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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说(近代现代)——奉旨填词柳三辩

时间:2020-04-14 08:48:32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有三种灾难,地震火灾和猎人,当发号施令的人说‘猎人来了’,松鼠就要重新组合躲进别的树里;当说‘火灾了’,大树就要重新组合并罩住松鼠;当口号是‘地震了’,大树和松鼠都要重新组合。”
  “但是发号施令的人在说完之后也会加入组合的人里,所以就像抢椅子一样总会有一个人多出来,那个人就要站出来做自我介绍,然后下一轮发号施令。”
  “大概就是这样,大家听明白了吗?”
  小朋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挠头的挠头,抠手的抠手,一时间都绕不过来。
  杜彧顿了顿:“那这样,我们先给大家示范一下。”
  十二人的小队正好能被三整除,杜彧当司令员,剩下两个反应能力差的自觉退出游戏,正好组了十人组。
  陆寅柯面色凝重地和韩文涛手拉手围住了单青,单青捧着脸蹲在地上,娇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我回去要洗九九八十一次手。”陆寅柯口型未动嘴唇微张,用一种只有对面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咕哝了一句。
  “靠陆哥,你能不能别这么损我?好歹兄弟一场,还是先好好当棵树吧,不然马上就火灾。”韩文涛哭丧着脸,额头上沁出一层碎汗。
  陆寅柯啧了啧嘴,心想着同样都是人,怎么韩文涛冒汗就是油光满面,杜彧冒汗就是美人出浴呢。
  “火灾!”杜彧的声音划破了片刻的宁静,韩文涛湿润的手突然就脱离了陆寅柯的控制,就像一尾滑溜的泥鳅。
  陆寅柯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索中,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眨眼间,杜彧就和即将一起跟他教手工课的张璨拉起了手,再一眨眼,他就发现松鼠都已经有了归属,只留下他一枝孤零零的树桠。
  “行吧,”他放下手臂,掌心拍动大腿发出一声闷响,“没太注意。”
  认赌服输,他利落地钻进圆心,话音带笑却干脆嘹亮:“还好刚刚没自报家门,不然现在就没话讲了。”语毕还意有所指地朝韩文涛看了两眼。
  “我叫陆寅柯,来自N大,马上读大三,单身,没有女朋友……”他拖了会儿尾音,“也没有男朋友。”
  “除了腿特长以外没什么特长……”他眼睛一翻,瞄向杜彧,“其实也有,但不便透露,就暂且不提了。”
  “兴趣爱好广泛,酒色财气多少都沾点,会的不多,逼装的倒是不少。比如你们这位玉玉哥哥,他非要我教你们做手工,这我哪会啊,能给你们裁个正方形就不错了。我有言在先,到时候大家可别笑我啊。”
  “行,那就这样。”众人还意犹未尽地听着,他却突然一拍手,“猎人来了!”
  他刚喊完就一溜烟跑到杜彧身边守着了,如同火箭发射一般精准。等杜彧荫蔽下的松鼠仓皇而逃后,便果断蹲了进去。
  他不甘心只一个人落寞地抱着腿,于是两手悄悄攀上旁边人的小腿径直搂了上去。
  “玉玉哥哥,我刚刚说得怎么样啊?”
  他抬头看他,眼神清亮,仰视的角度衬得脸盘小而尖,没了身高优势的他确实就像一只弱不禁风的小柯基,微翘的唇角带着几分渴望,一副期待被摸摸头的可怜样。
  杜彧俯视他,低下的脑袋遮住半个太阳,给陆寅柯的脸也打下一片阴影,仿佛是位高高在上的天神。
  “差,”他说,“当着小朋友的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拎不清。”
  “还有别抱了,太热。”
 
 
第28章 小说
  演示完毕,小朋友们都似懂非懂地点起头,脑袋一拗一拗的,煞有其事的模样。而正式开始时,乱跑的乱跑,挤人的挤人,还有干脆平行移动与世无争的,场面混乱得令人哭笑不得,杜彧纠正了好几次才逐渐步入正轨。
  一轮一轮下来,小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自我介绍,杜彧就拿着小本子一个接一个地记着。大多数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话音嘹亮,性格开朗;只有少部分板着脸闷闷不乐,说话也是只言片语,杜彧统统在他们名字边打上了小三角。
  再一轮结束,一个娇小的女孩手足无措走进了中央,她两臂揣着只布偶熊,略带慌乱地四处张望。
  “那是陆筱鸥?”杜彧凭着卓越的记忆力偏头问道,“你刚刚和她聊天,感觉怎么样?”
  陆寅柯用两指摩挲起下巴:“不好相处,这姑娘怪孤僻的。你知道她说啥?她说她不需要朋友呢。”说完这句他停顿了两下,恍然大悟般睁圆了眼睛,“诶?主席,这是不是跟你有点像?”
