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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辛】蛇与毒(大宋少年志同人)——淋着雨的Monster

时间:2020-03-04 09:20:52  作者:淋着雨的Monster
  元仲辛双手抱臂,闷闷开口:“吃完了吗?”
  宁书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吃得满嘴嘎吱嘎吱响,小会儿过后,他吐掉那颗山楂核扔掉细竹签,转身向那小贩又买了一串拽在手里,翻身上马,懒懒咬下一颗,旁若无人地吃着。
  元仲辛:“……”
  他们赶了三天路了,这货一路上不是吃就是喝,悠闲得真像是出来游逛一般,丁点着急样都没有,本该在十天之内进入大夏边境,照他们这样的赶路速度,可能得再花上五天时间了。
  宁书骑在马背上,眼睛来回梭巡着小镇上的风景,倏然间,他扯住了元仲辛的衣角,后者扭头看他,宁书指着一家挂有客栈布旗的小店。
  元仲辛面无表情。
  得,二十天能赶到大夏,“元仲辛”三个字倒过来写一百遍。
  宁书不是装哑,他是真的说不了话,这一路上有什么需要与外界交涉的,全是元仲辛一人操办,他轻车熟路地要了两间客房,宁书则把两人的马匹牵入客栈的后院,饲喂草料。
  元仲辛领着宁书来到他自己的房间,把门锁钥匙扔给了他,却没有立刻走,漫不经心地靠坐在窗台上,左脚毫无形象地踩在横木上,右脚自然垂荡,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自成一股潇洒风流。
  宁书看了他一眼,自觉去找店小二要了烧水炉,准备沏一壶茶——他双手常年执剑习武,却依旧漂亮得不像话,指骨分明,纤修白皙,沏茶时十指翻飞惹眼,元仲辛看着也觉赏心悦目。
  元仲辛倏然低笑一声,眸光不明。
  倾倒茶叶的宁书停下手中动作,疑惑看向元仲辛,用眼神问:你在笑什么?
  元仲辛咂咂嘴:“你说当初在清河镇,我怎么就没留意到你的一双手呢,这么明显的破绽居然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宁书挑起眼角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眼神,自顾洗茶。
  元仲辛心中顿时不是滋味,他明白宁书的眼神是在骂他蠢,但他也不在意,扭头继续去看底下街景,可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街景上,目光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茶杯碰触桌子的清脆声响吸引元仲辛回头,他看到宁书面前放着一杯白雾升腾的茶,对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元仲辛跳下窗台,蹦哒着来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却没有张口就喝,而是细细端凝着,元仲辛蓦然开口:“宁小兄弟,这几日大宋光景看够了,明天可以正儿八经赶路了吗?”
  宁书端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品茶的元仲辛,神情深不可测。
  元仲辛扯了扯嘴角:“不管你拖多久,宁祁我是一定要见的,你觉得你这么拖下去,就可以避免秘阁与阴兵阁一战了吗?”
  元仲辛不傻,宁书兜兜转转带着他绕远路,又隔三差五就要找个小镇驿馆休息,本来骑马就是为了提高速度,可这三天赶的路,换在元仲辛执行秘阁下派的任务之时,他一天就可以赶完了。
  何况,宁书是阴兵,不认路还能有元仲辛带,硬要说宁书长途跋涉体力不足,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解释,宁书在拖延时间。
  至于原因,下一刻,元仲辛就问出了口:“怎么,宁小兄弟在大宋待习惯了,乐不思蜀了?”
  宁书默默收回视线,右手食指指尖轻沾茶水,在桌上不紧不慢地划动。
  元仲辛挑了挑眉,无需他走去宁书身后看,宁书的写的一笔一画居然是倒着的,他一眼就能看清。
  宁书写到,宁祁要杀你。
  元仲辛嗤笑:“所以,你是在帮我延后死期?”
  宁书摊掌将水迹抹去,沾水继续写到: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写完这句,宁祁就停下了手,一瞬不瞬地直视着沉默的元仲辛,似乎在等他说回去。
  元仲辛,你还来得及调头会秘阁,只要你想。
  元仲辛顿时明白了宁书的深意,他嘴角笑意收敛,眉眼含着些许凉意,他很会看人,平时只稍一眼就能看清那人大概的本质,可如今,他看不透宁书,更猜不准他的立场,不明是非的可能还以为宁书是唐瞬安插在阴兵阁里的线人,可元仲辛很清楚,他不是。
  居然不是,为什么要帮他?
