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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未竟(第一季)(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人间抽风客

时间:2020-01-30 10:57:58  作者:人间抽风客
  不管怎么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夜神的推动辅助下,新君的火,终究还是在天界烧起来了。
  第一把火,是请太上天帝天后移跸紫方云宫,同时解散后宫,放归掖庭宫娥。太微时期后宫千余人,皆遣散,从此各回故里,各寻亲戚,可再择人而嫁。
  第二把火,均输四方粮谷,平准归仓,同时令鸟族主动向花界低头示好,释放言和信号。
  这最后一把火,便是广开言路,听众仙班各陈治道,去腐呈新,以明得失,引史为鉴。
  以上三条,一经落实,不管旭凤内心怎样想,他同他的父帝之间,已然划开了界限。
  只要他的举措能使大部分人受益,他所得到的拥护和支持声浪越高,就越是对他那奢靡荒淫又无能的父帝的否定。
  而再怎样看似美好的政令,实施起来,最终都会是一把双刃剑。润玉想要知道的,就是旭凤是否能做得了那只握剑的手?
  同一时期,润玉在想什么,旭凤不得而知。
  旭凤问过润玉,另一位火神,从大婚当日离开后,去了哪里?
  润玉回答得很敷衍。他只说自己醒来时,那位火神已经不见了。
  旭凤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他不想为了这件事跟润玉吵架,他也不能掐着或摇着自己的兄长,用这种幼稚的方式逼他说实话。
  不过,旭凤原也没打算把魇兽还给兄长。
 
 
第7章 
  这些天,邝露被留在栖梧宫照顾昏睡不醒的水神。
  如今她身份特殊,既是太巳仙人的爱女,又是世人眼中夜神的亲信。天界政变,太巳仙人坐拥定策之功,一时风头无两。老滑头久经浮沉,老于世故,一面勤奉新君为尊,一面又自请外放,勒兵十万,久驻于忘川边境,言以备非常。
  天帝诺之,特许邝露为其父践行。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次君来臣往的过招。太巳仙人欲挟兵自重,以刺探新君底线。新君却表现得丝毫不以为杵,仿佛成竹在胸,一派气度,彰显宽宏盛德。
  只是邝露深陷局中,成了最好的牵制。
  水神一睡不醒,又身负婚约,是为天帝名义上的准嫂嫂,两人关系却颇有些不清不楚,早有蜚声私下纷纭。面对锦觅,邝露自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又暗暗不齿天帝的做法,好在他虽将人留在了栖梧宫,自己却不再踏入,也省得撞见以后尴尬。
  大婚之后,一晃七天过去,邝露一直没有机会面见夜神。这天夜里,她满怀心事沉沉入睡,却在梦中见到了润玉。
  司夜掌梦,还有谁能比夜神更精通此道呢?
  她的殿下,长眉秀目,身形萧肃,笑起来犹然如春风拂面,倒显得比她预想过的情形要滋润得多。
  旭凤确实不曾苛待于他,邝露总算能稍稍安心。
  殿下对她说抱歉,举事不成反而连累了她,如今非常时期,为避嫌也为保险起见,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见她。
  邝露赶紧摇头,申明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时间有限,只合长话短说,这些时日他们也磨合出了默契,没有在此事上多加纠缠。
  殿下问她,身在局中,可有信心破而后立,辅佐天帝成就一番事业?
  她下意识连连点头,转而却又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只是不待她问出,殿下又对她说,你来我璇玑宫这样久,从来审慎妥帖,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才能原本不限于此。
  这话说的她受宠若惊,大睁了眼,血似乎都涌上脸,也就忘了先前那点疑惑。
  殿下说,接下来的事,虽有些强人所难,但我需要你做到,这件事也唯有你能做。你呢?敢不敢应承我?
