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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爵(古代架空)——七药

时间:2020-02-23 10:10:18  作者:七药
  对方这话算是默认,方停澜笑了起来:“死者是犯了什么事,但是治安厅又动他不得,所以干脆让他死于一场暗杀?那么,想必那个声音很有特色的治安官会对外宣布这是一起疑案,或者把矛头对向一个所有人都怀疑却又动不得的对象身上,比如……你们的国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海连皱眉,“还有,你好像总是不长记性。我说过,别来打听我的事。”
  “这是个巧合,”方停澜整整衣裳,“我随便一猜,没想到全猜中了。”
  海连哼了一声。
  眼前的小海盗过分单纯,口口声声说着不让别人打听,自己却暴露得七七八八。方停澜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试探,他朝海连伸手笑道:“你想再来打一场消消气?还是一块回家?或者去珍珠酒馆喝一杯?我请你。”
  “都免了。”海连毫不领情,临走时他打量了一眼方停澜。
  “你还是穿你自己的衣裳吧。”他评价道。
  19.
  这桩凶杀案确实成了久梦城的一桩大新闻,连带着金铃花夫人店里的生意都好了起来,尤其是娅莉。人们花了大价钱来见她,就为了听她再说一遍赫拉克是怎样惨叫,又是以怎样的姿势倒在她身上的。她那条脏了的裙子也没丢,有些特殊嗜好的男人还特地要她在干活时穿上,好让自己也模拟一番濒死的“刺激”。
  这座古老而躁动的城市用花香与海风来沉淀自己,又用血光与金币来给予自己活力。
  “……有个在大剧院做事的人跟我说,他有点门路,能让我去当个伴舞。”娅莉一条胳膊搭在椅背,坐姿放肆,抹着劣质香粉的脸颊在午后的辉光下泛着夸张的红晕,“没准我就是下一个南朵夫人。她不就是在独舞的时候被一个爵爷看中,从此一步登天的么?”
  “嗯……”海连应得很敷衍,心思全在手里的活上,“那很好嘛。”
  “但是我觉得他在撒谎,毕竟男人们的新鲜劲马上就会过去的,”娅莉又沮丧起来,“而且我长得不算顶好看,要是鼻梁再高一点就好了。”
  海连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长相挺好的。”
  “你满意有什么用,”娅莉撇嘴,“你又不喜欢女人。”
  海连笑了两声。
  “那他也不喜欢女人吗?”娅莉又问道。
  “哪个他?”
  “就是你哥呀。”
  这两天方停澜仿佛听进了海连的话没来烦他,东州人向来神神秘秘,成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海连也懒得管对方在忙些什么,只是现在突然从别人嘴里听见方停澜,海连不由错神了一瞬。
  娅莉没注意到海连的走神,女孩的食指绕着鬓边的红丝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们姐妹私底下聊过他,他这人可真怪,住在这种地方,既不叫姑娘,也没对隔壁楼里住的那几个卖屁股的多看一眼……你说,他是不是那玩意有问题?”
  “应该没有。”海连下意识地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娅莉惊讶。
  “我……猜的。”海连一时语塞,干脆岔了过去,“聊那家伙有什么意思……治安厅没找你麻烦?”
  “怎么会?法卢科把我叫到那边象征性地问了几次,之后就不来了,倒是那个小警卫,烦的很,老要向我道歉,还送花给我,”娅莉噘着嘴嘟囔,“他懂什么……”
  海连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女孩嘀嘀咕咕,他将最后一针从布料间扎出,熟练地打了个结把线头咬断,然后将针线还给娅莉。
  “用完了?”
  “嗯,谢谢。”海连把补好的罩衫穿上,他站起来抻抻袖子,“你刚刚有句话说的没错,人们的新鲜劲就快过去了。”
  女孩眨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海连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马上又有新鲜事了。”
 
 
第16章 黑拳场
  20.
  久梦城里有数不清的黑拳场,海连对这些地方一点都不陌生——他虽然从未下场参与过,但从前白虎帮势头最盛时,旗下经营的每一家拳场都有他的身影出现。现在没了白虎帮,就数核桃巷这家的黑拳场势力最大,观众最多,选手也最凶残。
  今天海连从街头的“苍蝇”处打听到烈马会上场,那么他名单上的的第二个目标——奎勒想必也会到场,他只要在人群中找到谁是奎勒,然后悄无声息的给他一刀,他的任务就算完成。
  海连走进看台的时间尚早,正中央的场地内还空荡荡的。撒着细砂和石灰的地面十分干净,一点也不像昨天才躺过好几具尸体的样子。来看这种血腥争斗的多是泥巴区那些穷极无聊又想发泄暴力兽欲的男人,亦有些看似衣着朴素的观众,然而凑近了便能发现他们隐藏在灰扑扑的大衣下花纹精致的内衬;女性看客少,但并非没有,她们由男宾与保镖拱卫着,为了不让外人认出身份,还得在脸上加上一层覆面,仅可见的只有白皙耳垂上米粒大小的宝石在昏暗的场地内熠熠生辉。
  只是哪一个人才是奎勒?
