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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玄幻灵异)——顽山六子

时间:2020-04-11 13:53:27  作者:顽山六子
  温烈丘默默看李负代朝外的半张脸,苍白清冷,永远靠不近似得。站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有醒过来的迹象,温烈丘轻叹一口气,轻声走近,弯腰小心捞起他的腿弯儿又揽住腰,将人抱了起来。
  他动作放得很轻,离床还差两步的距离,李负代醒了,惺忪的眼睛含点儿迷茫,又有点儿了然,缓慢眨着眼睛看温烈丘,没说话。
  昏黄的灯光下气氛暧昧,可温烈丘却觉得抱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喉结滑动两下抱着人继续走,“上床睡,别感冒。”将人放到床上躺好,他下意识坐到地上,像之前经常做的那样,“……快睡。”
  李负代小幅度的点头,“晚安。”
  李负代一直望着他,黑眸中情绪寡淡,让温烈丘不由失神。已经很久,他们没有好好看着对方,李负代不动声色地躲避,让一切不在理所应当。
  恍惚着,一个吻落在李负代嘴角,亲完,温烈丘自己却愣了。他嗓音哑了几度,开口竟是想道歉。
  李负代又小幅度地摇头,“没事儿。”
  他象征包容原谅的几个字儿,再次印证着他们之间距离的产生,曾经习惯对方亲吻的他们,似乎又做起了客气疏离的陌生人。
  “李负代……”温烈丘停顿了许久,“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们本来,”李负代说,“就该这样。”
  他一句话,温烈丘就不想再争辩,他怕接下去会被他否定一切,怕结果会更糟。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了这样,好像一瞬间就出现了许多人和事,隔在他们中间,筑起墙,将他们隔离,不清不楚地掩埋。
  蹲在窗台的黑猫,睡醒了一觉,跳上床,贴着李负代的腰后又蜷好,准备睡下一觉。
  温烈丘的目光在黑猫身上停了一会儿,起身走了。他确定,自己永远不会检查那只猫。
  李负代和温烈丘对周围的人事物关注极少,但不上心不是迟钝。这之后隔了几天,穿过必经的小巷,汇聚进朝着学校方向的人流后,他们同时感觉了到过多的目光,闪躲又好奇,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对着他们嘁议纷纷,内容不明。
  再准确些,是对着李负代。
  让人生厌的背后言语一直随着他们进教室。教室里的情况,碍于主人公就在眼前,被压制许多,但偷摸儿的打量和诡异的氛围,还是如出一辙。
  背后议论温烈丘受得多了去,从不在意,但事指李负代,他极为轻易就被激怒,随便抓了一个看向李负代的人开了刀,放话再看就挖了眼睛。
  对围绕在周遭的纷扰,李负代始终没什么反应,如常看着窗外,指间转一支笔,好像什么都和他无关。
  只要没人碍眼,温烈丘也懒得知道那些嘁议的内容。
  温烈丘虽这么想,却控制不了别人好奇。江月进了教室,看见两人在便风风火火冲到李负代面前,又拽开他们前桌的男生自己坐下,满面忧愁,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怎么回事儿啊?现在大半个学校都在议论你,你知不知道是谁带头造谣?……嘴也太贱了!”她嘟囔了一顿也不见李负代回答,接着瞪大眼眨了眨,抬手掩在嘴边,“你别告诉我大家传得是真的啊!”
  看江月诧异的小模样,李负代笑着撑住下巴,“你要是感兴趣我就给你讲讲,但要收费。不过大家都是熟人,算你八折。怎么样,听吗?”
  看他还没心没肺的笑,江月眯起眼睛打量了李负代片刻,转头冲温烈丘冷漠道,“你能不能管管他!”
  温烈丘眼都不抬地回,“上课了,坐回去。”
  “……你最近是不是惹到谁了?”江月当没听见温烈丘在赶人,扒着桌子又凑近李负代,“就这么放着不管?你是没听见传得有多难听吧!再这样下去你还在不在学校混了!”
  “怎么这么善良啊。”
  江月拧拧眉头,没明白。
  其实李负代是觉得,江月自己还伤着心呢,还要分神关心他,实在够可爱的。但他没明说,怕再戳疼江月。
  江月不是感情用事的女孩,每每和阮令宣吵架,她都如常学习睡觉说笑。此次的矛盾掺杂了别人,她也依旧如此。但李负代知道,这次真的不一样,在他们面前,江月始终没提过阮令宣,而她自己,也始终没给阮令宣的道歉任何回复,像是要把他这个人从生活中挖出去。她强撑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李负代看着都心疼。
  从他嘴里,从来都不好辨别真正的含义,所以是不是真垮她江月一时区分不出来。她气呼呼地在桌下踹了他一脚,懒得再听他跑火车,起身回了自己座位。
  之后,李负代又长久地安静着,看着窗外,转着笔。
 
 
第一节 课下后,温烈丘独自出了教室。
  楼下,被告知,应曦已经几天没来上学。
 
 
第130章 “……你认识,李负代?”
