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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未竟(第一季)(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人间抽风客

时间:2020-01-30 10:57:58  作者:人间抽风客
  嫁谁不是嫁?爹爹却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要是走了,谁还会记得爹爹和临秀姨的仇呢?小姑娘抚弄着匕首,容颜娇柔,眼神却出奇坚毅,好似装载了漫天的星光。
  可这案子搁置了三年也没个结果,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又能查出什么来?
  小姑娘手指微颤,动作一顿,抿了抿嘴,半晌才说,爹爹和临秀姨都是为上神,就算是天帝也不可以轻慢对待。爹爹生前乐善好施,绝无仇家,我就不信,苍天当真无眼,能令好人没有好报,恶人却逍遥法外。
  会说出这样单纯的话,如此一傻子要到哪里去找?彦佑不能责怪锦觅,他只能埋怨润玉,为什么利用了她还不够,还要把她牵扯到这一团烂污中来?
  但锦觅说,不怪小鱼仙倌,查明杀害爹爹的凶手,为爹爹和临秀姨报仇,是我自己的主意。
  得,不但是个单纯的傻子,还是个被人卖了也要帮人数钱的傻子。彦佑长出一口气,但你想过没有,凶手能操控琉璃净火,而有此修为者,六界之内公认只有两人,一者如今是为天帝,一者如今是为太后。
  ——你这是要公然跟天帝对着干啊,可有胜算?
  小姑娘咬咬嘴唇,仰起头来执拗依旧:就算是天帝,也不能为所欲为一手遮天。不然,为什么小鱼仙倌公开造反,实属大逆不道,却有那么多人愿意支持他?
  从来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也开始懂得举大义讲道理了:为君者民心尽失,是为无道,不啻于国贼耳。
  好吧,彦佑无奈低头。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这因果,还是系在润玉身上。
  蛇仙从来都是拗不过锦觅的,干脆调转枪口,准备再去劝说润玉。但彦佑来的不巧,去时正逢天帝驾临七政殿,于是被迫遛了一回墙角。
  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
  君者,当为掌勺之人,游刃有余,而非釜中鱼鲜。当今天帝出身鸟族,为凤凰,自然不是水族鱼鲜,但旭凤此刻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条被架在火上烤的鱼,而且烤完一面,还要被再翻一面接着烤。
  先水神风神惨死于琉璃净火之下,旭凤如今身居帝位,有涉案之嫌而疑虑未曾洗脱,按理是该对着天下臣民给出个交代。这位苦主,又是曾经与他有过爱盟的女孩子,于情于义,他都该给她一个说法。
  此案也并不难查,有能力作案者一手就能数清,将之尽数召来公开审问,总会有线索留存。
  如今旭凤身为天帝,要处理此案,一面理应避嫌,一面宜速战速决,而绝不能如太微时期那般一手压下,冷置三年,徒添话柄。
  再怎样找借口,再多的理由,也总有用到尽的时候。水神猝然的发难,打乱了天帝的阵脚,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私心。
  ——他想要袒护母神,他是在包庇凶手。他明知道锦觅失去了什么,却不敢对她说出真相,也不能还她一个公道。
  此前,他设下结界,将她闭锁在栖梧宫,除却邝露,不容他人踏入。是否那时,在他的潜意识中,就已在为了防范这一天的到来而准备?这其中种种,旭凤自己都不愿去深思。
  连日来两面碰壁,四处煎熬,受了夹板气,又被事态逼到焦头烂额的天帝,再次做了一件昏头事。
  旭凤来找兄长,想要润玉帮忙,去劝说锦觅,放过此事,放过母神。而他甚至承诺,愿意主动让位,传位于兄长,只要润玉能答应他,愿保父帝母神安度余生,又或者是容他带走父母,寻一处避世之所,从此不问世事,安静地生活。
  我如今什么都不要,只想和她一起安静的生活。
  天之骄子以为,主动低头,让出帝位,连同锦觅也不再相争,就已示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可有些熟悉的话,在一个犹为母服丧之人听来,简直是最大的讽刺。
  年轻的天帝,笑起来眉眼抹开,最是光彩动人,却已经很久没有笑容了。他垂头丧气,嘴角耷拉,像个虚心认错的小孩子。
  然而这样的事,又岂是低头认错就能解决得了的?
