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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古代架空)——clw123

时间:2020-04-29 15:07:19  作者:clw123
屏风上描的是太祖率三军逐寇之像,画中人身形飘逸,生动非常,太祖持一方宝剑,英勇坚毅,凌厉之气扑面而来,杀伐之气几要溢出。
“怎么换了这个屏风……咳……咳咳……”老皇帝说了一句,接着咳得惊天动地。
屏风外的男子平静道:“是陛下昨日吩咐要换的。”
他抬起头,双眼透着洞察与锐利,正是钟语空。
“是……是……是朕要换的。”
老皇帝双眼半阖,似是陷入沉思,不过片刻,他嗓音喑哑道:“永宜走了,她是朕唯一的女儿。”
屏风外的人未说话,老皇帝自顾自道:“朕知道,是德妃给她下的毒……”昨日,永宜入了宫,直径往德妃住处芜宁宫去,急得仿佛命不久矣。
她的确命不久矣,近年来每况愈下。
她以为是操劳多度,谁料是毒入肺腑,病入膏肓。
待她离开宫殿,行至东门之时,忽而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太医来时,已经没气了。
身边的宫女自然统统拉下去杖毙,左右侍从也仗罚二十。
接旨调查此事的内侍,顺藤摸瓜查到芜宁宫时,宫内干干净净,连熏香都重新换了一批。
“陛下如何肯定?”老皇帝嘶着嗓子,露出个了然的笑,道:“如何知晓?呵,这种事,朕见得够多了……咳……是永宜活得太苦了……贤妃害她母亲获罪,她心中有恨,如今要来用同样的法子杀德妃。”
永宜设的计够多了,让贤妃死于非命,让赫嫔含恨自刎,如今只剩个德妃,可惜德妃棋高一着,令永宜功败垂成,自食其果。
钟语空不咸不淡地接道:“……陛下圣明。”
“裴家……如何了?”老皇帝说一个词,便喘得厉害。
如今永宜身死,魏王如断一臂,东宫一派更是踏实了。
钟语空思索片刻,道:“裴将军伤势极重,但到底是久经沙场之人。”
老皇帝闭目养神良久,缓缓睁眼,低低道:“辛苦你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应该做的。”
钟语空垂着眼。
乍看他容貌,不过三十来岁,可实际上,自当年老皇帝尚未登上皇位、甚至未坐上东宫之位时,他便是这幅模样了。
“日子过得真快,昭沁死了,程妃死了,你我也这般生疏了……”男人欲言又止,终只道一句:“君臣有别。”
“你那徒弟也长大了。”
老皇帝意味深长道,“留不住了。”
钟语空终于抬眼,轻声道:“年轻人浮躁,此次失败,是臣低估了裴将军,与留月无关。”
“何必慌张,语空。
杀不死,便是他命大,朕放过他便是了。”
老皇帝渐渐少了咳嗽,言语愈发流畅,“倒是你。
当年与太子对峙,你也未曾怯场,谈笑风生,能言善辩,当真俊逸出尘,恍若仙人布道……人人都道朕请你时那一跪,跪得值。”
说起此事,他浑浊的双眼忽而清明许多。
钟语空眼中多了一丝无奈,道:“往事何必重提。”
“朕怕与你渐行渐远。”
他这半生,与手足相残,雷厉风行强释兵权,打压异己,旁观党同伐异。
他杀伐果决,何曾说过一个“怕”字。
钟语空叹气,从屏风后从容走出,道:“臣知道陛下在担忧什么,不过是担忧臣不肯辅佐皇嗣罢了。
可是,陛下何时见臣食言过?”他缓步走到床榻边,龙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于是他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老皇帝的双眼。
“朕何尝……担忧此事?朕一直担忧的事早已发生了——你从未变过,可朕已老了。”
钟语空似是难以理解他的话,迟钝地眨了眨眼,道:“人总会老的。”
老皇帝颤巍巍地叹了口气。
钟语空却认真道:“无论是太子还是魏王登上皇位,臣都会尽心辅佐,绝无二心。”
他如同几十年前那样,语调严肃,掷地有声。
老皇帝皱着眉,无力地咳嗽,坚持道:“你不明白……”“我明白的,昭徽。”
钟语空回握住那只布满皱纹的手,浅浅地笑。
他曾为一个人设计杀东宫、陷害齐王昭沁,为一个人铲除异己、清理前路,今后也会辅佐这个人的后嗣,延续这个国家的气运。
什么不明白?钟语空有什么不明白呢?
            
