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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河上加速逃逸(近代现代)——承德皂毛蓝

时间:2020-04-14 09:07:10  作者:承德皂毛蓝
  可这样的人依然入不了全唐的眼。
  他不要教条化的帅哥、不要典型的精英男,他只要看上去成熟而稚嫩的大孩子,只有曲潮沅是他梦中所想。
  不算纪录片动漫和电视剧,迄今为止全唐已经看了两千多部电影,他不清楚这个数值是否厉害,但确也见识到了各国绝顶帅哥。
  他们各有各的好,有些全唐热血沸腾只想共赴巫山云/雨。
  目前只有曲潮沅,他似乎更向往云收雨歇过后的亲吻。
  不总是有这样的感觉。
  归结于夏天,归结于他心动。
  归结于礼拜五晴朗的上午,曲潮沅推门而入,对他笑的一瞬间。
  他就这样思索着、挂念着、缠绵着,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能够入狱的种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淫/荡片段,脸上的肌肉也同时荡漾成了幸福的涟漪万千。
  在经济法小测验的课堂上,随便做了几题就正大光明思念起曲潮沅。
  经济法老师便踏着牛筋底的丑陋凉鞋在他身边站了三分钟。
  这个头发古怪的学生他认得的,明明记得他经常不来上课,却总也是逮不到证据,要点名的时候总是突然出现。上课和老师有冲突就掰扯个没完,偏偏满脑子怪主意。
  有些老师欣赏他,有些老师,比如他,受不得这么新潮的学生。
  盯了几分钟发现这学生仍不动笔后,老师忍无可忍地伸手屈指在他桌上扣了两声。
  “全唐,尊重老师很难吗?”
  恰逢期末最后一波课堂检查,他的辅导员正在门口虎视眈眈。
  全唐甫一抬头,就直直撞进辅导员喷火的眼里。
  上午的课结束之后,全唐便必须要到辅导员的办公室去了。
  “你也不看看,教学组长和辅导员都在门口,你就......”迟重教训他。
  全唐冲他嘿嘿一笑,他完全不在意和辅导员谈天这件事,念头已经转到了别的方面:“中午曲老师应该在办公室吧?”
  迟重:“啊?”
  蝉叽里呱啦七嘴八舌地吵起来:‘在啊在啊在啊在啊在啊’。
  那就是在了。
 
 
第5章 
  那日曲潮沅果然在。
  他和民诉老师一起下楼,手里还端着一保鲜盒洗净的大樱桃。
  不知道那个经常耍宝的黄老师说了什么,曲潮沅笑得要前仰后合。
  外头雪白的光柱斜斜地打下来,侧到他脸上,他那张脸莹白如新做的鼓面,绷得紧紧,他的皮肤就是那么光润洁净。他笑起来也真好看,眼睛泛起的笑波尤其闪亮。
  全唐在辅导员门外潦草地站着,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辅导员要吃饭,要全唐等他吃完饭再好好和他聊聊。
  他正等着,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转头一看,曲潮沅入眼来。
  “你在做什么啊?”曲潮沅正要从全唐面前经过,和善地问他。
  原来他的办公室也在这条走廊里。
  全唐忽而觉得面皮有些紧:“我等我们辅导员呢。”
  曲潮沅又问他:“吃过饭没有?”
  全唐答道:“没呢,和老师聊完了我回去再吃。”
  黄老师打趣:“不是犯错了被留吧?”
  全唐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在曲潮沅面前显得很笨蛋,他局促地摸了摸鼻子。
  曲潮沅责怪地偏了同伴一眼,抓了一把樱桃给全唐:“喏,给你吃着玩儿。”那个‘玩’字的尾音转着圈儿向上,勾住了全唐的耳朵。
  全唐连忙伸出双手去接。
  一大把冰凉的红樱桃落进他的手心里。
  曲潮沅笑着说:“那我走啦。”
  全唐一直发呆到辅导员到场。
  “呆什么呢全唐。”辅导员碰碰他,“樱桃给我吃的吗?”
