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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赠我修罗场(近代现代)——匿名君

时间:2020-04-08 09:26:13  作者:匿名君
  何远僵硬地走过去,僵硬地跪下。
  张嘉仁抚摸着他的颈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将一条细细的项链扣在何远的脖颈上,项链挂坠是碎钻和红宝石镶嵌出的一朵蔷薇花。
  线条抽象简约,设计感十足。
  他满意地审视了一会,说:“这个配色你戴着果然好看。”他在那个小巧的挂坠上某个点按了一下,啪地一声,挂坠分为两半,中间嵌着薄薄的水晶片,水晶片上,晓薇鲜活灵动,巧笑嫣然。
  何远低头盯着胸前的挂坠,只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梗住,呼吸都艰难起来,胸口闷得仿佛压着千斤大石。
  张嘉仁重新扣上挂坠,他的手从何远脖颈滑到脸颊:“乖,一直戴着,不准摘。”他拍拍何远的脸,“去洗干净,回来再给你个惊喜。”
  何远僵硬地站起来,僵硬地走入浴室,立在镜子前面,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大脑一片混乱。
  混乱,无序。
  心却跳得飞快,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他茫然地拧开盥洗盆的水龙头,握着水龙头的手柄,看着水哗啦啦流了很久。
  水一直哗哗地流着,没完没了。
  外面有张嘉仁呼唤他的声音,叫了好几次,他茫茫然答应了一声,转身,手碰到了旁边的漱口杯,金黄色晶莹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他茫茫然蹲下去捡,碎片割伤了他的手指,血迅速流了出来。
  好像很疼,又好像很舒服。
  他捡起一块碎片,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压下。
 
 
第20章 
  血慢慢沁出来。
  疼,但是心里奇怪的有些舒服,仿佛千斤大石一般的重量随着血卸掉了一点。
  但还是不够。
  何远心里清清楚楚自己的状态不对,可他控制不住。
  耳朵一阵阵嗡鸣,张嘉仁的声音变得极其遥远。
  一只手猛地捏住他的手腕,玻璃碎片被远远挥开,张嘉仁用一条毛巾死死系住何远的伤口,把他生拉硬拽进卧室推到沙发上,一只手压住他的伤口,一只手哆嗦着要打电话,密码按了几次却都按错了。
  何远茫然地抬头看他,面前的人白裙乌发,难描难画的秀丽眉眼凝望着他,眼底仿佛雾气氤氲,唇间一点嫣红,颈项间一条和他戴着那条极其相似的项链,花枝缠绕的蔷薇落在锁骨间,
  何远怔怔地抚上他的面颊,低低地叫了一声:“晓薇。”
  他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嫣红,手腕的血还没有止住,他却好像完全不在乎。只是怔怔地看着张嘉仁的眼睛。
  张嘉仁的手机连续输错几次密码,提示1分钟之后再试,他恼火地把手机摔出去,低头查看何远手腕上的伤口,却被何远一把抓住了肩膀。
  张嘉仁反手擒住何远的手腕,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你他妈的疯了吗?真割腕!不知道疼吗!”
  何远的吻打断了张嘉仁后面的话。
  毛巾被渐渐沁湿,血一滴滴顺着毛巾滴到地上,何远好像全无感觉,他紧紧抱住张嘉仁的肩膀,亲吻带着泪落在张嘉仁的嘴唇上,辗转研磨。
  “小佳……救我……”
  张嘉仁一把推开他,挥拳砸在何远脸上。
  何远重重跌倒在地,张嘉仁扑上去压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他粗暴地抓过床头的绳子,把何远死死捆在床头,在他手肘处用一根绳子勒住,免得血流得太多,然后用带着血的手抓过手机,这回顺利解锁,拨通之后匆匆忙忙说了几句。
  放下电话翻何远的口袋,翻出舍曲林,硬塞进何远的嘴。
  何远的牙关紧咬,药片塞进去,却死活咽不下去。
  张嘉仁骂了一句,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捏着何远的下颌,硬生生渡了进去。
  何远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耀寒赶到时,何远的血已经止住了。他黑着脸拎着医药箱走进来,蹲下/身先帮何远处理好伤口,然后拿出手电,扒开何远的眼皮照了照瞳孔,重重叹口气,盯着一身女装长发披肩半身都是血的张嘉仁问:“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张嘉仁不耐烦地说:“我就送了他一条项链,谁知道……”
  “这是犯罪,你知道吗?”刘耀寒不客气地打断他,“他是重度抑郁急性发作,今天复诊的时候明明状态还好,你究竟怎么刺激地他急性发作?这回你及时控制住了,下回呢?重度抑郁你懂不懂?上学那几年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张嘉仁用力把一直攥着的血毛巾重重丢出去:“别跟我说这些,你就说现在怎么办!”
