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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梅知(古代架空)——坛雪

时间:2020-04-03 10:04:28  作者:坛雪

   《故梅知》作者:坛雪

  内容简介: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有仙山,名曰昆仑。传闻万余年前,有神族亲临人间,在昆仑山深处开辟了一座大荒渊,用以镇压三界中的魑魅魍魉。
  然而,大荒渊中的一场震荡引发了风云剧变。师门盛衰,兄弟阋墙,天下兴亡……上古遗留至今的无数秘闻,在此徐徐拉开帷幕。
  梅清渐身为天机峰司阵长老座下首徒,自幼却被斥为妖兽杂种,尝尽了欺凌冷眼。一朝深入大荒渊,他的身世秘辛逐渐浮出水面。神之一字,当有千钧之重。
  凌昱身为昆仑百年来最杰出的剑修,乃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生性最是桀骜不驯。一夕昆仑天变,危机四野,同室操戈。面对命途抉择,他又当何去何从?
  生死沉浮,轮回因果,叩问天地——唯有故梅知。
  =======
  仙侠背景,剧情流,正剧文风。
  清水,羁绊情谊向,拆逆随心。
  存稿充盈,旧站同步,稳定日更。
 
 
第1章 楔子
  睁眼时是万丈深渊。
  风声尖锐剐擦耳畔,剧烈的坠落感越来越快,急速上升的气流迫得人喘不过气,手足冰冷,几乎下一刻,就将要摔个粉身碎骨。
  ……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梅清渐分明记得,他前一刻还在武陵山草庐的门外攀高贴春联。师尊捋着胡须遥遥地笑,厨下熬着的腊八粥香味四溢,放眼看去尽是热腾腾暖融融的年味儿。
  他要贴的那副对联是自己手书,写的是“浮世度千载,桃源方一春”。贴得有些歪,他正挪身打量时,不慎脚下一滑,跌下了旧木梯。
  可眼前情状分明不是。飞速掠过眼前的景物是陡崖峭壁,苍黑巨石,重云之上的高台缩成了小小的一点,恍惚有人正在居高临下,目视着他向无底深渊跌落下去。
  那是昆仑山七杀崖。
  而崖顶的人,那是,那是——
  ※※※※※※※※※※※※※※※※※※※※
  “浮世度千载,桃源方一春”——出自唐·于武陵《赠王道士》。
 
 
第2章 
  头痛欲裂之时,梅清渐倏然惊醒。
  户外有蝉鸣,天方破晓,自窗际投进稀疏的光。
  眼前是素白帷帐,空荡荡的房中唯有一几一椅一榻,格外清简,角落里的安神香燃尽了,积下了一层厚厚的蜷曲灰烬。
  梅清渐慢慢地回了神。这里不是他居住了十二年的武陵草庐,这里是昆仑山,他曾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的地方。
  静了半晌,梅清渐披衣下床。颅骨剧痛,是幼年落下的旧疾复发了。移居武陵山的这些年里,他鲜少复发头痛,而这不过是回到昆仑的第一夜。
  师尊不在房中。是了,他老人家昨夜曾言,要与诸峰长老共商大荒渊震荡一事的对策。
  梅清渐恍惚地坐了下来。案前有镜,镜中映出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白衣白发,白眉白瞳,连容色都是白惨惨的。
  不必别人说,连他自己看到这副模样,都时常觉得,活像是个从地狱逃窜出来的恶魂。
  《山海经》有言,大荒以东有白民之国,帝夋生帝鸿,帝鸿生白民。《淮南子》又记,白民白身,民被发,发亦白。
  所谓白民之国,乃是昔年昊天上帝帝夋所遗下的大荒十国之一,由神裔帝鸿所创,居于三界中洞天福地的所在。
