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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女王与我(GL百合)——春伏野

时间:2020-04-05 16:24:40  作者:春伏野
  下人们备好了马和干粮干肉。备好行头我就半夜带着牌子疾驰着离开了布谷德大营。
  不知为什么,离开布谷德大营这一系列事情没有耗费我太多时间与精力。或许是因为那期间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想,根本没想过任何事情。只有刚才的一幕幕还在回响。
  我该去找大姐了吗?还是回中原呢?当一个自由的安族人呢还是当一个归家的流浪儿?
  不知道为什么,大姐说我已经不是奴隶时,那种对自由身的憧憬,那种成为人的渴望与感动,甚至大姐的话语与当时的容貌都已经想不起来了。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在的东西,如今却已经被冲淡了。
  因为那里剩下的只有卓娜提亚,她推着我出毡房的画面,她说“别再当奴隶了”的那一刻。
  为什么会这么简单,我始终想不明白,但是在心底可能已经懂了。
  但懂不懂,是不是真的如今都已经不重要,我已经在夜里随着月光,纵马驰骋离卓娜提亚越来越远。
  此时没有了月光下草地如海浪一般翻滚,没有了虫鸣与马蹄声。没有了远处布谷德大营那星光坠落大地一样的浩瀚营火。只有一片不见尽头的黑暗里,毡房中倒头而哭的卓娜提亚,与马背驰骋的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知道何时起我就不再看眼前满地的月光照耀到淡淡道路。而是倒在马鬃上,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却连人带哭声,淹没在黑暗中,淹没在草原里。
 
 
第23章 重聚
  因为屡次在边关战事中获得荣耀,李卫驿被皇上亲封少年将军。若不是因为依然为戴罪之身,或许应该更飞黄腾达才是。如今二十多岁,得以与王占大将军一起出塞远征,自然是卖力卖命,带着自己的一营兵,不断靠近卓娜提亚军。
  “报。”一兵在帐外喊道,李卫驿便让他进来了。
  “虎狼骑在前沿俘一骑手,其人自称吕人,未带兵戈。”
  “交于虎狼骑审之,何故报于我?”他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头都不抬的说道。
  “因为...因为那人乃女子”
  “卓娜提亚也是女子,番邦北国女子皆可为兵,何怪?”
  “此人姓李。”
  “荒谬,”李卫驿抬起了头,“天下姓李之人何其之多,只因姓李,不敢审之?”
  “将军....那人....”那士兵还是磕磕绊绊,“那女子自报,姓李,曰李凝笙。”
  “李凝笙?!”李卫驿的毛笔掉落在了地上,惊讶的张大了嘴。“敢自称李凝笙,胆大妄为,可是胡人冒充?”
  “报,虎狼骑主将只是说,那人与将军实在是...眉宇之间实在是相像,故不敢审,只是拘押与军帐中,命末将来报。”
  “那人可知书识字否?”
  “识字却不知书。”
  “被掳时才满七岁,果然识字但不知书....快命虎狼骑,速速将那李凝笙带来营帐,不得有误,不得有闪失!”
  *************
  离开布谷德军营后数日,马上就被一伙中原骑兵给抓住了。果然是不是自由身并不影响你在战场上乱晃肯定会被一方给抓住,这一点倒是与我以前每次趁着兵荒马乱逃跑的下场没什么区别。但这次除了大头兵一开始对我毛手毛脚以外,到了军营里面后就把我关在军帐中,不敢碰不说还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果然吕兵比一般的北兵要军纪严明许多吗?转眼又被带着转移到更大的军营,至始至终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大吕军队果然装备精良,军纪严明,这里的军营规模不大应当不是主力,但兵士将领所着甲胄,都和布谷德中军大营一个水平。可见大吕作为中原王朝还是地大物博,军队也富得流油。而且十多年过去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整个军营所有人都说中原话的地方,倒是让我倍感亲切。
  被带到一个更大的军帐中之后我就被一个人放在那里,因为是中原式的小桌子也只能席地跪坐在席子上,那些人也给我倒了一杯茶。毕恭毕敬的态度还是让我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这群吕兵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像啊,太像了。”不远处有一幕帘,后面似乎有几个人在偷看我喝茶,嘴里还有词有句的。
  “什么像不像的?既是当兵打仗的,出来说明话。”阴阳怪气的样子让我这种十年饱经草原直爽作风的人实在是无法忍受,于是就不知死活的直接开口说道。
  “放肆”好几个穿着甲胄的小将领从那帘子后面出来,张嘴就骂道。
  “罢了。”又一个将军出来说道。
  不知为何,看那个年轻的将军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手下无理还请海涵,不知姑娘尊姓大名?”那将军也跪坐在我的对面,一个士兵给他也倒了一杯茶。
  “李凝笙。”我说道。他好像有点“果然如此”一样点头。
  “可是中原人?”
