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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般的出柜(盗墓笔记同人)——灵亦珊

时间:2020-03-26 11:30:49  作者:灵亦珊
 
他坐在一把Sicis的漆木高转椅上,把小提琴换成木吉他,弹了一晚皮尔佐拉的探戈舞曲。吴邪结束工作后去那家酒吧坐了一会,满场都是女人们的心形眼。
 
当晚解雨臣躺在沙发上数钱,笑得合不拢腿,请了吴邪顿大餐。晚上两人在地上喝龙舌兰,身下是Abyss&Habidecor的地毯,锦边白芯,混织的孔雀羽在只有月光的室内浓郁成墨绿色,这是他们在刚合租时去军械库艺术节挑的,现在是屋里最值钱的物件,足有两万美元。他们卖光了唱片、旧书和摆件,却很有默契地没有动这块地毯。
 
在这段黯淡的相依为命的时光里,它是从另一个世界投来的光线。
 
微光一一画地描出解雨臣的轮廓,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扇子似的眼睫半阖着,下颏的线条仿佛是雕刻出来的一样,透着种说不尽的俊秀和风流。吴邪静静地凝视了他一会,忽然说,我给你写歌写词,你去驻唱怎么样?
 
他懒洋洋地笑了,然后问,你会给我写情歌吗?
 
吴邪费力地转动混沌的脑袋,半晌才道:“如果你是想取悦那些女客,那我就不给你写。”
 
“如果我是唱给别人呢?”
 
解雨臣把“Someone”这个词咬得挺重。说完这句话后,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嘴没把好门,把这个暧昧的问题丢了出来,毕竟现在他俩现在几乎是相依为命,尴尬的局面会很妨碍一些事情。
 
可他又隐隐期待着吴邪的回答。在这个问句出口之前,有许多记忆从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浮现。有一次,解雨臣在写剧本时,吴邪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握着水杯贴在他脸颊上,解雨臣偏过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再回过头打字。有一次,吴邪拌着自己的那份沙拉,头也不回地伸手抓橄榄油,解雨臣却递上麻椒油,最后两人在餐桌上用餐刀击起了剑。有一次,筋疲力尽,欲哭无泪,想要勉强开口安慰对方,喉间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有一次,他们遇上芦苇里一小片透亮的水塘,天鹅落水,红蜻蜓惊飞,他们爬上古老的水塔,俯视暮色里星空般的萤火虫。
 
还有一次,千百种情绪像蚕丝一样,缠绕缭乱,轻轻掠过心尖,痒得酥麻,可当解雨臣想要对吴邪说些什么时,这千百种情绪又哽塞在喉头,生硬得像石头,吐不出,咽不下。
 
此刻,他屏着气,正等待吴邪的回答。他好像把这一生都压在了这个回答上。
 
解雨臣等了许久,他很少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吴邪一直没有说话。末了,他撑起半边发麻的身体,凑过去看,发现吴邪已经睡着了,枕着曲起的手臂,修长睫毛整齐地码在一起,鼻梁英挺,肌理光洁,嘴唇似乎微微弯着,做着美梦的样子。
 
解雨臣又看了许久,最后移开视线,在心底嘲讽了自己一句。他仰头把最后一口酒喝见底,擦了擦嘴,把吴邪扛起来回了卧室。
 
--------
 
在拉遍了纽约各大公司的赞助而不得后,两人毅然决定周游全国,君不见史泰龙的《传奇》被拒1775次才得以上映,这点艰难险阻算什么?从美国的东海岸出发,穿越过千山万水,跋涉过光怪陆离,见识过许多恶毒和真情后,他们在美国的西海岸落脚,一座建立在软土上的城市,一片曾经的避税天堂。洛杉矶,好莱坞。
 
吃了足有百八十次的闭门羹后,解雨臣终于找到了愿意投资剧本的公司,好巧不巧,此公司正是业内巨擘派拉蒙。
 
当派拉蒙的版权部门与解雨臣第一次接触时,他们先是看了剧本,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小金矿。但他们毕竟是大公司的资深代表,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什么,而是合上剧本,“Mr.Shaw,我们对你的剧本很感兴趣,在接下来的合作之前,我们有一个问题要问。”
 
那位出身于南加大电影学院的代表顿了一顿,问道:“请问在你眼里,电影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笼统又经典的问题,很需要技巧,解雨臣思考了一分钟,随即答道:
 
“雨果·芒斯特伯格认为电影是心理学的一种,爱因汉默认为电影是一种艺术,在斯皮尔伯格的摄影机前,电影是一种科技,而在杜拉斯笔下,电影是文学的分身,安得烈巴赞则说电影是生活的无限接近线。综上所述,我眼中的电影是现实世界的另一个平行空间,那里面,存在着无数个天堂,无数个宇宙,每个都有迥异的时空。”
 
