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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辛】蛇与毒(大宋少年志同人)——淋着雨的Monster

时间:2020-03-04 09:20:52  作者:淋着雨的Monster
  天边渐泛鱼肚白,鸟鸣莺啼初露,暖阳未完全升起,风中的气息含着些许冷厉,扑面而来,将两人吹得清醒。
  元仲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宁书递来一个黑色布物,他看了宁书一眼,一言难尽地咂咂嘴:“宁书,用不着这样吧。”
  宁书不语,手也没有收回去。
  元仲辛叹气,接过便套在了自己头上,眼前霎时一片灰蒙,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隐约分辨出自己面向的那一面迎着光,他刚想转身找宁书,颈侧一痛,便没了意识。
  宁书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将触地的元仲辛,他明明比元仲辛还要矮上半个头,此时将元仲辛搂在怀里,竟没有半点狼狈,反而还游刃有余地将元仲辛打横抱起,足下轻点,跃身飞到了马背上,自己双脚跨坐,元仲辛则安安稳稳地侧身窝在宁书怀中,没有半分知觉。
  宁书看着太阳半升,眸色沉了沉,手中缰绳一挥,策马向着森林边沿跑去。
  世界一片昏沉,灵魂出窍。
  元仲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其离谱却真实的梦,他漂浮在无尽的漆黑中,身体失重,看不到东西,触不到边界,连说话的声音都被欺压而来的黑暗所湮没,感官的消弭使他手足无措,一股深深的恐惧油然而生,他仿佛回到了当初解毒放血的时候。
  他很害怕,想逃跑,想回家。
  元仲辛。
  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是刻进血肉的熟悉,温柔如风,清醇似水,忽远忽近,飘渺失真,安抚着他瑟缩发抖的心——元仲辛有一瞬的迷茫。
  元仲辛,别怕,我陪着你。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他竟真的不怕了。
  “王……宽。”
  下一刻,元仲辛睁开了眼,入目,是一顶金丝云帘,他坐起身来打量着周遭,发现自己居然在一间金碧辉煌,绫绸万缎的房间里。
  他动了动身,想站起来,忽觉颈间一阵酸麻,元仲辛猛地想起来,他是被宁书打昏了过去,想来他如今身处的应该就是大夏的阴兵阁了。
  元仲辛锤着睡得酸痛的肩膀,四处走动,想要开门离开这个房间,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顿住了,他忽然发现,这个房间,居然是封闭的,四面八方,他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离开的房门,连扇窗户都没有。
  元仲辛高喊几声,房里回音缭绕,却无人回应,他眯了眯眼,开始摸索着四堵墙身,想着能不能找出什么隐藏的机关,然而一个时辰过去,整个房间都快被元仲辛摸透了,依旧没找到机关。
  元仲辛耐心颇有些告罄,暗骂宁书:这死孩子,临走前也不给些有用的线索,一个劲儿叫他小心小心——小心顶个屁用!
  元仲辛木着一张脸,懒得去顾什么形象,盘腿席地而坐,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元仲辛坐累了,仰身向后一躺,便躺在了地上,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房间内,一片诡异寂静。
  呼——呼。
  忽然间,元仲辛神色凛然,眼神“噌”的一亮,他立刻翻身趴在地上,侧耳贴在地面上,方才那个“呼呼”声更加清晰结实,元仲辛听得清楚,地下有风声传了上来。
  元仲辛忙敲了敲地板,声响“咚咚咚”地传来,他继续向前敲去,元仲辛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下的地板正渐渐从实心转向空心,直到元仲辛来到床边,那股类似于风息涌动的声音更清楚了。
  元仲辛尝试着将床推开,惊愕发现,床底下有一扇正正方方的木门,门把手金灿灿的,那木门不大,目测过去,一次只能通行一人。
  元仲辛顿了顿,犹豫不到片刻,上前拉开了木门,一阵凉风陡然涌了上来,元仲辛被吹得稍有不适,眯了眯眼,而后发现木门后是一条石阶铺成的过道。
  他嗤笑一声,踏着石阶走了下去。
  本以为过道通往的地方漆黑且冰冷,伊始,元仲辛还有些后悔没拿桌上的金烛台,可直到门口消失在视野之中,摸黑走了不到一刻钟,元仲辛看见了前方有微弱的光影浮动,且空中暖气充足。
  悄然无声的过道中,仅有元仲辛走动时轻微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挲声,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了过来。
  低吟浅呓,带着痛苦与欢愉的压抑,撩刮着元仲辛的耳蜗,他面色一沉,大约猜到了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干什么。
  难道,他料错了?这里不是什么阴兵阁,而是某家青楼?
  可宁书那死孩子把他带青楼里是要干嘛?况且,哪家青楼的房间不设门口,偏偏还要修一条神不知鬼不觉的过道?
