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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玄幻灵异)——顽山六子

时间:2020-04-11 13:53:27  作者:顽山六子
  看人还不老实,习正延抓着少年的衣襟来回掌掴几次,咬牙痛骂,“天生的贱种!死了也没人可怜你!”
  习牧又愤又恼,挣着想起身还手,可用力一猛,就只剩弓着腰抽疼的份儿。他忍着一声不吭,把脸藏进臂弯儿里,藏起通红的眼眶和让人羞愤的脆弱。他心里一遍遍念叨着他爸赶快去死,从小到大,这样的诅咒他念了不止一千遍,但显然,没起作用。
  “伤好了就给我滚回英国去!别让我看见你这张贱脸!”习正延正欲继续羞辱习牧,被进来病房的护士给打断。
  护士进门前多少听见了来自人父的谩骂,态度极不自然地让习正延去护士站签个字。
  等人出门,习牧慢慢坐了起来,喘了两口气后,便挪腿下了床。一碰上地面,眩晕感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感知,扶着床头稳住自己才没栽倒。他强撑着身体往墙边儿挪,出了门,便朝着护士站相反的方向跑。
  习正延不想看到他,殊不知,他还看到那张脸就恶心呢。
  他逃离的决心坚定,却体力不支,还没摸索到电梯,就听到了身后来自男人的怒斥,大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停下,愤怒的声线像是想把他亲手撕了。
  习牧生怕再被抓回去,咬着牙捂着小腹加快速度,到了电梯前就猛按按钮。电梯来得很快,开门却推出个手术床来,床上病患的家属小心翼翼地往电梯外推着床,迟迟没空出位置。习正延的声音越逼越近,习牧咬咬牙,狠下心转身就朝身后的楼梯通道跑。十几层楼的高度对现在他来说犹如炼狱,每下一阶腹部的口子都像是被人狠抓一把。
  下了半层楼,楼上又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还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习正延追了下来。
  习牧誓死也不想被他抓住,两层一跳的往下跑,他几乎不敢喘气,持续的抽疼已经让腹部麻木。跑完楼梯,他又捂着肚子跑过大厅,冲向大门。出了医院,彻骨的寒风袭来,却让习牧松了口气。
  他跑上马路,四处寻觅着便利店,他的手机早不知去向,他要求救,谁都行,只要把他带离他爸的视线范围就行。
  十几层的楼梯已经用完了他仅剩的体力,持续的疼痛又让他脚下发软头晕目眩,他在马路上磕磕绊绊地前行,当视线中出现便利店的招牌时,他却猛然被一股力气撞了出去,伴着急戾的刹车声。
  倒地失去意识之前,习牧还有空隙琢磨,幸好这突然冲出来的傻/逼及时甩尾刹车,撞到自己的是他不是铁皮,不然,自己醒这么一会儿,就跟特意来个回光返照似得。
 
 
第139章 这其中,都是一份好奇心驱使。
  习牧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还黑着。
  意识恢复,他半瞌着眼睛懵了一会儿。病房里的另外两张床位还是空着,床头亮着夜灯,除了多出的后脑右肩的闷疼感外,一切景象都和刚才他醒来时的一样,就连昏暗中的黑影,坐着的位置都一样。
  习牧憋了好一会儿气息,才小幅度地侧头去看身边的人。目光转动,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骚包的运动鞋,再往上挪一点儿,是翘起的二郎腿。看到这儿他便松了那口气,先不管习正延品味怎样,起码不会翘着二郎腿坐。
  “醒啦。”
  随着声音,习牧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在暗中也明亮的眼睛。那人黑眸中沁着星点的亮,狭长眼尾却藏着阴郁。他人隐在窗下的暗影中,口吻自然到奇怪,让习牧有一瞬间以为旁边坐着的是温烈丘或阮令宣。
  习牧盯了他一会儿,光线太暗,也没看得太清楚,“……你是撞我那人?”
  施六丑回了句是呀,听着没什么撞了人的愧疚。
  习牧收回目光,满心无语。他喉咙干涩,顿了顿又问,“……几点了。”
  “五点多。”
  习牧被撞上的时候机车的冲力已经刹了大半,会晕过去是因为他本身虚弱。他昏迷的这段儿时间医生又来看了一遍,确定没再出其他大问题,着重叮嘱静养。
  习牧抬手压了压肩膀,痛感倒可以忍受,“……你一直在这儿?只你在这儿?”
