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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办？”吕布如狼似虎的双眼似笑非笑，把李白活生生瘆出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啊，这回办事效率那么低下？”
难道要实话告诉吕布昨晚自己忙着跟韩信约会打///炮，根本没精力去处理他交给自己的任务么？
李白自然不会把那怪力乱神的迷幻经历和盘托出，他还不想丢光脸，然而裴擒虎一点都不懂的察言观色，跟在两人身边压低音量轻声在一旁幽幽地来了句：“吕队，他昨晚跟韩信睡//一起了，哪有空管你的事，你就放过他吧。”
李白：“……”
走廊上一瞬间变得安静无比，李白感觉到吕布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松，而后一股古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吕布的表情别扭无比，又震惊又滑稽，他缓缓看向一直默默跟在后边的韩信，突然笑出声来。
“我靠，这么快就睡了？……所以你们俩……磨//比姐妹花？”
韩信：“……”
李白：“……？”
裴擒虎：“？？”
2
李白稍微向同事了解了一下情况，终于弄清楚一大清早把局长气出家乡口音来的罪魁祸首究竟又干了什么好事。
吕布昨晚向AO分配局递交了分配申请，要求与B城刑警处支队副队长貂蝉缔结婚姻。
此份申请一进资料库，瞬间在全局上下里炸起惊涛骇浪，全体领导人气得上蹿下跳，派出分配局的主任代表前来告状，要局长好好教育自己的手下。
因为貂蝉的属性，也是个Alpha。
两个人在资料库里的等级都是极为突出优秀的存在，不说全国上下这么大，就单单A城，多少名门世家一辈子顺风顺水，偏偏诞下Omega后代，绝望之余天天盼着有地位阶层相匹配的Alpha拯救自家于水深火热，岂能放吕布这样肆意妄为、公然浪费“国家资源”——两位特级Alpha？
“照你这么瞎搞，A都跟A跑了，留着OO相互帮助？”
警局后院里，四个人站成一排靠着墙，人手一支烟。浑浊的烟雾冉冉，警局日常扯淡拉开了帷幕。
“怎么跟你上司讲话的？”
吕布挥手给了李白当头一巴掌——但是没成功，手抬起到一半被韩信强硬地抓住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针锋相对，一触即发。
“说话就说话，身为警察自律点，少打人。”韩信的表情少见的严肃。
吕布气得都笑了：“这就开始护短了？行，行，撒手。”
用力地甩开韩信，吕布将气都撒在了手里的烟上，一把丢地上狠狠踩着，冷嘲热讽起来：“就许他B城局长的女儿公然浪费国家资源，不许我效仿先锋，学习前辈啊？”
裴擒虎疑惑道：“什么意思？这跟局长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局长的女儿跟高家的公子结婚了，俩A.”吕布一脸鄙夷，“他们这就不是浪费国家资源吗？凭什么批了他们的，换我就不行呢？”
李白默默道：“因为你不是局长。”
吕布：“……”
韩信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裴擒虎就吕布的行为进行了深深的谴责：“你跟人家都不认识，上来就要结婚，你想得美。”
“……”剩下的三个人忽地集体沉默，颇为默契地面面相觑。
只有裴擒虎还在状况外，继续说着：“AO分配局就是个强买强卖的丑恶//机构，我要是有一天当上了局长，先把那玩意抄家了。对了李白，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们两个睡//一块了呢？”
李白：“……”
3
“你们四个在干什么？”
铠忽然出现在门边，冷冽的目光如寒风一一将四个人扫过。
“警局日常项目啊铠兄，”吕布见怪不怪地笑笑，“怎么着你也来一支？”
铠面无表情，跟昨日那个对自己的Omega露出笑容的Alpha判若两人，韩信初来乍到，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只觉得是自己精神错乱，昨天才会看见铠笑了。
铠冷冷道：“差不多了就集合，今天要去一趟孤儿院。”
“去那里干嘛？……哦！”吕布懵了三秒，瞬间反应过来。
两个月前局里破了一起大型拐卖/儿童案，捣毁了他们在A城的窝点，救出将近二十名被拐/儿童。这两个月来与家人失散的孩子有的被接走，有的依旧孤苦伶仃地暂住孤儿院天天望穿秋水以泪洗面，据说还有一个孩子是最惨的，他被自己的酒鬼父亲亲手卖了换酒钱，母亲早就不在人世，现在父亲始终联系不上，李白估计大概是醉酒/死/在某条臭水沟里了。