  润玉在想,旭凤应该是真心爱着锦觅的吧?他送出寰谛凤翎,在人间历劫时可以为她殉情,也曾在凤凰花树下与她一夜缠绵。往事如烟水缭绕,千丝万缕,牵牵扯扯还藕线相连。润玉想起,旭凤或许也曾真心珍惜过兄长,几千年相依相伴的美好回忆是真的,记忆里那个从小就爱跟着他的幼弟也不是幻象。如若夜神死去,这世上还有谁会为他一哭,还有谁能将他铭记,怎样算都该有旭凤一席。
  可他的喜欢,真的就是这么自我,又不够分量。原来旭凤对锦觅的感情,和他对兄长的珍视,也并无什么本质的不同。旭凤可以为锦觅轻掷江山,却不会在意锦觅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就似旭凤愿意善待兄长,却打算一杯赔罪的酒,就让兄长放下母仇。
  如今他对锦觅做的,也不过是把他对润玉做的,又重复了一遍而已。
  然而更加可笑的却是,旭凤骨子里涌动的,还是那样不死不息、天真到愚蠢的热血。他自己做了天帝,却只要得到一个口头保证,就能轻易答应交出权柄。他坐上了那个宝座,看清了帝位背后的罪孽,却既不愿虚与委蛇,参与到其中去掩饰恶业,又不肯弄脏自己的手,竟还妄想退出就能够守住这一切。
  这样的旭凤,天真到糊涂,短视到盲目,身在宫门却全然拎不清轻重,在不该心慈的时候又莫名手软,当真能担得起整个天界吗?
  而这样的旭凤,该让润玉如何面对呢?
  凝视他许久,润玉倏而翘起嘴角,反问回去:即使我现在答应了你,可日后待我做了天帝,却出尔反尔,你要怎么办?你凭什么相信我?
  旭凤头垂得更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相信兄长为人,定不至此。
  果然还是凭借一厢情愿的认定么?润玉由是笑得更加凉薄:若我不答应呢?
  ……
  他哑然无声,是因为接下来的话,他全没想过,还是他心有忌惮,不敢开口?
  以润玉对他的了解,很可能是前者。
  润玉恨过人心易变,此时才觉出,原来这样几千年冥顽不灵的天真幼稚,也是一样恼人。
  眸光流转,眉眼如刀,润玉扬起下颌:为父报仇,实乃水神之志。在下不敢慷他人之慨,请恕臣有负陛下之托。
  天帝离开时,遛墙根的蛇仙远远望着他狼狈离去的身影,半见仓惶半是凄凉,心中难明,升腾起一种无以言状的同情。
  之于润玉,兄弟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呢?蛇仙想不清楚,倒也不愿费心去想。
  因为忧心锦觅,彦佑见到润玉,也就没好声气: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润玉掸掸衣袖,似拂去并不存在的尘埃:先破而后立。乱中破局,总要有人做局眼。
  他说得漫不经心,彦佑最头疼就是看到他这副无所谓的冷漠态度,忍不住旧事重提:可不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该把锦觅牵进来,更不该让她去做什么局眼。
  润玉半晌不回话。彦佑想了想,又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洞庭湖那个传讯之人,是你的眼线吧?如果只为天帝这个位置,旭凤他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布置这样多后手?
  呵的一声嗤出来,润玉笑得有些疲惫,回答也是倦倦的:旭凤他不适合坐那个位置,可再没其他人比他更合适了。
  会杀了润玉,却又度尽余生追悔不已的旭凤,已经有了一个,不能再出现第二个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衣不如新,人却未必不如故。
  这样的话,蛇仙听不懂,下意识追问:那你呢?