  杜彧若有所思地瞧了女孩两眼,低下头用笔尖在纸上点了点。
  才不相像,他暗自心想。
  女孩的孤僻只是由于长时间无人陪伴而导致的,她还那么小,一束光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从泥沼里拉出来;而自己都不知道在深海里坐多久了,久到冰凉的液滴渗入每一个细胞。
  陆筱鸥在中央站了足足有半分多钟,除了逐渐发白的指尖,愣是什么都没憋出来。
  “奇了怪了,这小孩跟我斗嘴的时候不是伶牙俐齿得很吗,怎么现在倒跟个木偶人一样动都不动的?”陆寅柯自言自语了两句突然隔着一圈人高喊起来,“筱鸥——!说话!介绍你自己!别怕生!你可是陆家人!”
  圆心的女孩颤动了两下淡粉的唇瓣,盯着陆寅柯面条一样舞动的手臂愣了两秒,终于犹犹豫豫怯怯懦懦地开了口。
  “大……大家好,我叫陆……陆筱鸥……我是……”
  “喂!你声音怎么这么小!你是结巴吗?说话怎么断断续续的!”
  她话音未落,一道响亮的童声就横插了进来,是并无恶意的耿直。
  女孩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用晶亮的眼瞪视了声源的方向,但随机又赶紧低下了头去。
  杜彧听见那没有礼貌的叫喊也皱起眉头,他寻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发现这话竟出自阿虎,那个大名叫做高勇虎的小少年。
  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去,一只手就轻轻拍在了那顽皮少年的脑袋上。
  “怎么跟女孩子讲话呢?”陆寅柯用食指戳戳他的脑门心,“女孩害羞说不出话就应该等着,这才是绅士,你难道不想做个绅士吗?”
  “想是想……”阿虎揉揉被点疼的脑门,委屈巴巴地嚷嚷道,“可我真的什么都听不到……”
  “那你喊就有用了?你这样只会吓着人家。”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是轻轻的示意,紧接着又从身边递给他一样物件,意有所指似的。
  陆寅柯回头瞥了那人一眼终于叹出一口气,拖着极不情愿的步伐走向了仍然低头不语的陆筱鸥。
  单腿蹲下,他用拇指划过女孩细腻的脸颊,温热蔓延进身体里。
  “用这个,”他展开女孩紧握的小手,把话筒塞了进去,“大声告诉那个男生你叫什么名字,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要结巴哦。”调皮地眨眨眼睛。
  陆筱鸥就这样握住了话筒,她瘪着嘴用一双水灵大眼瞪向陆寅柯,眼神奶凶奶凶的,但又可怜得招人喜爱。她胡乱用手背揩过罩着朦胧水气的双眼,几乎是用喊了出来:
  “我叫陆筱鸥!四年级!我不是结巴!不许嘲笑我!”
  她喊完就把话筒直直地塞进陆寅柯怀里,连带着整个人都趴到他肩上抹起泪来。这女孩儿倒也不出声,就只是兀自抽着鼻子,窄窄的胸口一收一收的,一口气都顺不上来。
  被强制拥抱的陆寅柯就这么捏着话筒僵在了那里。
  他家里没有晚辈,也没带过孩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侧过头用眼神向杜彧发起求救信号。
  杜彧显然是看到了,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嘴角却像轻盈的羽毛一般柔和地弯了上去。
  陆寅柯一怔,当下只觉得心尖发痒,像是被茸而蓬松的尾巴一扫而过,极不平静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
  有点口干舌燥,他努力吞咽了两下才竖起手指,指了指肩上的泪人。
  杜彧还在笑着,他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伸手向里扣了扣,又上下平移着晃了晃,是指导的动作。
  陆寅柯懂了他的意思,伸伸五指犹豫着拍上了女孩的脊背。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直到身上的颤抖逐渐微弱下来。
  女孩最后大口吸了一把鼻涕,用柔软的小手揉了眼睛,随后一掌推开了他。
  陆寅柯被推开的时候愣了两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鼻尖挑起眉头:“你就是这么对待安慰你的人的吗?”
  女孩小声哼唧了两下,摆出了一副大小姐的姿态:“我才没让你安慰我。”
  “行吧,明明是你自己扒过来的还死不承认。”陆寅柯揣起手臂作势起身。
  这时候杜彧终于走了过来,他蹲下身也不发表观点,只是盯着女孩手里的熊看了好一会儿,才细语道:“这个熊跟你一样可爱呢。”
  “女孩子不要随便哭啊,你们的眼泪都是珍珠,可金贵着呢。”他眯眼笑着抬手揉了她的头。
  “玉玉哥你啥意思?”陆寅柯转头看去,“我的眼泪就不金贵了吗?我的眼泪可是钻石呢。”
  陆筱鸥一听他的鬼话,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了。
  她捂着肚子弯下腰,笑得双肩耸动,才哭花的脸一时间扭曲起来,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我靠,至于吗?”陆寅柯看着她隐忍的笑意也配合地咧嘴笑了笑,“我他妈也没觉得自己讲的东西有多好笑啊?”
