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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梅知(古代架空)——坛雪

时间:2020-04-03 10:04:28  作者:坛雪
  梅清渐与薄九当即起身告辞。走出天府宫外,大雪初霁,远处天际湛蓝透亮,梅清渐驻足轻轻叹了一口气,昆仑山中千万载寒暑如一,浑不知山雨欲来,就在眼前了。
  “师兄……”薄九在身侧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试探着问道,“若是天府峰与天梁峰当真有了联姻喜事,我们,我们……”
  “你想去蹭着看热闹,再与天梁峰的小师妹套几句近乎?”梅清渐不常说这些揶揄言辞,此时一开口,倒少了几分素日的清冷。
  薄九登时面红耳赤,埋下头去嘟嘟囔囔地顾左右而言他。梅清渐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待到了结了眼前的事,往后再费心思不迟。
  “——眼下不如先回一趟天机峰,自西殿丹阁取两支上品灵芝,我们去天相峰探望江别师兄。”
  薄九顾及梅清渐气虚未愈,自告奋勇要回峰跑腿儿,梅清渐也就沿着山道缓缓走去。
  天相峰地处极南,山间灵兽出没,花草繁茂,颇有生机。不必动用御剑之术,一路行来观赏风景,亦是心旷神怡。
  待梅清渐行至天相峰的护峰阵法时,薄九尚未赶到,两个护峰弟子客客气气地见了礼,谢道:“天梁师叔正在为师兄闭关疗伤,运功要紧,暂时不方便见客。失礼之处,还望梅师兄海涵。”
  梅清渐遂转身下崖,刚走了没几步,迎面撞见了气喘吁吁的薄九,他这一趟跑腿却跑得灰头土脸,颇为狼狈——
  天机峰由奇门五行、八卦阵法所布成,薄九初来乍到,虽在天机长老的指引下勉强认得了护峰阵法,其余却还差得远,时常一头撞进去就迷了路。不过,好在这次跌跌撞撞总算找到了西殿丹阁。一见梅清渐,就忙不迭地将怀里两棵上品灵芝捧出来兴奋邀功。
  梅清渐摇头叹息,只好随着他往回走,还未到护峰阵法外,却听得窸窸窣窣的人声议论,正是方才那两个护峰弟子的口气。
  “……原来这就是众人都在说的天机峰梅清渐,我看他也文文弱弱的,竟然这样了不起。你有没有听说,是他杀了混沌?”
  “他既没掏出混沌的内丹,也没拖回来混沌的尸体,他杀了混沌?……呸!江师兄一片好心去襄助天机峰,却伤成了这个地步。我看还是凌师兄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如一股脑儿杀了干净——”
  议论嗓音逐渐小了下去,想来是隔着护峰阵法,两个弟子已经走得远了。梅清渐在原地站了半晌,轻声道:“小九,灵芝放下罢,我们回天机峰。”
  薄九不知何时已通红了一双眼,十指紧攥成拳,咬牙恨恨道:“…都是在大荒渊中过了命的交情,凭什么,凭什么——”
  梅清渐微微摇头,知道这一时半刻难以同他分说清楚,取过灵参搁置在护峰阵法外,正要起身离去,忽然只听阵法波动低吟。
  这阵法无形无迹,半空中的日光便有如水波荡漾开来,远远见得一抹人影御剑穿入阵中,鼎气盘旋,是天相长老回来了。
  “那鼎……”梅清渐喃喃自语,眼光盯紧了峰顶空中所盘旋的一尊漆黑小鼎。他曾经在大荒渊中见过江别以法力催动灵鼎,此刻眼前的法术也一般无二。
  只见天相长老随身的这尊灵鼎飞快暴涨,一丈、两丈、五丈、十丈,每一次盘旋转动,鼎身一侧被凿出的刺眼缺口都清晰可见。
  天相长老是从大荒渊中回来的,却未能捉回混沌。它凿穿灵鼎,逃了出去。
  ※※※※※※※※※※※※※※※※※※※※
  配角里有一两段bg支线,除此外,文中没有明确的感情路线w
 
 
第15章 
  “逃了就逃了罢。”
  七杀长老收势静气,内息调和运转周天,徐徐睁开眼时,依旧是泰然自若的模样:“昆仑山一代不如一代,真要由这些废物逮到了混沌,本座才当真惊讶。”
  梅清渐在天机峰上休养过数日,又至七杀崖中助七杀长老运功疗伤。
  离开大荒渊中已有小半个月,可七杀长老的伤势依旧不见起色,胸口伤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梅清渐一天几次来探望疗伤,也只能助他勉强止住流血罢了。
  梅清渐从天机峰丹阁中取来了古参仙芝等几味名贵药物,架炉细细熬煮。这七杀崖底虽是凛冽严寒,倒有一缕药香萦绕不绝。
  他也曾提议请司药一脉的天梁长老前来诊治,却被七杀一口回绝。
  他伤势虽重,神采里却始终有慑人之色,不曾有一丝一毫委顿模样,闻言讥嘲笑道:“若是治得好,自然天下太平。若是治不好……”
  他拉开襟口,伤处渗出的血渍染透了裹伤所用的白布,血色却并非鲜红,而是隐隐透着一层黑气。
  七杀长老冷笑道:“妖兽一爪之力,乃是妖力所注。若是伤口逐渐溃化,终有一日会令本座受妖气所侵,彻底失了神智。到了那一天,他们多半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本座打入大荒渊下了。”
  梅清渐无言以对,七杀长老拢起衣襟,淡淡地道:“你记住,你半生坎坷都是由‘人’得来,更不该对他们抱有期待。他们不配。”
  梅清渐轻声驳道:“长老难道就不是‘人’吗?”
