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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古代架空)——竹醒

时间:2020-03-29 10:52:39  作者:竹醒
  小太监觉得跟这位楚先生待在一块也太难受了,他感觉马车里他,就只剩下一位会呼吸的尸体,每天阴嗖嗖的,他现在终于要逃离这个让人绝望的空间。
  到了皇宫里,小太监在马车面前,慢慢地蹲了下去,将身子弓起来,背朝向上方。可他等了一会儿,那重量并没有预期而至,他疑惑地抬起头,看马车的车帘动都没动,于是,他唤了几声楚先生,依旧没有回应。
  早早下车地林渊见此状况,沉着脸快步走了过来,那小太医惶恐地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地在那儿解释。林渊没有理会,自顾自掀开车帘,脸色一变大声喊道:“传太医!”
  然后进去把楚瑾抱了出来,手捂住楚瑾的手腕,小太监这才知道楚瑾这么久不下来是因为什么,楚瑾手腕间有一条很深的口子,还在“汩汩”不断从林渊指缝间间冒出,那睁了那么久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小太监觉得天都要塌了,因为已经到了京城,按规矩小太监是没有资格再待在马车里,而楚瑾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在外面的小太监根本就不知道楚瑾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可黎皇不管啊,那个表情真快吓死他,主子出什么事,他们这些做奴才也控制不了的,可怪罪的依旧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楚先生是他在照料的,现在楚先生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小太监瘫坐在那儿,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乐德过来拍了拍了他的肩,权当安慰,然后催促道:“还不快回去,还想让陛下再迁怒与你吗?”
  小太监觉得有理,连忙起身向黎皇的寝殿跑去,这时候乐德又叫住了他:“谁让你往那边去了,陛下那儿自有杂家,你把里面的盒子偷偷地藏在楚先生的殿里,切记,莫让人发现了。”
  小太监应了句,然后就跑开了。乐德回想起楚瑾苍白的脸,还有那一片红的衣服,心想:有些人是留住不住的,强留下来也只是一具躯壳而已。这孩子,怕是心已死了啊。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但还是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小跑到黎皇的乾承宫。
  那太医基本是被人架着跑过来的,他来的时候,楚瑾手腕间的血已经止住了,黏糊糊地糊在手上。刚赶到不久的乐德把血擦干净,众人都惊了一跳,手腕的伤明显是不断蹭出来的,不断地蹭,蹭破了皮又继续蹭蹭破血管,这得对自己多狠,才能下得去这个手。
  太医为楚瑾诊过脉,一脸的凝重,然后又转为踌躇,林渊看着太医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来气:“你想说什么快说!”
  太医这才支支吾吾道:“楚先生这次并未触及动脉,又加上舟车劳顿,所以休息几日,再喝几味药调养即可。”
  林渊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过来,还没完全舒展开,那太医又来句只是,那眉头又紧皱起来:“只是什么?”
  太医被黎皇这么一喊哆嗦了下,有点视死如归道:“只是,只是楚先生体内毒素积累太多,这身子早就被拖垮了,怕是活不过十年。”
  说完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黎皇一眼,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去,他还没忘记四年前宫里的大血洗,上至妃嫔,下至宫人,只要是“照顾”这位楚先生的人,无一被斩了个干净,那些天里到处是哭喊声,血流千里,人心惶惶。况且这位楚先生体内的毒大部分都是他们这些太医的功劳,现在心虚的很。
  只不过黎皇的反应却有点出乎意料,他没有怒火中烧地质问,只是平淡地问了句:“你说几年?”