  全唐斩钉截铁:“我还没吃饭呢。您这都找我要水果吃了。”
  辅导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行,跟你聊聊就放你出门吃饭。进来吧。”
  他无非是说些领导视察你下次要专心之类的场面话,又因为开学几乎每一个人都和辅导员谈心过了,除了当时赶着去电影节的全唐。他就借机把这个思想奇怪的孩子留下来好好聊聊。
  全唐不喜欢这种聊天,基本瞎说了一套对未来的构想,说完辅导员竟然还比较满意,提前把他放了出来。一转身这小子就完全忘记自己说过些什么了。
  但因为他毕竟测试走神发呆,辅导员让他和迟重都去参加班里根本没人想去的毕业生表彰大会。
  又到毕业季,学校喜欢弄些优秀的毕业生扎堆单独举办一个晚会出来,既是表彰这些人在校的卓越优秀,又是让学弟学妹们好好学学给自己找个目标。
  这种晚会已经办过十多年,在全唐有限待在学校的两年时间里,客观上没谁能达到他佩服的高度,主观上缺乏佩服别人的这种情感。
  他的佩服一般不轻易给人,这种晚会若非他被抓壮丁,他便是决计不会去的。
  他被抓了也就算了,迟重也因为是舍友被抓来,十分不满,在路上得了全唐的保证要请他吃西瓜作赔偿。
  开场主持人做了一番冗长的介绍,无非是在校成就和校外成就。
  全唐装听不见,偷偷看手机里储存的电影理论电子书。
  忽而全场的灯都关了,他方不情不愿抬个头起来。
  只见主持人下场,幕布一拉一放,舞台暗了一瞬,突然光芒万丈。不紧不慢地,走上来一个长相平和温柔的男子。
  人们都瞬间爆发出烧开水的声音,口哨和尖叫像巨浪震动着全唐的耳膜,他回头一看,站起来大概也得有一百多号人,还有举灯牌和手幅的。
  粉丝团阵仗太大,一下子把场子都给炒热了。但他们口号喊得乌七八糟,除了一致的声嘶力竭再没别的组织性,全唐也听不清楚。
  “是谁?”全唐堵着一边耳朵偏头问迟重。
  迟重小声介绍:“伯鱼,民乐团团长,长期在校外或者出国表演,哲学系高材生。很意外吧,能有一个哲学系的优秀人才。”
  哲学系这株蔫哒哒的植物,不总是开出这么一朵花儿来。
  台上大多数都是理工科的巨头,到现在为止,优秀毕业生是文科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噢,另外一件事你应该更感兴趣。他有男朋友。”迟重的八卦脸凑过来,小声说。
  全唐狐疑:“和谁?”
  迟重:“卫论。那个各大音乐节来回混还能绩点拿第一的那个,他应该不喜欢参加这种晚会吧,不然说不准你也会看到他。”
  全唐口里应着,假装自己知道这两个风云人物。
  全唐看向舞台中间那个名为伯鱼的男人,他五官都仿佛被清水洗濯过一样舒服,嘴唇和两腮可能加了一点葡萄柚汁,有迷人的落日红色。
  似乎有一些相似的气息,似乎又没有,这个男人有种迷蒙而干净的气质。
  全唐瘫在座位里不讲话,过了一会来了一句:“我好像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们两个的帖子,叫论语夫夫是吧。”
  迟重点头点头再点头。
  全唐从鼻子里擤出来一声怪怪的哼。
  “未来说不准我和曲潮沅这样。”他酸溜溜地说,“马上就开始。”
  迟重看都不看他,说:“你还是拉倒吧,人家都修成正果了,你还早着八百年呢。”
  全唐一个耳朵听着伯鱼讲话,一个耳朵往外面倒他讲的话,又说了一句酸溜溜的:“老师应该会喜欢这样优秀的男生吧。”
  迟重:“可不么,曲潮沅今年带了两个学生拿的都是国奖。哥哥,你去年就报了一个项目,走到一半儿了你说你没兴趣又不做了。你上哪儿去追人家。”
  全唐仰着脸儿漫不经心:“我想做就能做。”
  迟重从鼻子里擤出了一个湿漉漉的音节:“吹,等你能耐了带我也做一个国奖。”
  全唐在座位里窝起来,也听不下去学长介绍的个人简历。
  “叭叭叭叭的,磨磨唧唧。不是说这人是吹唢呐的吗,吹一个我听。”全唐感到厌烦。
  迟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这个语气,人家爱情美满你就不顺心了。”
  迟重太懂他了,懂得全唐想要骂他自作聪明都不好意思开口。
  他翻了个白眼,接着起身噔噔噔就走:“回来带西瓜给我。”
  也不管班委要点名查勤,他径直离开。
  场馆外还有很多小摊子,为里面那些优秀毕业生发放应援物的。
  花花绿绿的荧光棒,全唐看了一眼,大多相似的微笑印在徽章上,他嗤之以鼻。有一个摊子不太一样,上头画了一尾亮闪闪的鱼。
  哦,那个爱情美满的学长。全唐酸溜溜地想。
  台上的学长已经有性生活了吧。全唐顺着教学楼后面的路一边走一边踢石头,心里一阵一阵犯嘀咕。
  如果夏天没有性和梦,夏天就没有意义,就只是加速腐烂和变臭的季节。
  这漫长的夏季没有性和胴/体全唐怀疑自己的身体里会长满鼻涕和霉菌。
  因为久久得不到老师的垂怜他的皮肤和大脑都坏了,脸上的脓包和脑袋里的肿瘤一起流脓。
  这种病怎么办呢?
