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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思帝乡(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人间抽风客

时间:2020-01-30 10:58:59  作者:人间抽风客
  这凤翎,递到他手里他不会要,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瞧,那就干脆……打碎他的清冷自持,打破他外头罩着的那层壳,用他身上最脆弱也最诚实的部位来承受吧。
  这下刺激得太过,润玉“呃”出一声惨哼,便如脱水的鱼,几要弹身而起,又被双腕处的牵制拉扯回来。他气哽声噎,满面红潮,哀艳到极处,一时间几乎喘不过来。
  若只是痛苦,他能承受。若只是欲念,他也能忍受。可蒸腾情欲交夹着私密处不可言说的羞楚折磨,一股脑地灌顶冲刷下来,即便惯于忍耐如他,也要经受不住。
  润玉扑腾得厉害,旭凤也早憋出一头汗。总算他还顾念着润玉身子不好,直接进入怕是受不住,便将润玉侧过身来,并拢他双腿,挤入自己的硬热,就着他大腿内侧的细嫩皮肤缓缓摩擦。
  他早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被熏香引出胸中猛兽,将心陷落在璇玑宫的那一天,他自困囹圄,不敢有违天道人伦,身体却又背叛理智,只得以这样的方式来自欺欺人。
  旭凤喃喃自语,当初我便是这样救你的。
  余下的,他却又不能讲。
  在北地重逢彦佑,说起当年,才知道自己母亲做下多少错事。
  当初若非荼姚,璇玑宫那炉熏香怎么会出问题?润玉又何至于毫无防备之下着了道,需要他这般来救?
  而他自己呢?若无当初,如今是否也无需这般优柔痛断,踟蹰不前?
  待到释放,他将润玉翻回身来,才发现润玉额间发际冷汗涔涔,早已昏厥过去,一时又大感心痛,后悔莫及。
  情之一路,命定天数,当真不论如何选,怎样走,都是不归歧途。
  ===
  旭凤先前一时魔怔,气昏了头,现下才想到赶紧将人解下,又掀开润玉衣襟,准备为他清理。
  然后他看到,润玉腕处有红痕,胸前有伤疤,最明显是靠近心口处,一个深陷的坑洼,显然是旧年的箭创。
  十六年前,山陵崩陷,四方角力,国中之乱堪堪进行到最激烈之时,整个帝国风雨飘摇。
  是年,荼姚派出死士暗杀润玉,润玉竟也能忍,大庭广众之下生受了一箭,诈死以掩人耳目,成功骗过国母。
  接着太傅遇刺身亡,国母弑君乱政,帝都震哗,润玉以清君侧之名杀回京城,一举平定朝中动荡。
  新君登临大宝。
  然后东南又反了。
  当初国库空虚,为了筹措银子,朝中多数同意增加土地赋税,唯独润玉力压众议,主张从东南豪族身上来钱,为此不惜拿荼姚母族动刀。
  国母的母族,东南豪强,这么多年下来早一气连枝共同进退。新君当年已为东南银粮一案得罪各大门阀,此时又当值乾坤易主局势不稳危急之秋,众豪阀便齐齐作乱。
  旭凤也记得,适逢自己那时刚逃去漠北,鎏英主动提议为他出头,亲选一万精骑陈兵边境。
  按下葫芦起来瓢。国母同太傅两派争斗已久,皆是元气大伤,几至于朝中无人可用。
  沧海横流。
  那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上位新君可能安得住这乱局,守得住这天下?
  新君正襟危坐,独弄风云。
  东南诸省固然是荼姚母族的根基,可大多数人似乎忘了,新君还在做皇子时,所受封邑之地,也处东南。
  这位新君更加明白一个道理,可以动豪强,不可失民心。
  减税赋,宽刑罚,人心向背自有论数。
  太傅为官多年,民间甚是赞誉,素有清流之名。而这位新君,又正好是太傅门生。
  很快,各地民众纷纷起义,更有人登高一呼,自发为国拥君讨逆。
  不出数月,东南已平。
  回头料理漠北这边,润玉御驾亲征。
  自古步兵难敌骑兵,为了对付北疆精骑,他放出死囚组成敢死队,立功者罪可赦。于是队列里个个悍不畏死,手执弯刀专砍马腿。
  一战立威,三军振奋,遂解边境之患。
  外忧内患,他硬是凭一己之身铮铮然顶住了,挺得半年时间站稳根脚,改年号“昭元”,沿袭至今。
  昭,日明也。
  元者,气之始也,以天瑞命。因天之威,与元同气。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