  满满的威胁感,太医咽了咽口水,额上冒出豆丁大的汗水:“楚先生先前也是有调养身子的,再加上太医院也会尽全部的心力来医治楚先生。”
  太医在内心里默默吐槽道:就算他有灵丹妙药,看这架势,这病人怕是会不配合。这个身子,他刚刚说十年,都是有夸大的成分在。
  太医一边心虚一边在心里吐槽,就在这个时候,楚瑾醒了,看见一个个如柱子一样杵着的人,还有坐在他旁边的林渊。丝毫不给面子地把身转过去,说了近日以来的第一句话:“滚。”
  花开花落,也不知落了多少,楚瑾虚晃着年华,到也不死不活地度过俩年。在年末时,跟黎朝一向交好的边疆国突然举兵进攻,虽抵御及时,但还是损失不少兵马,且边疆国一只冒犯黎朝的边境,今年江南那边突发水涝,本身就耗费了黎朝的朝廷许多精力,边疆又一直不太平,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个时候,西北传出西北王叛变之事,江南发生□□,造成无数百姓伤亡。这一堆堆的事直接一起上阵,林渊因为要处理这些政事,江南水涝这事处理起来很麻烦,一个不得当,民众就有可能起义,别小看这些百姓,团结起来真的是难搞的很。
  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是边疆国与西北王联合起来了,那西北王是楚瑾的二哥,如此就更难处理了,还有楚瑾……
  想到这些,林渊一个脑袋俩个大,在繁重的政务压迫下,林渊病倒了,林渊脾气本身就暴躁,生病的时候就被无限放大了,搞得旁边服侍的人大气都不肯出。最开始时,林渊还有按时服药,可那些烦心事还未处理好,所以后来就渐渐地停了药,继续处理事情。不听医嘱擅自停药的后果是,林渊的病越来越严重,到后面整个人昏睡过去,药都喝不进,迷迷糊糊间还喊着楚瑾的名字。
  乐德没办法,只好把楚瑾推过来,楚瑾现在脸上几乎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眼底毫无色彩。楚瑾接过药,拿着勺子给林渊喂药,林渊被烧糊涂了,也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他只想睡一觉,他太累了,所以一直拒绝张嘴。
  楚瑾看着那些药没有多少是进入林渊嘴里的,大多数都流在了他颈旁的床面上,楚瑾拿出丝绢把他嘴边的药渍揩去,对那个生着病还闹脾气的黎皇道:“张嘴,喝药。”
  这句话一出,林渊奇迹般地乖乖张嘴了把药喝了,
  林渊感觉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极了,突然一个冰凉的手背贴着额头,也是神奇得很,在那个手过来的时候,他居然不难受了。他好像听到什么退了,还有其他人的一些嘀嘀咕咕,林渊都不想管了,他只知道旁边待了个让他很安心的东西,于是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林渊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黏了,反而干爽的很,转过头看见楚瑾俩只手叠在一起,趴在他床边,脸上带着睡意的潮红,楚瑾睡觉很安静,绵长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尤为明显,楚瑾睡眠不好,很少又看见他睡得这么熟的时候了,看来昨天晚上为了照顾他,着实累得不轻。
  林渊看着这样安静的楚瑾,突然想到楚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林渊,你的爱真的很扭曲。”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心里放的是谁,从头到尾就只有楚瑾一个人。楚玖和楚瑾是双生子,即使相貌有□□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完全不同,楚玖的气质是温和的,甚至有时候温和过了头,显得有些懦弱,而楚瑾的气质是骄傲的,很扎眼,他的一举一动透着自信,有着少年特有的傲气与狂妄,可这傲气与狂妄却是恰是到了好处,多一分则太厉,少一分则没了看头。诚如楚玖所说的:“没有一个人不会被他的太子哥哥吸引,无论是欣赏的,还是爱慕的,他本身就站在高处,耀眼至极。”