  “正是”
  “家住何地?”
  “四海为家”
  “我是问籍贯”
  “单宁府”
  “可是大户人家?”
  “正是”
  “何故来边关?”
  “幼年被掳来而已。”
  我喝了一口茶,清凉爽口。
  “将军问这么多,是在审我?”不得不说问的我有些烦了。
  “可认识单宁府太师李兴?”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但还是说了:“当然,那是我爹。”
  “李卫关呢?”
  “我大哥。”可能有十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但我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激动。
  “李卫驿。”
  “我二哥。”
  “......”
  “将军,您认识我家里人?”我问道。他简直无所不知啊,把我辛苦记了十年不想忘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但这年轻的将军没有回答我,坐在那里抽泣了起来。太奇怪了,我怎么总是见到将军哭鼻子。
  ......
  虽然心里这么想,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我自己的泪痕都流到了下巴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哭了出来,虽然没有那么痛苦,没有发疼发胀,却自然而然的流着泪,止都止不住。
  “我还记得有一本书,大哥二哥都得学,我不用学,但里面的故事我很喜欢,但是我只记得有....有这么一本书,故事我都忘了,名字我也忘了。”我说着一个印象最深刻的回忆,十年来没有人能印证它,我自己也不知道它究竟是真事还是一场梦。
  “那是...那是左传。”他面带笑意,却也满脸泪痕的说道,十年来第一次印证了它不是一场虚幻的梦。
  他终于站起身来摆出了抱拳鞠躬的姿势。“笙儿,二哥卫驿无能,让小妹受了十年流落的非人之苦,二哥赔罪了!”
  “二哥,对啊,喜欢打打杀杀的,喜欢兵法王侯的,就是二哥啊。”
  “笙儿,在这里重聚实在是,实在是天意。”他已经快要没了将军的威风,直到我站起身帮他擦拭眼泪。
  “二哥别哭了,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
  梦醒了,十年的噩梦终于醒了。噩梦开始时那遥远的模糊回忆,终于在这尽头得到了延续。十年来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终于不是孤身一人。
  “当年你被掳走,娘直接病倒了,爹用尽手段想要把你寻回来却都没能成功,我就下定决心要去边关参入兵戎之事直到找到你。没想到....这一天就这么到了。”大男人哭成这样真的是难看,虽然我自己可能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有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被家人放弃了,十年来听不到一点音讯不免会觉得成了遥远草原上的弃子。但如今这句话,就是解开了这心结。十年来没能成功救我又如何呢,有人试图救我已经让我觉得自己是非常幸福之人了。
  一旁的小将领和士兵们突然纷纷下跪,说道:“恭喜李将军寻得家妹,乃我军中大吉昌之相也”
  “你的兵都知道我的事情?...”我问道。二哥只是点点头。
  “凝笙姑娘有所不知,李将军戎马十年,从马前卒到将军战功赫赫,十年不弃的口号便是‘不见李凝笙,刀剑锈不生’,军中人人皆知,熟记在心。”
  “爹娘还好吗?大哥呢?”我继续问道,却发现二哥的面相不太对。
  “....?怎么了,爹娘到底怎么了,倒是说话呀。”
  “小妹也累了,歇息吧。”他说道,逃似的走出了大帐。
  “诶?到底怎么——”刚要说,那跪着的小降临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了?”
  “李将军有难言之隐啊,如今刚刚兄妹相认,乃大喜,一些陈年往事不适合讲。”他说道。
  “别和我说这些虚的,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或许是草原呆久了,还真有点不适应事事都要规规矩矩的大吕作风。
  “那....”小将领也有点犹豫。
  “到底什么啊”
  “既然凝笙姑娘一定要知道,那我便得罪李将军好了。单宁府李氏一族,五年前因牵扯反诗大案,被皇上满门赐死,除了还在行军打仗的李将军外,全家十七口服毒而亡。”
  “服毒而亡...死了?!五年前就死了!?”突然,仿佛梦未醒。
  “李将军立有战功,被免死,但也失去了晋升之路。凝笙姑娘,您不在的十年,李家发生了太多事情,太复杂。您只需要知道李将军与您能相认,已然是这天下一奇迹了,不需要再——”
  “住口!”我推了一下那将军,身体也忍不住发抖。
  “我以为,我以为草原诸部都是坏人,没想到大吕朝廷居然灭了我的门!”擦了擦眼泪,心脏也咚咚响,一腔愤怒实在是止不住。
  “凝笙姑娘不要妄议朝事,小心祸从口出啊。”
  “我就是要说,狗皇帝,烂朝廷,一个好人没有,你们一个好人没有!”