  他温润一笑的模样令人心动,指点江山的丰仪却更令人心折。她还能说什么呢?额顶冒出冷汗,胸腔里却是滚烫的,掌心有些发抖,甚至呼吸都变得断续交错,她却唯有重重点头,颈椎都几乎错出一声轻响。
  殿下也看出她的紧张,唇角微弯,眉眼都柔和下来,脸庞似乎都能发出光来,一如高天俯落的月华。他微笑着,轻声安抚她,如我没有预料错,接下来还有半月天数,我日日都会来,你不必心焦,不必急于一时。
  润玉要她做的,是依靠耳闻强记,把他接下来的话全部背诵下来,梦醒之后,再誊抄默写出来。
  而殿下接下来的话,其实是一篇万言策论。
  第二日邝露张开双眼,想起梦中情形,立时蹬身而起,也顾不得仪态礼节,扑到书桌前,扯过纸笺即奋笔疾书——
  “先帝无道,害虐烝黎,而惑于承平,自欺久安。天界固封自持,仙班僵凝齐喑,乃沦为素餐之窟宅,尸禄之渊薮。臣感愤时事,贻为此书,既痛民生凋敝,益激神器久墟。矢不俱生,志图必报。拟廷试策,以论时政……”
  她的殿下,观汇了那样多的人文风情,高屋建瓴思索了这样久,满腔幽愤凝聚成千言万语,又捺在胸中打磨了千百遍,再拿心头血温着热着,直将孤怨决绝都润和了棱角,释怀了恩仇,才终于完成这样一封建章奏书。
  即使是这样,这洋洋万字,对于一位帝王来说,也依然显得太过尖锐突兀,又十分之大不敬。
  邝露不知天帝会在什么时候见到这样一折奏疏,也不知天帝读过这样力透纸背一席话之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更来不及顾虑这样做是否会为她的殿下带来忧患。她只知奋力挥笔,想要快点,再快点,尽可能多的,将殿下的一腔心血赶紧保存下来。
  殿下对她说破而后立,却没有说明这个破局,究竟要着落在何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时运势有时缺一不可,邝露未必能想得到太远,但很简单一个道理,假使世道倾颓,所有人皆身在局中,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更无一人可自称无辜。
  搁笔之后,她小心翼翼将一折纸书藏好,就像黑夜里拢着掌心小小一团火那样虔诚。
  这世上,有什么是可以不朽的?即使是仙神,千秋万代,或也唯有文章士子心了。
  这样的努力,确实卓有成效。只用了三日,邝露便将殿下的万言书完完整整默写了出来,又仔仔细细誊抄一遍,一点一划都极端整。
  而侥幸的是,在她完成整篇的誊写工作之后,还来不及向殿下报告这个好消息,便再度同殿下失去了联络。
  等了整整两夜,润玉再未入梦。殿下不会无故失信,邝露心知一定是出了变故,只不知究竟是为何事,也不知事情是否严重。身囿深宫,她跟在夜神身边这么久,行事谨慎惯了,事态未明前不敢贸然行事,一时烦闷不堪也唯有忍着,全然无处使劲。
  便又在这时,水神仙上终于醒来了。
  当天夜里,一条竹叶青无声无息爬过宫阶,自门缝钻入,就此融入夜色中,无人发现。
 
 
第8章 
  旭凤这些天过得很不顺。
  虽天帝有意示好,但花界并不接纳他的善意,众位芳主只要求当面见到锦觅,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锦觅,这段时日旭凤不曾去看过她,此时再度被提起,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和她度过的时光是真实的,有凡人的几辈子那么长,如今却像将化的雪,摊散而软融,流水汨汨,塑不出一个清晰的轮廓。曾经的回忆有多美呢?算来也不过十日功夫,记忆中的花就凋谢了,色彩也零落了,那些甜蜜都好似退却的潮水一般,变得稀薄寡淡又无味。
  他去紫方云宫探望父母,父帝显然还心有芥蒂,对他避而不见。而他与母神分离这样久,如今重逢,也无眼泪和温情。母神昂着下颌,紧紧拽住他,殷红嘴唇里吐露出来的话语,依旧那样高高在上,又冷酷无情,还一再强调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
  母神要他杀了润玉,抛弃锦觅,迎娶穗禾,甚至还要放逐父帝。母神提醒他,她同润玉有杀母之仇,润玉不会罢休,而父帝也不会原谅他的篡位之过。
  母神问他,你夺了你父帝的位置,遣散了他的后宫,放归宫女仙侍,世人是否以为你父帝荒淫无度?你向花界低头,否决了你父帝的政令,而对于鸟族口粮一事的处理,又暴露了他任上的疏治无为;你还纵容众仙纳言进谏,来议论先帝过失,可有想过,这件件桩桩,都是在公然践踏你父帝的颜面?
