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寸步难行(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4-09 09:19:44  作者:林萨
 
陈将晓头脑风暴一下午,觉得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分明就是纵欲无度的后果。
 
再结合姬少越冷淡的态度,陈将晓几乎肯定了,这个一直很独很叛逆的姬南齐在国外的时候又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惯,还带了野男人藏在姬少越给他买的房子里。
 
看姬南齐木讷讷的样子,陈将晓有些生气,提醒他的口吻加重:“你别又和以前一样觉得什么都无所谓,那是因为越哥什么都给你担着,但他一定不可能接受。你清醒一点。”
 
说完陈将晓自己就浑身难受,喝了一口茶压惊,重拾起沉默是金的美德。
 
因为陈将晓这番话,姬南齐心底到没有那么慌张,胃口也好了些。
 
陈将晓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十分火大,觉得姬南齐确实是越来越不像话,想快点有个人教训他,所以办事效率很快,三天后就来通知姬南齐晚上一起回家。
 
今天年会后,姬云书会在南山小宴亲友,这是惯有的聚餐,本家一脉也都会到场,往年姬南齐也会去跟着入席。
 
陈将晓带来这个消息的时间姬南齐正在拌一碗清汤寡水的面,陈将晓说话的时候,他停下动作,右手握着一双筷子,乌青的手背下没有用力筋骨也瘦得很明显。
 
“我爸回来吗?”
 
“舅舅?不清楚,好久没他的消息。”
 
姬南齐盯着飘某处,在慢慢消化这个消息,也在想自己该怎么做。
 
陈将晓看看他,又看看周围,这里原本是陈冉阳高中要剪片子敲脚本的工作室,没打算用来主人,除了各种书和工具,几乎没有家具。那天让人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里还是有清冷的灰尘味,姬南齐睡在沙发上,落着遮阳窗帘的房间里高高低低的黑影都是各种在防尘罩下的工具,其中有一只他的行李箱放在墙边。
 
可能姬南齐不是他想的那么想要回去,他看上去很容易安置,不愿意住酒店,在沙发上睡三天,可以用毫无胃口的面裹腹,现在对可以回家的消息看不出是否开心。他像是在一层薄而忧伤的雾里,要把看不清楚雾吹散他也不见了。
 
“你想回去做什么?”
 
车驶过路灯,一晃而过的光从车窗经过车厢,没有暴露姬南齐越来越明显的紧张,陈将晓的问题过了十多秒才得到答案:“有点事想要找我爸。”
 
动了恻隐之心的陈将晓给他支招:“找舅舅不如找外公……你要是不想,也可以去找越哥。”
 
你不是那么会撒娇。这半句陈将晓怕给他提示没有说出来。
 
姬南齐不回答,陈将晓又后悔了,说:“不过越哥今晚可能没空,他得陪人。”
 
姬南齐表情微惊地看过来,陈将晓说:“说是越哥的朋友,但是前两天和越哥一起去拍卖会,我妈说越哥花了这些钱,给她买了一块翡翠,新闻上也有。”
 
三天前在私人拍卖会拿出来的那块翡翠达到帝王绿,种老,水头足,本来就是有价无市,又因为走漏了其高的成交价,有人捕风捉影闹出了一些新闻。
 
但是姬南齐没有看手机的习惯,加上拉黑姬少越的后怕,这两天就把手机压在行李箱低下,一点也不知道陈将晓分享的消息。
 
陈将晓说这个女生和姬少越学的东西一样,还是在读博士,和姬少越以前的女朋友都不一样,几乎算得上红颜知己。本来准备做点安排的姬云书,这次也没有说什么,默许很般配的两人交往。
 
南山的晚宴已经进行到一半,当姬南齐进去,他走过去的一路,几乎所有人都在看这个突然入场的姬家次子。
 
十九岁的年纪,很青涩,也很漂亮。
 
无数种窃窃私语汇成了看不见的风吹过明亮吊灯下的大厅,微不可查地吹动某人耳际的黑发,与人的笑谈也轻微停顿。
 
“哥。”
 
姬少越啜口酒,回过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陈将晓,薄而锐的眼梢略挑向他肩膀后投去淡淡余光。
 
姬南齐往陈将晓身后藏了半步。
 
陈将晓和姬少越身边的人打招呼,还懂事叫了一身挽着姬少越手臂的女生:“童姐姐今天好靓。”
 
“谢谢。”
 
姬南齐忍不住从陈将晓身后望出眼睛,他记得眼前这个人,见过一面,当初也是这样站在姬少越身边。现在笑意浅浅,莹白的耳垂上两颗颜色浓郁均匀的翡翠耳坠晃晃,满绿柔亮,细腻通透,看来这就是姬少越花两个亿买的礼物。
 
“回来干什么?”
 
