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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醉(近代现代)——八分饱

时间:2020-02-22 08:58:16  作者:八分饱
  下山的路不好走,陈最一的小腿死死勾在他腰两侧,害怕掉下去,他觉得好笑,故意颠了他两下,问:“陈一一,你是想长在我身上吗,丢不丢人?”
  陈最一搂紧了他的脖子,“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哥哥。”
  那时候的小东西是真的天真烂漫,爱穿白T恤和宽松的背带裤,周身散发着朝气和孩子气,笑起来的时候尤其明媚漂亮,哪有现在这么多勾人的小心思,仔细拿捏着他,叫他被牵着鼻子走。
  “陈队?”路岩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干嘛呢,叫你半天没反应。”
  陈与桓猛然回过神来,把相框倒扣过来,放回抽屉里,“怎么样,那小子招了吗。”
  “请了个心理专家,吓了他两句,一股脑全招了,心理素质这么差,还他妈敢杀人,”路岩收起了笑容,“但是吧,他说他还有个同伙。”
  “行,我再去审审他。”
  陈与桓锁上抽屉,起身去了审问室。
  在那张六年前的照片背后,还压着一张更旧的照片,弯折的痕迹很明显,边角都有些泛黄。
  那原本是一张全家福,右下角印着拍摄日期,2004年12月31日。
  但它明显并不完整。
  照片上只剩两个人,面容青涩的陈与桓搂着小小的陈最一,陈与桓还记得,陈最一身上穿的是他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一件土里土气的红色棉袄。
  他们都在笑,陈最一笑得尤其开心,那天是他五岁生日,一家人特意去了照相馆拍全家福。
  但陈与桓把站在后面的那两个人剪掉了。
  他们不配出现在这张照片上。
  ?
  20世纪的最后一年,像一场午夜的狂欢,狂欢的前奏是再平凡不过的生活。
  那年,十岁的陈与桓捏着一张两元的纸币,感觉自己拥有了一笔巨款,小灵通和VCD是当时最时髦的东西,陈与桓每个周末都往发小家跑,为了用他们家的VCD看一集海尔兄弟。
  这一年之所以是狂欢,不是因为这一年本身,而是为了即将要取代它的千禧年。
  千禧年的概念源于基督教教义,却在某种程度上扩展成为了全人类的庆典,据说跨世纪那一晚,全球上空炸出来的烟花可以照亮整个银河系。
  那天晚上,陈与桓和发小约好在广场上看烟花,结果烟花秀还没开始,就被他爸揪上了车,一路直奔医院。
  那时候陈树峰的生意做得不太好,亏损了不少,沈兰芝病急乱投医,花大价钱请了个风水大师,说是家里如果能添个属龙的,就能度过难关。
  陈最一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哭声特别响亮,沈兰芝累的快晕过去,撑着最后一点力气问护士:“几点了?”
  “23点49分。”
  这回沈兰芝是真晕过去了。
  陈与桓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从小爬树玩泥巴,穿奶奶缝的红裤衩红棉袄,唯一一张生日照是在村里的照相馆拍的,爷爷给他挑了身土八路的衣服,奶奶在他眉心涂了一个大大的红点,土到没法看。
  直到七岁要上学了,陈与桓才被父母接回城里,他的童年是完整的,有爱,有家,有自己的世界观。
  可是陈最一没有那么幸运。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帮家里度过难过,于是沈兰芝给他取的名字里,最和一,都是独一无二的意思,叠在一起就是万分之唯一。
  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该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是除了这个名字之外,父母再也没有给过他任何。
  陈最一五岁那年,陈树峰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躲债,一家四口只能不停地搬家。
  陈最一那时太小,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短暂的出门,他把小县城里那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当做家,在那里,他的小床和哥哥的挨在一起,睡觉时他都要把小手伸进哥哥的被窝,要哥哥牵着才好。
  但记忆里更多的片段是那辆破破烂烂的皮卡车,载着他和哥哥一路颠簸,他抱着一个肚皮上带补丁的玩具熊,哥哥抱着他。
  他每次都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哥哥不回答,只是带着他去买雪糕,哄着他,直到他傻乎乎地忘记了离开家的难过。
  后来陈最一才想明白,那个地方不是家。
  从开始到现在,从现在、到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未来,陈与桓才是他的家,他的全部。
  陈最一半夜醒了一次,发现外头下雪了。
  凌晨三点半,陈最一光脚踩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打开窗,傻乎乎地伸手去接雪花,还没看清楚形状,雪花已经在他的掌心融化,只留下一小片冰凉的水迹,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腿根也在打着颤,身上每个地方都在疼。
  可是他好快乐。
  他对着卧室的全身镜拍了一张照片,穿着陈与桓的白衬衣,衣襟敞开着,暧昧的吻痕若隐若现,衣摆将将盖过大腿根,笔直修长的双腿裸露着。
  他把照片发给了陈与桓。
  -哥哥,下班回来的时候,可以帮我买新的内裤吗,我的都被你扯坏了。
  -我本来想穿哥哥的内裤,可是哥哥的太大了,我穿不了。
  -而且如果穿了的话,我会更想哥哥的,因为都是哥哥的味道。
  陈与桓正和队员讨论案子,在地图上的十字路口画了个圈,眉头紧锁。
  “我想的是分三组,在这个路口守株待兔,嫌疑人看到我们放的假消息,肯定会出来探风,到时候就直接包抄。”
  兜里的手机一直震,陈与桓拿出来看了一眼,立马把屏幕锁上了,一股邪火窜上来,他沉着脸,站起来往外走。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讨论。”
  路岩憋着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陈队,处理什么事啊,我看是处理你那个漂亮弟弟吧?”