  旭凤无言以对。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可万没想到这样做的代价,是父子情谊再添裂痕,深愈沟堑。母神是在逼他,以至于愈发咄咄逼人,眼中甚至透出凶光来,染上某种痴迷和狂热的色彩。母神对他说,事到如今,你已是骑虎难下,唯有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是帝王手段。
  臆想中的天伦之乐,遭母神一席话泼翻在地,洒得冰冷刺骨,再被踏上一只脚,碾得支离破碎。
  这样多年,沙场辗转,旭凤也不是不明白,没有一件事能令所有人都满意。只是自小千宠万捧在身,能入凤凰眼的人其实也不多,他总以为自己都能一翼护住,却挨了现实当头一棒。
  而他回了洗尘殿,正好撞见四处寻找主人却不得其门的魇兽。他对这雪白的小兽招招手,小家伙便颇有些不情不愿挨挨蹭蹭地靠到他身边,张张嘴吐出个梦珠来。
  邝露猜度得不错,润玉确实是遭逢了一些意外。
  旭凤不知在哪里受了刺激,突然跑到璇玑宫来看他,神情还很奇怪,一分酸苦二分痛楚三分仓皇四分怃然,闯进门来就两手握住他双肩,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扫视一遍。
  凤凰属火,掌心也便如同温着一捧炭火,热度透过衣衫烘着他。旭凤看他许久,看罢了还不够,甚至还要抬起臂肘来,一手抚上他脸颊。
  旭凤的眼神十分专注,润玉却好似当真被火烧到,一扭头避开了他的手,下意识后退几步,一拂袖甩开他,连同他所赋予的掣肘也一起挣脱了。
  其实这样的旭凤他并不陌生,早在另一位火神的梦里他就感受过了。可是这算什么?一个跟他未婚妻有染的男人,一位想要夺走他妻子的兄弟,来对他做这种事情,到底算什么?
  旭凤的目光却变了,几分凄惶几分凄厉,几分凄伤几分凄凉,莫名还揉杂出一点狰狞。他质问润玉:“你怪我是不是?可你呢?你又算计了我多少?你利用锦觅来谋反,利用我来算计朝政,算计了父帝,事到如今你又还有多少后手是我不知道的?”
  原来是来找他算账的,不必感时伤怀,那倒是正好。无端松了一口气,润玉发觉自己还是宁愿面对这样的旭凤。即使他自觉已经想得很通透了,也还是会畏惧旭凤伤痛又凄楚的眼神,只一眼就能令人心中动摇,好像自己当真亏欠了他的情义。
  身在帝王之家,谁也不比谁无辜,何必继续假作兄友弟恭君臣融洽。
  哼笑一声,夜神也不必再掩饰,他仰起头来,眉角微扬,唇线勾起薄情寡义的弧度,几乎是以居高临下睥睨之势来应对他:“我问心无愧。”
  民意从来可用不可恃,一旦风向变了,便无从长久。可润玉不能忘却,他自另一位火神梦中,看到了怎样一个冰冷压抑而死气沉沉的世界。
  夜神决不会以为,那样一个世界,能够与己无关。那是“润玉”的未竟之功,是所有不愿屈从强权和暴政之士的抗争。他想要的破而后立,也绝不是得到一个无序乱世。他甚至愿意放下个人私怨,放弃和锦觅的一生厮守,以一己之身,来成全这样一个愿景。这件事上,他不知道旭凤有什么资格来置喙于他。
  哈,好一个问心无愧。
  眼前人白衣如雪,立如行松,眉眼深邃,凛冽霜霰,支棱着一股疏寒凌然之气。原来婚变之后,他还是一点没变,就像檐下悬挂着的冰锥,遥不可及又扎手刺骨。
  旭凤总以为,兄长还是兄长,还是当初与世无争的夜神,皎白,温柔,澄明,纯善,才是他心目中的润玉。然而即使让他看到了润玉的怨仇,润玉的心机,他也还是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想要拽回夜神的一缕幽魂来。
  泪盈于睫,心气澎湃,旭凤冲口而出:“那我呢?你是怎样对我的?你步步为营,利用我,利用锦觅,利用所有人,就只为了你一个人的野心吗?”