  七杀长老略微眯了眯眼睛,笑道:“不错,本座是人。因此这副残躯所带来的自私、脆弱、怯懦、卑贱,本座自然也就只能照单全收。
  “……唔,本座伤势虽重,总还比混沌好过一些。而今它四处逃窜,可说是狼狈得很了。说不准哪一天,它就会随着溃化的妖气,慢慢找到本座。”
  “找到长老……又当如何?”
  七杀长老想了一想,笑道:“你可曾听说过夺舍?”
  梅清渐道:“魂魄神识未断,借他人身体还阳——长老是说,混沌通晓夺舍之术?”
  “对上古神魔而言,区区夺舍可说是小菜一碟。说不准哪一天你来七杀崖,所看到的还是本座,实际上,已是混沌在向你旁敲侧击地问话了。”
  此时药汤熬好,梅清渐正过滤药渣,闻言不由得动作微顿。
  七杀长老言辞间带着三分笑谑,似是浑不放在心上,梅清渐却不能淡然置之,一想到刻骨仇人在眼前而自己懵懂无知,本能便禁不住指尖微颤,立时道:“混沌夺舍,莫非就全无预兆?还请长老告知晚辈,该如何辨别!”
  七杀长老摩挲着下颌,思索道:“夺舍异兆,多半还是有的。只是凭你的功力与眼力,想要辨别得出,还差得远。说不定只在我们这说话的当儿,本座就已换了一个人了。”
  梅清渐将手中青瓷药碗捧了过去,“长老,用药。”
  “……”
  从七杀崖离开之后,梅清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周围的昆仑弟子全部都来去匆匆,偶然有几个和他擦肩而过的,细小的议论声飘进他耳中,听来都有惶急之色。
  “难道传言都是真的?稷下学宫当真——”
  “去了就知道了,快,快。”
  “听说……血肉模糊,死状凄惨得很……”
  “你瞧!那不就是梅清渐——”
  “噤声!”
  这些人眼光古怪,指点议论不绝于耳,再看一个个御剑前去的方向,都像是往天府峰下的稷下学宫而去。
  梅清渐定了定神,一时却拿不准是回返天机峰,还是与他们一道前去稷下学宫。正在犹豫之时,忽然看见人群中也混着个薄九。
  薄九修为低微,虽在天机长老的指点之下勉勉强强学会了御剑,却也是御得乱七八糟。
  他不敢看脚下的万丈重云,只怕一看就要腿软踏不稳剑身,正在手忙脚乱时,身遭猛地穿过去一个飞得极快的弟子,气流一乱,薄九吓得啊的一声,几乎就要头朝下栽下剑去。
  就在这时,他只听耳畔陡然响起个清冷嗓音,喝道:“气凝神,心归一!”有人在他手肘一托,一股清宁真气陡然灌入气海,稳住了脚下的仙剑。
  薄九吓得惊魂未定,猛然一抬头,竟然正对上了梅清渐。
  梅清渐的随身佩剑留在了大荒渊中,此刻所用的仅仅是天机峰北殿剑阁中一柄平平无华的仙剑,与薄九齐平,却能稳稳带得他停在半空中。
  梅清渐眉头紧蹙,斥道:“御剑还未运用纯熟,谁准你擅自——”
  他一句斥责未能说完。因为薄九抬头看清是他,登时就红透了眼眶,哇地喊一声师兄,紧紧地抓住了他。
  梅清渐有些慌了神,连忙揽住薄九轻拍后背,薄九语无伦次,嗓子里几乎带了哭腔:“我,我四处寻不到师兄,只怕师兄已经出了事。他们都是混说的,师兄,师兄,我才不信——”
  梅清渐截口道:“他们说什么了?”