  全队的人都知道,他们陈队有个漂亮弟弟,三天两头跑过来送饭,跟查岗似的,有时候还故意穿低领的上衣,生怕别人看不见锁骨上纹的“CYH”三个字母。
  更带劲的是,有一次陈队急了,要赶人走,他那漂亮弟弟直接坐他腿上,极具暗示性地说了一句:“哥哥,我回家等你。”
  “漂亮弟弟”都快成他们调侃陈与桓的必要话题了,路岩一提,整个屋子的人都在偷着乐,陈与桓的脸越来越黑,瞪了路岩一眼,骂道:“滚一边去。”
  用力甩上办公室的门,陈与桓快步走到楼梯间,回复了一条语音:
  “陈一一,警告你两件事,第一,赶紧给我上床睡觉,一个人在家都能骚起来,又欠收拾了是吧,第二,睡醒了就老老实实去上学,再敢逃课你试试。”
  陈最一把这条语音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手机贴在耳朵上,好像就能离声音的主人近一点。
  他想象着陈与桓说这段话时的表情,一定是紧紧皱着眉,凶巴巴地叫他陈一一,薄唇扯出的形状却像是在微笑。
  他硬了吗,看到他故意勾引的样子,他会硬吗。
  陈最一舔了舔嘴唇,又拍了一张照片,这一次是大腿内侧被陈与桓嘬红的细嫩软肉。
  -哥哥是不是最喜欢这里?我在这里纹你的名字好不好?
  这一次陈与桓只回了两个字:
  -你敢。
  陈最一没有再回复,把手机扔在一边,蒙进被子里痴痴地笑。
  他还是穿了陈与桓的内裤,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削的胯骨上,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会更想陈与桓,被一种深入骨髓的痒折磨着,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却还是叫嚣着想要他。
  忍耐终于突破了阈值,陈最一就着上一场情事余留的湿意,将两根手指探入后面,急切地摸索、搅动,想象着是陈与桓在操他,想象硬热的性器摩擦着瘙痒的肉壁,想象陈与桓动情的喘息就在耳边,带给他一阵一阵的战栗感。
  “嗯……哥哥,哥哥……”
  他把陈与桓的衬衣盖在脸上,急促地呼吸,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咬着衣角,嘴角溢出哭哼。
  仅是靠着后面的刺激和脑内的想象,陈最一很快蜷缩着脚趾,颤抖着攀上了高潮,不属于他的内裤上射满了来自他的湿黏体液。
  这一次的不应期很难挨,一晚上的纵欲让他的指尖都在发颤,腿上的肌肉疲乏无力,甚至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但陈最一还是艰难地举起手机,对着糟糕的腿间,拍了一张照片给陈与桓发过去。
  没有对好焦,模糊的画面却更显淫靡。
  -哥哥你看,我没有说谎,真的真的很想很想你。
  陈最一累的眼前发昏,可是他觉得很值得,因为这一次,他很快接到了陈与桓的视频电话。
  怒张的龟头直直对着镜头,柱身上鼓胀起来的青筋仿佛近在咫尺,陈最一再一次躁动起来,他好像能嗅到熟悉的腥臊味道,从听筒传来的粗喘声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性感。
  “陈一一,都射给你好不好,嗯?”
  陈最一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他明明那么开心,眼泪却顺着太阳穴不断滑落,打湿了枕头。
  他几乎失了智,只知道胡乱地点头:“好、好……我要,哥哥的全部,都要给我。”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风雪中唯一亮着的一盏灯,不是为了等晚归的人,而是为了等一场疯狂,陈最一陷在其中,沉醉而不自知。
  ?
