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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澹泊书局江南分院(庆余年同人)——鬼畜莉莉

时间:2020-02-09 10:51:39  作者:鬼畜莉莉
 
 
 
他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踏着来时的脚印又瘸拐着离去,胸口仍旧抱着一柄长剑。他走出消愁院,方抬起头望着又开始飘雪的清晨天空,忽地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沉闷而悠长的钟响,嗡嗡地震撼整片南庆的土地。谢必安听见这独特的钟声,嘴边忽然挂出抹笑意,就此便住进了荒废的二皇子府,为他守陵。
 
 
 
消愁院守陵人听见钟声,从梦中惊醒,吓得赶紧穿衣戴冠,推醒还睡在一旁的妻子,喊道:“你可听见这钟声了没有?”
 
 
 
妻子朦胧醒来,问,“什么?”
 
 
 
守陵人戴正发冠,又开始系腰带,冲着妻子跺了跺脚。
 
 
 
“钟声!皇帝陛下,驾崩了——!”
 
 
 
他同妻子冲出内堂,朝消愁院外奔去,却在路上望见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从院前连绵至那才下葬二月的李承泽的新坟头上。坟头已经被打扫地干干净净,石碑顶头只有薄薄一层新雪,碑前放着一串鲜翠欲滴的紫葡萄。
 
 
 
 
 
 
 
夕阳西下,远远地有一马一人朝着被封的二皇子府邸奔来。守在门外的靖王府管家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大步上前迎接,正想跪下求小范大人营救世子,却见范闲头发凌乱,神情疲惫,而底下精壮的汗血宝马也疲劳地喘着粗气。
 
 
 
“小范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管家大人不敢引来注目,压低嗓音问。
 
 
 
“没什么,”范闲冷笑着说,“体验了一把单人马(以防万一)震而已,很刺激,不打紧。”
 
 
 
他跳下马匹,扶起就要跪下求救的靖王府众人,大手一挥:“具体情况我已基本明白。夜里戌时我将进去营救,你们先行离去,在靖王府等我消息。”
 
 
 
在众人低声的感谢里,范闲扭过头,看见墙角早已坐着个蒙着黑纱帽的消瘦男子,他将手伸进黑纱中,似乎正在大口吃着什么水果。
 
 
 
“李子可真甜。”黑纱男子感叹道。
 
 
 
“这马震草的仇,我记下了哈李承泽。”范闲笑眯眯地说。
 
 
 
李承泽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意思是尽管放马过来。
 
 
 
当然此时他不会料想到——范闲也还没想到,这个仇就这样被暂时掩埋在土中,在未来的某一日突然被范闲挖出来暴晒,并成功报仇,让李承泽为此付出了双倍的代价。
 
 
 
双人双倍,合情合理。
 
 
 
TBC
 
 
第六章  陆
 
当夜戌时,范闲婉言谢绝了靖王府管家送来的夜行衣与武器,干脆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这阴森森的二皇子宅邸。他抄着手准备入内,对靠在墙边一言不发的黑纱男子昂首问。
 
 
 
“不进去?”
 
 
 
“嗯……嗯。”李承泽苦笑着摇了摇头。
 
 
 
范闲道:“你这人也有趣。对你狠毒之人,你能笑里藏刀应对。可要面对真心待你之人,倒是怯了。”
 
 
 
李承泽没有应他的激将,只是说:“再等等。让我想好……该和他说些什么。”
 
 
 
范闲笑道:“我年幼时在澹洲长大,颇受奶奶庇佑。起初却必须与她装作疏远才能躲避危机。你知道我离开时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吗?”
 
 
 
“你说。”
 
 
 
范闲把手伸进李承泽的黑纱中,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对方似乎被点疼了,捂住了额头。
 
 
 
“我亲了她一口,在这里。很不符合礼节?但我当时就想这么做,也懒得想有什么顾虑。人这一生,不缺迂回,却贵在直言。我就是想告诉她:我很感激,也知道她的苦心,我很爱她。”
 
 
 
李承泽撩开黑纱一角,露出半张脸,眼神却有些复杂:“能不思后果去做事,你是幸运的。”
 
 
 
“你也可以啊,范困兄,不用再七步成诗了,以后就把你心底想的话都说出来,就算后果可怕,闲某人和你一起兜着。”范闲颇为帅气地将手一抬,道,“我先上,你殿后。”
 
 
 
李承泽点了点头,范闲正要推开宅邸大门,想想不对,又回过头补充道。
 
 
 
“额……不是鼓励你真的去亲他一口啊。”
 
 
 
“…………我知道。”
 
 
 
范闲推开大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背过手朗声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喝道:“怎么都没人出来招呼一下啊?”
 