  润玉低首敛衽,俯落眉目,依旧没有答复。
  他不说话时,眉眼深邃,袖手而立,自然而然便分明出棱角,整个人都揉进一种难言的神秘莫测之中。
  润玉侧颜的线条,就跟他这个人一样顽固不化。彦佑盯着他看,无端想起一首诗: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蛇仙暗下思忖,希望是我想多了。
 
 
第10章 
  故人衣上纹,心上几道痕。
  婚裳白纱,帖服地摊开,延展熟悉的线条,像地上堆积的一掬雪,聚塑出梦中幻影的轮廓。
  双臂虚拢,怀抱故人旧衣,火神弓腰坐着,头埋在肩下,将自己折叠成一个卑微的姿势。他的鼻尖贴住了光滑的面料,拿自己的体温烘着这失主之物,于是衣上残留的气息也被引诱出来,充溢了这不大的方寸空间。
  几千年前,天界蹦哒着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四下闯祸,到处生事,不知轻重地斗法,将冰雪和电火炸成漫天花雨。
  小孩子不懂得控制力道,术法碰撞在天际,霰琼飞絮,烟光裂雾,瞬息万变,恍然间烈焰溶银。
  火焰拖曳如星辰,冰凌迸散成碎钻,刹那来去,极其耀眼,不可近身,又难以长久,瞬间便是永恒。冰与火交织,被灼烧又遭冰湃过的土地上,激荡出一种雨水清新中混杂了灰尘粗粝的气息。
  或者可以不着边际地揣度一下,如果感情有味道,也许品尝起来就是这种口感——湿湿滑滑似还夹藏一丝甜意,却又裹持炮仗烈酒般炝口的炙辣辛浓,不经意间炸裂开来,雪沫飞溅,卷得味蕾也要翻跌几个跟头。
  感情应该是个持续的过程,就似淅淅沥沥缠绵不断的细雨,润物无声。而感知它的方式,却可能只是在电光火石一瞬之间,比如一个出其不意的吻,一个全无征兆的拥抱,抑或一场意料之外的生离死别。
  对于润玉,如果不是奇迹发生,火神将持续思念他,毫无希望地怀念下去,将千年过往化作藩篱用以监禁自己,余生都抱紧这份痛楚不敢松手。
  但眼下,眼可得见的,火神得到了第二次机会。
  内心躁动着,火神收束了这个空虚的抱拥,将那件衣物当成一个失而复得的人,紧紧锁在怀中。
  呼吸渐促,一息叠着一息,渐渐升腾起炙热的温度,挤压着胸腔,他不得不张开口来喘气。他的手指也没闲着,向下探入衣襟,握住了发烫的部位。这样的事情他做起来已经很熟练,失去的岁月里,爱意和欲念总是来得十分汹涌,又猝不及防,他早已习惯了如何应对。
  梦幻泡影,梦中虚花,美如烟云,又遥不可及。起初,火神也曾为此惊悚,也曾为之恐惧,可兄长夜夜来入他的梦,无法隐藏,也不能改变,唯有正面迎对。在经历了无数次的自我压抑自我厌弃之后,火神终于放弃了与自己为难。
  这样的感情,不可为人知晓,不能让人发现,却又真真切切地想要有个人能够明白,希望有个人能承载那些隐秘无奈却又怒海狂涛的深沉情感。
  在这一刻,火神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世界之中,却突然感受到梦境空间的波动。他能感知到,有人进到了他的梦里,又匆匆而去,就像一场狼狈的逃离。
  润玉冒险入梦去见火神,原是缘于有一事不明,想要探探火神口风。
  彦佑的造访为他通传了一些消息。此前太巳仙人外驻忘川,借着践行的机会告知了爱女一个秘密:
  太微未对穷奇执灰飞烟灭之刑,却遣了太巳仙人去上清天寻玄灵斗姆元君为穷奇加固封印。太巳仙人对此安排心怀疑虑,如今带回御魂鼎后也未曾向旭凤禀告此事,却悄悄将御魂鼎安置在了省经阁。
  太巳仙人将此事告诉女儿,显然是为了留个后手。而有些事邝露知晓了,便没有瞒着润玉的道理。
  但润玉去见火神的时机可能选的不太好,他贸然进到对方的梦,结果再度身临其境地被对方的绮思和旖念所浸没,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所围困。其实借着衣服的掩饰,润玉并没将他的动作看得太清楚,可即使只是听着火神那样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那些声响就好像能化作一只实体的手,将他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皆抚遍,还炽热滚烫到令他坐立难安。