  中午吃完饭,从食堂出来,走在路上,李负代被陌生的同级生吐了口水,紧接着又被客客气气地道歉。
  李负代看了看落在裤腿的液体,先拉住了身边的温烈丘,说了句没必要,顿了顿又几不可闻地失笑,坠了句无所谓。
  吐口水的人堂而皇之地离开,在错过李负代身边时讥讽着骂了个贱字,像是自己念叨,却又怕别人听不到。
  李负代若无其事地继续往教室走,温烈丘紧握的指节在疲乏中松开,不死心地问他,怎么就无所谓。
  李负代只是耸耸肩。
  这模样,和最初,还是一模一样。
  回教室的路上,阮令宣几次和别人起了争执。一上午的发酵,周遭对李负代的议论和指点已经不再遮掩,小三儿、吸毒、滥交、卖屁股被包养,这些词儿一个陪着一个钻进阮令宣耳朵里。他不相信且厌恶这些话,于是,他像个尽职的保镖,恫吓驱赶所有想靠近看李负代的人,他挥拳打烂那些狗嘴,然后回头看到漠然的两个同伴,又不由开始疑虑迷惑,是他太过小题大做,还是他们已经麻木。
  阮令宣本就憋闷着口气,最后看着李负代和温烈丘走进嘁议的人群,转身朝别的方向去了。
  午休结束,吐了李负代口水的人又来了,鼻青脸肿恭恭敬敬,说什么也要给李负代洗裤子。李负代从始至终没理会他。但那人明显忌惮什么,转头跑去买了湿纸巾,回来蹲在李负代脚边,战战兢兢地擦了裤子上的污迹。
  李负代觉得,江月和阮令宣,都是好善良的人。
  寒冬的夜里冷得生瑟,从脏旧小巷网吧里出来的少年贴着矮墙走着,扣上兜帽遮住脸又把头压到最低。他像是怕极了冷,每口气都吸得很慢,步伐却很快。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他所发的贴子的回复。
  应曦一直了解自己,也会利用别人的愚昧。他咬定自己编造的谣言会给众人枯燥的学习生活带去乐子,也迫不及待地想看李负代跳脚的样子。
  今天天阴得厉害,衬得十几米开外歪了杆儿的路灯都不同寻常的明亮。马上就走到路灯下,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冲了出来,带着他踉跄两步,撞上了身后的墙。
  来人带着浓烈的烟草气息,还有寒气,他猛地拽下应曦的帽子,压着他双肩咬牙逼问,“……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为什么躲着我?”
  盯了一路的黑暗,猛然抬头见光应曦眼睛发酸,“有毛病啊你!”他操了一声推开男人,戴上帽子朝另一个方向走。
  男人立即将他拽回罩在自己怀里,借着身高优势,也帮他挡了光,“为什么拉黑我?”
  知道自己抵不过他,应曦干脆松了力气靠向墙面,冷冷地笑,“定期清理。”
  男人被应曦顶得一时没话说,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凶狠,粗粝的大手也悄无声息地抚上他的脖颈,说是抚,力度却已经是钳制,“……你最近又在捣鼓什么?”
  应曦被他掐得生疼也不露怯,假模假样地媚笑,“我都捣鼓些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啊。”
  “曦曦……”高大的男人一时无措,看着他的面色深沉且无奈,“别再这样了好吗。”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应曦一直扬着笑脸,眼中的悲凄被他话语中的不屑消磨尽散,“这样、那样,这个、那个,从来都不是我们能选择的。”说完他便撇过脸不再看眼前的男人,这话他听过太多遍,他听够了。
  “是不能选,但却不妨碍你想着荣华富贵一步登天……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本来就是个俗人。”应曦听着男人痛心疾首的话,目光压在对面的墙角,“……我一直都不明白,大家都是人,一个鼻子两只眼,凭什么我们就要低人一等,凭什么我们就得挨饿挨揍被人笑话?我们无权拒绝这个世界,所有人却迫使我们承认我们的存在是错误,我想活下去,我想活得好,我有什么错?你让我别再这样了?那我要怎么样,像你,一辈子做个街头混混?”
  “……我是没出息,但我他妈什么时候饿过你、让你挨过揍?”男人被他刺激,狠狠逼问,“倒是你,我他妈抢钱给你凑学费,你倒好,转头就去爬别人的床?”