  “凝笙姑娘冷静,此番话末将就当未曾听见,末将告退,请姑娘好自为之。”他被我几句话便吓得要抽身,似乎想要远离这麻烦。
  希望与失望,感动与愤怒。如此复杂的一天,在我一生中恐怕不会有第二遍了。
 
 
第24章 单宁府中
  敬启者。
  回到单宁府已经一个月,虽然老宅已经被查封后又被霸占,但二哥还是为我安排了一处好住处。在这里,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外面滨水河流过的样子,还有那河上来往不绝的小舟。时隔十年回到单宁府,却已经认不出单宁府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我的回忆都围绕着以前的李府老宅,如今那里却成了别家大院。
  时将入冬,前不久却见到红叶伴细雪的风景,就连老管家都说这一景象在单宁府不多见,是一绝景。他们可能没有见过在漠南,桃花刚开却又盖上一层初春细雪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在草原呆的太久,单宁府的生活实在是无所适从,就连衣冠行头都觉得别扭。
  晚秋细雪只有夜中见,到了白天便化水不见。那一抹抹悄默默披上的白色,总是让我想起你,想要将人独占却又不敢近观的样子。确如我曾经对你所说,已过的事情再去回想,总是让人不觉微笑。塞外战事正紧,不知道你的计划又实行的怎么样了,不会就这样败给王占吧。
  说起王占,就想起安希澈对我讲过的趣事。当年将我掳走的两个部落,便是白山与博德,她说你当初灭了博德,是否就算是为我报了被掳之仇呢?如今细想,可能确实是如此。而二哥告诉我,当年博德军想拿我向爹爹勒索一笔钱财,爹爹又备好了赎金,当时的王占大将军便下令禁止向博德人付赎金,致使我被带到了塞外。二哥的手下又对我说五年前的反诗案,就是王占向皇上参一本,说我爹在黄鹂楼墙上以毛笔写了前朝反诗。如此一看,王占反倒算是我的仇人吗?为什么我的仇人都会与你成为敌人呢,实在是令人费解。
  每次都想写信给你,每每都止步在那三个字上。
  敬启者。
  本也不知道怎么向本是敌国贼酋的你去寄信,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头。
  我原本恨你入骨,恨不得见你家破人亡,国破兵败,狼狈可怜的样子。遂真的见了你家破人亡,却又高兴不起来,见你一步步将要兵败,也不觉得有什么欣慰。
  如今都想明白了,我只是将自己十年的苦难全部强加在了你的头上,把你当成了这些年受的委屈的罪魁祸首。你又何罪之有呢,那也太冤了。
  拿我当李逸笙的代替品也好,拿我当抚慰自己的女奴也罢。如今仔细想想,十年来除了大姐,你是唯一真的待我好的人。那时候我只是一介奴隶,你是一方女王,你大可用鞭子把我所有的歪念头和不愿意打的魂飞魄散,那才是最合理的结果,你却愿意听我抱怨,愿意任我对你威胁对你发脾气,愿意听我的话改正对我的态度。你是我见过最蠢的部落首领,也是最蠢的女王。你明明塑造了一个桀骜不驯,近乎没有人情的白鹰的形象,为何要把真实面貌毫无顾虑的给我看呢?为何要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藏得最深的那些感受拿出来与我分享呢?你这么做在我看来就是在犯蠢,害得我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白鹰女王一步步崩塌,最后记得的只有一位甚至都不敢面对自己真实情感的,胆小又多愁善感的小姑娘。
  与你相处近一年,我总觉得伴君如伴虎,又觉得你喜怒无常。如今想想,你是直接对我卸下了自己的盔甲与王冠,直接把我当做了最亲近的人。这一年,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我若不高兴你甚至愿意低声恳求,这哪里是女王与奴婢,这是奴婢与女王。
  李逸笙给了你至高的理想,可能还有别人,有很多人为你灌输了很多东西,让你不得不负重前行。所以把你变成了一个蠢姑娘,连那么爱你的亲妹妹都会被你气走的蠢姑娘。不食人间烟火,或者说是不识人间烟火,想要一个知心的伴就粗暴的把她拉到身边,把自己所有的秘密与真相直接亮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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