  那是旭凤,是他最亲密的敌手,也是他最糟糕的至亲。他们曾经同进同退,也曾并肩作战,有过话不投机的僵持,更经历过你死我活不能共存的对决。几千年来,他们大部分时间应该都在爱着对方,却又间歇性地恨过对方的冥顽不灵。他们守护彼此的情谊,就像珍爱自己眼珠一样是种本能;他们也想过,如若终究唯有决裂才是正途,那也必得由对方来动手,不容旁人插手代劳。
  回忆来得太澎湃,劈头盖脑地扑了满地,几乎把润玉一下吞没。如坐针毡又不合时宜地感伤过后,润玉才觉出不对——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火神,却不是同他经历过这一切爱恨纠葛的旭凤。火神所怀念的润玉也另有其人,又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润玉会明白其中关联。他推开四余阁的门,却看到锦觅坐在他的床榻边沿,一如某个求而不得的往日幻景重现。
 
 
第11章 
  门扇开了,四角方整,天然形成一个框,将入眼的第一人正正圈在视线当中。
  光线零零碎碎挂在窗边。银色霜华丝丝如缕,顺着天幕滑落下来,跌落在床头,清浅沉宁又氤氲如雾,成就某种不经意的诱惑,又故作不觉的矜持无辜着。
  锦觅低着头,长发垂落在腮边,珠帘分光般隔绝了他探寻的目光。这姿态似娇羞缱绻的温柔,也像无动于衷的漠然,润玉看不清她此刻神情,却恍惚想起那个心意难平的月夜,他胸中火炽,恨如泉涌,而她来看他。
  那个夜晚,室内光线暗淡,锦觅的脸庞却在他的记忆中发着亮。她的美原本就自带色彩,月色下愈发圣洁得能够生出光来。他以为她会是他的救赎,会成为他前行路上的道标,一如井底的引绳,好似黑暗中的烛火,是比夜幕里紫微星更加闪耀的存在。
  可他向她伸出手去,只触得一手冰冷,染了一手灰烬。她的荧辉,早就已经给了别人,不愿再照着他了。
  润玉不愿过多回忆起那个夜晚,人的本能都是如此,急于忘却痛苦,以便逃避尴尬的现实。偏他又时常能清楚地记起,那时的自己,是怎样丑态百出地现出了可憎真身,又不得不难堪地将那条不合时宜的尾巴缩回去,就像蜗牛强作着镇定躲进自己的壳中。
  几千年了,他经历过的狼狈时刻太多,总有许多人在冷眼旁观等着看他出错。可他把锦觅当作光,便害怕失落,畏惧承认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生恐给她看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又软弱无措。
  润玉没想到这个时候,锦觅还会来找他。这样的时刻,面对锦觅他难免拘谨,还更匀了一分无望的酸楚。
  他轻声问,觅儿,你怎么来了?
  锦觅不答话。
  他走近她,而她放下裙摆,站起身来。他们四目相对,彼此间的距离那样近——
  锦觅踮起脚,手臂攀上来,攥住他的衣襟,似勾倒一棵玉树那样,一把将他拽得倾下身来,尔后重重吻上他的唇。
  眼前有无数的烟花炸开,一时间他震惊得忘记闭上眼,锦觅的瞳仁就在咫尺空间里放得极大。她眼中晕着一汪水,水里又倒挂着星火,漾出能将人灼烧的温度。檀红悄悄顺着他的脸颊爬上了眼角,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他发现自己被锦觅推搡着,坐倒在床榻上,而她也毫不避嫌地,骑跨在他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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