  “还有你爸。”施六丑有问必答,“来回接了十几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沉默一阵后,习牧跟施六丑要了手机,但摸到手机才发现,自己背不下来任何一个人的号码,他憋闷到了极点,心里嘀咕希望那俩人有点儿良心能早来看他,转手又把手机递回给施六丑。
  那人起身接手机的时候习牧偏头扫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的打扮不一般的怪异,穿着道服就算了,那么大个人了,脖子上还挂一小瓷瓶,长得虽说不赖,但整个人的气质都痞气又古怪。
  人接了手机又坐回去,陌生的两人间安静了片刻,习牧越躺越不自在,扫了身边人一眼,“你也看见了,我没什么事儿,你可以走了。”
  “我撞了你可是全责,你要是不醒,我就得养你一辈子,说不定还得帮你照顾父母什么的。”施六丑悠哉悠哉的,“现在你醒是醒了,但万一留下个什么后遗症,你床边儿连个人都没有,我就这么走了不够人道吧。”
  习牧觉得,这人要是真的不会说话倒没什么,但招人气的是他竟分辨不出他是在逗弄自己还是真傻/逼。不过再仔细想想,他们一个肇事者一个受害者,这种立场下他要还有心情戏弄别人,那真是欠到他祖宗那儿去了。
  “责任不用你负,过后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习牧不是容易和人亲近的性格,何况还是个怪里怪气的主儿,他也不正八经儿看施六丑,只自暴自弃地赶人,“我要真是残了傻了,我自认倒霉。”他说着瞥了那人一眼,没什么好气,“你现在就可以走,也永远不用再来。”
  “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施六丑有意平了嘴角的弧度,眼里笑意却渐升。习牧瞥他这一眼不轻不重,又傲又厌,谁看都得心里受创,而施六丑,却被他这一眼狠狠勾了一下子。他盯了习牧的侧脸一会儿起身,溜达了几步到床尾,“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话说完人就走了。
  空寂的病房剩他一人,习牧终于轻松下来。手不自觉地又抚上小腹,侧了侧身,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好,什么也不想去想。
  窗外的寒风声音不小,吹打着玻璃。他扯了扯被子盖上肩膀,才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叠在原来的被子上。他抓着两床被子,心里嘀咕怪不得不冷了。
  关于他冷不冷,习正延永远不会发觉,给他加被子的,只能是刚走的那个人了。
  目光落在旁边空着的床位上片刻后,习牧慢慢睡了过去。
  他睡了小半圈儿,靠中午醒来。当又听见一句“醒啦”之后,一度以为自己掉进了什么时间怪圈儿。等看清脱掉道服的施六丑后,才确定不是自己出了问题,是那人又来了。
  “……不是跟你说不用来了?”习牧一大早就冒无名火,捂着肚子瞅人,“你又来干吗?”
  施六丑拉了把椅子靠在他床前,趴在椅背上说话,“饿不饿,给你带了粥,味道不错,尝尝?”
  习牧脑袋还有点儿沉,瞪了莫名其妙的人一眼也不理会,扶着床下了地,贴着墙就出了病房。他床边儿杯子也没一个,他渴了都不知道多久,再不喝水就快枯了。另外一个是他无缘无故地看见这人就烦得厉害,但奈何受着伤混世魔王气势受损,如今说个话都没人听,他不想给自己找气生,干脆眼不见为净。
  施六丑也不问他去哪儿,只看着习牧颤颤巍巍的小背影忍笑。他本以为自己得等上一会儿,结果,没过三分钟,人就自己折了回来。
  那人像被人追了似得,捂着肚子慌里慌张进卫生间扎了一头,觉得不妥,又匆忙跑回床边儿,抱起被子往旁边的床上一扔,躺好飞快地把自己包严实。
  “怎么,被护士姐姐骂了?”施六丑对着床上的鼓包儿,笑问。
  习牧慌得不行,听施六丑还有心情开玩笑,愤然扯下被子露出脑袋,头顶的软发都飞了,“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你挡着我点儿,要是他们问,你就说……说我是你爸!”他不放心似盯着施六丑又重复,“千万、千万别让他们看见我!……你过来挡着我点儿啊!”
  听他说话间施六丑绕到他身边,又分神往门口扫了一眼,病房门外,已经有几人靠近。他垂头看了看习牧紧皱的脸,突然提起嘴角翻身上了床,撑着胳膊侧躺到习牧身边,连人带被子的一同揽住,又在他耳边小声说话,“……这样谁都看不到啦。”
  话音刚落,几人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房内扫视一圈儿,径直朝着习牧的病床走去。习牧床头的诊断卡上,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名字。来人中还有个外国人,褐发蓝眼大高个儿,见习牧的床空着,自然将目光投向施六丑他们。
  施六丑表现得极其不耐烦,做了噤声手势后又佯装无奈,压低声音冲几人说,“……麻烦各位轻点儿行吗,我媳妇儿连夜做完手术刚睡着,吵醒她你们负责?”说着还轻柔地扯了扯被角,一副心疼模样。
  习牧被迫贴在施六丑胸前,听他这么说差点儿上来一口血气,抬手就扯住他眼前的小瓷瓶狠勒。
  施六丑悄无声息地拍拍他的手,又故意转头看了看习牧的诊断卡,然后佯装了然,“……你们找这床的男孩?”他冒出些疑惑,也不知道是真好奇还装的,“……你们是他什么人?怎么才来看他?”
