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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未竟(第一季)(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人间抽风客

时间:2020-01-30 10:57:58  作者:人间抽风客
  火神一声声地问着他,你当真,连来世也不想再见到我吗?他声色惨淡,那副音容落入旁人眼中,叫人不禁要想,所谓的子规啼血,其情状也不过如此。
  润玉闭上眼睛,回抱住他。
  他心底最深处的防线分明还紧绷着,身体却不禁要诚实行动:是我错了,旭凤。
  润玉没有想到,大婚那日当众决裂,旭凤最为耿耿于怀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润玉暗自不平了几千年。长久以来,他所遭遇的排挤,他所经受的打压,源头都在于旭凤。只要这个世界上有旭凤,就不会有人关注润玉。他的一切行为,只要牵涉到旭凤,就是心怀不轨,就是所谋者大,就是算计深沉。凡人尚存既生瑜何生亮之慨叹,润玉又要如何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一切莫须有的罪名呢?
  只愿来生,有了润玉,就不要再有旭凤。愿来世,不必兄弟相争,再为权势所误。说出这话的时候,润玉是真心这样想过。
  大婚当日,润玉说了许多话,即使明知覆水难收,也决然不悔。但如今,只有这一句,润玉甘愿对着火神认错,将之回收。
  火神是朝阳,是暖日,普照天地,光洒人间;而夜神,此生愿为月霜,独自看彻长夜。
  世间如果缺了月亮,不过是夜间少了一分清辉,却仍存着天明的希望;但世界若是没了太阳,则永夜无尽,万物无生,就连月亮,都再照不出自己的身影。
  他将自己的双手覆上火神的后颈,正待要解释什么,却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衣带摩擦的窸窣声,环佩轻碰的撞击声,以及殿中仙侍垂首行礼的声音——
  天帝突然驾临璇玑宫。
 
 
第14章 
  天帝刚自紫方云宫见过母神。
  连日不遂,政务难决,本是多事之秋,而今又添变故——
  两个时辰以前,前线传来军报,魔界兴兵,固城王亲率四十万大军,意图进犯天界。同时,固城王以鎏英为前锋,发动突袭,已然强渡忘川。
  太巳仙人早先自请驻扎忘川,如今自然责无旁贷前线御敌。魔界此番来势汹汹,太巳仙人虽已截住鎏英部队,双方相持不下,然魔军主力隔川相峙,唯恐腹背受敌。太巳仙人飞书急报,请调援兵,并建言天帝御驾亲征,以振三军士气。
  自旭凤登基之后,内政不宁,外遇强敌,内忧外患全都齐活了。
  烽火重燃,迫在眉睫,年轻的天帝内心深处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沙场决断,生死须臾间。几千年下来,他胸腔里充斥着争胜的念刃,骨子里流淌着征服的欲流,凤凰血脉炽烈一如焰火燎原,几曾断过战意?