  据传,白民一族皆是白发披身,形容妖异,视之与常人不同。梅清渐曾翻遍典籍古书,始终不曾找到其余记载。
  想来也是,沧海桑田,神迹早已绝于人间,不过都是传说罢了。
  师尊向他讲过他的身世。万年前昆仑初建大荒渊,关押着数不清的魑魅魍魉,昆仑弟子镇守人界一方,正是看守着这座牢狱。
  然而十六年前,一场地动剧变突如其来,地裂山摇,四大凶兽之首的混沌趁此机会破出大荒渊,使得天地人间一度生灵涂炭。不少妖兽随之窜逃,其中就有一只乘黄妖兽。
  昆仑长老派遣弟子追踪百日而不得,却在一日破晓时分,见乘黄重伤逃回昆仑山,在天机峰下恸哭叩首,吐血而亡。
  白民国有乘黄,其状如狐,曾饮人血。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千岁。待到峰主天机长老下山时,伏在乘黄背上的梅清渐刚刚睁开了眼睛。
  他那时不过四五岁光景,垂髫如雪,虽生性活泼灵动,却不通人言。昆仑山上众人议论,都道从未见过此等天生异貌的孩子。
  乘黄妖兽逃渊复归,多半是白民国中也遇到了祸事,带回来的这白瞳幼儿,极有可能就是白民国国主遗孤。
  待到天机长老细察之下,发觉这孩子体内潜藏着一股强大封印,封印波及神智记忆,当旁人问及他父母兄弟、问及白民一族祸事时,他竟尽数摇头不知。
  众长老商议之下,有的说白民一族虽说样貌诡异,深究起来,却是帝夋后裔,并非该囚入大荒渊中的妖魔;
  有的却道乘黄妖兽所携,安知是神是妖,大荒渊初定,绝不可留下这个祸胎。
  众人争执许久,举棋不定,终是天机长老怜他乖巧活泼,执意留在了门下。
  那年冬天天机峰上的白梅花开得极盛,天机长老乃以梅为姓,为他取名清渐。
  梅清渐偏了偏头,拨开耳际凌乱的白发。额角一条蜿蜒伤疤,自左眉眉骨爬至鬓角,即使早已愈合多年,也能隐约看得出彼时血肉翻出的狰狞情状。
  先前的噩梦尚且历历在目,他只需一闭眼,仿佛就能看见自己躺在七杀崖底,遍身血肉模糊,头痛欲裂。
  他忽然恍惚地想,现今的七杀崖,不知是什么模样。
  昆仑山僻处极北之地,天机峰漫漫一片新雪覆地,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梅清渐循着雪地足迹缓缓行去。
  离山已久,只剩下些微薄印象,他模糊记得掌门议事的天府峰在北,司剑长老的天枢峰与之比邻。七杀崖……唔,在那边。
  十二年前他险些埋骨七杀崖底,若换了别人,只怕此生都不愿再度踏足。但梅清渐不是旁人,他既动了这个念头,就没什么拦得住他。
  昆仑七峰之中,七杀崖是最为荒僻的一座孤峰,昔年大荒渊震荡,许多妖兽破渊而出,藏匿山中。掌门为护门下弟子周全,便将七杀崖划做了禁地之一。
  不过,这天下各门各派的禁地大抵相差不多,禁虽禁矣,却拦不住血气方刚的门下弟子要去留个“到此一游”的戳儿。
  正如此刻,梅清渐驻足峰下遥遥看去,只见半山有人在费力攀爬,手足并用,好不狼狈。
  连御剑乘风尚且不够纯熟,也要涉足七杀崖,昆仑新入门的小弟子越发不知分寸了。
  梅清渐微微摇了摇头,凝神提气,并指引诀,雪白一柄窄锋长剑迎风而起,载着他扶摇而上,倏忽间已至半山。
  “此地不宜久留,你——”
  话至一半,梅清渐蓦地顿住了。
  他是因眼前所见而顿住了。
  面前的小弟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稚气未脱,一张眉目清秀的脸上却是鼻青脸肿。
  他双手双足之上铐着沉甸甸黑漆漆的好几道铁链,远看他步履蹒跚,原来是受这铁链所缚,被迫攀山。
  陡然见到眼前晃出一道白影,这孩子先是惊疑不定,待到看清梅清渐通身雪白的诡异模样,更是唬得瞠目结舌,全然不知所措。
  梅清渐早已习惯世人眼光,提剑铮然替他斩断了束缚手腕的一道铁链,皱眉道:“是谁罚你在此爬七杀崖?”