  1990年1月1号,1999年12月31号。
  陈与桓出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开始,而陈最一出生在这个年代的结束。
  沈兰芝固执地认为小儿子一定会是个千禧宝宝,就像她曾经以为大儿子会是个八零后。
  结果都错了。
  他们俩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带着那么一点点偏差,可是他们俩在一起,那偏差并不会像负负得正那样抵消,反而是累加计数,于是只会越偏越远,越偏越离谱。
  错乱的荆棘一路延伸,挡住所有可能的归路。
  在陈与桓满三十岁的这一天,陈最一想要送给他的礼物只有自己,肢体交缠,仿佛灵魂都重叠在一起,他想不出怎么样才能更亲密。
  他是没有酒量的贪杯者,他需要这样病态的安全感。
  他要留住哥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和哥哥牢牢绑在一起。
 
 
第3章 
  /生态球里的玫瑰。
  雪下了一夜。
  陈最一不记得视频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他好像弄丢了一部分的记忆,只记得陈与桓快要高潮的时候,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好像就在他耳边,而他一直在掉眼泪,毫无道理地。
  他听到陈与桓说:“陈一一,我……”
  可是他没能听完就失去了意识。
  外头还是一片透不出光的漆黑,陈最一昨晚忘了关窗,窗台上有一小片雪化后留下的水迹,冷风灌进卧室,惹得他打了个冷战,翻身裹紧被子,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六点半,陈最一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用手拉扯着磨破的嘴角,露出一个蹩脚的微笑。
  “哥哥,早上好。”
  他挤出一大堆陈与桓的剃须泡沫,满满地覆在下巴上,样子有些滑稽。
  其实陈最一不怎么长胡子,天生体毛稀疏,尤其是腿上,白皙光滑,很有线条感,但并不干瘦,大腿内侧覆着一层恰到好处的细嫩软肉,反而给人一种丰腴的错觉,好像天生就该缠在男人的腰间,肉欲感十足。
  他喜欢陈与桓在他的腿上留下痕迹,比如急切地亲吻、舔舐、啃咬,或者是把性器插进腿缝里磨蹭、抽送,浓白的精液顺着腿窝淌下来,会让他产生一种满足和骄傲。
  你看,他会撕破冷静的表象,全都是因为我。
  陈最一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为自己刮胡子,动作很是生疏。
  他忽然想起,他还没有帮陈与桓刮过胡子,那就当作今年的生日愿望好了,希望哥哥吹蜡烛的时候,能把愿望分给他一个。
  七点整,陈最一提着保温桶出了门,在市场路的一家早餐铺买了一碗馄饨和两个糖油饼,都是陈与桓最爱吃的。
  下了公交车,陈最一轻车熟路地溜进警局侧门,还没走进陈与桓的办公室,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泡面味,他皱了皱眉,条件反射性地反胃。
  路岩推门出来,刚好看见陈最一站在门口,平时调侃陈与桓习惯了,漂亮弟弟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哟,这不是……小陈吗,这么早来找你哥啊?”
  陈最一扬了扬手上的保温桶,“嗯,我来给哥哥送早饭,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刚吃完一桶红烧牛肉面并且准备再去泡一桶老坛酸菜面的路岩扯了扯嘴角,心想这哪是漂亮弟弟,分明是家有小娇妻。
  “那你进去吧,你哥正趴桌子上补觉呢。”
  办公室里的人看到陈最一来了,都很自觉地端着泡面出去,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陈与桓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卷宗、警官证、地图,旁边有一扇很大的窗,雪霁天晴,阳光铺展开来,细小的灰尘在空中轻盈地打转。
  他正枕着胳臂补觉,半边侧脸噙在阳光里,刘海偏到一边,露出额头上一道狰狞的疤,配上英气的轮廓、被阳光扰了清梦而蹙起的眉,莫名有种亦正亦邪的魅力。
  陈最一把保温桶放在旁边,两手一撑,坐在桌子上,抬手挡在他的眼前。
  冬日清晨的阳光爬上指节,很温暖。
  像陈与桓握着他的手。
  他对这个人的执著是趋于本能的偏爱,他所有的喜欢都是攀附着这个人,一点一点生长盘绕。
  “又不听话?不是让你睡醒了回学校上课吗?”
  陈与桓刚睡醒,嗓音里透着一丝慵懒,说着责备的话,陈最一却很不客观地认为那是宠溺。
  于是他轻快地笑起来,眉眼弯弯,“下午才有课,想给哥哥送饭。”
  陈最一打开保温桶,馄饨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平凡却诱人的味道。
  陈与桓接过筷子,看了他一眼,陈最一似乎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从桌子上跳下来,绕到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像小动物一样,贴着耳鬓亲昵地蹭了蹭。
  “我吃过啦,就想看着你吃,哥哥。”
  但撒娇在陈与桓面前并不总是有效,他把陈最一扯到身前,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不好,回学校再睡会儿,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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