  要说林渊的爱扭曲,倒也不是贬低他。别人看到自己爱慕的人这么耀眼,一定会努力地跟上他的脚步,有一天能够站在他身边,可林渊不会,他会把人拉下深渊,因为他生来就待在深渊了,没有资格接触光明。当一束光照在黑暗里,那么这束光就是有罪的,因为那束光同时给他带来希望和绝望。
  楚瑾那么耀眼,一下子就点亮了林渊的所处的深渊,但林渊深知自己是个什么狗东西,他不过是黎王酒后乱性生下来的产物,他住过驴棚,吃过猪食,喝过别人撒下来的尿,他那时就跟狗一样,死乞白脸地蹲在别人身下,然后乞求似的让他赏给自己,就为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些,他也看过自己的奶娘为了给他求药,慢慢地褪下自己的衣物,最后被人折磨致死,草席一裹丢进了乱葬岗里。直到黎国国力渐衰,要靠质子来保存自己的国家。所以这个时候,黎王想到了林渊,匆匆忙忙地认了祖,第二天就被送往大楚去了。林渊本应该叫黎渊,但林渊实在是讨厌这个姓,所以便随了母性。
  自己生来就是在深渊,无论怎么做,依旧是黑暗的一片,既然达不到耀眼的程度,那就把楚瑾拉下来,一起待在深渊里。毕竟,摧毁一个人可比其他事简单多了,他陷害楚瑾,诋毁楚瑾,设计楚瑾,甚至连俩人的初遇都是林渊设计好的。
  跟楚玖在一起完全是个意外,因为楚玖和楚瑾长得太像了,而且他看的出来,楚玖也是生来就待在深渊里的,所以,两个在深渊生活的人自以为找到了同类,彼此慰藉着。只不过楚玖比较幸运,有个人在拉他,不让他继续陷下去。可林渊没有,从始至终别人都是置之不理,甚至还踹了一脚,往更深的地方陷下去。
  所以他回到黎国之后,养精蓄锐,深藏不露地充当搅屎棍,把这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逼宫篡位,然后进攻大楚,让那位耀眼的美玉成为自己的娈宠,不断地羞辱他,不断地折磨他,也不断地把他下来,跟自己呆在一块儿。
  在这个世上活着的人,哪一个是无辜的?楚瑾无辜吗?也不全然,要不是有楚瑾的帮忙,他攻破大楚也不会那么容易,谁让他喜欢上了个这么恶心的狗东西。
  看着楚瑾的睡颜,空气中好像染上了那个岁月静好的东西,他忍不住戳了戳了楚瑾露在外面的脸,出乎意料的软,楚瑾皱了皱眉,林渊觉得好玩,又戳了几下,,楚瑾似不耐烦地扫了下林渊的手,娇嗔了句:“别闹。”
  林渊从没听过楚瑾这么有撒娇意味的话,有些莫名的东西在心里抽了出来,拿着楚瑾的垂下来的头发扫那个软软的腮帮子,笑的跟五岁的小娃娃一样。
  楚瑾觉得脸上痒痒,但因为太累了,不想睁眼迷迷糊糊道:“别闹了,梓瑜。”
  林渊脸上还带着笑,那个名字一出来,林渊的笑就一点点僵在脸上,动作很诡异地把嘴角扯平,他放开楚瑾的头发,支起身子靠在那儿。
  深渊是深渊,光明是光明,无论光明怎么堕落深渊,也不会同深渊一起,光明不属于深渊,无论怎样,都不属于。
  楚瑾感觉有道难受的目光盯在他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于是睁开眼,结果就对上了林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楚瑾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觉,眼神里带着迷惘。
  林渊看着那双清澈迷惘的眼睛,在对上他的视线之后,失落感渐渐地染上眼眶,然后很快被麻木所代替。林渊感觉胸口一阵的钝痛,也闷的慌,说不上来的难受。
  楚瑾见林渊醒了,便转动轮椅往外走,林渊一把抓住楚瑾的手,楚瑾眼神淡漠地看着林渊的动作,没有任何表示。林渊一个余光瞥见楚瑾束发用的玉簪,他有幸在楼梓瑜那个家伙身上看到过,所以,这是余情未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念着楼梓瑜那个人?!
  林渊道:“你不解释下吗,嗯?楼梓瑜的事?”