  “我……”往日浮现,应曦神色瞬间崩溃,却还是红着眼眶嘴硬,“我没错,只要找个靠山,我就不用像个街头老鼠了!”
  “……靠山。”男人重复了这两个字,紧接着嘲讽道,“找大你几轮的?”
  “都行。”应曦快速擦了险些掉出眼眶的泪,笑着答。
  “应曦,你他妈还没被操够是吧?”见他红着眼犯倔男人终于失控大叫,额间青筋暴起,“是谁跪着给人当狗?是谁差点儿被人在床上弄死?又是谁被玩儿够了光着扔到街上?啊?是他妈你吧?我没记错吧?!”
  “是我。”
  男人怒极反笑,“怎么,你是被那老东西操上瘾了?他给钱给的爽快是吧,他把你养得一天不挨操就不行是吧?啊?是吧?”
  “对呀。”应曦哑着声音还是笑。
  闷拳落在他脸上,嘴角立刻就冒出血丝。
  冷静过后,男人只有心疼的份儿,他揩掉应曦嘴角的血迹,“曦曦……和我走吧。”
  “你知道的,我有性瘾呀……比你的那些女人可饥渴多了。”应曦笑眯了眼睛,“等你能对我硬起来了,再说吧。”
  “你……”男人气急,沙哑的声音发狠,“你他妈现在和婊子有什么区别?”
  应曦眼中有微不可察的晃动,却不影响他的笑,“我本来就是婊子啊。”他懒懒散散地起了点儿身,贴上男人,“这你应该也知道的啊。”他意为恶心男人,不想却被神色突变的男人轻柔地拥进了怀里,他过电似得挣扎,脱离男人又紧贴上硬墙,像个喜怒无常的病人,“……你别碰我!”
  那话出口男人就后悔了,他尽量柔下声音,“曦曦……和我走,我们离开这里,我不会饿着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好吗。”
  “哥……”不知为什么,一个字出口,应曦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转变,像在舌头上划了条口子似得,口齿、神色,都不清晰了,“……我真的、真的一直把你当亲哥的,早就当亲哥了。你、你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别再管我了。行吗。你不能管我一辈子,你就让我这么烂下去吧,行吗。”
  “我不管你,管谁?”男人看着他,那么理所应当。
  男人眉骨上落着一道疤,让本就硬朗的脸显得凶狠。这道疤是为他落得,应曦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他抬手在疤面轻轻一碰,明明已经愈合很久,却还怕碰疼他似得。
  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应曦刚满六岁,爱哭又爱闹。在福利院,这种孩子最招人厌。那时候,男人马上要满十五岁,是福利院的累赘,他不想被福利院编排,于是他要逃。
  他只认识了应曦三天,就决定带上他,他觉得这孩子漂亮,带着养眼也好,于是威风凛凛地和他说跟哥走。
  六岁的应曦还傻,跟男人走了。
  离开福利院,男人开始为他的意气用事吃苦,身边的豆子又小有软,什么罪都不能受,不能饿着不能冻着,他为他打架为他受伤为他无恶不作,他甚至盘算过卖掉哪个器官合适,却从没想过扔掉拖油瓶。他们流转了很多城市,停留或长或短,人情冷暖,穷凶极恶,他们都尝过。虽然艰难,但他们一起活下来了。
  应曦渐渐长大,男人什么都没有,却给他力所能及中最好的,理所应当的,男人是他的世界,他爱他,理所应当的,他觉得男人也爱他。
  直到他在临时工地的床板后蹲着,听男人操别的女人操了一夜。
  应曦才知道,他不该爱他。
  应曦觉得,他也可以不做个俗人,但他哥,不爱他。
  “承诺给该给的人。”藏好留恋,应曦把人看了一遍,说,“哥,别再意气用事了。”
  “我说要带着你,这辈子就都会带着你!”
  “谁想被你耽误一辈子啊。”应曦偏开头,轻笑,“……跟着你风餐露宿?别搞笑了,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撕破脸,非要我让你滚,你才明白?”
  “曦曦……”
  “现实点儿,这个世界没有梦。走吧。”
  男人走了,应曦呆站了许久,才松了力气,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兜儿里的手机震个不停,消息里夹杂着几张偷拍的照片。想象中的跳脚没有,李负代依旧很平静。
  泄愤地将手机掷到地上,一瞬间,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在为什么恼怒,但他却可以,把这一切共同迁怒到一个人身上。
  他发狠地念了李负代的名字,恰巧不远处经过了一个身影。
  那人走出两步后停下,因为应曦口中的名字。他戴着黑色的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像黑暗中一道不不易察觉的影子,只一双眼睛透露凶恶的神色。干涩的声音发狠。
  “……你认识,李负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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