  更让元仲辛想不通的是,在他心底深处,他愿意相信宁书说的一切,而非觉得宁书是在欲擒故纵,挖坑给他跳。
  宁书不慌不忙,任由元仲辛的眼神来回审视,如同山光湖色那般坦荡磊落。
  元仲辛突然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宁书身侧,右手抬起宁书的下巴,使他面对着自己,元仲辛俯身细细打量着宁书一寸一寸的面相,眼神专注,细致入微。
  宁书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眼眸,右手端着的茶杯停在了半空,身形僵滞,心神放空,一时间竟没有挣脱元仲辛的手,由着对方把他的脑袋左转右转。
  元仲辛疑惑地“咦”一声,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得寸进尺又靠近了几分,甚至还双手捧着宁书的脸颊,微凉的指腹沿着左右各自的下颚线来回摩挲,似乎是在找着什么。
  宁书完全僵硬了,动都不敢动,元仲辛温热的呼吸轻柔扑打在脸上,他心底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却无关动心与否。
  片刻过后,元仲辛松开了宁书,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懊恼,他抿了抿嘴,坐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一声不吭地喝着茶。
  宁书的心神在元仲辛离开的那一刻彻底回笼,他忽然明白元仲辛方才那一番举动是为了什么,他拧了拧眉,沾水写:你怀疑我易容?
  元仲辛却是看都不看,直接说道:“我收到情报,说楼常思和李棠溪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也就是说我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看了你这掏心窝为我着想的话,我还以为是你易容成了他来找我。”
  想当初安离九都能换个样子潜伏在林邀身边,易容对他们这些游走于刀锋血刃之上的人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元仲辛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可惜了,本想看看这世间与我长着一副一模一样的容貌的人有何异处……”
  宁书淡漠黑沉的瞳孔微微颤动,他屈指掐了掐桌的边沿,等桌上水迹消失后,又写到:你没有双胞胎。
  元仲辛瞥了一眼桌上清秀的字,脸色微沉,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火,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气。
  宁书看着元仲辛脸色的变化,心中无奈叹气,他知道,其实元仲辛在心里,是希望这个传闻中的双胞胎真实存在的,他的母亲已逝,父亲被囚,家庭破散,若这世上还能有个与他有着至亲血缘的人,元仲辛估计是有所期待的。
  就在方才,元仲辛还期待着,是不是他的哥哥或者弟弟来帮他了。
  谁不希望这世上可以多一个家人,来驱散孤苦伶仃中的几分凉薄?
  宁书为元仲辛添了一杯新茶,犹豫片刻后写:回去吧。
  元仲辛直勾勾凝视着宁书,语气不善,再无先前的形骸放荡:“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我的敌人,却干着只有盟友才会做的事——宁书,你到底是谁?”
  宁书静静听着元仲辛的发问,甩干指尖的水,又擦拭了一番,显然是不准备回答元仲辛的问题。
  元仲辛知道自己不能撬开他的嘴,脸色沉了不过片刻,就又变得笑意吟吟,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他一口印尽茶水,放下茶杯后起身:“宁小兄弟,今晚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还得赶路呢,我就不打扰了。”
  宁书看着元仲辛离开客房,转身掩门,脚步渐远,不多久,他听到了右侧客房“吱呀”的开门声。
  宁书垂眸看向桌上快被风干的三字,五味杂陈,他知道真相,却只能闭嘴,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往坑里跳,他劝了,阻了,收效甚微。
  这个感觉,糟糕透顶。
  翌日,元仲辛和宁书早早动身,开始赶路,这一次,宁书再也没有绕路,也没有动不动就要落马休息,他带着元仲辛一路疾驰,疯了一样,元仲辛心底暗暗叫苦,觉得是自己刺激到了宁书“脆弱” 的心灵,才使得他一路狂奔,可元仲辛忍了——疯狂赶路的结果是,不出七日,两人终于来到了大宋西北境。
  因为宁书身份特殊,两人弃了马匹,连夜溜出边关后,宁书带着元仲辛一路西上,进入了原先在地下城地图上标有的原始森林,在那里,宁书早就安排好了马匹,按照宁书的原计划,三天之内,元仲辛就能够见到阴兵阁里的宁祁了。
  元仲辛策马策得口干舌燥,他一边喝水一边幽怨地瞪向宁书,随后他说:“宁小兄弟,你莫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我是想着去见宁祁,可也没说我赶着去见宁祁,你跑这么快,求什么?”
  宁书不语,执着水袋欲要解渴,然而水袋里空落落的,不剩一口水,宁书为难了,他们离小溪流有点路程,来回跑一趟取水,估计要花两三个时辰——宁书无法,只好把目光移向元仲辛。
  元仲辛喝水的动作顿了顿,贱兮兮挑眉:“呦呵,某人顾着跑路没水喝了呀?”
  宁书:“……”
  元仲辛笑眯眯,很是友善:“想喝水?求我啊。”
  宁书木着一张脸。
  元仲辛玩心大起来的样子很欠揍:“待会儿还赶路不?还策马奔腾不?还敢闹脾气不?”