  小弟子慌得甚至不敢正眼看他,怯生生地道:“魏,魏师兄……”
  梅清渐细细想了一番。他离山十二年,委实淡忘了是否曾听说过这样一位魏师兄。然而无论是谁,也不该重罚小孩子在这冰天雪地负重攀山。
  他移开了眼光,淡淡道:“七杀崖上山势陡峭,一不留神就有性命之虞,向魏师兄认个错儿,回去罢。”
  小弟子心惊胆战,向身后偷偷瞄了个眼风。说时迟那时快,梅清渐只觉头顶松针簌簌一动,他身随念转,陡然跃身后翻,刹那间撤开十余步去,衣袂沾了些残雪。
  然而站在当地的小弟子却远没有他这样的身法,教从天而降的雪堆砸了个满头满脸,狼狈挣扎着爬将起来。
  梅清渐抬头看去。松树枝干上高高地坐着个少年,眉目四溢着桀骜神色,适才正是他击落树上积雪。
  此刻他眯着眼将梅清渐上下打量一番,忽地嗤笑了一声:“你是从大荒渊逃出来的甚么妖兽杂种,也敢管昆仑山的闲事?”
  梅清渐并不动气,冷冷地问:“你是哪一峰门下?”
  那魏姓少年向他当面唾了一口,喝道:“天枢峰魏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一言未罢,剑尖寒光闪闪,魏棣已铮然出手。
  梅清渐从容连退三步,一步一还招,连绵剑意环环相扣,不动声色间,已将魏棣裹挟其中,全无半分回手余地。
  魏棣连连叱喝,纵横腾挪,竟无法从他断续不绝的剑气中挣出一丝生机。无法可想之际,只见他蓦地里腾身而起,嘬唇呼哨。
  梅清渐傲然收剑,静等他呼求援兵。魏棣一张脸涨得通红,呼哨声欲快欲急。蓦地破风声骤然响起,一枚小石子势急飞来,将呼哨声陡然压下去半截。
  有人在笑。琅琅笑声由远及近,扑棱棱惊起山间群鸟,而这阵笑声竟比飞鸟来得更快,片刻间已在眼前。
  人未至,声先来。
  “你又闯下什么祸了?”
  梅清渐想,是了,只能是他。
  这青年玄衣朱衫,傲然御剑而来,仿佛有说不尽的潇洒落拓。及落地时,待他看清了面前负剑而立的梅清渐,神色却倏地一变。
  是故人。
  是凌昱。
  ※※※※※※※※※※※※※※※※※※※※
  首日三更,此后几天双更,12+20点固定更新。
 
 
第3章 
  梅清渐忖了片刻,该如何称呼于他。
  十二年说长不长,对凡人来说,足以使孩童长成成人。可对于他们这些修道中人,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梅清渐自认不是圣人,想起年少时的许多旧事,还远远不能宽心释怀。正如此刻凌昱站在他面前,他胸腔里便忍不住要涌起铁锈似的血腥味道。
  不过,想起身后还有两个傻头傻脑的小弟子跟着看,他便不愿在此多加纠缠,略一躬身,清清冷冷地称了声凌师兄。
  凌昱神色里颇有几分复杂,一垂眼聊作还礼,仍不失落拓之风。
  “何时回了山?”
  “昨夜方归。”
  “住得可安稳?”
