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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4-09 09:19:44  作者:林萨
现在还不到七点,还是严伯向精力充沛就要上楼的姬南齐示意他要找的人在花园。
 
姬南齐一刻不停地往后面跑,拖鞋“哒哒”打在地上,单手插兜站在草坪上的人听到声音,在早晨清澈的阳光里的回过头,气喘吁吁的姬南齐就已经站在他面前,露出白而糯的牙齿,说:“哥,早安。”
 
距离适当,目光也得体,得到姬少越冷淡点头,而他腿边对着姬南齐竖着尾巴摇的大白狗就要热情很多,错认了主人的指令,小碎步飞扑进姬南齐怀里。
 
姬南齐刚松了一口气,就差点被兴奋过头的宠物扑到地上,抓着狗爪子猝不及防倒退了几步,连命令了几声也不管用,反而自己笑得坐在了地上。
 
姬少越打了一个响指,不听小主人命令的大白狗马上回头,见姬少越把手里的飞盘掷出:“Messy,go!”
 
接收到指令,Messy雪白长毛飘逸,飞跃追出去衔回飞盘,绕着两个主人优雅小碎步,项圈上坠着的金属牌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声音,被姬少越揉了一把:“Good boy。”
 
姬南齐也揉Messy邀功凑过来的头,不着痕迹地放在姬少越手指穿插过的地方,仰起脸说:“他平时很听我的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姬南齐头发一直都这么短,他头型圆而脸白,看上去像是个恭顺乖巧的小沙弥,不过他从耳廓上方的位置到后脑贴着头皮弄了两道剃痕,不看脸,会有点酷。
 
但是不管他怎么强调自己男生的身份,他自己长得太像他多年前恃美行凶、横扫上流社会的母亲,五官一笔一划都很细腻艳丽,刚才因为和Mesyy玩闹,脸颊白里透红,被蹭起的裤管下一截小腿纤细雪白,凝着脆弱又风情的浮光。
 
记忆中那张媚羡妖淫的脸,还有意味深长的目光如影随形,姬少越皱一下眉心,说:“去把衣服换了。”
 
“好。”姬南齐听话极了地马上答应。
 
等姬南齐换了睡衣,姬少越已经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吃着早餐,而姬南齐的那一份拼在他对面。
 
姬南齐不喜欢吃鸡蛋,也不喝牛奶,但是加点其他东西又能吃下去,今天早上又有姬少越在,他吃下一碗蒸蛋,还帮管家推销了一下。
 
姬少越看不出喜不喜欢也吃了一碗,然后坐在位置上慢慢饮完咖啡上楼换衣服准备出门,让严伯准备车子。
 
然后在他早上七点三十拉开司机停在外面的车门,穿着厚厚羽绒里面套着学校制服的姬南齐已经坐在里面低头看着一本书。
 
可能是早上姬南齐正常了些,也可能是姬少越懒得开口,没有说什么坐了进来。
 
当车平稳迅速开上路,姬南齐抠着书皮的小指松开,微不可查地抿了嘴角,在书上飘忽的目光开始旁移,开始与几分钟前在家里一样与姬少越聊天。
 
——只要姬南齐正常一点,姬少越对他和对其他人就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可以当做某些事没有发生,这似乎慢慢成为了他们之间默认的相处方式,但也并不能持久。
 
从他们家去姬南齐的学校,加上路上的堵车,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姬南齐记得每一个路口的红灯,在还剩两个红灯就要到他们学校的时,他才刚刚聊起学校几天后的平安夜演出。
 
“我也有节目,你来看我,好不好?”
 
姬少越说:“看那天的安排。”
 
姬南齐理解他刚刚回国,找他的人不胜枚举,点点头,终于把自己想问的说出来:“那你以后要回家的,对吧?”
 
“不一定。”
 
“也不是很忙,像昨天那样晚上回来也好的。”
 
车陷在车流中,单面玻璃映出姬少越质感冰冷的侧脸,他声音没有起伏说:“有时候会陪朋友玩得晚一点,不方便。我没回国之前你也是一个人在家,有什么需要和严伯说。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
 
姬南齐有些失落和难过,他说:“可是我这么久才见你一次。你不回来,也不让我去找你,这不公平。”
 
“我没有陪你的义务,你要是觉得孤单,就住校。”
 
姬南齐被他的冷漠重伤了一样,声音大了一点:“不住校。”
 
“你知道我不会住校。”
 
