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嘉仁睡着之后,何远动作极轻极轻地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在枕头下无声地打开,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机,给记忆中的那个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来信收到,我会尽快联系您。”
两个人就出去住一晚,所以行李不多,张嘉仁拖了一口箱子,大多数是些不可告人的小玩意,何远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几件随身用品都塞到张嘉仁的箱子里了。
“开我的车吧,你那辆车太大,我不习惯,我的车你开着没问题,需要的时候咱俩还能换着开。”
张嘉仁无所谓地打开何远那辆车的后备箱,把箱子丢了进去。
马上要出门,何远接到陶先生电话,一份文稿需要紧急处理,他匆匆忙忙收下传真拎着笔记本一起上了车。
“嘉仁,你来开车吧,我先赶点东西。”说着他已经钻进后座,把笔记本电脑架在后座中间扶手上忙着。
张嘉仁抱怨一句:“你还真拿我当司机了。”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何远,“宝贝,你这样伤眼睛,别弄太久,到了山里也有时间。”
何远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很快就好,山里怕没信号,来不及发过去。”
屏幕上,在张嘉仁看不到的角度,文件被一个接一个快速地处理着。弄完文件,接着清理所有不能让张嘉仁看到的使用痕迹,因为事先早有准备,此时弄起来非常快。
与此同时,还用眼角余光一直扫着车后。
没有可疑的车跟在后面。
在这么短时间内安排的出行,张定宇应该没有得到消息。
弄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终于合上笔记本,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这回出门纯粹休闲,他和张嘉仁都穿得很随意,脱掉外套,里面是一身黑色修身运动装,张嘉仁选了同款白色,两个人都个高腿长,一黑一白并立在一起,很有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味道,买衣服的时候店员就忍不住眼睛往两个人身上睃。
他抬手看看表:“还有多远?”
张嘉仁扫一眼导航:“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吧。”
“雪地开车辛苦,你累不累?换我开一会?”
张嘉仁拍拍副驾:“乖乖坐到这边陪着我,我就不累。”
两只手交握,何远袖口露出一块腕表,与张嘉仁放在方向盘上那只手袖口露出的腕表几乎一模一样,在窗外照进的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
第82章
张嘉仁定的这间别墅在山里,占地面积不小,平时估计都是一群人来这边玩,室内已经准备好足够十来个人过好几天的生活物资,还有很多娱乐设施,屋后就是露天温泉,在皑皑白雪环绕中雾气氤氲。
这边的别墅建得非常稀疏,每栋之间距离极远,在这个院子里喊破喉咙,另外一个院子也听不到,非常适合聚会狂欢。
停好车锁住院门,就是两个人的小天地,地下有温泉,院子里并不冷,墙角几树红梅点点,香远益清。
大概是此地远离红尘的缘故,何远难得放开,温泉水滑,自是一番缱绻,幕天席地尤其别有滋味。
这一整天,何远事事由他,红梅碾碎任君画,张嘉仁只觉此生从未有过这等快活滋味,深深理解过去那些英明睿智的皇帝为什么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不需酒已颠倒迷醉,美人怀中殷殷劝酒,更是飘然登仙,乐而忘返。
细而结实的登山绳在何远皮肤上勒出微微下凹的痕迹,是他主动要求的。何远说,想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尝试克服对过去阴影的恐惧。
张嘉仁犹豫着,轻轻捆住他的手,何远抖得像一片落叶,却探身吻住张嘉仁的嘴唇,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似乎是真的决定放下了,过去种种,尽数放下。
张嘉仁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欢喜和冲动,彻彻底底放纵了一次,何远手腕脚腕上的绳子在两个人无数次体位交换后搅成乱七八糟的一团,越来越紧,到最后何远几乎一动都动不了,只能由着张嘉仁摆布。
就像那天晚上。
重复这个过程对他而言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视觉和身体都被限制住,只能被动等待熟悉的恐惧将自己没顶,但同时心里却又滋生出另外一种东西,似乎在帮助他抵御这些负性情绪对自己的侵袭。
仿佛在肉/体居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心理上反而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张嘉仁。
不过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加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些,他不愿深思。
何远知道张嘉仁很享受这种方式的性/爱,他的反应直接热烈,动作明显凶猛,用力也特别大,但在最高/潮的那段时间,他依然是有节制的,是神智尚在的那种自我控制感,很明显还没喝醉。
这样不够,还得再加一把火。
结束后,他动了动被紧紧束缚在床头的手:“把我解开吧。”
张嘉仁眷恋地吻着他的身体:“再让我看一会,你这样太美了,真的,太美了……”挂乳环的一侧被他用力吸/吮,何远浑身轻颤:“疼,这样不舒服,放开我。”
张嘉仁埋头在他胸口啃咬着,怎么也不肯放手。
“阿仁。”何远的声音低而沙哑,“听话,放开我。”
张嘉仁一怔:“小坏蛋,真狡猾。”他恋恋不舍地爬起身,“好吧,我听话。”
第83章
然而绳子已经解不开了。
张嘉仁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一口气挑断好几个绳结,才把绳子从何远身上解下来。何远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摘下眼罩一把抓过那堆绳子丢进垃圾桶,然后抽着冷气抚摸手腕上的伤痕,似乎很委屈:“下手这么狠。”
“割绳子的时候力气太大伤到你了?”张嘉仁有些紧张,去捉他手腕。
“你刚才所有动作都力气太大。”何远躲开他的手,“我都那么求你了,还不罢休。”
张嘉仁搂住他:“这个真不能怪我,你是不知道刚才你的样子……”他舔舔嘴唇,“能再来一次,死都甘心。”
“黏糊糊的不舒服,我要去泡泡。”何远坐起来,赤裸的后背有玉一样的光泽,他回头冲着张嘉仁微笑伸手,“一起来吗?”
