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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玄幻灵异)——顽山六子

时间:2020-04-11 13:53:27  作者:顽山六子
  其实莫守没个目的地,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离开这儿,哪儿都行。到机场后他随便挑了个航班,中午才飞,他没心情干别的,干瘪地坐在长椅上耗时间。
  人流往来,走了又回,坐着耗时间的间隙,他鬼使神差地给他妈打了电话,简短道别,说自己又要出门了。电话打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举动,手跟着心,心却没跟上脑子,他会打这么个电话,本质来说就是对莫成规还心存侥幸。
  他下意识地想看看,自己又要离开,那人会什么反应。
  电话打完,莫守立马悔青了肠子,却没第一时间逃开。懊悔和纠结下,他死盯着大厅门口,明明是等着,却死不承认。煎熬无神的十几分钟后,手机又响起来。
  莫成规打的。
  如同碰上烫手的山芋,莫守一个哆嗦掉了手机,捡起来后立马关机,咬牙奔去了安检门。这个时间,每个队伍排得都不短,他排在最角落的,神色涣散地盯着地面,像个麻木了的囚犯。
  爱上莫成规,早已让莫守混乱,此时他却感觉自己有了神志不清的先兆,他癫狂地想靠近,却又深刻地明白该逃离,两相拉扯,似乎使他建立了另一个人格,一个装作事不关己的人格。他找不到自己,只会嬉笑疯闹。
  队伍大概前进了四五个人,莫守便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入了他耳,却格外清晰,分明是响在心上。
  莫成规被拦在安检横条外,就站在莫守身后,惯来阴沉的脸上有了起伏,却说不出具体的情绪。他叫过莫守的名字,那人却迟迟没有反应,停了几秒,莫成规又开口,“莫守你别闹……出来。”
  这句话落,队伍正好又前进一人,莫守上下牙死咬着腮肉,尝出血味儿了也不敢松劲儿,只为提醒自己,别回头。
  “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又要去哪里……”莫守离他又远一步,莫成规先观望了周遭,才倾探上身,眼睫乱眨了两下,“莫守……你听没听到,我在和你说话!”
  口腔内的疼痛渐渐麻木,莫守猛地低头掏出手机又开机,下意识地跟着队伍前进,开机后便抖着手给莫成规编辑消息,他不敢和他说话,只想叫他回去。
  眼看莫守马上就要接近安检门,莫成规才终于放开什么似得,“莫守,你不是说给我时间吗,你为什么又要走!”
  他颤着声音的质问,让莫守猛地顿在原地,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谴责一个负心汉。有太多次,莫守因那一点星火暗自庆幸,但每当他以为那是希望时,莫成规的冷水都会泼下来,告诉他,那只是一丝建立在兄弟情谊上的施舍。
  看到人停下,莫成规抓上横条,用了半天力又哀声道,“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再一些就够了……”
  循环往复又或重蹈覆辙,莫守终究再次败下来。
  莫守留下了,之后,莫成规确实变了很多,以前他很少去莫守那儿,现在却会单独去莫守家,和他一起吃晚饭,虽然隔着某些距离话也不多,莫守却真切地不知所措且庆幸。偶尔,他们也会一起出门,仅仅是这样平平无奇的日子,也是莫守之前从不敢奢望的、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的。
  美中不足的,莫成规依旧在回避他们的关系,他切实地不想莫守离开,却也逃避深究他们的关系,恋人或兄弟,好像都成了忌讳。