  元仲辛摇了摇脑袋,再三权衡之下,他决定继续向前走,误人床事大不了赔句道歉。
  越向前,那声音便越清晰,而且,不止那呻吟,居然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声!貌似还有人在细声低语,好像是在问“舒不舒服”,又好像在问“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元仲辛心里骂娘得厉害,恨不得捂住耳朵六根清净。
  光亮越来越足,眼前的路也越来越清明,错眼间,元仲辛竟看到了过道的尽头,他心中先是一喜,忍不住超前踏了一步,可他那一步声响不小,交欢的两人交错的声音竟赫然止住了。
  元仲辛咬了咬牙,刚想向前走去,说话那男人的声音陡然加大,语气妖魅而激烈,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的响声,那压抑的呻吟却不再传来,应该是感到了羞窘。
  元仲辛放缓了气息,一点一点慢慢挪动,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但下一刻,男人说的一句话,让元仲辛如坠冰窖。
  “长思,怎么不叫了?乖,把声音放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声声诱哄,低沉喑哑,撩人至极,元仲辛却浑身发抖,面色惨白。
  “不要……宁祁!你放开我!”
  元仲辛扶着石壁一步一步向前迈去,面如死灰,惨淡无措,仿佛等在他面前的,是一处无底深渊。
  耳边,是那如同魔鬼般的诱哄与凄凉的哭叫,金属链撞击的声音险些将元仲辛的心都撞碎了。
  一步,再一步,最后一步。
  眼前,两具身体毫无间隙地交缠在一起,墨发男子笑得病态扭曲,一下又一下地侵袭身下那名白色长发的男子,痛苦抗拒,绝望得像是仙人被斩了翅膀。
  两人身上,红白交融,弥漫着绝望而妖艳的气味。
  欢迎来到阴兵阁,元仲辛。
 
 
第201章 
  元仲辛脑袋一片放空,指尖发白,抖得厉害,他想跑上前去救下那名白发男子,想一刀捅死那个笑得狰狞扭曲的男人——但此时此刻,元仲辛就像是脚下生了根,失去了所有力气。
  宁祁停止了身下的冲撞,长臂一伸,将楼常思整个身子翻转了一遍,让他趴在凌乱的厚毯上,宁祁将自己带有指甲划痕的胸膛压在楼常思漂亮的蝴蝶骨上,右手抬起对方的下颚,狞笑望着面色灰败无措的元仲辛,却贴着楼常思的鬓边说道:“常思,你看看,你儿子来了。”
  楼常思根本不敢看元仲辛,他这副屈辱的模样,被迫委身于人下的模样,连他自己都觉恶心不堪,当着自己至亲的面,被他人凌辱,楼常思恨不得立刻死去!
  元仲辛死命咬唇,丝丝铁锈腥气钻入嘴中,他也浑然不觉,直勾勾盯着痛苦不已的楼常思,视线逐渐模糊,心好似裂开了一道道刻痕,逼得他生疼,他踉跄着向前迈了一步,仅一步,元仲辛险些跪倒在地。
  楼常思实在按耐不住,带着潮涌般的思念与愧疚看向元仲辛,视线对上那双剔透湿润的墨瞳时,他能感觉到少年的自责与惊慌,楼常思只觉心碎,他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哑着声音,说道:“忆辞,别怕,爹……爹没事。”
  他连喊自己儿子的名字,连自称爹,都是小心翼翼的——楼常思生怕他的孩子嫌弃他,嫌弃他脏,嫌弃他生为人父却这般卑劣龌龊。
  元仲辛居高临下地看着可怜自卑的楼常思,混沌的头脑陡然清醒,心底猛地窜起一股剧烈的恨意,霎时间,眼角猩红,眸里闪过阴鸷的杀念。
  宁祁嘲讽嗤笑出声,放开楼常思,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明明身不着半缕衣物,却不觉丝毫羞耻,脚尖随意一勾,一张薄被将趴着的楼常思彻底掩盖,他自己这才慢悠悠地扯来一袭紫衣披在身上,动作优雅,却傲得不行。
  宁祁系紧腰带,刚一抬眸,就迎上元仲辛充血的双眼,对方浓烈的暴戾让他挑眉含笑,宁祁勾唇挑衅:“楼忆辞,你终于来了。”
  元仲辛红着眼,恨得咬牙欲碎,声音不再有往日的温润清儒,而是森冷嘶哑得如同恶鬼:“宁——祁!我要杀了你!”
  说话间,元仲辛便冲了上去,一把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刃,带着滔天的恨意刺向宁祁。
  楼常思看得心惊胆战,他很清楚宁祁的实力,元仲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凄厉喝道:“忆辞不要!”
  宁祁站在原地不动,那双狭长凤眸里掠过无数道凌厉而嗜血的光,嘴角的笑容森冷阴郁,面对着近在眼前的短刃,居然眼都不眨,就将刀锋握在手里,任由掌心血流不止,握刀的右手往后一扯,左手凝力,一掌拍在了元仲辛心腹上。
  元仲辛被那一掌击飞,整个人撞在了石壁上,口中鲜血淋漓喷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胸腹间的剧痛就像是有人拿着小锥子一点一点敲岁他的骨头,连微弱的呼吸都在拉扯着他的神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宁祁的那一掌施得极为阴毒,多一分力,他筋脉必断,难逃一死,但偏偏宁祁还不想元仲辛死,卡准力度,铁了心要让元仲辛痛不欲生。
  楼常思心神俱散,挣扎着就要跑到元仲辛面前,奈何自己受着铁链的约束,他挣脱不开,手腕上已然见血,他依旧拉扯着铁链,目眦欲裂看向宁祁,字字泣血:“宁祁!你这畜牲!你放了他!大人恩怨要一个孩子承担!你算什么东西!”