那几位代表听了这番对话,互相对视一眼,在心底先点了赞。他们与解雨臣先签了一个备忘录,接下来是派拉蒙公司的正式合约,解雨臣成功拿到制片和导演的位置,并拥有剧本的完全改编权。进家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吴邪一个紧紧的熊抱,吴邪看起来比他更高兴,两人用力地拥着对方,千言万语,无数的辛酸苦楚,都融化在紧贴的胸膛里,那失速跳动的心脏中。
 
当晚,两人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勾肩搭背,摇摇摆摆地走在深夜的街头。一段上坡的石板路,五光十色的流光顺着湿润的水迹,一直淌到脚底。
 
“那个,那个,关系户制片人……”解雨臣大着舌头说醉话,“还他娘的,说、说老子,这辈子也没机会拍自己的电影……”
 
他猛地停下脚步站直,吴邪的脑袋一下子磕上他的后背,只见解雨臣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膛,“看老子,现在意气风发!”
 
他抬头伫视,死死瞪着头顶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只见群星激荡,夜空澎湃,不管不顾地吼道:“我不认输!听见没有,我!不!认!输!!!”
 
“妈的,别在大马路上……发疯。”吴邪只觉得震耳欲聋,伸手推搡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用力一拽,吴邪脚下不稳,一米八的大高个子直接砸在他身上,被对方顺势揽住肩膀。
 
解雨臣站得笔直,晃都没晃一下,盯着吴邪的眼睛,长睫毛划出凌厉的线条,眼里的神色深不见底。
 
“谁也别想拦着我,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就算是你……也不行。”
 
吴邪还没醉到神智不清的份上,闻言清醒了一点。他是丝毫不怕解雨臣的严肃脸,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问:“怎么着,我拦着你什么了?”
 
解雨臣依旧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盯了半晌,忽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打完这个极其毁坏形象的酒嗝后,他脸上居然没有丝毫尴尬,面不改色地继续瞪着他,“那天晚上,我问你问题,你却睡觉!”
 
吴邪错愕了,“哪,哪天晚上?”
 
“喝酒的那天!”
 
“咱俩天天晚上喝酒,到底哪天?”
 
解雨臣竭力思考了一会,奈何他现在脑子不大好使,“就是还在纽约的时候,咱俩躺在地毯上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吴邪也竭力思索了一会,奈何他现在脑子也不大好使,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没有这一天,于是一耳光就刮过去了,“少瞎扯淡!耍老子呢?走走走不跟你废话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两个醉鬼拉拉扯扯勾勾搭搭地回了家,第二天醒来又是两条好汉。
 
这部电影名叫《孤身狂舞》,解雨臣把在酒吧里认识的一帮人叫了过去,有群演也有主角。女主角是阿宁,默默无名的探戈舞者,有一晚她踏着解雨臣的节奏在台上起舞,眼光毒辣妩媚,步伐高傲绝望,男伴完全成了个任她捏圆捏扁的傀儡。她旁若无人地旋舞,把所有人笼罩在她绽开的刀光剑影中,让人眩晕又窒息,好像她身上有什么耀眼的光芒一样,只能眯着眼打量。这给了解雨臣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从她身上隐隐闻到了同类的气息,骄傲,又野心勃勃。
 
解雨臣呆在片场时感觉空虚,除了演技他不想关注演员更多,但当他结束拍摄,进入剪辑室时,他就觉得,“终于开始制作一部片子了。”
 
高深莫测的前辈还说:“我一般喜欢女剪辑师,因为她们更注重对观众内心的影响,不会像头倔驴一样硬要坚持己见,冥顽不灵,为了剪掉一个片段而和我大吵大闹、摔杯摔盘。而且,女剪辑师也方便潜规则。”
 
然而解雨臣盯着吴邪,心想,“谁说男剪辑师就不能潜规则了?” 
 
这绝不是情话,而是气得咬牙切齿后暗地里设想的报复。吴邪的工作,就是就是说服解雨臣一点一点缩短他喜欢的地方,试图让他意识到,就算这个地方少三四帧也能表达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回他们又吵起来了,为了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床戏,本来这一段有哈德逊河那么长,吴邪把它砍成半截内裤边。最后解雨臣就在那里大喊大叫,“够了!这不是家庭录像带!里面不光是我爸妈的比基尼!”
 
“你还说这不是家庭录像带?!”吴邪指着屏幕,“只是一段调情,你居然用了十五分钟!你以为这是什么,成人电影吗?”
 