  ——一切都能解决,他也能青春永驻,只要老师愿意给他一点甜头吃。
  伯鱼肯定有性生活了,全唐愤愤不平地想,他和他男朋友也和他知道的圈子里的别人不一样。
  毕竟他们俩直接出现在了平凡的日常,几乎就注定了这两个人是一段稳定和长久的关系。
  这原本就意味着在谈恋爱的这三年时间里这两杆年轻的枪无数次抵在一起。
  两具肉/体、两双嘴唇、一个未来。
  全唐眼睛都要红死了。
  而且又是艺术上的伴侣,太可恨。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也。”全唐小声嘟囔。
  年轻人就是一直处于勃/起状态的生物,不论男女。光是想想曲潮沅的吻全唐都要硬得难以直立行走。
  在情侣一对对的情人坡后面勃/起实在是十分猥琐,全唐只好一路小跑回宿舍冲澡去了。
  迟重大约要到十点多才能把他的西瓜带回来,全唐便把宿舍的灯都关了在网上刷cult片来看。
  很快他就沉浸在粗俗又做作的行事风格里,迟重打开门时就看到屏幕上映着粉红色的恶劣光芒,全唐蹲在转椅里双手托腮。
  一声血肉模糊的呻吟从电脑里幽幽传出,迟重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这样酷热的六月初感到了冰手指摸到身体的感觉。
  “你也稍微注意一点,我们毕竟是大晚上——”
  人的肢体像章鱼触手一样在空中没有骨头似地摇晃起来,脏器如血雨噼里啪啦浇了一地。
  迟重的眉毛瞬间就飞到了额头上方。
  “今晚你要是再梦到了曲潮沅,我告诉你,曲潮沅也会像章鱼那样。”迟重说。
  全唐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手臂像长岔了的树枝一样伸过来:“钱转给你,瓜。”
  迟重把半个西瓜递给他。
  看了这么久cult片了,怎么还是会想到曲潮沅。恶心的画面和激烈的动作也没能把曲潮沅的静态微笑赶走。
  他有些微微的着急,为了这份毫无进展的爱恋。
  桑葚会下市,车厘子也会下市,西瓜上市,但又太甜,会吃到上火。心里的喜欢憋着憋着就变苦了,以后每个星期五的上午,他都会怀着当初没有坦白的惆怅懊恼。
  全唐不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遗憾里不能自拔,他要靠近曲潮沅一些、再靠近一些。
  他不想,自己在梧桐和柳树的飞絮和漫长的咳嗽里等待了这许久的夏天就像曝光过度的照片一样索然无味。
  掏空了半边西瓜后,全唐从抽屉里拿出软糖,又去迟重书桌里藏的小冰箱拿了一罐可乐,把彩色的凝胶类糖果倒进西瓜里,咕嗵咕嗵放了半听可乐,坐回去点新的电影。
  上一部片子的评论他已经想得七七八八,等待二刷完善想法。
  新的片子他挑选了一部轻松浪漫的爱情喜剧,评分不高不低,足够打发时间、愉悦心情、又不至于被愚蠢的编剧和情节伤到理智。
  这类电影的存在因其没有意义而变得十分有意义。
  事实上全唐不喜欢爱情电影,生活中类似经验的缺失让他难以感同身受,在他所看两千多部影片中,他总是偏心地把爱情电影放置在食物链的最底端。
  全唐裹着空调被戴耳机看电影,迟重窝在椅子里和兄弟打游戏,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小时,随后全唐耳机一摔一阵风一样刮进了厕所。
  一阵惊天动地的冲水声。
 
 
第6章 
  周一到周四的全唐都只是半糖,到了周五上午才会恢复到全糖的状态。
  贫瘠又充满了冲动的二十岁鲁莽人生里,全唐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上完课后冲澡看电影。上完垃圾合同法课至少要看一部让人痛哭出声的电影、或者让人忘却烦恼的美味动画片才能算是恢复过来。
  唯独礼拜五,他早起沐浴更衣,迎着霞光和东方喷薄的紫云吐纳净体,吃水果嚼甘茶保持口香,时间充裕甚至还要做一套瑜伽。
  每一个礼拜五都是这样,他在两个人的宿舍里尽情地舒展身体神魔乱舞,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尽量化出正常人看不出来的自然妆去上课。
  迟重乱着头发坐在床上斜着眼看他在下面妖娆扭动,总以为吃错药的其实是自己。
  “你也不用太拼命。”迟重悠悠说道。
  全唐正在对镜梳妆,把两耳边的碎头发梳到上面去。
  “还有。”他撇了一眼时钟,“还有两个小时四十分钟,我的宝贝就要和我遇见。”
  “上次穿的是那件灰色的西装,其实并不适合他的风格。他人长得比较可爱,如果穿得太过于正式和老成,虽然也没有大错,但是总是不够俏的,他要是听我的,我一个礼拜给他穿出花儿来。”
  “希望今天能够给我惊喜。”全唐碎碎地念叨着。
  迟重总是免不了对全唐的言行忧心:“别这样,求你了,我怕你再这样会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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