他又说了一遍,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姬少越,眼瞳深处似乎在释放某种信息,带着故意的试探和暗示。姬南齐左手放在皮革上,靠向姬少越,有淡淡今天早上的桂香,小声哀求他:“哥……”
 
姬少越捏住姬南齐的下巴,拇指擦过姬南齐像是被揉烂花瓣的嘴唇,用了些力气拉开彼此间被他压缩的间隔,一字一句地提醒他:“有些话别让我再说一遍。”
 
他们之间那点岌岌可危的平衡被重重踏了一脚似的,禁忌的神经被挑动,姬少越觉得烦躁,和厌恶。
 
姬南齐马上缩回了车门边,急急说:“哥哥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原谅我吧,我只是觉得马上就要毕业了,你别生我的气,也别讨厌我。我以后不会随便去找你。你回来吧,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记得的,对不对?别让我一个人过,哥。”
 
姬南齐的“哥哥”像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他知道姬少越在意什么,总是可以顷刻间改变那些廉价又可笑的勾引,迅速回到他该站的位置,利用自己与生俱来的脆弱与可怜,惹怒姬少越,又轻易讨饶。
 
到学校的时候,姬南齐也没有让姬少越点头,只能遗憾下车,三步两回首地看着姬少越的车开走。
 
他知道姬少越没有那么忙,和对自己也不是那么冷漠是一样。
 
但是他们的渐行渐远是真的,就像两个关系正常、年岁渐长的兄弟,不管之前多么要好,隔阂与差距还是把两人拉离,走向命运规定好的轨迹,血脉成为彼此稀薄缥缈的联系。
 
姬南齐一丝一毫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但姬少越这次鲜明决绝的样子让姬南齐越来越心慌,他也清楚姬少越的态度只会越来越冷漠和不容改变。
 
他能做这一年来唯一做的事,困惑、委屈,又胆怯地等着,却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能等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怕姬少越又生气,站在原地什么都不敢做,内心偏执病态的渴望在等待姬少越回来的时间里不减反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第四天,姬南齐发消息询问姬少越周末是否回家,在查了半天没有回复的消息后,在下午,姬南齐最后一次看了一下课表,打算逃掉剩下的课。
 
回到教室拿书包时已经有人坐在他的课桌上,旁边还站在几个人,既没有穿臃肿的外套,也没有穿制服,年轻气盛又玩世不恭,而坐在他桌子上的人正对着墙一抛一接地玩着一颗网球。
 
看到姬南齐回教室,那拨人相互提醒,赵显也捏住网球,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姬南齐,说:“哟,金珠回来了。”
 
“缅甸金珠”,很多年前媒体就是这样称呼姬南齐艳星出道的母亲,只是最开始很多下流新闻上“金”为“淫”。现在这些和姬南齐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和当初那些下流媒体一样,叫着侮辱性的绰号,眼底那些狎昵轻浮的快意,让姬南齐觉得恶心。
 
现在是班里人最齐的时候,出去参加考试和面试的人都已经回来,而教室里不知不觉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都看着抱着书和水杯走过去的姬南齐,姬南齐平时话不多,像是放在角落里的一尊易碎又妖气的白瓷,当他不言不语时会有些渗人的阴柔。只见他站在自己座位前,歪头看着赵显,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翘起的唇角吸引,听到他轻轻柔柔说,“嘿,杂种,你挡我的地方了。”
 
赵显的脸色显而易见一变,手里的网球擦着姬南齐的脸过去,“嘭!”地砸在墙上,留下一个灰白的圆印。
 
姬南齐摸了下脸上擦伤的红印,赵显从桌上跳下来,推开要动手的同伴,往前迫近姬南齐。
 
桌椅被大面积位移发出刺耳的声音,“哗啦”书落了一地,无关的人都站躲开,有想要上前拉架的被赵显的同伴指着说:“别多管闲事。”
 
从各个方面上看上去都是赵显要占优势,姬南齐被他推了一把就踉跄撞在桌子上,然后抬手一巴掌扇在赵显脸上。
 
清脆的一声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惊愕看着也蒙住的赵少爷。
 
赵显骂了一句脏话,抓住姬南齐的衣领,捏紧的拳头朝着他砸下去,姬南齐也一拳还在他眼窝。
 
看着真的打起来的两人,所有人都懵圈了。
 
虽然两人平时也不和平,但姬南齐一直也不想得罪人,几乎没有锋芒。不知道今天是受不了了,还是心情不好,不仅挑了赵显最不能听的话回敬,现在又往死里下手。
 
“拉开啊!你们都在看什么!”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才手忙脚乱地冲上去把地上的两个人拉开。
 
但谁都拉不住赵显,他挣开几双手就要再打,看清横在他和姬南齐中间的女生,又攥着手停下来,粗声粗气说:“让开!”
 