姬南齐心重重一跳,藏起了自己惊惧起泪光的眼睛。
 
陈将晓帮忙说:“他来找舅舅,然后我们找小阳看电影。”
 
姬少越说:“过来。”
 
众目睽睽下他态度算不上颐指气使,但也很冷淡,有让人无法拒绝的威势。
 
关系疏远的两兄弟面对面站着,一个高傲,一个胆怯,优劣立现。
 
姬少越从一旁拿了一杯淡香槟,等姬南齐发抖的手指接过,轻轻地和他碰了一下酒杯:“欢迎回家。”
 
姬南齐仗着酒量好,不管红酒香槟都闷头饮尽,别人是牛嚼牡丹,他是佳酿醉春花,一杯酒下去,巴掌大的桃红面,妖娆抚媚。
 
姬少越看着他喝完,自己只浅啄了一口,像是怕这个没出息的弟弟丢脸,就把人打发到了角落,让他在墙角装饰用的屏风后等着姬楚聿。
 
姬南齐也当真听话,一直坐在那里,偶尔往外看,寻找有没有他要找的人。
 
姬少越中途端了一碟点心过去,在被一面墙,一扇屏风隔出来的小角落里,一言不发地把东西塞进姬南齐嘴里。
 
空了一个碟子,姬少越也没有走,坐在一边看姬南齐想吐出来,又不敢,低头动着饱起来的腮帮子艰难咀嚼。
 
等姬南齐把那一口东西咽完,姬少越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颗扎着蝴蝶结的糖果,是家里一个五六岁的妹妹送的,糖纸漂亮,拆开时声音脆脆的,这块圆滚滚的水果糖让姬南齐半边脸都鼓起来一块。
 
像喂狗一样喂完手里的东西,姬少越用纸巾擦摸过他嘴唇的手指,回到外面自己的位置。
 
“去了哪里偷懒?”姬少越不回答,被扔下许久的童星棠笑着说,“我好像总是撞见你们两兄弟闹别扭的时候。”
 
姬少越一向不谈和自己有关的事,在走向彼此家长前,只貌似温和看了眼童星棠,童星棠圈了个“OK”的手势,挽住他的手臂不再聊无关的事。
 
除了家庭间互换的利益,他们之间的需要也是相互的,所以配合很不错。
 
童家在后半程时离开,童星棠的父亲在前面路口等她,中间一段路姬少越要伴她同行。
 
分别的拥抱里,童星棠对注意力一直不在自己身上的姬少越幽怨说:“真是知道太多反而不好,比起不熟的时候,我的待遇真是差了好多。”
 
“你知道得不算多。”姬少越手臂绅士地虚搭在她背后,貌似温和地回应她的前半句话,“我知道你谈恋爱了,也知道对方的名字性别,比起你乱猜的,我知道的不仅多,还有用。”
 
童星棠稍微推了他一下,离开这种看似暧昧实则可怕的拥抱,压低声音苦笑说:“好好,是我话多了,对师姐礼貌一点。”
 
越接触就越怵这个的男人,唯一能在他面前挽回点面子的,大概就只剩下他们的老师算是同门,她也勉强算得上姬少越的前辈。
 
虽然姬少越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但他伪善周到,不会让人难堪,只要不碰到他的禁区,和他相处会很轻松,也会当一个斯文英俊的男友。
 
送走童星棠和她父亲离开,姬少越回到背后照亮半边夜色的南山庄园,姬南齐已经不在他的位置,佣人说他在二楼等姬楚聿。
 
姬南齐想做什么,要怎么做都很容易猜。
 
姬少越也猜到他上楼找谁,会说什么样的话。
 
但他可能见不到姬楚聿,姬楚聿这段时间颇受打击,心情和身体状况都不怎么好,晚上出现得迟,半局不到就让人扶上去休息。
 
姬南齐想和姬楚聿说上话,还要等一会。
 
这样也挺好,这次这么坚定勇敢的姬南齐,一天没有得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就会一直像今晚一样在原地做无用的等待,去不了哪里。
 
姬少越一边冷漠地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一边又想起刚才他抱着软枕的手,有一团乌青,仔细能看到细小的针眼。陈冉阳说他打了三天的点滴,血管细,第一天就扎了几次。
 
