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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0-04-14 08:48:32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嗯,”杜彧应得理直气壮,“我是不喜欢收别人东西,但这是我从你家拿回来的酬劳,我还挺心安理得的。”
  “行吧,”陆寅柯终于用拖鞋蹭了两下地面作出要走的样子,“看来我以前把你想得太美好了。”
  杜彧闻言嗤笑了一声,声音沉重得像是窗外黏稠的黑夜。
  “没有美好过。”
  是啊,怎么会美好呢,从来都是如此恶劣。
  毕竟,他是个罪人啊。
 
 
第25章 秘密
  第二天清晨六点不到,杜彧就在朦朦胧胧的曦光中睁开了眼。
  简陋的方窗不配拥有窗帘的眷顾,白亮的日光从玻璃中折了几个弯最终投到地上。耳边是隐约的鸡鸣,“喔喔喔”的啼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般毫无休止。身下的板床硌得他生疼,骨头要穿透皮肤似的。
  “喂,”他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陆寅柯。”
  “起床。”他翻身坐在床沿按起太阳穴,“起床,陆寅柯。”
  还带着恬然笑容的睡神陆寅柯仍旧沉浸在梦中,毛巾被在他身上随意搭着,一角还拖到了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他浑身上下纹丝不动,估计也就只剩心脏还咚咚跳着,血液还汩汩流着。
  杜彧用充盈肺腔的方式深吸了一口气,他怎么觉得这一路上不是他睡就是自己睡呢?这人啊,怎么就是睡不够呢?
  虽然没几缕风,但早上的气温还称得上凉爽,他伸伸腿站起来,两臂向上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
  “起来,”他两步走到睡神床边拍拍他肌肉紧实的手臂,“六点了。”
  第三次呼唤后,睡神总算费力地睁开眼。他单手向上,两边摸了摸,这才摸到一个长方体的物件。他迟缓地拿起看了眼时间,又果断地放了下来,带着些许的愤怒与不屑。
  “这才六点!”
  杜彧又开始踹他床脚:“你这是在支教,又不是……”
  “行了我知道了,”刚刚还气得不行的睡神突然坐起了身,他膝盖折起,两臂有意无意架在了上面,活像在掩盖些什么,动作之快和诈尸有的一拼,“我起来了。”
  “真醒了?”杜彧皱眉,一时间搞不清状况。
  “真醒了。”
  陆寅柯严肃地点头却不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他和杜彧对视了两秒开始催促:“你快去洗漱吧。”
  杜彧闭了闭眼,神情有三分疑惑和七分困倦,显然是还没完全清醒。
  “嗯,那我洗完去煮粥,你别又睡了。”
  “不会的。”
  在得到睡神信誓旦旦的保证后他调头就走,拖着与身躯不符的沉重步伐一步一步踱出了门外。
  而室内的陆寅柯直到听见他开始漱口,听见清水在口腔中来回碰撞最后被吐出的碰壁声,这才紧锁着眉头掀开了薄被。
  只见他的小兄弟正斗志昂扬地挺立着,以一种十分傲人的姿态,像是在城楼上检阅士兵的军官。
  “操。”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你他妈怎么回事啊,净给我出丑,之前也没见你这样啊?”
  “下次再这样,我就……”他用食指点了点,小兄弟颤颤巍巍抖了两下,真像在反思似的,“算了,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他翻身下床走进浴室,把自己关在了窄小逼仄的空间里。
  “虽然你是我全身上下最容易有感觉的部位,还老给我添麻烦,但好歹这次咱爷俩步调总算有点一致了。这样,奖励你一下吧。”
  他嘴角带着清晨赋予的慵懒笑意,右手包着纸开始上下撸动。
  颊边的汗珠滴落在凸显的锁骨上,沙哑的低吟弥散在窒闷的淋浴间里,肌肉隆起,喉结滚动。
  秘密,他与清晨共谋。
  洗漱完,他迈着神清气爽的闲适步伐走进食堂,一圈人早已围着锅粥满满落座。桌上摆了两碟小菜,是家常的萝卜干和榨菜,一行人就着吃,竟也喝得津津有味。
  “陆哥又赖床了吧!哎他早上就算半个废人,以前做项目早上是别指望他回复的,主席你别太见怪!”韩文涛举着双筷子向陆寅柯招起手,“快来吃!这粥可香了!”