中间是一个白净高挑的女生,丸子头,眼下眼圈有点重的眼睛并不惧地看着赵显,说:“不让。要么现在去校医院,要么跟我去找老师。”
 
“陈冉阳,我说让开!”
 
班里僵持着,外面围观的眼睛逐渐增加,此时已经响起预备铃,一条板凳被赵显踹倒平滑撞到墙角,吓得门外的脑袋一缩,都听到赵显怒吼道:“滚!看什么看!”
 
就在赵显像是点燃火线的人形炸药赶人的时候,有三个不怕被波及的从让开的路中间走进来,也都穿着12年级的制服但不是A班的,胸前名牌工整绣着“陈将晓”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脸凛然正气扫视了一圈,隐隐翻了一个白眼,懒散说:“不要在教室打架。”
 
教室里没有人动,都看着一脸“爱特么打不打反正我不打”的陈将晓。
 
和陈将晓一起来的人招呼:“没事的快去上课了,去上课了,别看热闹了。”
 
其他人赶紧拿着东西鱼贯而出。
 
在正式铃声打响之时,陈将晓走过去,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姬南齐,目光似乎是“长本事了啊”,然后拉住陈冉阳往外走:“管什么闲事,去上课。”
 
陈冉阳在他哥的白眼中不由分说把赵显一起拽上:“赵显你也去上课,小齐你先去医务室。”
 
陈将晓事不关己说:“他俩都别去了,老师马上就来了。”
 
“老师?”赵显暴怒,快步离开教室前骂道,“陈将晓你他妈属狗的吗?”
 
看热闹最快,打小报告也是他最快。
 
陈将晓刚在国外机器人大赛上拿了奖,不屑和像小学生打架一样滚一身灰的人计较,露出一脸祖传讥笑,前后脚把陈冉阳一起拉走。
 
陈冉阳走前留了一块创口贴给姬南齐,说:“赵显的学校考得很烂,他家里最近管着他不让他惹事,你别担心。”
 
陈将晓回头看了一眼,仍旧觉得别扭,收回视线,一边嘟囔:“怪胎……嘶,你干什么?”
 
“你怎么来这么快?”
 
“我千里眼顺风耳。”
 
“受不了。”
 
……
 
等那两兄妹的声音渐渐远去,一个人留在教室的姬南齐拉起一把椅子,抱着椅背摸出手机。
 
响了二十多声终于被接起来,不是其他人,姬少越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
 
姬南齐下巴垫在椅背上,笑起来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吸了一口冷气,眼睛发亮,而声音发哑说:“哥,赵显他打我。”
 
第三章  狗血的豪门
接到姬南齐电话前,姬少越和朋友正在靶场玩。
 
拉满的弓弦松开,“咻”弓箭带着绝对的力度和准星破空钉入靶心,箭尾毛翁颤。
 
“漂亮!”
 
姬少越和朋友清脆击掌,对手里的新弓还算满意,又抽出一根,搭弓勾弦,肘尖水平向后,站如青松,英隽优雅。
 
夏侯对射箭兴趣不大,玩了几组就左脚搭右脚靠在一边,问:“刚才怎么不去教夏夏?”
 
姬少越不动如松地保持着预拉的动作,专注看着最前方的靶心,说了句和十几分钟前一模一样的话:“有安全员。我不专业。”
 
“少来,谁还不知道你。”
 
姬少越在朋友面前就是风度翩翩的圣人,不留情也不多情,和他不熟的人也都会把他当不真实的高岭之花,但姬少越身边就没有缺过人,更不是看上去那么正派,会玩的花样更不比一个圈子里的其他人少。至于他那些包罗万象的女朋友,夏侯也没总结出来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大概唯一的忌口就是不喜欢找身边的人。
 
比如他们从小玩到大的人里唯一一个女生许夏尔。
 
姬少越虽然不常在国内,却从小是同龄人中的大哥,早熟又沉稳,也不怎么爱搭理人,身边有一群贱嗖嗖的小跟班,许夏尔也是其中之一。姬少越对谁都一视同仁,除了对许夏尔会有些不一样。他耐心最不好,但小姑娘一哭,姬少越就不会不管她,从小到大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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