新有些可爱。
  他就愣神了片刻,邱居新便除下了他的外衣和中衣,等到轮到最后一件时却煞有介事装模作样地帮他拉紧了衣襟,“师兄穿着这个弄。”
  蔡居诚觉得他真是教得好,就这么些时候,邱居新从什么都不知道的一张白纸被他教得连怎么弄他都学了好几种办法。他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现在下头也硬了一半,这般吊着还不如让他搞完再说。
  “我不脱,”他说,刚讲了几个字就到抽了一口气,邱居新把他胸前的红果含了进去,小孩吮奶般吃了一下,“你去床上。”
  邱居新当然听话,拦腰一抱便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修道之人不重享受,无论内门外门的弟子床都不大,大约只够一个人睡的,蔡居诚躺上去就占了一半,邱居新再上来两个人便挤在了一块。
  他们能感觉到对方的暖热从衣服里透出来,他想叫邱居新也脱了袍子,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把扯掉了裘裤,“你…”他要骂邱居新急色不要脸,下一刻里头便被插了两只手指,搅得声音都迷乱了起来。
  “忍不了了,”邱居新按着他的大腿让他从两旁大大分开,“多有冒犯…”
  他连请求原谅的话都来不及说,直接仔细把下头弄出些水来就推了进去。蔡居诚一开始有些痛,虽能忍,但他还是隔着背去挠邱居新,怎么着也不能不给他添点彩就白让弄这么一回。
  结果邱居新真是毫不在意,下头顶他越发用力,他手都软了,只得紧紧攀附住邱居新的肩膀,感受着那孽根在里头横冲直撞。他东西生得像个野兽的阳物一般,长而带些弧度,他一味的往里送,蔡居诚被弄得有些迷糊,伸手去摸小腹,里头又抽又动,他好似摸到了那东西隔着肚皮顶得鼓了一块。
  邱居新看他去摸,也摸了一下,不知所以,蔡居诚却夹得他更紧了一些,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最后他出来的时候将蔡居诚的锁骨吮出了一块红痕,蔡居诚抬手去打他的头,碰掉了发冠,两个人的发丝却不顾他的意愿痴缠在了一处。
  “师兄,”邱居新用发顶蹭着他的脸颊与他亲近,凑近他耳畔对他呢喃,“师兄太好了。”
  “你滚到一边去!”蔡居诚腰痛下头也痛,连推人都用不上力气来,“滚开!”
  “不走,”邱居新那小崽子还要死命往前凑,“师兄也别走。”
  蔡居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了这么一句话就软了心,他自然是觉得自己弄死邱居新的决心仍是硬如钢铁的,但要去打人的手却早就放了下来。邱居新早就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小师弟了,他长大了,如今甚至比蔡居诚还要高些。可这个长大了的小师弟还是这样抱着他,在他们刚刚还胡乱搞过一回的床榻上,黏着他来说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绵绵爱意。
  虽然来回来去就那么几句话,邱居新说他极好,蔡居诚叫他快滚,可两个人还是谁都没有动,蔡居诚虽不愿意和他抱在一起,却好像也不愿意自己动手叫他分开,只是被邱居新的手脚禁锢在怀里,等着什么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才好把他们两个分开。
  蔡居诚被抱得热了,越发不耐烦了起来,“你想说什么快些说完,”他似乎总是在邱居新身上憋着一口恶气,绝不给他任何好脸色,“我还要回去睡!”
  “师兄,明日还来?”邱居新抱着他闷闷地说。
  “不来!”蔡居诚要气昏脑袋,来什么来,一个月一次让你肏个够本,明日若是再来,怕不是要被弄死在床上,“你想见我就去找我,叫我来算什么?”
  蔡居诚自然没忘他才是那个三令五申叫邱居新别去找他的人,不过既然在这里他什么都占理,怎么还需要考虑这些细枝末节。
  “嗯…”
  邱居新发出一个颤悠悠的鼻音来,蔡居诚被他恶心得抖了抖,那个鼻音没有落点,倒是邱居新那双蹄子又不管不顾往他得身上贴了去。不仅要摸,还要靠近他继续说那些话,张口便是情爱,蔡居诚烦得想捂住耳朵,不过都躺在这里了,听不听可不是他说了算。
“师兄好生愚钝,”邱居新还是一样地靠在他身旁,搂着他,话语却全然褪去了那种旖旎颜色,“师兄犯下如此大错,武当怎么还会留你,我怎么还会…想见你。”
  蔡居诚惊醒,他望见的还是牢房漆黑的墙壁。他的手垂到了那堆他从未翻过的稻草上,指尖却碰到了一个硬物。
  他颤抖着将那东西拾起来,那是一只短短的金钗,大概曾经固定在哪个姑娘的云鬓上,松松地绾住青丝,只露半点金光。
  他想到了那个爬着去取水的女人和她翻开的指甲,她将唯一搜身漏掉的东西藏在这里,不为寻死,只为有朝一日若能离开,她必定要钗环齐整,体体面面。
  她把她的一个无望之梦埋在了发霉的稻草堆下。
  蔡居诚把那钗子紧紧地握在手里。
 
  那个狱卒又来了。
  他拿着酒,靠在栏杆上,与蔡居诚不知胡扯些什么。蔡居诚没有听他的话,只是望着他翕动的嘴唇,攥紧了手。
  他今生都不会忘记接下来的事情。
  他将那支短短的金钗插进了狱卒的喉咙,狱卒捂着那伤口尖叫的时候声音变成吵杂的噪声,他脖子上的口子里冒出血沫,噗噜噗噜地带着气泡汹涌而出。
  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路洒下点滴鲜血,如同指引着一条通往地府的长路。
  蔡居诚放下手,脱力般倒在了那堆稻草上。  