  “停止这一切。”刘耀寒淡淡回答,“你是可以逼死他,可他真的因为你死了,你受得了吗?你要真受得了,今天根本不会给我打电话,反而会打给你的律师,让他教你怎么伪造现场。”
  何远的瞳孔放得极大,茫然地蜷缩在墙角,似乎是很冷,一直在发抖。张嘉仁看了他一眼,烦躁地别开眼:“我的事你别管,我有分寸。”
  刘耀寒从医药箱里摸出两盒药:“说服他换药吧,他的症状这么严重,只吃舍曲林不行。”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我得提醒你,他现在是我的病人,他的症状如果进一步恶化,我会报警。”
  张嘉仁摸起药盒看一眼 ,顺手丢在床头柜上:“有你在,恶化不了。”
  刘耀寒拧起眉毛还要说,张嘉仁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按时吃药,急性期不能刺激他,对吧。”
  刘耀寒重重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他们的对话声音虽然不高,但何远还是听到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却表情茫然,似乎一个字都没听懂。
 
 
第21章 
  临走前,刘耀寒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何远在药效之下很快就蜷缩在墙角睡着了。
  张嘉仁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盯着他盯了很久。
  很久。
  刘耀寒给的镇静剂分量不小,何远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头剧痛,身上沉沉的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动不了,像鬼压床。
  何远费力地睁开双眼,头顶一盏浅黄色的床头灯洒下柔和的光线,和外面的天光糅杂在一起,将张嘉仁的脸照的清清楚楚。
  他满脸疲惫地紧紧抱着何远,一只手还捏着何远的手腕固定在自己胸前,好像是怕两个人睡着了压到伤口。
  沉睡中的张嘉仁毫无侵略性,睫毛长长地垂下去,嘴唇形状清晰完美。
  赤裸的脖颈上有一条细细的链子,那朵小小的蔷薇花贴在他的下颌上,硌出花朵的形状。
  呼吸平稳悠长,身上是清爽好闻的味道。
  如果他真的是小佳,此时此刻,两个人如此相拥而卧,心爱的女孩子紧紧靠着自己,睡得这样甜美,该是多幸福的事情?
  何远心头剧烈地疼了一下。
  他喜欢小佳,并不仅仅因为小佳的美丽。太多的共鸣、太多的心意相通让他一度以为这个姑娘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然则,却是个大大的恶作剧。
  可以杀死人的恶作剧。
  他用力挣开张嘉仁的怀抱,翻身,然后重重滑到地上。
  张嘉仁蓦地惊醒,一下子坐起来,看明白怎么回事之后立刻光脚跳下床,一把薅起何远的手腕仔细检查伤口,见没有出血才松了口气,怒气冲冲问:“你折腾什么!”
  何远身上没什么力气,他闭上眼:“放开我。”
  张嘉仁哼了一声,弯腰把他打横抱起又丢回床上:“老老实实躺着,再折腾我就还把你捆住。”他摸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叫了送餐。
  何远保持着被张嘉仁扔床上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目光茫然地看着墙壁。
  张嘉仁去洗漱换好衣服回来,又扯起何远,把他也拖去浴室按在盥洗台上:“自己刷牙!”
  何远怔怔地看着镜中的两个人。曾经,这面镜子照出那样不堪的景象。
  他弯腰开始呕吐。
  张嘉仁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按着何远的手却稍微松开一点,还腾出一只手接了杯温水,等何远吐无可吐,把水杯抵在何远嘴边:“漱口。”
  漱出的水带着丝丝血色。
  张嘉仁铁青着脸:“我干什么了你就吐成这样!我有那么恶心么!”他把牙刷塞进何远手里,“刷牙!刷完牙吃饭!”