 
 
庭院自主人服毒毙命,常年无人打理,早已落败不堪。范闲往常多在市庭中见到二皇子,确实也不曾关顾他的府邸,只能依稀从倒塌破旧的木材和枯树中看出,往昔此处立着凉亭,栽着松树,飘着花香。曾经诗情画意,早已变成一捧黄土。
 
 
 
他又往前走十几步,穿过廊厅走向正房,周围依旧悄声无息,只有枯树上的败叶簌簌作响,倒真像一处僻静的坟场。
 
 
 
他用真气测探,很容易就感觉到偏房中有一人的气息,此人习武不深,估计就是李弘成。至于在屋中的另一位,恐怕早已隐了气息,伺机而动……
 
 
 
范闲正想着,一柄如寒光破冰的剑已朝着他的脖颈迅猛刺来。他往后偏头,但碎发被削去几根。此时剑锋一偏,又以极快的速度朝他翻转的右臂割去,这剑速之快,恐怕七品以下的武者根本看不清剑在空中的方向。
 
 
 
范闲又破解了几个来回,手却一直抄在身后,他许是觉得腻味了,便开始在闪避的间歇里开口搭讪:“诶,你这剑术又长进了啊,以前是顺丰快件,现在快赶上……顺丰加急特快了。”
 
 
 
来人并不言语,依旧是剑剑毙命地朝他的要害处袭去,似乎他只是个不懂感情只知杀戮的器械,除非他的主人能够出言制止,安排他去完成下一个任务。
 
 
 
范闲终是烦了,往后一仰,剑刃擦着他的鼻尖掠过,他又说:“你绑着李弘成不肯放,不就是要引我出来。说吧,是向我报仇——还是要问我什么?”
 
 
 
话音刚落,来者的剑果然停下了攻击。范闲扭了扭翻来覆去折的腰,吁了口气打量起眼前的人。
 
 
 
剑客将剑收回鞘。他依旧穿着往日的装束,面无表情,然而那俨然不动的冰山面孔底下,却隐藏着一份近乎悲壮的深沉。
 
 
 
“世子说二殿下还活着,可是真事?”谢必安开口道。
 
 
 
范闲努了努嘴:“‘二殿下’确实是死了,我想你必去看过他的陵墓。”
 
 
 
谢必安捏着剑柄的手一垂:“殿下处事狠绝,对自己尤为如此。我本就不抱希望。”
 
 
 
范闲正想接口抖个机灵问“你知道谁是范困吗”,却听谢必安仍严肃地说:
 
 
 
“我不是向你复仇,也不是为了问你什么。相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事,”范闲有点好奇,“关于二殿下的?”
 
 
 
“正是如此。”
 
 
 
“他还有什么故事,是我不知道的?”
 
 
 
谢必安轻哼一声,将剑抱在胸口,道,“他情感深沉,怎会随意透露。”
 
 
 
 
 
 
 
李承泽生在步步如履薄冰的帝王家,面上懒散洒脱,实际却处处小心谨慎,就怕留下把柄容人摆布。他擅长控制情绪,连谢必安都只见过他两次失控,而这两次都与范闲相关。
 
 
 
第一回时李承泽与范闲在诗会上初见,国事聊得模糊,风月也来不及说起。李承泽回府路上就抱着《红楼》品读,一言不发,可等到进入宅邸书房,他却立刻脱去脚上的累赘,赤脚在地毯上来回走动,将书柜上的书也随手翻下来,摊在周围。这是他在淑贵妃殿中养成的坏习惯,一旦心情过分激动,就要往书房里跑。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萧萧,滚滚……长江不尽。”
 
 
 
李承泽托着下巴不断走动,指腹来回摩擦着下嘴唇。谢必安抱着剑在一旁静静等候,书房中只剩下李承泽断断续续念着诗时哒哒哒的轻巧脚步声。
 
 
 
半晌,李承泽踱步的动作忽然一滞,随后突兀地蹲了下来,拿手摩挲着脚边一本《红楼》的书脊,忽然吟诵道: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万里,百年,独登台。”他诵到这里,甚至开始轻笑,随后抬头问道,“必安,你可听过这样的诗——见过这样的人?”
 
 
 
谢必安轻微动了动脑袋,他看着李承泽长大,却少见他此时这般的兴奋,照旧说道:“范闲此人多才,太子也正在暗处拉拢。”
 
 
 
这句话似乎浇灭了李承泽的热情,他收起笑容,慢慢站了起来,说:“我知道。此人若不能入我麾下,就必须……死。”
 
 
 
他将“死”这个字念得又轻又狠,仿佛只是在用牙齿咬着葡萄细细剥皮。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将手抄在胸口,再次开始来回踱步,又说:“可是、可是!必安,你见过这么绝的诗,千古流芳都不足形容——还有这样的人?我仅是与他初次见面,就能感觉到他的才情,果决,他的与众不同。”
 
 
 
李承泽身子一转,声音忍不住又提高少许,笑着说:“我们初次见面,我却知道,若我们成为朋友,谈诗,谈国,谈风月……岂不妙哉?他与我是一类人,我将是为数不多能读懂他的人。”说到这里,他的嘴角颤抖,轻声说,“而他,也能看懂我。”
 
 
 
“——殿下。”谢必安出声提醒道,示意他隔墙有耳,不该在宅中太子的耳目之下暴露太多私人情感。
 
 
 
李承泽恍若大梦初醒,他望着手中的《红楼》,将它随意地丢到了书架上,又恢复成了往日里懒散绝情的模样。
 
 
 
“此事需速战速决,不能留恋。”他冷冷地说,思考片刻,终于将夹在《红楼》中的一封密封书信递到谢必安手中,命令道,“你将这信带给宫中那女人手里,告诉她,后患要尽早解决。”
 
 
 
谢必安领命,正要从李承泽手里接过书信,却感觉手中的力道微微一滞。
 
 
 
原来二皇子殿下仍紧紧抓着信封一角不肯放,连他自己眼里都有些不可置信。仿佛在他七魂六魄中,有一魄背叛了他如今的身份,正在用微弱的力量抵抗着他的命运——出于惜才,出于叛逆。这份来自灵魂深处,未被冰冷外壳所侵蚀的倔强,正在做着最后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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