  是那位眼睛都不眨就在托盘中放下一袋钱币的老者?还是那位正在和同伴讨论烈马过往血腥战绩的男人?甚至是那位纤细小指上还带着戒指的蒙面姑娘?
  既然奎勒是烈马的忠实支持者,又在法卢科的文件中榜上有名,总该是个人物。海连看中了几个出手阔绰的目标,正打算再凑近点好好观察时,后腰忽然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晚上好。”身后那样东西的主人发话了。
  隔着单衫,海连也能感受到那样东西冰冷,坚硬,已经将他贴身衣裳压出了一个锋利的皱褶,并且在持续而无声地继续下陷,再过一秒,他的腰上就能添一个血淋淋的豁口。青年反应极快地往前站了一步,用巧劲甩开挟持的瞬间回头,刺客本能的警觉与敏锐让他在微光中捕捉到了行凶人的眼睛。
  “你要捅的不是地方,这位置没有可致命的内脏,一刀杀不了我。”海连歪了下头,“同行?”
  那人轻蔑的笑了:“你说对了一半。”他咧开嘴说话时,猩红的舌头在猩红的口腔里耸动,像是一条蛰伏的蛇。
  对方收起了匕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匕柄在昏暗油灯下一晃而过,恰好能让海连看清上面的花纹。
  毒蝎琥珀。海连在心里骂了声晦气。
  碰到了最麻烦的同行。
  他半年前帮法卢科做事,目标是一个私售缇苏军火给莫亦国的军官,结果这桩任务正好和毒蝎琥珀冲突上了。一般人估计早就认怂退到一旁,偏偏海连那会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抽了风,他仗着身手好,在毒蝎琥珀们的重重戒备下硬是结果了那个刚从船上走下来的倒霉蛋——落跑时还不忘朝这帮御用刺客的耳边吹上一声得意口哨。
  事后法卢科把海连骂得狗血淋头,说从来没有人敢挑衅国王的刺刀,就连治安厅看见他们都是绕道走,他劝海连还想保住小命的话,就赶紧出海去外面避避风声,海连这才在毒蜂号上漂了半年。结果现在刚上岸没半个月,又撞上了这帮凶神,海连除了自认倒霉真是无话可说。
  “你上次杀了那个老胖子,害得我们追查了一年的线索就此断了,”那人声音压得很低,但恰好能让海连听清,“我们首领很生气。”
  有法卢科的警告在前,海连马上道歉:“那次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个人对你们很重要,今天你们的目标也在这?那我马上就走。”
  他抬脚就想溜,结果身子还没转过去,胳膊就被人从旁给攥住了。又一位毒蝎琥珀,还是个姑娘,女孩面具下的眉眼弯弯的,指甲上的丹蔻比血更艳。
  “我不爱对女人动手,”海连说,“放开我。”
  “你没机会对我动手的。”对方笑嘻嘻地道。
  果然,海连还没来得及抬起另一只手,他就被第三只毒蝎琥珀给架住了剩下的那只胳膊。
  海连有点无奈:“你们到底在这个拳场里安插了多少人?”
  “你猜?”
  所有的毒蝎琥珀都在黑暗中微笑,这笑容和姓方的一样让人讨厌。海连烦透了他们这副得意洋洋又游刃有余的表情,仿佛自己只是他们掌下的一只虫蟊,随时都会被伸出的一根指头碾死。
  他懒得挣扎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想杀我可用不着这么多人。”
  “你打过黑拳吗?”最开始出现的那人忽然问道。
  “什么?”海连一怔。
  “你不在我们今天的名单上,我们自然不会决断你的生死,但是上次居然被羞辱的事总是记得的,所以……”那人的舌尖在雪白牙齿上滚过一轮,他笑着道,“祝你好运,无名刺客。”
  21.
  “我也想上去试试。”
  “你也想当个玩具?像什么‘豺狼’‘剑齿’一样,光着膀子露着傻笑,举着脏兮兮的拳头,让观众朝你脸上扔花束和硬币?”
  “我只是想试试,打着玩儿。”海连坚持道,他撇了下嘴,“老是让我解决那些躺在钱堆里睡觉的混蛋让我觉得有点欺负人,他们都不会反抗的。”
  盲鹰阿格推了他一把,少年踉跄两步,从原本的灯火下退回到了黑暗中。“站好了小子,这里才是你该呆的位置。看好场子,别出乱子。”他的老师用仅有的一只浑浊眼睛向他投去警告的眼神,“何况,你以为你上场就不是欺负人了?”