  史书记载,昭元帝登基后,打击门阀列户,清理地方势力,宽刑减租休养生息,由是政通人和,万象更新,国中一扫颓势,呈中兴之象。
  如今这中兴之主,昏睡在旭凤怀里。
  他心口这道疤痕,陈列在旭凤眼前。
  当胸一箭,距离心脏那样近,近到差以毫厘,也许旭凤今天就看不到这个人了。
  旭凤抬起手,指尖轻抚那道凸起的纹路,再清醒不过地认识到,润玉并没有九条命。
  这世上只有一个润玉,而他就快要失去他了。
 
 
第9章 
  润玉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谁在念书?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童声朗朗,小孩子的音色,总要脆甜得多。
  他想起,少年时读《昌谷集》,太傅为他解说,那李长吉乃是皇室远支,家道中落,仕途偃蹇,一生郁不得志,其诗作也难免失于低沉匠气。
  可他每每思及这篇《苦昼短》,便忍不住要慨叹,起句如此奇崛,诗境这般瑰丽,气韵那等悠长——
  昌谷其人,胸臆中该当是怎样熔铸山河,吟咏间又该当是怎样气贯长虹,才可夺此鬼工妙笔?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他那时总在想,能留下这样的词采,果真好气魄,当中浩瀚胸怀,矜并殊傲心境,又哪里是寻常人家能解得的。
  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旁没宗孙,龙游浅滩,甚至尚不如河龟,犹得自在曳尾涂中。
  他还记得幼时,他是何其羡慕旭凤。不为慕权贵,不为慕荣华,只为着能一聚父母膝下,得享天伦之乐。
  自小他不知自己生母为谁,醒时失护恃,梦里也求不来。寒暑炎凉无人问,青灯黄卷独一身,每每落泪伤心,究也只是自己收拾。
  其实他原是连习书启蒙都险些耽搁了的。
  甚至不需要谁刻意去误他。一个总是容易为人所忽略的庶子,国母不待见,一年又有大半时间不在宫中,自也不会有人去关心他该学什么。
  若非太傅名望重,又好意怜惜他,时有照拂,常尽帝师之谊,他大抵就当真要目不识丁长到十六岁了。
  除此之外,也就一个旭凤,总愿意来璇玑宫看他。得了什么好东西,旭凤也总是愿意来找他分享。
  天家难容骨肉之情,可他和旭凤,原来也千真万确,曾经兄弟情深过的。
  随后他又想起,旭凤不想再同他做兄弟了。
  旭凤像一只小兽,红了眼睛,张牙舞爪,罔顾人伦,对他做了最荒唐的事情。
  有时他也会想,当年事,是他的错吗?是他算计人心太过无情吗?是他谋局如棋太过冷酷吗?是他一意孤行终于把旭凤逼到了疯狂边缘吗?
  可他还是只想告诉旭凤,他不后悔。无论重来多少回,他还是一样会走这条路。
  谁可告诉他,过往冤孽三千,母仇如何能解?
  春晖难报,慈爱难寻,更那堪,始得而旋即复失。
  满十八岁那年春,他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娘亲,娘亲的怀抱一如想象中那般温暖。
  而后,不过半柱香功夫,娘亲就在璇玑宫中自毁面目,血溅三尺地,无片言只语留下。
  皮面自刑,至死不累骨肉。
  生命尽头,她犹是那般冷静,当胸一掌将他震倒在地,又刺他数剑,眼见得血染重裳,却皆避开要害,只叫他昏迷难行,以图为他脱身避嫌。
  他的生母,不过为混进宫来看他一眼,付出的代价是被荼姚挫骨扬灰。
  甚至,此后经年,史册里也抠不出关于簌离的半个字。
  树欲静而风不止,已是人间至憾。
  况且,荼姚也容不下他了。
  她是早对他起了疑心的。
  宫中突然闹刺客,国母虽未能查出任何线索,却宁可错杀也不肯错漏,于是之后便有了璇玑宫那一炉加料熏香。
  他一直以为,当年若非彦佑和锦觅,他早已万劫不复。
  如今旭凤却告诉他,当初救他的人,竟不是锦觅。
  也是,他早该想到,锦觅天真懵懂,之于情事只一知半解,又怎生省得何为灵修。
  可即便只是荧月之辉,她的明媚笑容也是真真切切暖过他的。
  又那么巧,她是太傅爱女。太傅于他有半师情谊,锦觅于他有舍身之恩,他那时坚信不疑,锦觅就是他的命中注定,是他的天赐良缘。
  然后旭凤抢走了她。
  这些年来回溯过往,他也几度怀疑过,旭凤那时是不是有意放纵自己。
  因为实在太荒唐。
  旭凤先是强夺兄嫂,之后领着军务,又为锦觅擅离职守,被御史所参,弄得满城风雨,民间齐齐嘘声一片。
  天之骄子,却不爱江山爱美人,如何可堪大任?