  他不想跑,他只是想让那个人去死而已,他也只是想去死而已。他放开那支金钗时便觉得又有了解脱,他从未听过在大狱里杀了个狱卒还能全身而退,他既然回不去了,不如求个痛快。
  然后第二天他们带了一盆炭火进来。
  那些人告诉他那个人没死。
  那些人还笑着告诉他既然没死,他受得罪就要少些了。那个人决定不上报,就千叮万嘱让他尝尝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好招待他的。 
  他们先用木棍将他打得毫无反抗之力,然后再拽着他的手将他按向炭火。
  蔡居诚不相信那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烫,真的很烫,可烫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又觉得刺骨的冰凉,他的皮肉已经失去了感觉,但他的鼻子没有,他能闻到一阵肉烧熟了的焦香。  
  那些人告诉他他们是怎么整治这些不能死的死囚的,他们不会砍掉手脚难交差,也不会挑手脚筋给自己添麻烦。以前不过是在身上烫,可是容易发炎死掉,现在他们学得聪明了,在手上烫,手皮糙肉厚,还给他敷上药,不多会就能结痂。
  后面还有得受,那些人笑着告诉他,撕了痂的新肉更怕烫,下次拿根蜡烛烤烤你就受不来了。看你挺聪明,手指头不疼了是吧,怎么就不知道长记性。
  然后他们就按他们说的,这般整治了他十几日。
  他在牢里又呆了一个多月,手掌上的伤才全然长好。等结的痂掉了,他发觉自己的手心布满瘢痕,那些瘢痕摸上去光滑,却硬得像粗麻绳一般,牵连着其他好的肉,让他手掌只能微微蜷缩,再也伸不直了。
  他觉得这是一个噩梦,而这个噩梦永远没有醒来的那一日了,它盘踞在他的手心里,如影随形,即便伤口都已经长好,他的梦里仍然会有那灼热的地狱。
  他不能把这个告诉别人,既然他永远也见不到邱居新了,那他便把这个丑陋的伤疤也算在了邱居新头上。到头来他竟不知道到底是谁憎恶着谁,天底下没有他们两个这个模样的人,千年修来的共枕眠,可能还没抵得过万年前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来回来去,终究还是不得善终。
  他不能承认是邱居新让他心旌动荡,也不能承认是邱居新在梦里的那句话点醒了他,那本应该是他自己的心声,让他明白了无论如何此身都再无归处。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接纳他爱他,武当不会,邱居新也不会。
  他明明以往那样望着他,就如他是自己心中最奇异的恩典,是少年时最难以忘怀的幻梦。仿佛只要一眼就能在他的生命里刻下如刀斧般的印记。而现如今他们终是南辕北辙,四散而去,他走着他的死路,邱居新走着邱居新的大道。  
  他已经知此无可避免,他与武当也再无前缘,可他要对得起那十几个为他而死的弟子,他不得这般弃他们的山门于不顾。
  于是他在他们弄坏了他的眼睛的时候他没有寻死。
  他在他们用鞭子抽他取乐的时候也没有寻死。
  他感觉到了这么做的好处。他躲在了这幅壳子里的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他们伤害的不过是他早就要弃掉的东西,而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蔡居诚在什么地方,喝着什么酒,舞着什么剑,在与谁谈笑风生。
  再然后他知道的就是他被救了出来,他被安顿在他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武当山上,有人照顾他,有人将他这副破烂的皮囊当作原来的武当二师兄。
  他的手是暖的,骨血也是暖的,而且他写字在自己手心时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小鸟轻啄,温柔而满怀期待。
  他把那个人赶走了。
  蔡居诚从半梦半醒之间结束了这段不短的回忆,他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但眼睛却再不能为此流下泪来。
  他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密室里,那个小哑巴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就像蔡居诚过去的那些所有光辉一般弃他而去,毫无留恋。而噩梦却总会回来,他们是影子是空气,却能抓住他的手,把烧红了的冒着火星的碳塞进他的掌心。
  他仿佛听见了那些人的脚步,他们拖着一个铜制的火盆,走过长长的过道,当啷一下扔在他面前。
  你自己抓起来,我们就不按着你,那些人和他说。
  蔡居诚被教得乖了,他知道有的时候要服软,他不能再断骨头了,因为他还不能痛快的死。这些苦痛都是他应该得到的,炭火在灼烧着的不仅是他的皮肉也有他的罪孽。他实在是罪无可赦了,他妒嫉,疯狂,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他骄傲,冷淡,极尽好胜,难藏于心。
他犯过那么多的错误,他撕碎过一颗真心并且引以为豪,他从不承担自己的责任而是一味推诿。他骂过很多人,其中不乏真正对他有恩之人,他也伤过很多人,其中也有真心对他有爱之人。他轻贱所有人唯独不轻贱自己,现在他终于沦落到最轻最贱的地步,天道得偿所愿,他连挣扎的气力都不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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