  宁祁冷笑,将手中的短刃扔在地上,看着苟延残喘的元仲辛,心头一阵畅快,他对楼常思的嘶吼充耳未闻,漫不经心地走到元仲辛面前,蹲身弯腰,笑容中充满了玩味:“楼忆辞,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你不是很能耐吗?三年前,你把我们阴兵阁耍得团团转,可有想过,你的父亲,在这活的二十多年光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元仲辛死死瞪着宁祁,眼中像是埋了刀子,如若眼神能够实质化,如今的宁祁只怕已然被戳得万剑穿心了,他断断续续,一字一句淬了毒:“宁祁,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如果你让我寻到机会活下去,我一定,一定给你一个最绝望的死法!”
  宁祁怜悯又好笑地看着元仲辛,他忽然伸手攫住元仲辛的脖颈,五指的力度不断收紧,猛地将人举了起来,直到元仲辛双脚离了地,宁祁面色不改,把空气从元仲辛喉咙里一点一点榨干,看着元仲辛的面色逐渐变得青白。
  本来就身负重伤的元仲辛仿佛看到了阎王在朝自己招手,他胡乱地掰着宁祁的手,痛苦的窒息使他乱蹬着两条腿,却牵动了胸腹的伤,疼痛又让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空气是怎么离他远去,眼前一层又一层灰暗盖来,有那么一瞬间,元仲辛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耳边,一切声音都变得混浊难辨,他似乎听到金属钝响,似乎听到楼常思的厉喝,似乎听到宁祁的发怒与退让。
  在元仲辛彻底昏死前一刻,脖子上的手猛然松开,元仲辛重重跌落在地,大量空气一下子灌入鼻息间,他被呛得极为难受,眼角泛泪,剧烈的咳嗽夹杂着血气,不用照镜子,元仲辛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势必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可言。
  神志还未完全恢复的元仲辛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动作极其粗鲁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唱不出细致味道,只觉舌尖上一阵甘苦,他本以为这是毒药,但心腹间那股火辣辣的剧痛慢慢转变成清凉的酸痒——元仲辛明白了,宁祁还不想他死,给了他医治筋脉的药。
  等到元仲辛眼前逐渐清明时,宁祁已然不在了,只有楼常思在不远处担忧惶恐地看着自己,手里握着原本属于他的短刃,短刃横亘在腕上,白皙的皮肤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不是楼常思的。
  元仲辛愣了愣,以为对方想不开,忙急声问:“你干什么?!”
  楼常思松了一口气,知道元仲辛误会了,丢掉短刃,无措解释道:“刚刚宁祁想掐死你来着,我急中生计……”
  元仲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这个缺席了他二十一年人生的亲生父亲,心中有慌乱,有尴尬,有期待,有害羞,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惊艳。
  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美到这般地步,雌雄莫辨,潋滟绝伦,掐指算算,明明该快到不惑之年了,却依旧长着一副精致漂亮的面孔。
  原来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们父子俩的眼睛倒挺像的,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楼常思见元仲辛一直不说话,一时间也摸不准对方在想什么,他很怕元仲辛会瞧不起自己,平日里对着宁祁和其他人呼风喝雨,清冷高傲的模样消失殆尽,只剩小心翼翼,他战战兢兢地开口:“忆辞?”
  元仲辛不习惯这个名字,怔愣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楼常思扭扭捏捏,小声说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叫叫你。”
  元仲辛几度张嘴,想喊一声“爹”,可话到嘴边,看着楼常思一副懊恼无措的模样,他又像失了声一般,存了一路的底气全没了。
  气氛一度很微妙,二十余年,父子再度相见,却相顾无言。
  楼常思此时已经披上了宽大的衣裳,他坐在厚软的地毯上,双臂抱着双膝,自己坐成一团,把鼻子以下的部位都埋在了臂弯里,只留一双眼睛,眼神总是缭绕在元仲辛身上,被对方抓个正着,他又慌忙移开,几秒过后又故技重施,莫名的,竟有些像做错事的孩子。
  元仲辛:“你看……”
  楼常思慌忙打断儿子的话,摇头加摆手:“我没偷看你啊!我就看看你身后的石壁——哇!你看!那里好像有宝石啊!”
  元仲辛:“……”
  他的父亲……貌似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论待人接物,楼常思显然比不过元仲辛,后者垂眸沉默须臾,蓦然轻笑出声。
  楼常思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傻事,他手忙脚乱地开口:“忆辞,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我知道的,你怨我恨我都没关系,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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