解雨臣在心里咒骂一句,“你到底读没读我的剧本?男主角是女主角的信徒,我是要表现女主角的涅槃重生,她要在男主角身上找到信仰的力量!整部电影就只有三个高潮,你要我剪了它,不如让我重拍。”
 
吴邪针锋相对,“你不剪它,审查制度绝对会把这部片子给毙了。”
 
“审查制度!这种恶心的词你居然也说得出口。你以为这里是朝鲜吗?”
 
“没错!我就这么以为!”
 
“……”
 
争议暂时搁置,因为实在论不出胜负,接下来整个下午两人都拉着大长脸,谁也不理谁,遇到实在需要商量的事,宁愿发短信也不愿和对方说句话,尽管两人不过隔着一尺之遥。有时候解雨臣会因为他不是自己肚里的蛔虫而生气,吴邪怎么可以只猜出他八成心思!明明他有更多要表达的。他知道他要写剧本、找演员、布景、指挥拍摄、一遍遍卡戏有多难吗?看他那个拽样就明白他不知道!
 
这厢解雨臣气得头疼,那厢吴邪也满腹牢骚,你说说,他要在酒吧驻唱,我写歌,他要到处拉赞助,我陪着跑;他得到的预算不多,我他妈就没一刻消停的,什么活也帮忙干,灯光,美术,特效,摄影,四处踩点!还要跟着监制主题曲,配音的哪首曲子不是我写的?做朋友做到这份上还跟我拧着干!天地良心!
 
晚餐时,桌旁两个棺材脸,一言不发,眼皮不抬,只管吃。
 
吊灯忽然刺拉拉地闪烁了两下,眨了眨眼,刷地灭了。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只有两双眼睛发着光。
 
停电?
 
吴邪一拍桌子,玻璃瓶罐叮叮咚咚地颤抖了一下,“这日子没法过了!”
 
解雨臣擅长夜视,抓过一瓶苏打水,并且准确送到唇前,“怎么没法过了,你倒是说说。”
 
他哼了一声,“连灯都给我气受。”
 
解雨臣不吱声了,专心喝完一整瓶圣培露,然后站起身摸出打火机。Innermost的复古铁艺吊灯颇为别致,灯泡上面是烛座,整个一烛台形状,正是为了这种情况而设计的。他依次点亮六个蜡烛后,俯下身,单手撑在桌面上,直视向吴邪,低声道:
 
“My queen(我的王).”
 
吴邪愣了大概有三秒钟,接着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争论了一下午要不要剪掉的那个片段,女主角执意要男主角离开他们的革命组织,同时也在逃避两人的感情。解雨臣念的正是男主角的台词。
 
洋甘菊的香气在鼻头缱绻缠绵,解雨臣凝视着吴邪漆黑而透亮的眼,里面几点火苗正幽幽跳动。
 
吴邪很快入了戏,他微微抬起下巴,脖颈修长,一派尖削而漠然的线条,表情很冷淡,“My follower(我的信徒).”
 
解雨臣微微弯下腰,向他伸出手,是个恭敬的邀请姿势,“我向今天下午的鲁莽道歉,我不该怀疑您的决策,请原谅,这纯粹是出于……”
 
吴邪接受他的邀请,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解雨臣直起身来,却迟疑地住了嘴。
 
“出于什么?”
 
“出于忠诚,和对您的爱情。”他道,感受到手心里的手指飞快地颤抖了一下,在他即将抽手而走的前一刻紧紧握住,以一个灵巧的滑门步贴到吴邪身前。
 
两个人按着开场的舞步同时一转体,就着华尔兹的节奏悠悠地走三角步。
 
“如果您执意要我退出事业,那我无话可说,只有服从。”解雨臣轻声道,薄雾般的烛光在他眼底轻晃,如同一杯汽灯照耀下的葡萄酒,“我的日记中记着跟我们友好的每个高官家属的生日,别忘了送礼;给财政部、军部、内政部和警署总督的贿款登记在支出底下,有密码标记,每个月的第一天需要寄出;至于我们单独收买的大小媒体人,那个清单在桌子左边的抽屉里,付款方式是以慈善基金会的名义,现金直接送去他们的个人办公室;至于我们在黑市的街头人,登记在合法的供应商底下……”
 
“女王陛下,还有,不要放弃我们的组织,那是我费了很大力气经营起来的。”
 
吴邪一直默不作声,在他语气温和地嘱咐完所有事项后,一支舞也告了终。解雨臣松开他,后退一步,“为了不出卖任何秘密,我会选择自杀。”
 
解雨臣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段锈蚀的刀锋,他握起他的手背,执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我是您的信徒,永远都是(I am your follower,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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