  天家嫡脉,由是失了民望。
  逢此际,隐雀上书,奏请圣上尽快立储。那奏折上说,多事之秋,太子副君牵系国本,现国母嫡子天成,况子以母贵,宜早定名分。
  太微大怒。
  隐雀乃是出自东南望族。东南大户这些年坐地自拥,早成圣上心腹大患,如今又倚国母之势,隐要挟相逼之意,来干预储君人选。
  太微惯来多疑,加上这些年来帝后离心,遂认定此事背后必有荼姚唆使,是以愈发憎恶荼姚,当下借题发作旭凤擅离之罪,将旭凤远调出京,去到边远任地。
  上又遣润玉至东南封地,兼督察使之责,协管内外,坐镇地方。
  朝中风向逆转,权势平衡一下被打破,荼姚心知旭凤储本动摇难复,顿时慌了手脚。又旭凤因私会太傅爱女之故而获罪,荼姚由此愈加迁怒锦觅。
  太傅虽向来淡泊,至此也身不由己,公然站到大殿下阵营。
  次年,太微忽感身体不适,召润玉回京。
  荼姚生恐太微年寿不固,起传位润玉之心,故决意先下手为强,仗东南豪强支持,先除润玉,继而弑君,再挟令群臣拥立旭凤。
  国母暗遣死士,寻机刺杀,却被润玉将计就计,诈死以麻痹荼姚。
  他在梦中又看到起兵当日,他邀群臣众将前来,当众侃侃而谈,历数国母乱政之过,又微笑道:“如今国中无君,群魔乱舞,情势一颓至此!志士赴国难,丈夫死国事,我辈欲效仿先贤,诛妖佞,清君侧,举义勤王,重振朝纲,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群臣彼此相对,四下环顾,太巳一马当先,单膝跪下,朗声道:“我等愿誓死效忠大殿下。”
  这一曲膝,余下人等也便齐齐拜倒,异口同声:“愿为大殿下鞍前马后。”
  他还记得,当时血热。
  那么长的时间里,胸中积着一口郁气,闷得久了,若出不来,便纵上穷碧落下黄泉,也犹然无处安放。
  俯仰古今愁,难消受灯昏罗帐,不如拼葬荒丘。
  何况,从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他也不愧为太微同簌离之子。这两人,一个心机深沉,一个临断决绝,而他承袭着他们的血脉,一朝得势,翻手为云覆手雨,竟也不遑多让。
  当他终于登临巅峰,占据了绝顶的视界,看到了不一样的风光,他就更不想回头了。
  天地如此阔大,江山如此多娇,如何不邀人一试身手,迎风弄潮?
  也许他才是最得太微真传的孩子。驾驭权柄是他骨子里的本能,乾坤独断是他血液里的追求。
  无师亦明,一点就通,生来便合该摘星揽月。
  一切皆按计划进行,直至太傅全家被刺的消息传来。
  洛霖身故,锦觅重伤,他这才觉出,事态并非皆在掌控之中。
  死生事大,阴阳永隔,任你机关算尽智珠在握,亦非凡人所能企及。
  少时那个跟随太傅学书的孩子又浮现在眼前,童音清脆,一声声激荡层云:
  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
  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他身负太傅昔年关照之恩,他心怀锦觅薪火温身之情,故他不计代价,也必要逆势而行,保住锦觅性命。
  他曾想过认命,可如今他再不信天命了。
  原来胸中那口气,蕴藏了那样久,便纵贯天彻地,震动河山,也还能一出到底,直叫幽冥失色。
 
 
第10章 
  御膳房主事就没见过这样的二殿下。
  一大早,旭凤亲自跑来膳房,进门就要红枣桂圆汤。
  甜甜糯糯的一碗,干枣完全煮开,龙眼也吸饱了浆水,腾着白汽端在手里,二殿下咕嘟咕嘟几口,趁热全部入了腹,结果才搁下碗就骂娘。你瞧他,分明顶着一张神清气爽的脸,却要嫌弃汤里竟然不给他放枸杞。
  赶紧泡了党参熟地枸杞茶送过去吧,他又计较起怎么不再给他加一味当归。
  得,熟地,当归,犯他忌讳了?人人皆知他漂泊在外十六载,如今尚未熬出头,就急着要清算么?问题是冤有头债有主,当初害他有家不得回的那个人,可还在龙榻上卧着呢。
  帝王之家,讲究的都不过一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一日名分未定,就还有着无限变数呢。
  惹不起,全都惹不起。主事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这未来新君,可别要是比来葵水的娘娘还难伺候。
  事实上,被编排的二殿下,那时心中只是在想,幸好不是独活。
  独活太苦,难以下咽。
  走出膳房,嘴里依然甜到齁。口腹之欲得到满足,二殿下难得起了兴致,便在宫中转悠起来。
  然而很快,旭凤就发觉,这种光景下,搞什么故地重游,纯属脑子进水,没事找抽。
  洗尘殿是父皇暴毙之所,母后幽死于紫方云宫,就连月下府也没了叔父。荼姚弑君当日,为掩饰罪行在宫中纵火,当日火势甚烈,丹朱同太微一起葬身火海。
  如今洗尘殿虽然重建,月下府却已是回忆了。
  一把火,烧尽故往痕迹。千秋功过,也唯待史笔注解了。
  他的亲人们,将恩怨是非都扭结成九曲连环,个个都叫他爱怨两难,进退不得,忠孝情义皆是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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