两个人在屋子里胡天胡地折腾,从屋子里走出来,被天光照得都有点晃眼。看看时间,才下午3点,外面阳光暖洋洋的,
何远从屋子里带出了一副围棋棋盘,还把能找到的所有小酒杯都带过来了。两个人坐在温泉里,木头棋盘飘在中间,上面整整齐齐摆好横竖36个小杯子。
他塞给张嘉仁一瓶黑方,自己拿一瓶黑啤,都是在别墅这边酒柜里找出来的:“咱们来玩小围棋,点子就是往酒杯里倒酒,谁输了谁把自己点的子全部喝掉。”
张嘉仁嫌弃的瞅一眼手里的酒:“我不爱喝这个。”
“不管,我就知道这个酒度数大。按咱俩的酒量估计,就这么安排最公平。” 何远挑衅地看他,“不敢吗?”
张嘉仁好胜心起:“不就小围棋么!哄小孩的玩意,我就不信一直输,你那酒量,输一回就得倒。”
他上来就输一局,小杯子的酒集中倒一个大杯子里,一口灌下去。喝完了摩拳擦掌:“再来!”
棋局不大,每一局进行得都极快,偶尔平局,凡有输赢,一概是张嘉仁落败,他手里的酒眼瞅着就没了。
张嘉仁不服气,怎么也要让何远输一次才甘心,主动去酒柜那边又随便抓来一瓶:“接着下!”
玩性太浓,晚饭都是随便凑合了事,傍晚外头开始冷了,两个人转战室内继续,一直玩到晚上8点多,何远终于输了一次。
张嘉仁已经醉到坐不稳,指着喝顶多半听黑啤就涨红了脸的何远哈哈大笑。
何远艰难地喝掉自己杯子里的酒,看张嘉仁险些一头栽倒在棋盘上,赶紧伸手扶住:“要不然,不玩了?”
“你刚输一次就不敢玩了吗?哪有这么耍赖的?”张嘉仁赖在他身上,满嘴酒气,“不成,再玩几局,我不把你灌醉不算完。”
喝醉酒的张嘉仁眼角斜飞,脸孔晕红,双唇水润,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后的香气,睡袍散开,胸口露出的大片肌肤被酒精染上淡淡的嫣红,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性/感。
何远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一下,他俯下/身附在张嘉仁耳边轻声说:“不玩了,咱们回床上去,我想看你穿女装。”
张嘉仁瞟他一眼,舔舔嘴角,歪着头笑:“你抱我进去。”
对着何远手中的镜子整理好长发,张嘉仁软软靠在他怀里,浓密的发丝垂到何远身上,他用手指勾着何远的下颌,曼声吟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他漆黑的双眼如同含着水,映着一身红衣,美得惊心动魄,“奴久失雨露,不堪孟浪,冤家,且轻着些……”
这不是人间该有的颜色,不是人间该有的诱惑。
第84章
何远的酒意也上来了,头昏沉沉的,怀中又是这样一番光景,着实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本能的冲动,亲着、吻着、哄着、劝着,无所不用其极,总算让张嘉仁又灌下去大半瓶酒。
张嘉仁终于醉倒,长发铺了满床,红裙的领口滑下一段,露出光滑赤裸的肩头,他毫无防备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中,在灯光下,是不可言说的暖玉温香。
何远搂着他,用气声在他耳边问:“嘉仁,让我绑一次,好不好?”