局长特地要求此次案件相关的警员要抽出时间去一趟孤儿院进行慰问，就当是公费外出，顺便履行一下道义任务。
“韩信你也一起去吧。”吕布说完便率先跟上铠走了，宣布着此次茶话会的结束。
韩信正打算把烟头按进灭烟器，却看见李白把手中一整支完好无损的烟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他这才发现，原来李白根本没抽烟，方才四个人聚在一起，压根分不清哪口烟是从哪个人的嘴里吐出来的，自己竟然没注意到有一个人默默站在人堆里不为所动。
李白侧头，与他对视许久，表情微妙。
“你不喜欢抽烟？”
李白还没开口，一边的裴擒虎就替他回答了：“韩队你不知道，这小子从来没有烟酒瘾，反倒有些排斥，最多吸二手烟，刚才你递烟给他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我们走吧，”李白飞快地打断他，闭了一下眼睛，表情平静，“师兄，不要浪费时间。”
警队带了几个面相温和亲切可人的Beta女警员就出发赶往孤儿院了。女警员在车里整理着要送给小朋友们的礼物，大多是玩偶、小汽车模型之类的，李白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无意间看见角落处躺着一本画册。
“这是什么？”他把画册拿起来问道。
“这是给小宇的，”小宇便是那位被酒鬼父亲卖掉的男孩，“听院长说他最近情绪稳定了很多，偶尔也会笑了，不过就是还是不喜欢群体活动，就喜欢一个人躲着画画，所以我们给他准备了这个。”
两个月前李白把这个孩子从窝点地下室抱出来的时候，躺在自己怀里的人浑身冰凉地发抖，面色惨白如纸，全身上下都是伤，但是他面无表情，不喊疼也不哭，李白把他放在担架床上替他披上被子后，转身便要去抱下一个孩子。这时候，小男孩伸手轻轻拽住了他。
声音很微弱，但李白还是听清楚了，他说：“谢谢。”
这是往后几天，小男孩唯一说过的一句话。接下来无论医院的人还是警局的人问他话也好、关心他也好，他通通用点头或者摇头代替。不言一字了大半个月，等到身体有所好转，正巧李白那天轮休到医院看他，他才又开口说话了。
在李白的问询下，小男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全程依旧面无表情，情绪毫无起伏波澜，冷静得不像一个孩子。
李白的心里莫名挂念着这个孩子，他清楚原因，却始终不愿意承认。
他陷入了游离状态的深思，一本画册将记忆带回很久很久以前，李白的双眼微微涣散，表情也呆滞了起来，直到韩信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才将他拉回现实。
“想什么？到了。”
缓缓聚焦的双眼依旧充满了迷茫，韩信疑惑又有些担心。
李白后知后觉地抬头，对上韩信的双眼，那双眸子漆黑而幽亮，宛如一湖深潭，神秘莫测。
他在韩信的眼里隐约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4
孤儿院的孩子们大老远看见来人，顿时开心地一拥而上。院长跟在他们身后，礼貌地向警员们问了个好。
“警官们来啦？今天可真巧，大学那边的志愿者今天也来了，正在陪孩子们玩游戏呢。”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打扮得体、慈眉善目，淡淡笑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一群人。
几个年轻男女被孩子们围在中央，一片欢声笑语。
“我们给孩子们带了些礼物，”站在最前面的是裴擒虎，没有什么别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警局上下，总队直男癌，二队队长沉默寡言，一队队长又是新调过来的，只好由自己代劳进行这些社交，“把他们叫来分发一下吧。”
“诶，好的。”院长转身冲树下的人喊了起来，“阿离！”
一名女孩应声抬头，灿烂的笑容慢慢收敛，她快步走来，可能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警察，有些害怕不安，但是又不好问出口。
“院长，这些警官是……？”
“他们过来给孩子们送礼物。”
“喔，”女孩顿时又笑开来，“那请跟我来吧。”
李白一踏进庭院就开始四处张望，最后并没有看到想看见的人。他走到正在交谈的裴擒虎和被叫做阿离的女孩身边，直截了当地就问：“请问你看见小宇了吗？”
“小宇在另一边，他们在玩捉迷藏呢。”
韩信疑惑地跟上李白来到了庭院的另一边，这边是由一名男大学生组织的，前后围了七八个孩子。
李白径直走到一名男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孩回过头，清冷的双眼闪过一丝意外的光亮。