  ※※※
  黑拳场的老板对这个临开场时才来报名的漂亮青年有些意外,但是在送他来的两位“担保人”亮出代表琥珀王的徽章后,老板翻脸如翻书似的立刻表示毫无异议。他一边笑容市侩又讨好地捻着胡子对毒蝎琥珀们说着恭维话,一边拍了拍这个满脸不情愿的新人的肩,把他推去了后台。
  后台多得是虎背熊腰的猛汉,海连的体型在一堵堵厚重人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弱不禁风。他进门时,还有人高声怪叫道:“哎呦,这是送了个没胸的姑娘进来吗?”
  选手们大笑起来。
  这些人的讥讽对海连来说不痛不痒,还没外面的毒蝎琥珀们的一个眼神来得让人火大,他一言不发地走到角落想清静一会,可惜对面的男人们并不想让他清静,海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凳子,便有好几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海连抬起眼皮:“有事?”
  “东州矮子,你是赌债欠钱了?”
  “没有,”海连声音淡淡的,“有人送我过来玩玩,我就来了。”
  “玩玩?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白脸能来随便玩玩的地方,”有人伸手想碰海连的脸,被他挡开了,那人也不生气海连的抗拒,反而笑了,“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吗?你这条胳膊会被我卸下来,这张漂亮脸蛋会被我踩成烂泥,让你的相好们都认不出来。”
  那人话音刚落,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前一秒还坐在凳子上的青年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他眼前,他还没能反应过来,脑袋便砰地一声被一只手强按着撞上了墙,接踵而来的,便是手臂反折时骨节摩擦的剧痛。
  “真可惜,我可没有相好会来认我的脸,”海连说着话,手上还在一分分用力,“至于怎么卸胳膊,你教教我?”
  “你、你他妈——”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和你的这帮……”海连扫了一眼旁边几个面露惧色的同伙,“这帮朋友能别来招惹我吗?”
  男人面色扭曲,半是愤怒半是惊恐,他能听见石块已经钻破了覆盖在颧骨上的皮肉,关节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如果他再不挣脱,待会他就得带着一条折了的膀子上场了,想到这里,他不顾脸上已经划开的伤口拼命点头,喉咙中发出不知是“嗯”还是“是”的含糊叫嚷。
  海连刚一松开手,老板便掀门喊道:“刚刚那个新人呢?”
  “在呢。”海连应了一声,跟着老板走了出去。
  他人虽然走了出去,但这场在后台的小小风波的余威却依然回荡在这个房间中,失了禁锢的男人龇牙咧嘴地一边甩着手一边擦了把脸上的血渍,咒骂着刚刚是不小心被偷袭了,呆会一定要那个东州矮子好看,他的同伴却心有余悸地望着门口,过了半晌有人迟疑着道:“我觉得……刚刚那个家伙有点眼熟。”
  “你见过?”
  那人皱着眉,语气并不敢肯定:“以前的白虎帮里有个东州小鬼,是盲鹰阿格唯一的学生,身手好得吓人,这人倒是年龄对的上……不过,那小孩应该早就被白虎帮当成叛徒处死了啊。”
 
 
第17章 牢笼与野兽
  老板叫海连出来,无非也就是对他说说那几句不管上哪家黑拳场都能听到的简陋规则:用一切你能想到的方法击倒你的对手,拳头,腿脚,牙齿,脑门……让他再也站不起来。如果能撑过三个人,你便会是今晚的焦点,这时就有资格拿上武器,为所有人来上一场最刺激的械斗作为收场。
  当然,械斗要的是其中一方“永远站不起来”。
  “拿什么都行,我们这儿也什么都有,指虎,长枪,东州剑,北漠刀……”老板介绍道,“不过火铳不行,怕伤到客人,而且也没什么观赏性。人家北漠的神射手还得要点臂力和眼力,枪这玩意,动动手指,把人身上打出一个洞,能有什么意思,你说是吧?”
  “规则我都知道,就一件事,”海连打断老板的絮叨,拔出了自己的那把匕首,“我自己带了武器,可以么?自己的东西,用的顺手。”
  海连的这把匕首和南境的刺客们惯用的弯匕略有不同,刀柄略弯刀刃却笔直,刀柄上隐约刻着一行什么图案,但因为被海连握着也看不真切,除此之外匕首上下再无任何装饰,锋刃亮如流光泄雪,几乎能照出人影,中央的放血槽如一条笔直银线收入柄中。就算是再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绝不是一把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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