  这些时日囿于亲伦左右为难,闻知战事的那一刻,旭凤甚至觉出一种慷慨激昂的快意。至少这一次,他不必辗转反侧,不再进退维谷。来自正面战场的较量,天界战神从未退却过。
  在接到军报之后,他甚至还有闲情,抽出一点时间,悄悄到人界去走了一趟。
  当初润玉将锦觅藏在人界,专门布置了一套宅院,托付了土地照看。天帝去时,虽人去楼空闲置多时,庭院依然整洁明净,中央那棵老树垂落半壁翠色,笼着下方的石桌长椅。
  天帝想起,当初三人同行,他们陪同锦觅出门逛街。锦觅看中的都是些好吃的好玩的,润玉对古玩字画感兴趣,而他默默观察了一路,最终付账带回的,也是一套古书典籍。如今,锦觅那时顺手捎来的小件玩物尚还随处可见,旭凤四下转了转,却没找到自己转赠给兄长的那部古籍。
  不算大的庭院,润玉曾在此为锦觅讲述传奇,他也曾坐在椅上盯着锦觅习帖临字。月光如水拂人,清风送影姗姗而至,三人也曾于桌边一道推杯换盏,终是润玉最先不胜酒力,尔后是他也不支倒下。朦朦胧胧睡去之前,他脑中还模糊转着一个念头,酒色醺红,人面桃花,诚不我欺也。
  流黄看织回文锦,飞白教临弱腕书。
  那时节,月白风清偏宜夜,旧事纷纷同新雪。
  不经意间,一如隔世。
  回到天界以后,天帝再次来到紫方云宫,去见他的母神。荼姚依旧说着同样的话,要他杀润玉、弃锦觅、流父帝,警告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旭凤望着她,半晌之后无声叹气,倏尔对着她长身跪下,一拜到底:
  孩儿不孝。
  他这样郑重其事,动作越是恭谨,就表示母子情分越是稀薄。所谓的自述不孝,多数时间,也不过是一句客套的空话。旭凤姿态虽放得低,这架势却根本就是来示威的,荼姚便倒退一步,面露震惊。
  旭凤给她讲了个故事。
  天帝去往人间故地,本只想独自沉思前事,静静回味过往,求的不过一个静谧安宁。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墙之隔,却吵吵嚷嚷,闹得不可开交。
  他侧耳倾听,原来隔壁正兄弟分家,却为家产分不平而吵闹。家主姓许,早年丧妻,而后续弦,膝下二子,长子为前妻所生,次子则为继室所出。如今家主死了,长子同继母原本就关系紧张,继室找了自家娘弟来,许家几位旁支长辈也掺合进去充当公证,吵到最后,唯有对簿公堂,请官府介入。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难缠的案子,天帝心中也十分好奇,想要看看这些凡人会怎样评断。
  天下事都一个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兄弟分家也一样。
  要如何评判公平?
  知县升堂问案,许家继室及公证人皆跪倒堂下,捶胸顿足,个个皆自证心无偏私,主持分家之时,自是一碗水端平,这家分得极为公允。唯有许家长子,一再申诉不公,却势单力薄,甚至以搅闹公堂的罪名被打了一顿板子,自此再无人说分家不公。
  荼姚听到这里,脸色稍霁,又冷哼一声:既然都承认分得公平,唯独那长子不服,可见是他人心不足,贪得无厌,挨打不冤。
  旭凤却自嘲一笑,我原本,也是这样想。
  他抬起头来,仰视母神,这个角度看去,母神两片殷红嘴唇抿在一处,下唇极薄,唇线交揉,竟然是那样刻薄无情的形状。
  不管怎样,血浓于水,她是他的母亲。旭凤低下眼,轻声道,可我想错了。
  许家上下众口一辞,皆咬定这家分得公正。于是知县便一拍案木,判道,既分得公平,则令双方将两份财产调换过来,按照分家清单盘点分割,不准半路更动!
  旭凤问,尔后的事态,母神可能预料?
  不待荼姚回答,他续道,两份财产,自谓一碗水端平,不过是让调换一下,方才还口口声声说着公平的公证人,却马上就改了口风,全都不肯答允了。
  荼姚沉默片刻,却哼笑一声,冷冷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她的态度依旧强硬而蛮横,右手却不自觉握成拳,眉梢也不自知地抖了抖。
  这样的色厉内荏,被旭凤尽收眼底。天帝凝视自己骄矜自傲的母神,一时胸有五味,也不知是愧是慰是辛悲。
  旭凤道,假使当真公平,调换一下,又有何不可?若非心怀鬼胎,如何易地而处,便无法接受?