  他觉得委屈,是因为他真的认为,自己不想和润玉争。可天之骄子哪里会懂,这世上有种不争之争,裹挟了群意,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比明抢还要可怕。
  润玉怒极反笑,胸臆间翻滚多时的话也脱口而出:“父帝母神的所作所为,你都看在眼里——父帝抛弃先花神是为无情,坐视鸟族分裂是为无能;母神逼反花界是为不义,屠戮水族是为不仁!我一个乱臣贼子,当众举事,为何能够一呼百应?若非天界苦其暴政已久,何至于如此?而你,几千年来,只知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安心做你的天之骄子,可曾真正睁开眼来看清这一切?”
  身在局中,身处庇荫之下,旭凤其实一直在做一个任性的孩子,天真到令人简直怀疑他愚蠢伪善,又短视到盲目。孩子害怕丑恶和阴暗,总以为只要自己闭上眼不去看,那些丑恶和阴暗就不存在了。可他想要保全所有人的心,却又是真的,跟他的血一样滚烫。
  从前,就是因为他这样的热血和善意,润玉心甘情愿地妥协退让了几千年。如今看来,却只觉出这份恩施的廉价和无谓。
  至此终于撕开伪装大吵一架,后面来回辘轳的话也不必赘述了。争执到最后,润玉冷笑一声,我没想到你做了天帝还是这样不长进!旭凤终于摔门而去。当晚,便传出天帝旨意,夜神言行无状,目无君父,令禁足思过。
  夜神跪拜叩礼,以示接旨。他伏身地上,脊背挺直,跪得端端正正,谁都挑不出他的错。但他抬起头来,只一个眼神,便能令身边的人都矮到尘埃里去。
  稍稍平复了心气以后,旭凤也后悔过。他去看润玉,原本只是因为,他看到了润玉的梦境。那是一场梦中梦,他几乎是借着润玉的视角,感知体认到了另一个自己胸中那些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情愫。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
  几千年相伴,润玉早就是生长在他骨血中的一部分,也许当时只道是寻常,可一旦剥离,那就是拆心析骨的伤痛。
  也正因此,他莫名恐慌。他预感到了失去,却偏偏不懂要怎么挽回。云泥殊路,天壤之别,从没真正学会过平等体贴的天潢贵胄,要怎样一夕补救?
  旭凤那时候还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亲人总是亲人。等过段时日,他再去看望父母兄长,以诚相待,施以恒心,总会有化解矛盾的一天。
  然而不出两日,水神醒来了。
  锦觅公然在朝堂之上,请为亡父和嫡母、先水神风神之死讨个说法,要求彻查当日洛湘府惨案。
 
 
第9章 
  朝堂政事,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得多了,彦佑并不想来趟浑水。可因为锦觅已深陷其中,接到口讯他还是不得不来。他想过带走锦觅,去哪儿都好,大隐于市或者小隐于林,只要能让这对天家兄弟找不到就行。可惜锦觅不肯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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