  外国人身边的人给他翻译完后才答,说是男朋友。
  施六丑的神色有刹那的错愕,随即点头表明白,“他刚说要去一楼餐厅,一个人孤孤单单也没人陪,啧,怪可怜的。”他始终小心翼翼地压着声音,怀里像真是有个刚睡着的媳妇儿,“……不到一分钟的事儿,出门右手边就是电梯,你们去看看,说不定还等电梯呢,能碰上。”
  翻译完,一群人便匆忙出门朝右边去了。
  人走了,习牧立马推开施六丑,却也没说什么,人家毕竟是帮了他,嘴上亏几句他也不想计较。也没想说明什么的意思。
  “用这么大劲儿,不怕伤口裂开啊。”施六丑一手揉揉胸口,拉回椅子又坐下,冒出点儿笑,“真是你男朋友?带这么些人来抓你?”
  习牧头偏到一边儿,态度恶劣,“关你什么事儿?”
  习牧从始至终没给他好脸色看,施六丑也始终不恼不怒,多温和似得又问他,“喝不喝粥?”
  习牧黑着脸看施六丑,“……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悠了?”说完又反应过来自己没时间在这儿耽误,匆匆拉开床头柜翻找。昨晚入院,温烈丘他们会联系他爸是迫不得已,现在死不了了,他实在不想再在这儿呆着,毕竟指不定什么时候他爸又会来“教训”他,况且除了他,棘手的人也找了上来。
  “说实话,”施六丑默默看着人忙活,出口的话却像是故意想激怒他,“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更好看。”
  第一次,也就是今天凌晨,见到习牧,施六丑就觉得,他很漂亮。鼻子眼睛嘴,穿一身儿浅色格子病号服,没了魂儿似得躺在马路上,哪儿哪儿都漂亮。施六丑从不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却自然而然地等着习牧醒过来。
  他想看看,这小孩儿睁开眼是不是还这么漂亮,开口说话,又是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样,笑起来,能不能像小狐狸一样勾人心魄。
  这其中,都是一份好奇心驱使。
  然后人醒了,也开口说话了,却和他想象的样子不沾一点边儿。他不是小白兔也不是小狐狸,那厌世又易爆的模样,简直就是暗巷流浪的野猫头子。戒备又高傲,可能时常挨饿,却不屑讨好,而且浑身毛发打结,不好梳顺不说,梳疼了,还挠人。
  施六丑好奇心得到满足,转而又生出了兴趣,所以忍不住的,就得逗逗他。
 
 
第140章 疼也没关系。
  听他莫名夸自己好看,习牧终于确定这人就是在故意找乐子,他愣了愣后突然炸毛,“有毛病吧你?!”
  “小点儿声音。”施六丑气定神闲的,“人还没走远呢。”
  习牧吃瘪,歪着嘴忍下气,停下手中的动作又冲施六丑承诺,“我再说一遍……真的,我不用你负任何责任,发生这事儿实属意外,而且我也有责任,谁都想不到会有人大半夜在马路上乱跑对吧?”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真诚又恳切,“所以你不用内疚,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把医药费缴了,然后咱们就两清,我又不是小孩儿,你也不用和我父母商讨什么的,我完全能决定,之后绝对绝对不会找你麻烦或赖上你,可以吗?”
  “你成年了吗。”施六丑挑了挑下巴,笑问。
  习牧没忍住憋着嘴翻了个白眼儿,他苦口婆心说了一堆嘴都干了,这人愣是找不着重点,他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戏弄,急喘两口气又怒了,“管你他妈什么事儿啊!”
  “都没成年就别装什么大人了,你的监护人不靠谱,我再不靠谱,小朋友岂不是很可怜。”
  听他这么说,习牧突然怔住,瞪了施六丑一会儿偏开头自己咬牙,“……你他妈才小朋友。”他突然沉默下来,不是被施六丑感动,而是觉得尴尬。从施六丑的话里他大概也猜到,即使自己晕着,即使有外人在,习正延的表现应该也是恶劣的,没给自己留一点儿面子。
  转回思绪,习牧懒得再费口舌,继续着手翻起床头柜。他将柜子翻了个遍,也没看见他的衣服鞋子。昨天跑出去的时候天黑半没什么所谓,现下大白天的,穿着病号服出去太扎眼了。
  “找什么呢,我帮你啊。”施六丑问。
  目光一转落在施六丑身上,习牧歪头打起他的主意,眼睛提溜乱转,“你外套给我穿穿。”
  施六丑二话不说脱了外套,又看着习牧穿上,冒点儿得意,“我的外套好看吧。”
  “……凑合。”习牧低头扫了一眼,施六丑的外套样式太宽松,一看就不保暖,而且上面还留着他的味道,像薄荷糖里混了苦酒。外套右兜儿沉甸甸的,习牧手抄进兜儿里,摸到了他的手机,“手机也给我用用,以后还你。”
  “你要跑?”施六丑得出结论。
  “管得着吗。”习牧双手插兜儿合着衣服,转头就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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