  接下来的话,被年轻的天帝一字一顿,重重掷下,铿然落地而做风雷之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吾恐天界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天帝走出紫方云宫时,胸中层云激荡,体内热血奔流。他心底澎着一股风,风声猎猎,湃出旷荡的回响,就似碧天水洗,春日冰消。困扰他多时的、谓之无能为力的软弱渐渐弭散了,而另一种温暖鲜活的情绪正在渐次苏醒。
  他自知不擅应对阴谋诡计,此刻却生出一种坦荡热切的期盼,想要找到他的兄长,将心里话一倾到底:
  阴私谋算,虽一时得志,却终究上不得台面,亦不可长久。炽焰战神,愿以阳谋示人,旌霜履血,披荆斩棘,矢志不渝,无易其衷。
  只是满腔热血的天帝万没想到,当他推开四余阁的大门,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润玉半敞衣领下半露半掩的玲珑锁骨,以及殷红嘴角上深浅不一的唇印。
  再一转目光,天帝看到,润玉身后的床榻上,坐着娇柔明艳的锦觅。
 
 
第15章 
  火神亲眼看过润玉的消散。
  琉璃净火是这世上最妖冶的花,花开时一如闪电撕裂天幕,因为吞噬了鲜活的血肉而生长得愈发炽艳狂烈。
  百年过去,翻回那日,火神还能忆起许多细节。润玉死寂的眉眼像冰铸的剑,脑后垂落的轻纱像云做的霓,而他整个人被笼罩在青蓝色的烟里面,轮廓忽隐忽现。莲座吐蕊,焰浪横流,将润玉映成半透明的琥珀,而后又散成万千晕芒。
  火舌所过之处,平地也要咤起一阵风。风是推波助澜的帮凶,激荡烽烟,席卷尘埃,吹肤贴面而来。
  那一刻,周身气息犹然炙热,拂到火神身边的余烬却已然冷却。火神张着手,掌心朝上虚托着那些飞灰。这场生死对决,胜负已分,乾坤皆定,他心头却尚自迷茫,就像刚刚做了一场梦,醒时犹如烂柯隔世。他胸中漂着个模糊念头,悠乎悬浮,却沉于水下,颤颤巍巍,战栗着,不敢显露。
  半空那些霜白色的,扑扑簌簌的,漂泊无定的,再也聚不成形的……纷纷跌落在火神的发际、眉宇、肩头、掌心……乃至于将火神的玄甲都染上了一点蒙尘的素色。
  飞灰几乎没有分量,却沉重到令他后半生再也背负不起。
  恍惚中,火神想到,这些灰烬……全部都是润玉啊。
  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句“只愿来生有我便不再有你”,就是润玉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了。
  ===
  闻听天帝驾临的动静,润玉猛然一震,尔后就好似被触到了逆鳞,使劲一把将火神推开——你快走!
  他的态度原本已经软化了,此刻却因为旭凤的到来而重新变得强硬起来。火神深深看他一眼,默默将自己的身形幻化成了一只雪白长角的小兽。
  火神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绪,如熔岩,似春水,冰火皆在他眸底聚敛。这样的眼神,给润玉见了,心中也难免要为之一颤。可是旭凤来了,他实在顾不得那许多。
  无论如何,千万年光阴沉淀下来的情分,之于润玉,他所认定的弟弟,他所认识的旭凤,即使已经成为天帝,也只有那一个。
  眼下这种情形,说不清道不明,微妙而且尴尬,润玉不想让旭凤直面火神。心念电转,刹那间,润玉也做出判断,此刻火神要走是来不及了,扮作魇兽确实是最容易糊弄过去的办法,也就依着他去了。
  但润玉万万没想到,只在他转身去开个门的功夫,回过身来,便见魇兽又变成了锦觅。
  他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可不及愤怒,已然芒刺在背。其时,他全身僵硬,本能想要转头去看旭凤神情,脖颈却好像冻成了一块玄冰,微微一动,就好像能听到碎裂冰渣喀次喀次掉落的声响。
  身体里血液的流动似乎都变得缓慢而黏稠,耳畔能听到沙沙的轻响。润玉低着眼,看到自己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指尖都掐得发白。脊背隐隐地发热,他脑中竟还晃着个不着边际的念头:从前为什么没有察觉?四余阁中,龙涎香的气味有点过于浓郁了。
  胡思乱想之际,旭凤已步至他身侧,衣襟摩挲的窸窣之声都清晰可闻。润玉垂着头不看他,眼角余光忽而瞥见一片阴影,如乌云将罩,虽然来势不疾,他却但觉脸颊莫名一热,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他脸侧扇了一掌。他心中一惊,下意识便偏头,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触碰。
  别过脸,他正好同旭凤四目相对——
  润玉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旭凤瞳中,电闪雷鸣,气流盘旋,好似雾色暗夜暴雨将至,却又分明只映得出自己一人。
  脑中有片刻空白,顿了一下,润玉才倏尔意识到,刚才旭凤是做了个抬手的动作。
  而他狼狈地避开了。
  不该是这样的。润玉在一片纷杂的心念之中思忖,自己到底在畏惧什么?此时此刻,即使给旭凤撞见了他和“锦觅”独处,又当如何?“锦觅”名义上仍是他的未婚妻,即使前来探望,也并无太多文章可做,他完全可以应对得来,却为什么,到头来是他自己底气不足?