  其实对莫守来说,能平静地和莫成规一起生活,就已满足。莫成规古板又固执,他没奢求要他认同自己,只要收起排斥,他就欢天喜地,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下去,他觉得也可以。
  莫守觉得自己能理解,也觉得自己能等。他误以为自己还能再等。
  一切的转变,在三两月后的一次家庭聚餐。饭桌上,莫守从大姑嘴里得知,自己离开的那一年里,莫成规有了未婚妻。回来之后他没回过几次家,父母没提起,莫成规自己也闭口不谈,他就这样被蒙了几个月。
  得知这事儿后,莫守甚至没气力去和莫成规证实,当下,他才发现,他连撒泼耍赖的本能都丢了。
  莫守没任何反应,莫成规倒意外地有些不自在,趁没人的时候,像是承诺似得安抚,说是自己会处理好。至于为什么要处理好,怎么算处理好,又都是缄口不言。
  处理着处理着,两个礼拜后,莫守等来了莫成规和那家姑娘的订婚宴。
  出发订婚宴前,莫成规的会处理好又变了说辞,说是现在提分手女方家一定不会接受,女方也会受不了,办个订婚宴也只是缓兵之计,之后会再找借口分开。
  莫守默默听着,末了嘻嘻笑着应好,换了套绒质小西装,一如往常地漂亮又无害,自告奋勇当司机,开着自己骚包的小跑车,载着心爱的哥哥和父母去酒店,参加订婚。
  宴会上人不多,都是些两家的亲近和有交情的人。余野也来了,他和莫成规关系特别一般,来似乎只为看热闹,看谁的就不得而知。
  订婚宴进行到一半,莫成规上台送过钻戒,一对儿准新人亲密地切了蛋糕。
  莫守和台下欢呼祝福的人群混在一起,也笑也闹。等人群簇拥着新人下台,他独自一人溜达到蛋糕桌前,侧头看莫成规渐渐走远,脸上的笑却收不住,默默摸上莫成规握过的银质餐刀,残留的温度好似穿心的烫伤,一个不由自主间,悄声把带着锯齿的餐刀揣进了裤兜儿。再没做什么,便听见余野叫他。
  订婚宴没完,两人先走了。莫守想喝一杯,揽着余野一起去了林雾的酒吧。在吧台上坐了一个点儿,却没等着林雾人,余野还要坐晚班飞机回去顾星元那儿,又坐了一会儿就呆不住,嘱咐了莫守两句,走了。
  余野走得匆忙,因为他以为这是万千离别中普通的一次。
  莫守身边儿空了,没过片刻又坐过来一人,不同往常地热忱,从莫守的酒瓶里分了半杯酒,也不看他,只小口小口地喝,喝完了道一句自己要走了。
  莫守身边儿的人不少,唯独这个男孩儿,莫守知道他是真对自己动了情的,上次被莫成规从这儿拽走,自己也是真伤了孩子的心。他顿了顿,回了句祝好。
  “最后亲亲我行吗。”男孩儿侧过头,眼里已经蓄了泪。
  莫守笑叹,真心实意的,“不想再脏了你。”
  留了吻在莫守额边,男孩儿也走了。
  莫守自己呆着喝了半瓶烈酒,临走也没见着林雾,问过吧台小哥,说老板这样一年多了,失恋了似得一直萎靡着,总也见不着人。走前莫守把打火机扔在了吧台上,留话给吧台小哥说,那家伙觊觎他这限量版火机不是一两天了。
  回程他开车一路飞奔,找死似得,间隙莫成规打了个电话给他,他没接,三两分钟后他妈又打来,他还是没接,却掉头往家里跑。
  进了家门,莫太太见人喝醉,忙让阿姨煮醒酒汤,莫守趁机撒娇,抱着莫太说想大美女了。莫成规就坐在一边,莫守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笑眼由无害到阴冷,再由阴冷变为落寞。
  “你今天真好看。最爱哥哥了。”莫守说。
  他这一句话,却让莫成规如坐针毡。从沙发上起身,莫成规阴沉着口吻,“别说醉话,有话等你明天酒醒再说。”说完便上了楼。
  莫太太见惯两兄弟不和,还把莫守当小孩儿似得喂了汤,扶人上楼休息,幸福地叙述明早的早餐,全是莫守爱吃的。
  等他妈出了门,莫守起身上了阳台,他和莫成规的房间同向,两个阳台只四五米的距离。他翻上阳台围栏坐着,先摸出烟,才想起没有打火机。
  “哥,借个火儿给我嘛。”莫守冲旁边的窗台喊。
  一两分钟过,也没回应,莫守吐了一直叼在嘴里的烟,又叫,“哥,我给你唱首歌嘛,听什么?”