  “瞎说,我今天可乖了,”他向杜彧方向瞄了一眼,“主席一喊我就起了呢。”
  他们这边还热热闹闹地吃着早饭,那边一个留着寸头的小男孩就汗涔涔地跑来了。他在教学楼前面没看到人影,兜兜转转歪打正着地闯了进来。
  “嘿!请问这里能报名吗?”他人小嗓门却大,一桌人瞬时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转头向他看去。
  “能能能,我们就是。”韩文涛看起来最憨,与小朋友沟通的事向来交给他做,“不过这才七点半,我们八点才开始招生呢,一直到十二点都能报名。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早吗?”他挠挠头,“俺爹……我爸天没亮就起床干活去了,他让我自己来,我也没什么时间概念。”
  韩文涛还准备接着说,杜彧却先开口打断了他。
  “没事,你吃过早饭了吗?这里有粥,要不要一起喝点?”
  “吃过了!”他就远远站着也不敢过来,“吃了昨天剩的半张饼子!”
  杜彧闻言也不吱声,径自走进厨房盛了一碗粘稠的米粥出来。
  “过来再吃点吧,半个饼哪儿够。”他走到小孩面前蹲下身拉住他的手,柔和的笑容像清澈流淌的山泉,带着令人安心的甘甜,“好吗?”
  “这样啊,那阿虎你爷爷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你爸妈在照顾奶奶了吗?”韩文涛把萝卜条嚼得嘎吱直响。
  名叫阿虎的小男孩吸了一口粥:“是啊,奶奶的其他儿子,就是我的几个叔叔,都去城市里找工作了。姑妈出了嫁就算别人家的媳妇了,还要照顾那边的人,家里就只剩我爸妈了。”
  “他们都不回来管?”
  “不管,他们在外面挣了钱就在城里买房了,除了逢年过节回来给点钱,其他时候都不干他们的事。”
  “那你奶奶身体健康哇?”
  “不好,”少年摇头,面色凝重,“前几年还行,这两年得了老年痴呆,不但听不见,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她现在还大小便失禁,我妈为了照顾她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哩。”
  “所以我才来了这里。”少年捧着热乎的粥又嘬了两口,小心翼翼到连旁边的筷子都没有摸过。
  “远吗?”杜彧问,“从家到这里。”
  “还好,不算远,走路四五十分钟就能到。”
  “几年级了?”
  “五年级啦,”他挺了挺胸,“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那也就十一二岁吧,”陆寅柯剥了一个花生扔进嘴里,“还是小屁孩呢。”
  “瞎说!我已经可以帮我爸割稻了!”他气鼓鼓的,“我爸也说我长大了呢!”
  陆寅柯难得沉默了,连带着沉默的还有同行的十一个人。
  这孩子,上完小学,然后呢?
  虽说九年制义务教育,但剥夺孩子受教权利的家长也不在少数,即使他真能上到初中,再然后呢?
  他能出得去吗?能坐到飞机吗?有机会旅游吗?看得到大千世界的千分之一吗?
  渺茫。
  他甚至连螃蟹都不知道该怎么吃。
  或许他将永远囿于这小小一镇,一辈子都扎根在这里。
  扎根在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上,将汗水一代一代播种进土里,而泥土并不会因此变得更加肥沃。
  对他来说,这片土地或许就是一辈子;而对这片土地来说,他轻得就像从未活过。
  像阿虎这样的孩子并不多,但在这个穷乡僻壤也并不少。招生工作进行到上午十点基本就算结束了,后面到的孩子寥寥无几。
  “招到多少了?统计一下情况。”杜彧对身边记录的韩文涛说。
  韩文涛翻开笔记本:“一二年级的小营是八个,三四年级的中营十二个,五六年级的大营十一个。”
  “十一点半了,可以收摊了吧,看这阵势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陆寅柯举起手臂瞄了眼表,“我想上厕所。”
  “又没不给你去,”杜彧瞥他一眼,“等等再收,等到十二点。”
  “我们一起去呗?”陆寅柯说,“旱厕好恐怖。”
  “毛病?”杜彧用笔敲敲桌子,“我结束再去。”
  “那我等你。”他又趴在桌子上开始假寐。
  机械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最后时针和分针在十二这个数字上重合。
  “你看我就说没人会来了吧,你还偏要等,浪费时间。”陆寅柯向后翘了翘座位,“走吧,去上厕所。”
  “有没有人来和你等不等,守不守原则是两码事,别混为一谈。”杜彧把笔往桌上一扔,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等等我!”陆寅柯快步跟上。
  两人走到门口时正好迎面跟一位裹着头巾的妇女相撞了,她牵着的孩子满脸哀怨。
  “不好意思,请问是在这里报名吗?”妇女忙踏着细碎的步伐往后退了退,脸上赧然。
  “是在这里,但是时间已经过了哦。”陆寅柯“善意”提醒。
  “没有,别听他的,报名里面请。”杜彧挂上和煦的微笑,头往里一回,“韩文涛!”