  “一切皆好。”
  他二人一问一答,被冷落在旁的两个小弟子却听得胆战心惊,一时也忘了先前的剑拔弩张,竟面面相觑起来。
  凌昱与梅清渐这寥寥数语里,既听不出有何亲近,亦听不出有何生疏,若当真是师门旧识——魏棣神色惶惶,小心翼翼地望了凌昱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凌昱毫无所觉。他正凝神打量着梅清渐,眼前的青年变了不少,身形挺拔,不予言笑。仅那么一抬首一垂眸,亦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度。
  若非他白发白瞳异于常人,只看形貌气质,与当年的病弱幼童可谓是云泥之别。
  故人相逢,除却意外,凌昱忽然没来由地生出两分不虞来。来不及等他细想这份不虞从何而来,已听梅清渐开了口。
  “清渐随师尊离山十二年,按理不该插手司剑一脉师门内务。只是不解,昆仑百余条门规之中,何来这一条逼迫弟子铁链缚身、负重上崖的规矩,还请凌师兄解惑。”
  凌昱这才回神。此间光景他早已看清,思定筹谋也只在一瞬之间,当即沉下脸向魏棣斥道:“我还要问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收手!
  “天机长老一脉难得回山,就遇上你这等丑事碍眼,一旦闹到掌门师伯面前,师尊的颜面也要教你一并堕个干净!”
  魏棣被骂得低了头,忙不迭上前使术解开铁链。梅清渐冷眼看着,却是一言不发。凌昱这番话听来字字斥责,但是无一不是暗暗地分出了亲疏。
  梅清渐的师尊天机长老虽执掌昆仑司阵一脉,但若论起出身,却并非出自昆仑门下,而是世外散修入道。凌昱称他一声“长老”而不称“师叔”,分明要将梅清渐也划在门墙之外了。
  梅清渐看着那灰头土脸的小弟子拍落一身雪沫,跌跌撞撞站起身来,淡淡问道,“你叫什么?”
  那孩子瑟缩了一下,显见得对一众师兄都是怕的。他不敢抬头,便盯着自己灰扑扑的鞋面,“薄…薄九。”
  昆仑峰顶积雪遍地,他却只穿一双寻常布鞋,鞋帮早已被雪水浸得湿透。想来这等贫寒出身的农家孩子,多数没有正经名姓,只靠爹妈按排行混叫罢了。
  梅清渐随手拈个诀,替他将双足湿冷除尽,又问,“哪一峰门下?”
  薄九睁大眼睛看他动作,回神忙不迭小声答话,“弟子…弟子还在,稷下学宫进学。”
  梅清渐了然。天府峰下有一所稷下学宫,乃是仿照古时齐都临淄城所建的学府,用以教授年纪尚幼的昆仑弟子最基本的剑术、经籍、炼丹、阵法等诸般要学。
  除却拜过师的各峰内门弟子,尚有一批外门弟子在此求学。
  学宫每隔三年进行一次公开评比,各峰长老从外门弟子中挑选合意之人收入门墙。如果三年三年又三年,始终不曾得到长老青眼,过了弱冠之龄,那就只好下山离开昆仑了。
  修道一途乃是逆天而为,真正能从散修入道的天纵之才,古往今来也挑不出几人。若无师长指引,单凭自己,如何迈得过这漫漫修仙路?
  因而,学宫中的外门弟子人人自危,如薄九一般受到内门弟子欺凌的孩子,只怕也不在少数。
  梅清渐早年也曾在稷下学宫进学,对这其中的门道一清二楚。他一时微微有些出神,问道,“学宫南郊的杏子林,有没有结出新杏子?”
  薄九懵懵懂懂地应道:“有啊,今年的杏子很甜。”
  凌昱在侧听得频频皱眉。
  他来此寻魏棣,原本是师门有要事相商,重逢梅清渐虽是意外,但对于这畏首畏尾的外门小弟子,他却全然不屑于放在眼中。好容易耐着性子听到此处,哪还听他们谈甚么杏子李子的细枝末节,当即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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