  不等回应,他自己先哼起来,哼的什么不知道,哼到最后,只剩简单枯燥的轻喃,在这个深夜中,像抛进深海的碎石,没有激荡,也没了下落。
  唱完歌他觉得口渴,砸吧着嘴抬头看满目星光,“哥,出来看星星嘛。”意料中的,没有回应,他又极小声地嘟囔,“蛮好看的。”
  坐在围栏上,莫守挺想想点儿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又自己静默坐了一会儿,他盯着花园夜下被路灯映照的玫瑰,暗光,趁不起它的美,却让那种红更神秘。
  “哥,你再看看我嘛。我知道错了的。”
  莫成规或许是睡了,或许又是想像平常一样晾着他。莫守又啧了一声点头,左手摸上侧颈,确定动脉后摸出一直揣着的那把餐刀,压在皮肤上一点点用力摩擦。
  用钝刀划开皮肤就已经疼的要命,莫守停了一会儿,握着那把餐刀端详血迹,后用手指拨开口子,用刀尖抵住肉,下了口狠劲儿,一股脑捅了进去。
  栽下围栏前莫守还有点儿意识,他想起小时候莫成规帮他补作业的场景,同时还有那句如果没有你该多好的话。
  他知道他病了,他的心肺中,只有小小一块是好的,但仅仅止步于此,于是,他终究臣服破灭在摇摆不定的星火和循环往复的折磨中。
  第二天莫守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凉透了,血漫在周身,其中汇成一条线,邪性了似得流到花园里去。
 
 
第187章 反复哭念着一句话。
  莫守死了,李负代是从余野那儿知道的。
  出了这事儿,余野也懵了,整宿整宿地失眠。他最最后悔的,就是那晚没留下陪莫守。其实他早看出莫守状态不对,他想,那晚自己哪怕是多陪他一会儿,可能都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莫守火化的那天李负代和余野一起去的,温烈丘死活非跟着,介于陌生身份,只在门口等着。
  在殡仪馆,李负代第一次见到了莫守他爸和姐夫,要是不说,两人看起来倒更像父子,皆是一副文商模样,身着深色正装,面容低沉,处理着莫守的后事。
  莫守人没了,莫太太当即病倒,据说一夜白了头,火化都没能来。而另一至亲莫成规,更是不知所踪。
  听人说,发现莫守尸体的时候,莫成规就那么僵看着,直到来人处理,才疯了似得把没了温度的弟弟箍进怀里,要把命哭进去一样,谁都不让碰,还伤了来劝阻的莫老爷子。之后,莫守还是被搬开,莫成规没再撒疯,却时笑时哭,仿佛得了失心疯,再之后,就没了人影。
  因为莫守,林雾和李负代又见了一面,只点头算做招呼,没多说一句话。其实不光他俩,直到火化完,在场的人们几乎都没说过话。
  对于莫守生命的最后一刻真正在想什么,李负代无从得知,因为那人,走得很彻底,连玩味着回来瞧瞧的心思也没有。摔破脑袋出了浊世,只为不回头的潇洒,倒也像他的作风。
  李负代知道,随着时间慢慢走过,莫守离开的悲伤会化成感慨,之后,不管是谁,再想起莫守,只会叹一声,然后脑中默想,如果那人还在,该会怎样。
  转眼六月,温烈丘顺利高考,高考后自由下来,便天天陪李负代上下课,他面上是不怎么表现,心里却是少看一眼都不行的腻歪。
  成绩出来后,如愿报考同校,认识两年,各样插曲,两人都健康了,也都有时间了,他们才真正意义上一起打了球。
  有时候打球休息,李负代会在球场旁的看台上坐着,有意无意听着看球姑娘们说笑,内容是温烈丘的,他就偷偷乐一会儿,更有甚者言辞大胆的,他就乐出声儿来。
  这天他们几人一起打球到深夜,散场的时候顾星元非要去吃夜宵,被余野连拖带抱地弄走,才给了温烈丘和李负代一个清净。