  妇女露出庄稼人朴实却灿烂的笑容,用手背揩了脸庞的汗,嘴上不停道着谢,进去时仍然扯着孩子的手。那女孩用怨念的视线紧盯了俩人几秒,终于还是被拖了进去。
  “怎么?”陆寅柯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冲杜彧挑眉,“这次不坚守原则了?这可是他们没守时,凭什么还要我们负责?”
  “对别人要宽容,对自己要严格。我们本就是过来帮助别人的,就算他们中途加入都该欢迎,弄反了的你才奇怪吧?”杜彧回复得理所应当,俨然一副长者的姿态。
  “但你对我就很严格啊,严格过头了。”陆寅柯在一旁不满地撇起嘴,“还有你怎么每次跟人说道理都一套一套的,你是不是经常刷知乎啊?谢邀,人在美国,才下飞机。”
  杜彧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因为略微仰视的角度,陆寅柯甚至觉得他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透过他看向什么更远的地方。
  “因为你烦。”他淡淡吐出四个字。
 
 
第26章 筱鸥
  ——你好,我想问一下,周围如果有一些特别酸的人该怎么办?
  她自己也不是没钱,就是都用来追星了,我不追星,所以攒钱买的东西都有点牌子。比方说我前几天买了一瓶雅诗兰黛粉底液,她就凑过来说“诶哟,你好有钱啊,竟然用雅诗兰黛,我觉得稚优泉就够我用了”这些话。光说就算了,关键她还要挤我的粉底液说是“试用”。
  还有前一段时间学校发奖学金,我拿了个二等她就在那儿酸,说她们宿舍有个拿一等的。我就不懂了,又不是她拿,她说马啊?真的很酸很烦。
  ——对付极端的柠檬精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最爽也是最辛苦的办法是加倍优秀让他们无话可说。
  其实柠檬精家里一般都不是真的穷,也不是真的没有能力。或许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得到却不想耗费精神,不去争取才酸。于是看到胜利果实被别人拿了内心就会极不平衡,想着“这种程度我明明也可以”。这类人一般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又心高气傲见不得他人比自己好,才去逞一时口快。
  她酸绝对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既然你这么觉得,别人一定也会有同感,那么还有什么会比群起而厌之更可悲呢?他们既然已经够可怜了,你就多宽恕点,别再太放在心上了。毕竟这类人真正步入社会就不仅仅会被同学讨厌了,被领导嫌弃的后果还挺严重呢。
  **
  旱厕之所以叫做旱厕,就是因为它不带冲水设备,只在蹲坑坑位下方设置一个蓄粪池。脏与臭并存,苍蝇与蚊子齐飞,对于在城市里生活惯了的人来说是相当难以忍受的。
  旱厕区分男女,但两边的配置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四个蹲坑的隔间,好在还有砖砌的隔板能挡了遮遮羞。
  “太臭了,”陆寅柯捂住鼻子,“昨天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今天好像更臭了。”
  杜彧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虽然没夸张到捂鼻子,却也不敢肆意呼吸,几乎是进少出多。
  “啊……操。”
  他站在陆寅柯左起第二个隔间里,听见那人突如其来的叫骂于是转头看去。
  只见那人的表情异常扭曲,他一只手在下面解着裤链,另一只手盖住脸的下半部分,眉毛拧巴在一起,连眼睛都睁不开似的眯着。
  杜彧也不说话,因为他知道陆寅柯一会儿肯定是憋不住的。
  果然,他没有等待太久,在踏出旱厕的后一秒就得到了答案。
  “我跟你讲,”陆寅柯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杜彧甚至能看见他胸腔变化的幅度,“刚刚简直太煎熬了!我在里面突然想打个喷嚏,但因为实在太臭了,就没能打出来。然后那喷嚏就堵在我鼻子里,吸不进气也呼不出来,跟呛水的感觉一样,难受得一批。”
  “哇,真的好险,我差点都以为要死了。”他擤擤鼻子,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胡说八道。”杜彧回他,声音硬邦邦的,明明是友善的词句却说出了严厉的语气。
  “怎么,”陆寅柯走上前,伸过臂膀想要揽他的肩,“舍不得我死啊。”
  杜彧微微侧身躲开:“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如果你不想我死,我跪着都会活下来,爬都要爬到你身边。”他音调虚浮得听不出真切,“所以快点,说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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