“这个给你。”李白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画册递给他，“听说你最近喜欢画画？”
“我本来就喜欢画画。”小宇伸手接过，“你怎么来了？”
韩信就这样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两个同年龄段的人在畅通无阻地交流，丝毫没有代沟，末了这段谈话被一个跑过来的女孩子打断了。
“小宇，下一轮捉迷藏要开始了，你不是答应我了这回要跟我们一起玩的吗？”
小宇看了一眼李白，又看向女孩，李白注意到他的脸红了起来，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顿时心领神会：“去玩吧，画册我先帮你拿着。”
女孩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哥哥！”然后一把拉起男孩的手转身就跑。
“现在的小孩子不得了啊，”韩信终于找到机会晃到李白身边跟他搭话，“这么早就开始谈恋爱了。”
李白闭了一下眼，淡淡说：“要是能有一个人让他变得开朗点，早恋也没什么关系。”
韩信不难看出，那个叫小宇的男孩对捉迷藏没什么兴趣，均是一脸冷漠地随便找了地方藏起来，但是因为是喜欢的女孩子邀请自己的，所以他无法拒绝，只好配合着玩下去。
“走吧，”届时李白又开口了，“他房间就在这里一楼，我要进去看一眼。”
小宇的房间里有两张床，看样子是个二人居室，除此之外还简单地摆放了书桌、衣柜，地上放了不少小汽车模型。
李白把画册放到桌子上，拖过一张椅子推到韩信面前，“地方窄，您就委屈一下，将就着坐下吧。”
“这房不是两人住吗？怎么只有一张椅……”韩信皱了下眉头，他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另一张椅子横在房间中央，上头放了画本、颜料笔，凌乱地堆在一起。
“你坐下吧，他的东西我不好乱动。虽然昨晚拜你所赐，不过我的腰现在还行，还能站。”
李白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气，开始跟韩信皮起来。韩信见状稍微放下心，于是便也不推脱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跟他关系不错？”但是聊天技巧有待提高。
“不知道为什么跟我能放开一点，可能我们哪里比较像吧。”
“……咳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韩信赶忙转移话题，“那什么，昨晚……”
李白挑眉，努力维持自己的尊严：“还不错，你。”
韩信：“……”
“能商量一下吗？下次让我也上一回。”
韩信立刻斩钉截铁、脱口而出：“不可能。”
李白：“……”
“你果然还是对我不满意吧？”
“同样都是Beta，凭什么你在上面！”李白假意恼羞成怒，实则是在试探自己究竟有没有穿帮，昨晚的发情是否被韩信察觉，如果察觉，韩信会不会很快就知道自己的真实属性……
不过，似乎是自己想多了，韩信贱兮兮地来了一句：“凭我比你大。”
一语双关，李白瞬间就真的恼羞成怒了，气得用力呸了一声。
“我呸！”
屋外传来男大学生的拍手声：“接下来三回合换我来捉你们，我要开始倒计时了哦……”
然后是孩子们嬉笑着，四处乱窜的脚步声。
“我只是阐述事实，我说错了吗？不过说真的，李白，你比Omega还棒。”
气氛稍微缓和了点，韩信就开始耍贱了，李白被呛得一时找不到回怼的词句，咬牙启齿地抬腿一脚踹在了韩信屁股边——的椅脚上。
“滚！”
“下次约会什么时候啊？安排一下呗李警官。”
李白一直觉得韩信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此刻虽然也想过韩信是不是察觉出自己情绪有些许异样，在变着法子逗自己开心，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连碰瓷的都说他人傻钱多，韩信怎么可能是心思细腻的人。
“安排你大爷！今天差点因为你迟到，还没跟你算账呢，还有，怎么会有人的手机铃声那么难听，你的床也太软了吧，你没长骨头吗？你的被子是被女人睡过吗？什么牌子的香水味，太他妈难闻了……”
正说着，小宇和那名女孩从外头跑了进来。他左右张望着，顺势跟李白韩信对视上。
门外男大学生的倒数声清晰可闻，此人天生大嗓门，吐字清楚：“10,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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