  宁书眼角抽了抽,生硬摇头。
  为了水,他忍。
 
 
第200章 
  本以为宁书会继续赶路,谁料,他拉着元仲辛“说”想在森林里先歇息了一晚,元仲辛眼看大夏都城近在眼前,他和宁书已经没有退路了,元仲辛也就由他。
  此时已然入秋,平日便是凉风习习,森林深处一旦降了夜色,没了暖阳,便冷得渗人,元仲辛经历了索命的半生死之后,体寒难改,稍一阵风涌,他就瑟缩得轻轻颤抖。
  宁书怕他感染寒症,也怕夜里野兽侵袭,随便捡了些断木残枝,在空旷的平地上堆出了一个柴堆,火光曳曳,映得周遭枝叶晃荡。
  两人就这样无声得烤着火,静默取暖。
  宁书抬眸去看元仲辛,晃动的光影之下,平日看似笑颜轻展实则淡漠疏离的面容仿佛融上了一层朦胧脆弱的面纱,一头过腰的青丝被风息撩动起舞,几缕发丝迎着夜幕上的月色奔去,如镜花水月般虚实难辨。
  宁书紧了紧拳头,眸光微颤。
  像。
  实在是……太像了。
  元仲辛也好,楼忆辞也罢,当真承了楼常思的风范,有着宛若暖阳那般的生气,却也有着凉月那般的幽冷,两者相斥亦相融,缺一不可,这股气质,不管那人怎么学,学得再像,终究不过是照虎画猫,东施效颦。
  莫名的,宁书为那人感到一阵悲哀。
  他把自己打碎,舍不得丢弃,只好又把碎片拢在掌心,一块一块地拼凑出陌生的自己——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宁祁照样只扔给他一句“不错”。
  元仲辛单手撑着精致的下巴,轻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思绪恍惚的宁书:“宁小兄弟,在下很好看吗,你盯着看了一盏茶时间有余了。”
  宁书回过神来,神色冷淡,没有半点偷看被人抓个正着的惶恐,他执起一条小树枝在地上“沙沙”划动。
  元仲辛探过身子去看,下意识地念了出来:“明天,一切小心。”
  他笑了笑,一巴掌揉搓在宁书的脑袋上:“你再写这话,我估计都要不认识“小心”二字如何写了。”
  一路上,元仲辛问宁书阴兵阁里的事,他什么都不说,写得最多的,仅有“小心”二字。
  宁书蹙眉,别过头,拍开了元仲辛的手。
  元仲辛也不恼,笑着双手向后一撑,仰头看着那越发清明幽远的月,眼神深邃难明,墨色的瞳孔将一切情绪隐匿于暗沉中,他笑意逐渐淡去,蓦然开口:“宁书,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宁书侧头望他,不知为何,心中郁结。
  元仲辛好像并不在意他的答案,继续喃喃自语道:“我看你也不过十八,以后路还长,这一战结束后,你要不要试着去浪荡天涯一遭?”
  宁书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不答,他也不知如何答。
  这一战,他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元仲辛像是把这些话憋心里憋久了,宁书没有捂耳朵表示不耐烦,他就破了闸似的,恨不得一吐而快:“宁书,说实话,我根本不觉得你是阴兵阁里的人,你不爱杀戮,心性纯良,简直就是阴兵阁的异类,和林邀那些怪物相比,你可真是好太多了——可是,对比起林邀他们,你更让我看不透,我不知你当初为何要帮我们,更不知道时至今日你到底站哪边,你三番两次劝我想清楚,让我回头,你做的这些,我真的以为……”
  “真的以为是我哥,亦或是我弟,来找我了。”
  宁书抿了抿嘴。
  元仲辛自嘲似的轻笑:“不过,你不是他。”
  “如果你是我弟就好了,最起码,普天之下,我还有至亲,我会照顾他,对他好,给他好吃的好喝的,我会……给他一个家。”
  不知何时,宁书暗暗咬住了牙,心头苦涩奔流。
  元仲辛缓缓垂下眸,眼底流光溢转,明亮的火光晕开了他的视线,他神色很淡然,淡然之下却是难藏的茫然,他突然抓住宁书的一只手,紧紧捏在掌心中:“宁书,我不希望你死,等我灭了阴兵阁,便还你自由——所以……”
  宁书瞪大双眸,心神俱震,他感受到元仲辛的力度越来越大,温凉滑入心底,却燃起了一片火。
  元仲辛扭头看向惊愕的宁书,神情冷冽漠然,声音很轻,仿佛一下子飘散在风中:“不要让我在战场上遇见你,如果你挡了我的路,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宁书怔愣回神,元仲辛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淡然如常,仿佛他方才未曾开口说过任何话,可宁书却把元仲辛说的每字每句都记在了心中。
  望着衣诀飘飘,笑着问自己要不要喝水的元仲辛,宁书忽觉浑身冰冷。
  此时此刻的两人,可以是陌生人,可以是点头之交,也可以是朋友。
  但到了战场,他们只会是敌人,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后半夜,元仲辛合上了眼,却没睡着,宁书一个人守着火堆,时不时地往里添柴,他抱着双膝,把自己团成一团,鼻子以下埋进了臂弯间,徒留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火光,他思绪凌乱,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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