姬南齐会觉得疼,毕竟姬南齐很娇气,不过没有在他面前,姬南齐也很能逞能。
 
在给姬南齐喂东西的时候,姬少越就在等他什么时候会对自己开口,不过姬南齐不打算和他说话,因为害怕,也因为赌气。
 
姬南齐一直都是一个异常执着、不容易改变的人。
 
“少越,去二楼看看。”
 
晚上九点多,晚宴临近结束,陆续有车驶上大路,需要打扫的正厅和草坪占用了大部分的佣人,还有一部分去了有客人入住的副楼,主楼二楼以上主人的空间安静许多。
 
姬云书没有回房休息,准备去书房习字,并叫来了姬少越,忙了一晚上的姬少越略微出神,他又叫了一声,姬少越停下与他随行的脚步,表现出疑惑的样子。
 
“今天人多,我不想赶客。”
 
姬云书很不满今晚姬南齐的纠缠不休,姬楚聿不想见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但他依然不放弃,从楼下的小角落到二楼的起居室,让人无法忽视。
 
姬少越知道姬南齐的坚持有一半是因为不懂这种留有余地的拒绝,但没有替他解释,只说:“我去看看。”
 
“少越。你知道他这次回来干什么吗?”
 
作为一直被排斥,又主动游离在这个家边缘的姬南齐,他对姬家来说可有可无,反过来亦然。唯一让他再回到这里的理由就是他莫名其妙去世的亡母。
 
姬少越说:“或许和喻灵有关。”
 
“不是或许。他是找人查到了什么。”
 
神经被这句笃定又嘲讽的话挑动,姬少越看向一旁双手扶着手杖的姬云书,问:“有他可以查到的东西吗?”
 
面色沉沉的姬云书摇头,第一次和姬少越谈起半年前的旧事:“当初事出有因,那些安排才会看起来突然,你是不是也怀疑过你爸?他确实对那个女人不好,但她的下场和我们家无关。”
 
“我也确实不想我们家再和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扯上任何关系,对她的儿子如何都不算无情,更不会是补偿,只是想还姬家一个干净。他一直都听你的话,你去与他把这些说清楚,会比你爸说的管用。”
 
姬少越不露声色地点头,离开前最后问了一句:“爷爷您觉得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我,那什么时候会是合适的时候呢?”
 
姬云书没有回答,柏崖木手杖扣在地板上,那种沉重而有规律的声音渐渐远去。
 
总是这样,唯一值得信赖的家长,从未真正信任过他。姬云书一直用冷静得近乎冷漠的旁观来看待自己的继承者,怀疑他的能力,也质疑他的用心。
 
有很多责任和期待姬少越是一个完美的继承者,未来可靠的家长,却又像是从未和这个家庭相拥。
 
在走上楼梯的一段距离,姬少越突然明白姬云书为何总是说自己像他,因为他们都一样自私。
 
唯一不同的是,姬少越自己要的,是一个不会反抗他的姬南齐。
 
姬南齐已经不在二楼开阔走廊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姬楚聿答应了见他,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谈论了多久。
 
当姬少越走向那扇虚开着的房门,一条斜出来的窄光照亮门外吸掉足音的地毯上,房间里争吵的声音不多不少漏出来。
 
姬南齐面对他总是像是在卖娇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你敢承认吗?是你活生生逼疯她,又害死了她,我一定会全部都知道,一定要报复你……”
 
姬南齐话没有说完,就被房间里一阵破碎的声音打断,可能是姬楚聿动了手,还有姬楚聿低骂。
 
姬楚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独子,众星捧月长大,脾性一直没有沉淀下来,尤其是在第一段婚姻里落败,他就更显暴躁。包括姬云书在内,都觉得五岁就出国的姬少越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但姬楚聿当年一一砸掉家里和高静薇有关的东西,然后在一地碎片中看向姬少越的眼神,以及这些年姬云书帮他按下的事,姬少越记得清楚,他知道的也比任何人以为的都要多。
 
很多时候他们都不算是父子,姬少越对他的尊重更像是一种必要的流程。所以在听到姬楚聿动手时,姬少越突生躁郁,险些冲动地踢门。
 
在房间里的小客厅,姬南齐显然不敌爱好爬山和滑翔翼、常年健身的姬楚聿,姬楚聿把人按在一盏碎掉的花瓶和壁灯碎片上,嗤笑:“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