  “你好意思?”杜彧回答得不留情面,“人家是在嘲笑你。”
  “还带这样的?”陆寅柯又拉下嘴角,板起面孔,“你说你个爱哭鬼有什么资格笑我?啊?”
  “行了别吵了,筱鸥你归队吧。”杜彧撑着膝盖站起来面向孩子们拍起手,“那现在我们接着玩,我来喊啊。”
  “猎人来了!”
  看了许久热闹的寂静操场终于又重新骚动起来。
  开营仪式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杜彧最后给大家都发了糖。孩子们拿着糖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夜幕也总算降临。
  集体备完课,他们终于回到了从早上出去就再也没回过的活动板房。
  屋里闷,又不透气,杜彧一进门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鼻子。
  “什么味儿?”
  陆寅柯从他身后探头进来,也像模像样地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悠长的气息从他鼻尖呼出才应答道:“有什么味吗?我闻着没有啊。”
  “是吗?”杜彧狐疑地歪头看了他一眼,“那可能是闷的吧。”
  陆寅柯忙不迭点起头:“应该是的,等会儿沐浴露的味儿一冲就盖住了。”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他的心跳逐渐平缓下来,为了掩饰自己内心些微的慌张甚至反将了一军。
  杜彧没理他,转身从外面抽下晾晒的毛巾,又从床上捡起叠好的睡衣,笔直地就朝浴室走。
  “等等等等!”陆寅柯突然一步跨到了他前面,看起来有些急切,“我先洗!”
  杜彧平静地看了他两秒:“昨天就是你先的。”
  “是吗?不记得了。”他趁杜彧停下的几秒赶紧拿了东西赖皮似的冲进门里,“我出的汗比你多,一刻不洗我就难受一刻,主席大人有大量,谢谢成全!”
  他边说边关上门,最后几个音脱口时浴室的门已经牢牢闭合了,回音传进耳朵里,虚幻飘渺又捉摸不定。
  杜彧把毛巾甩到床上撇了撇嘴,只好盯着沿墙壁上不懈攀爬的小虫发起了呆。
  支教作息太健康,两人躺在床上时才八点不到。
  “要是有电视就好了,宾馆那种。”
  陆寅柯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偶尔抬头看眼白晃晃的墙,心里总觉得少些什么。
  “不是有手机吗,来支教不就是来受苦的,你以为多舒服呢。”杜彧就着头顶的节能灯看书,是和崔南哲一起在书店里买的《小王子》。
  “这里没无线网啊哥哥,”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过话茬,“虽然我办的国内无限流量,但多看几个视频就要限速了,到时候一卡一卡的谁还乐意看啊。”
  “那你就看电子书,你不是读过一个书柜吗?”
  “那都是工具书,而我恰好是个工具人,”他把头往后倒,脖子歪歪地扭在枕头上,“小说不怎么看,觉得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看小说?能感受没经历过的事情不是挺好的吗?”
  “唔……”他斜眼瞅着杜彧翻书的手指和浅色的嘴唇,冷光灯下显得安详又宁静,任谁看了都是不忍心惊扰的模样。
  于是他恹恹地翻了个身背对起那片光亮,声音也无精打采的。
  “所以我才不看,”他嘟囔道,“小说都是假的,别人的情感怎么可能体会得到?”
  杜彧察觉到他状态的低迷不由转头打量了一下。那人长腿自然曲起,薄被松松垮垮搭在胯上,没穿上衣,露出精壮的后背,因为撑着头,肩胛骨微微隆起着,是充满力度的美感。但杜彧真正想观察的神情,却被遮在了后头,连手机屏幕都倒映不出那张面容。
  他合上从对话开始就没再翻过一页的书,目不转睛地盯起硬壳书皮上的三个烫金大字。金边反着光,再明亮地投进眼里。
  片刻后,他终于有了动作。但不是打开书,而是反手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他按进一个软件,好友列表里那个墨绿色的乌龟壳已经黑了好久,上一次在线还是四天前。
  他点开,迟疑地打下一行字,拇指在空中滑动了几下,还是重重点了下去。
  翻书的声音再次在指尖流淌。
  另一头,陆寅柯放着游戏视频的手机突然卡顿,是顶头弹出了一条消息提示。他刚想皱着眉头划去这条消息,却因为看见内容而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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