  楚瑾没有答话,林渊看着这样的楚瑾,那股难受劲又上来了,不自觉收紧了拉着楚瑾的手,待林渊反应过来的时候,楚瑾的手已经红了一片了,林渊不着痕迹地把手松开了。
  听到林渊提起楼梓瑜,楚瑾呼吸一滞,而后恢复往常冷漠的样子,如果梦里的事是真的就好了,可是没有如果,梦也只是梦。
  林渊冷笑了声,一只手压着楚瑾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扯下楚瑾束发用的玉簪,三千青鸦散至腰间,楚瑾的头发很顺,散下来的时候有几根拂过林渊的脸庞,很香也很软。
  楚瑾见势便伸手去拿,脸上也罕见地出现了焦急的神色,可林渊挡去了去路,还把玉簪往里丢了丢,这下楚瑾就更够不到。
  林渊在楚瑾耳边,故意用很低的声音道:“你今天不跟朕解释清楚,朕就那东西毁了,连带那几个墓碑一起,朕说到做到!”
  楚瑾散着头发,眼睛低垂着,竟有种欲迎还拒的美人感觉,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透着性感的喉结,让人忍不住想咬,林渊是行动派,有这种想法就干了。
  林渊凑上去,含住那写满了性感的喉结,在刚接触到喉结时,那个喉结还上下动了动,紧接着林渊在他的白皙的脖颈上吮出一串的暧昧印记,再往上探的时候,楚瑾开口了:“林渊,我是不是爱你还不够深啊。”
  林渊一下子停了动作,楚瑾已经很久没有叫他名字了,他看着楚瑾脸上浮上痛苦的表情。好像是揭开了什么伤疤,将里面的不堪全部抖落出来。
  “我那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还不够爱你,所以你才不喜欢我,所以才这么折磨我。可后来梓瑜跟我说爱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会爱你的,反之,不爱你的怎么做他都不会爱你。
  可那时候我哪懂啊,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不喜我,所以想拼命做好点,努力地想让你喜欢上我,结果你真的喜欢上我。你就当我贱吧,我居然还溺在里面了,即使你把我当成娈宠,可在夜深人静之时,我还是会想起码你还是有一刻是属于我的。
  那些太监嫔妃的事你应该是知晓的吧,你想着我会受不了来跟你服软求饶,然后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娈宠,温顺听话的玩物对吧?可你没想到,那些人会越来越放肆,也没想到我最后还跑了。你的第一反应是杀了那些人,以平息怒火以及那丁点的愧疚。这也就是你和梓瑜最大的区别。
  你以为梓瑜不恨你吗,不恨那些人吗。可他第一反应是问我疼不疼,然后带我走。他会在桂花飘香的时候,走一条街的路程给我买桂花糕吃,明明比我还怕冷,可是也会把床暖热了才让我进去,那双手本是救死扶伤的手,可他却用来给我做饭洗衣,还会惯纵我所有的小脾气。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宠我。”
  楚瑾的话语很平淡,甚至可以说看不出一点情绪,却又一字一句打在林渊心上,还没等林渊再开口,楚瑾又道:“ 我明知道你不会对我产生任何感情,但我还是忍不住地爱你,你别说你喜欢我,你那个真的是喜欢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你知道我不能吃香菜吗?你知道我畏寒吗?你能那个只是占有欲,一种只有我能玩的占有欲。但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包括在床上,你喜欢对你听话的,对你服从的。你喜欢掌控与臣服。我以前有试过这样,但事实证明你很快地对我失去了兴趣,你之前的兴趣来自于对我的征服感。征服感和占有欲加起来让你对我好了点,我也傻不拉几地掉进里面。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指责什么,也不是抱怨什么,只是想告诉,现在,我爱不起你了。”
  我爱你爱得太累了,我为此付出了我尽全部的感情,那仅有的感情随着那个温柔一起飘散了,不是不爱你而是我爱不起你了。这是楚瑾未说完的话。
  楚瑾咽了咽口水,许久不讲这么多话,竟有些不习惯,而林渊自楚瑾开口的时候,便一直沉默着,也看不出任何有生气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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