张嘉仁软得犹如没骨头一样,眯着眼,咬着嘴唇笑:“灌我酒,原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他双手并拢送到何远面前,“小冤家,今晚,都由着你。”
绳子已经被丢掉,何远用了手铐,把张嘉仁的双腕扣在床头,眼罩、隔音耳机也用上,张嘉仁毫不反抗,红润潮湿的嘴唇微微张开,不住喘息着,分明已经情动,声音也有了几分柔腻:“宝贝……来呀……”
何远俯下/身吻住他,却没有碰其他位置,张嘉仁拱起身体要接近他,被何远按住:“嘉仁?能听到我说话吗?”
张嘉仁呻吟一声:“抱我……”
何远压上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嘉仁,能听到我说话吗?”
张嘉仁侧头在他脸上胡乱亲着,双腿盘起勾住他的腰:“宝贝,我等不及了……”
何远握住他的下颌,盯着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嘉仁,把腿分开。”
张嘉仁贴着他磨蹭:“宝贝,来呀……快点……”
何远深深吸了一口气,提高声音重复一遍:“阿仁,听话,只要你把腿分开,我就自己上去动。”
张嘉仁用下/体用力磨蹭着他的,被情/欲掌控的身体滚烫,双腿夹得紧紧的,几乎要把何远的腰夹断:“宝贝,进来呀……你是要逼死我……”
确定他的确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何远推开他站起来,在张嘉仁的胡言乱语中,把震动棒抹上润滑剂,犹犹豫豫地开到中间档,分开他的腿,抬起他的腰,不怎么讲究地开始浅浅地抽/插。
这件事上他很生疏,知道要扩张,可是实在没办法亲自下手去弄,只能润滑扩张加插入三合一,本来就有些慌张,张嘉仁的扭动呻吟喘息让他越发心烦意乱,手一抖,下一个动作就不慎一口气送到了头。
张嘉仁身体猛地弹跳了一下:“啊……”何远一呆,忙不迭松开手,目光避开张嘉仁的身体,逃难一样快步走开。
张嘉仁换下来的衣服胡乱丢在玄关旁边,何远轻手轻脚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又无声无息地返回。
张嘉仁的双唇已经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浑身一层薄汗,皮肤火烫。何远安慰似的吻上他的胸口,试探着咬住他的乳/头,手则探下去握住他的下/体,张嘉仁浑身一颤,已经勃/起的性/器在何远手中又涨大一些,抖动着,青筋贲张。
这段时间从张嘉仁那里学到的所有调/情手段,何远一一试了一遍,张嘉仁泄在他手上时,嘴是被何远堵住的,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兴奋地五指箕张,指尖似乎触碰到什么冰冷光滑的东西,随即被何远死死扣住。
第85章
震动棒终于撤出去,张嘉仁已经累到不想动,何远捞过旁边的酒杯,抱起张嘉仁的头摘掉眼罩耳机,把酒杯凑到他不停喘息的嘴边:“来,喝一口。”
冰凉的酒液刚入喉,似乎可以解渴,但却让心中的火烧得更旺。张嘉仁偏头躲开:“头晕……要喝水。”
何远不为所动,几乎是强迫地挖开张嘉仁的嘴:“听话,再喝一杯,我喜欢你醉酒的样子。”张嘉仁勉强睁开眼瞟他一下,半是无奈半是迁就,又被灌进一大杯酒。
何远松开手铐把张嘉仁从床头上放开,把他整个人翻了个面,剧烈的体位变化让张嘉仁的头简直就像一团浆糊,身体软得像面条,任由何远摆布。
这回进来的总算是何远了。
猛烈的摇摆和冲撞让张嘉仁陷入极度混乱,何远毫不容情,抱着他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终于让他彻底晕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风流手段一概使不出来,软在何远身上,只能做出本能的反应。
这一番折腾下来,饶是身体不错,何远依旧累得够呛,早已醉酒还被换着花样收拾,连着泄了好几次的张嘉仁更是筋疲力尽。
何远冗自不放心,抱着张嘉仁汗湿的身体摇晃:“嘉仁?嘉仁?起来洗澡。”
张嘉仁呻吟一声,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嘉仁?”
毫无反应。
“你睡吧,我一身汗,去冲个澡再回来。”
张嘉仁哼哼着翻个身继续睡,身上无数性/事留下的痕迹,粘腻不堪,他却已经醉到完全感觉不到。
何远避开目光,帮他盖好被子,悄悄拿起墙角的垃圾桶,无声无息地走出卧室。
宿醉的人早上醒来一般都会头疼,尤其头一天张嘉仁还喝得那么急那么多,大醉之下又被折腾半宿,刚一睁眼,他就觉得天在旋地也在转,能忍着不吐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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