  他这一辈子,多的是众人恶议,无头之冤,一来二去,竟然对什么都不觉得诧异了。
  薄九别开脸,咬牙道:“我不信,我不说!恶人自有天收,凭什么一股脑儿推到我们身上?尤其是天枢峰的凌——”
  周遭路过的昆仑弟子不少,他们二人原就招人瞩目,更何况薄九又有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嗓门,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而视。
  梅清渐眼看跟这孩子说不通,一伸手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拉,道声站稳,径自御剑直奔稷下学宫而去。
  稷下学宫外围拢的昆仑弟子不少,议论声窸窸窣窣,一看梅清渐二人到来,都不约而同地放低了嗓音。浓重的血腥气闻之欲呕,梅清渐拨开人群,看清了那具横死的尸首。
  乍一看有些陌生——躺在地上的男子双眉吊垂,形貌畏缩,临死之时犹自睁大了双眼,尽是惊惶失措之态。他胸前血肉模糊,原来心肝五脏已经被彻底挖去了。
  梅清渐静了片刻,方才从这平庸眉目里勉强辨别出几分熟悉来。那是一个资质愚钝的外门弟子,当年梅清渐在稷下学宫进学时,曾经被他诬赖偷拿了灵鼎,平白受了好一顿拳脚。
  然而此人十多年来蹉跎光阴,始终没能在内门大比中博得峰主青眼,弱冠之年一事无成,眼看着就要被逐出稷下学宫,却在此时突遭飞来横祸。
  转开目光,梅清渐一一扫过周围,与他目光相触之人无不闪避,唯独有一人大步上前,喝道:“梅清渐!今天你身在何处,所做何事,都一一交代清楚!否则,孙师兄之死定然与你脱不开干系!”
  梅清渐略微抬了眼。当日他在七杀崖上曾与魏棣有过一面之缘,令他所受教训不小,此后但凡路遇,魏棣无不是低头绕路而去。今日的气势却也非同寻常,想来是有备而来。
  梅清渐在暗地里替七杀长老疗伤,此事自然不能公之于众。魏棣之所以有恃无恐,想来也是打探到他遮掩行藏,借此机会散布流言,竟招惹来了这些闲人议论。
  放在平日,这些昆仑内门弟子多半瞧不起外门的乌合之众,可是今日眼看他死状凄惨,竟然也有兔死狐悲之叹,指点议论格外切齿。
  梅清渐心知由于凌昱深恨于他,魏棣自然盼望为师兄出头。但以此做文章,却未免太着痕迹。
  他一言不发,俯身翻开死尸的眼皮检视瞳孔,尸身早已冰冷僵硬,需得撕开衣衫,查看尸斑所生的情况。
  魏棣刚喝一声住手,但听铮然剑吟,薄九拔剑出鞘,怒目圆睁,拦在了他和梅清渐之间。
  “…凶手杀人剖心之举极为暴虐,却又以乱剑砍就伤口,不肯流露行迹。尸斑遍生,瞳底涣散,血肉已有腐烂,他死了总有五六个时辰了。你不必在此信口雌黄,只需由仵作验尸,自有分晓。”
  梅清渐不动声色,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凌昱的影子。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只需半日光景,魏棣自然会将他的话传遍整座门派。
  “……混沌逃遁,眼下,就在这昆仑山中。”
 
 
第16章 
  第十二具,第十三具,第十四具。
  昆仑山上出现的尸体越来越多了。
  有些弟子是下山历练,突遭意外;有些却是闭关修炼,就此失踪。不只是在稷下学宫中,就连在各峰内门弟子里,但凡落单,便极有可能遭遇毒手。
  心肝剖尽,精血吸干,死状好不凄惨。更有甚者,尸体脸容上往往有一层黑气萦绕不散。
  天枢长老铁青着一张脸,捏碎了花梨木太师椅的坚硬扶手,一字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不错,确是混沌的手笔。”
  梅清渐细细检视过了尸体,站起身来。
  这一遭死去的是天同峰的内门弟子,尸体被丢入天同峰下的一条深涧中,整整隔了三日才被弟子打捞起来,尸身面容都已经泡得肿胀不堪。
  正因如此,那一层透进肌理的深重黑气才越发显眼。
  头一次见到时,梅清渐几乎怔了一怔——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大荒渊下初见七杀长老时,他脸上的那一层死气,就很像这样的死尸。
  殿中一时静了下来。他们所处之地是天府宫正殿,各脉峰主与门下首徒皆在当场,就连宁子亁也带病前来。昆仑山中人人自危,草木皆兵,自然都盼着他们能了结此事。
  凌昱沉着脸色,对面前的梅清渐只做是视而不见,径自向着天府长老沉声道:“混沌身受重伤,还敢来昆仑山中撒野。掌门师伯不必忧心,区区一介手下败将,我们定能教他有来无回。”
  天府长老颇有憔悴之色,缓缓地道:“正因它身受重伤,方才冒险深入昆仑山中。你当它杀我昆仑弟子是为了泄愤?他们的心肝被剖,心头血皆被吸干,乃是为了它疗伤补气所用。
  “混沌一日不死,昆仑便永无宁日。”
  宁子亁长身而起。他脸色仍有病容,一双眼底却扫净先前颓靡沉郁,深邃漆黑,一眼望去有如深潭潭水。
  他一字一顿地道:“昆仑弟子,又岂能畏惧邪魔外道?往后不分白昼夜晚,我等都需派遣各峰弟子在七峰换班巡视。
  “巡视弟子不得单独行动,最少需得两人同行,一经遇险,即刻燃放信号焰火。天机峰门下弟子只有梅师弟一人,不如从天府峰抽调几位师弟妹,相互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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