  一击不中,旭凤仍举着手,并不收回。润玉正自凌乱无序地思考,而旭凤只是盯牢了他,再度抬手,手掌托住了润玉的腮颊。
  旭凤的体温渗入他的肌肤,润玉本就在发热的脸由是越发地红了。而旭凤支着手臂,掌心捧着他的脸,四指将润玉颐侧固定住,大拇指却横伸过来,胶附在他嘴角,极其轻柔而坚定地,缓缓抹过润玉唇瓣。
  指腹并不光滑,落下来的力道亦不可忽视,动作又放得那样迟慢,紧贴着嘴唇推移过去。毫无间距地接触,皮肤表面的纹痕似乎都能一道道分辨。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卡在这一际会,竟然也染上某种情色意味,如同某种暗示。润玉觉得自己好像在亲吻、甚至是舔舐旭凤的手指,但事实上,只是旭凤在尝试,不留痕地拭去他唇角那些暧昧印记。
  虽然天帝眼底风生水起,江流漩涡都逶迤在其中,但旭凤此时神情,甚至算得上是平静温柔的。面对这样暗流涌动却又深宁温和的一双眼睛,润玉只能想起荡尽阴霾的昭辉晴空,或者是一往无际的蔚蓝海洋。
  三年来,润玉无数次想过,生命中总会有一些事情,总会有一些人,即使心甘情愿,即使倾尽所有,即使孤注一掷,乃至于万死不辞,也无法挽回,注定要失去。
  那些值得铭记、可供回忆的过去,往往都缘起于温情脉脉,而湮灭于物是人非。君岂不闻?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说的就是那些再无从容的退场,那些再无体面的落幕。
  大婚当日,润玉也曾以为,仓促终结,来生不见,便是最后的诀别了。
  但这一刻,他胸腔里有沸水翻滚,升腾起窃喜的泡沫,气泡炸裂开,释放出一种微末的侥幸——
  天不绝人,或可全他一场有始有终的告别。
 
 
第16章 
  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所谓宇宙,就是时间和空间的叠加。时空无限延伸,又存在无限可能,一如江河滔滔,有着无数分支,奔流八方,分离出无数世界。
  如此宇宙,是否每个世界都存在一个旭凤和润玉?又是否每个世界的他们都会产生分歧,而后必然走到决裂这一步?经历了无数次正面对决的宇宙,又将有多少个世界的旭凤注定要失去润玉,抑或是那个世界的润玉见证了旭凤的死亡?
  ===
  魔界举兵,已强渡忘川。消息传来,朝堂震动,天界宣布戒严。
  六界承平几千年,久无大动,花界独立已久,且与鸟族结怨,荼姚为一己之私而开放八大粮仓赈济母族,致使天界粮仓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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