  球场上就剩他俩,深夜的校园里灯光昏暗,微弱的风穿过树叶和热气,舍不得似得撩起一点点额发。坐上看台,李负代转手扔给温烈丘一听可乐。
  接过汽水,温烈丘几步跟上蹲在李负代跟前,微微仰头看他,“帮我打开。”
  接回可乐李负代先把罐子在温烈丘脸上贴了一下,蹭了他一脸水汽,等温烈丘伸手掐他腰他又笑着躲,“别闹,热。”说着他开了罐子,递到温烈丘面前。在夏夜里跑跳了近两个小时,温烈丘额前的发几乎浸湿,喝了可乐,李负代帮他理了理乱发,顺便在额上亲了一口。
  盯了李负代一会儿,温烈丘兜了兜球衣,挑眉,“怕不怕更热。”
  听他这么说,李负代歪头砸吧嘴,“我刚才坐这儿的时候听见一女孩儿说,要是是你,她能生仨孩子。”他越说语气越故意,“够有魅力的。”
  温烈丘还是平淡,“我不喜欢小孩儿。”说完他又想了想,“如果非要的话,只能像你。”
  眼睛四下转了一圈儿,李负代勾起嘴角,“行。”
  因为深夜又是暑期开始,学校里根本没人。昏暗潮热的温度中,温烈丘扑到李负代,怕身后的台阶硌着他,就把人垫抱进怀里,裤子也不脱,把宽松的运动裤卷到腿根儿,扯开空隙露出臀缝,找着那处揉捏松动,觉出怀里人腰软了,便沉腰长驱直入。
  空旷却静谧的环境中,细碎的呻吟和喘息都被无限放大,热烈的情欲混着汗水和体液,在燥热的空气中层层攀升。
  温烈丘射前,又被缠住腰。李负代额前的发全湿了,似笑非笑地调侃温烈丘,“你不射进来,我怎么给你生孩子啊。”
  射进去后温烈丘用球衣帮李负代清理的,休息够了,非让李负代坐在他肩上,扛着他回家。走在路上,抓着李负代的手,温烈丘觉得这辈子这么过下去,就挺好了。
  几天后,他们回了自己的城市参加小堂姐的婚礼。婚礼没请很多人,堂姐可爱,新郎温柔,整个婚礼简单又温馨。温烈丘看出来,李负代玩儿得挺开心。
  婚礼结束,温烈丘和李负代又回了奶奶那儿过暑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温烈丘把小白楼南边儿墙角又挖开,清理了里面的东西,等一个机会,把它给李负代。
  对于莫守的死,温烈丘并没在意过,毕竟他和那人和莫家,都没有太大关系。直到后来,他才慢慢感觉到,莫守的死,就像是一个预兆。预兆着变故。
  而这个变故最开始,就出现在李负代身上。
  和平常一样,温烈丘比李负代先醒来一些,然后等着他转醒。
  十几分钟后,李负代确实有了转醒迹象,却眉头紧皱。起初他只是隐忍着叹息,短暂的积攒后,叹息就变成了哭喊,他明显被什么惊醒,在床上挣扎扑打,像在躲避什么,又极其痛苦。
  他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子,因为毯子上印出红色,温烈丘才发现李负代在大量出血。掀开毯子,就见李负代身上的t恤早已被鲜血染透,殷红的血液在床单上蔓延渗透,而李负代的身体,在薄薄的衣料下已经有了塌陷。
  事情的发生就在一瞬间,李负代的哭喊越来越厉害,温烈丘的心脏猛地被攥紧,疼得几乎窒息,却无法思考。看清状况后他立马大声喊奶奶叫救护车,跳下床翻来医药箱,跑回来语无伦次地抓住李负代的手。他根本不知道当下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怎么样缓解李负代的痛苦,只手忙脚乱地翻出绷带纱布,强忍住双手的颤抖,去掀李负代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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