  何远机械地接过牙刷,一动不动。
  张嘉仁忍着气,在牙刷上挤好牙膏,扶着何远的手把牙刷塞进他嘴里。
  何远就机械地刷着牙。
  好不容易刷完牙洗完脸,张嘉仁抓起毛巾胡乱把何远的脸抹干,还顺便帮他洗了洗手,弄完了挂毛巾,视线滑过何远的脸,他的动作忽然顿了一顿。
  他刚才动作比较粗暴,把何远本来苍白憔悴的脸擦得都有些红了,几缕头发凌乱地垂下来,眼角眉梢微微带着湿意。
  张嘉仁喉头一紧,不由自主轻轻拨开那几缕头发,指尖在何远的脸上一掠而过。
  何远一动不动。
  他用三根手指捏起何远的下颌,轻轻吻了下去。
  何远嘴里还有牙膏的味道,凉凉的,唇舌柔软湿润,张嘉仁呼吸有点急促,按住何远的后脑,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扣住何远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
  何远的嘴唇被染成嫣红,湿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却怔怔地盯着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张嘉仁努力镇定了一下,又把何远拉回卧室,放到床上,这回动作轻了很多。
  他扶着何远躺倒,帮他盖上被子,说:“躺着别动,一会有客房送餐,我得……我得准备准备。”
  刚才进浴室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边边角角的血还没弄干净,得再冲冲。还有那条染满血的毛巾也得处理掉。
  何远这个样子要是给人看到了,任谁都会起疑,他不想惹麻烦。
  客房送餐被他拦在门口,只接过托盘就把侍应生打发走了。端着托盘回到床边放到床头柜上,他在何远身边坐下,推了推何远:“起来,吃饭。”
  何远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茫然。
  张嘉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抱起何远,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端起粥碗,一勺勺喂到何远嘴里。
  何远机械地吞咽着。
  粥有点烫,何远的嘴唇更红。
  张嘉仁忽然丢开粥碗,一翻身,将何远压在了身下。
  他小心地没有压到何远的伤口,捧着何远的脸,近乎贪婪地吻着,啃咬着,等他终于松开,何远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急剧起伏。
  张嘉仁在何远嘴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有些喑哑:“该吃药了。”
  刘耀寒留下来的药有两种,算下来一天得吃三次药。
  喂何远吃完药,张嘉仁也没松手,靠在床头,让何远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何远慢慢地睡着了。
  张嘉仁低头,心情复杂地吻了吻何远的头发。
 
 
第22章 
  今天是周四,刘耀寒上午出门诊,下午要去住院部查房,一直忙到晚上才在张嘉仁的夺命连环催之下赶过来。
  他应该刚下班,下班前惯例洗澡换衣服,头发还没干。
  “小寒,他一天了都这样,你是不是镇静剂给多了?”张嘉仁蹙着眉头。
  刘耀寒扒开何远的眼皮照了照,问了一天的情况,思索一会,说:“镇静剂分量不重,他现在也不是镇静剂后的反应,我觉得应该还是刺激过大,出于自我保护,把自己暂时封闭起来了。你明天再观察一天,要还是不行,就让他住院。”
  张嘉仁的眉头拧得死紧。
  半夜的时候,何远不知怎么醒了,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除了头有些疼胃里有些恶心之外,意外地清醒。
  床头灯依旧亮着,不知道为什么张嘉仁睡觉总要留一盏床头灯,不过此时倒是方便了何远。
  他微微动了动发麻的手臂,低头看一眼睡在自己怀里的人。
  灯光映照下,乌黑的长发如烟似雾遮住了大半个面孔,素面朝天,眉目如画,唇色嫣然,粉色的纯棉睡衣滑下去一截,露出光滑的脖颈和一条细细的项链。
  何远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把又换上女装的张嘉仁推下床去。缓慢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反复几次,他终于镇定下来,凝神回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药效很猛,他的脑子有点混乱,一时分不清哪些是梦魇哪些是现实。
  张嘉仁的身体温热,睡着了之后整个人显得很柔软,他的呼吸沉稳悠长,身上传来淡淡的清爽好闻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服,两具成年人的身体靠在一起的感觉严重影响何远的思路,他花了很久时间,才重新理清前因后果。
  张嘉仁好像不想真的弄死他。
  那个叫刘耀寒的大夫也不想他死。
  他半真半假地装傻装了一天,张嘉仁没有看出问题,那个刘耀寒也没有看出问题。所以这些心理医生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们也有看不透的时候,只要足够小心,是有可能骗过他们的。
  不过不能做的太过,太过分就会被送去住院,进去各种检查一上,他肯定瞒不住,而且住院的话,学校一定会通知家里,自己在精神病院说不定还得被弄什么疯人拘束衣?再给喂点药?整个人都傻了,到时候八成拦不住,爸妈知道肯定会担心的,估计还会跑过来,万一被他们发现自己的不堪……爸妈可怎么活。
  就这样保持在合适的度,或许,能让张嘉仁投鼠忌器,不敢逼他太狠。毕竟那个魔鬼只是要折磨他,要玩弄他,却不敢真的逼死他。何远自家人知自家事,当时他是真的有了死的心,玻璃碎片切在手腕上的感觉虽然很疼,却是释然更多。如果再让张嘉仁这么刺激几次,没准下回就真死了。
  他不甘心。
  要死,也得是自己乐意,不能死在张嘉仁手上这么憋屈。
  只是,这个变态怎么又扮成小佳的模样了?他要干嘛?
  张嘉仁要干嘛?他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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