                        
            
                我忍不住更新……淦!!!(今天没有裴狗和若若,今天是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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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坐在床边给真儿扎辫子。
真儿正坐他腿上,两只小脚丫一踢一踢,差点从膝上滑下去,杜若眼疾手快,一手将她捞回来,惹得真儿咯咯直笑。
“那个叔叔会死吗?”真儿靠在父亲温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清雅的檀香。
她扬起小脑袋,满是天真地问出这个残酷的问题。
杜若扎辫子的手顿了顿,默不作声,随后扶正她的脑袋,灵巧地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小孩儿想一出是一出,很快就把裴声抛到脑后。
杜若温柔地抚摸女儿的脑袋,道:“等裴叔叔好起来之后。”
“叔叔什么时候好起来呀?”真儿玩着杜若落在胸前的头发,把柔顺的发丝缠到自己手指上。
“……也许很快吧。”
女儿小小软软的,杜若一臂揽住她,她就撒娇似的把头埋在杜若怀里。
“真儿,你觉得裴叔叔……怎么样?”杜若下巴抵在乖女儿的头顶,斟酌着语句。
真儿往他怀里缩成一团,怯怯道:“他好凶的。”
常年的杀伐令裴声无论喜怒都沾上几分锐利,常人站在他身侧,都有意无意嗅出一丝血腥味,更别说是孩子了。
这下可好,连亲生女儿都怕他这个老男人。
杜若循循善诱:“可是裴叔叔很喜欢你,他还带真儿来找爹爹。”
杜若得知闺女被绑走的时候,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可他被师父设下的人手拦在屋子里,怎么也逃脱不得。
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师父手下的人忽而来到门口,怀里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真儿。
真儿一见到他,抽抽噎噎道:“爹爹,别不要我……”杜若心疼得只顾得上抱紧女儿,哄道:“真儿乖,爹爹没有不要你,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
真儿年纪小,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但杜若听完便知不妙,连闺女都不要了,直愣愣地往前堂跑。
“爹爹……”真儿的呼唤将杜若从沉思中唤回。
杜若低头,与真儿小鹿般水灵灵的双眼对视。
他忽然想到什么,让闺女坐在床边,自己单膝跪下与她平视。
“真儿,爹爹跟你商量个事。”
杜若有些紧张,漂亮的脖颈都绷得紧紧的。
他的乖女儿歪着头,鼓着腮帮子看他。
“等裴叔叔醒了,往后……你要管他叫爹爹,好吗?”真儿先是瘪瘪嘴,眉头皱在一起,紧接着泪珠子说流就流,襟前湿了一片。
她带着哭腔小声问:“爹爹是不是不要真儿了……”她不敢大声哭,她听隔壁的小芳妹妹说,哭得大声了惹人厌,小芳她爹听见小芳哭,就要把她丢出门去,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她好怕自己也被爹爹丢出去,于是压抑着哭声,抽抽搭搭,哭得小辫子都一颤一颤,像只在屋檐下躲雨的可怜的小猫咪。
杜若生了这个孩子,却不能好好抚养她,常不在她身边,心中甚是愧疚,因而宠她宠得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下见着宝贝女儿哭得小脸都皱成个包子,心也揪成一团,疼得快碎了,连忙捧着她的小脸,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
“真儿不哭了,不哭了……是爹爹错了……”杜若细声细气、轻轻软软地哄她,小东西趴在他的肩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裴声流了许多血。
有人端着水盆来回跑,盆中是淡了的血水,盆瓦相撞之声叮叮咣咣乱响。
他眼前模糊,耳边嗡嗡作响,恍若身边蒙了一层纱。
裴声明了自己状况危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自残的本意,是免得钟语空为留住自己的好徒儿干脆一剑捅死他,可他忘了自己本就强弩之末,即便偏开要处几寸,也经不住身上再开一个口子。
一个清新秀雅的身影自忙碌来回的人群中款款而来,雾蒙蒙的“纱帐”为他让路,秾丽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清晰地落在裴声眼中。
裴声想起身唤他,可身似千钧重,无论如何都只能静静地注视,他只好心里唤道:杜若……若若……杜若在他身边坐下,眼下坠着一滴晶莹的泪。
他哽咽道:“我听见你说过的——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那日佛堂之内,何止是故人入梦,原来杜若一直在暗中静静地注视他。
是他为情所困,心绪不宁,察觉不得身边蹊跷。
裴声想动一动手指,去握住杜若的手,可手脚不听使唤。
裴声很久没有那样静静地握住他的手了,他曾力能扛鼎,如今连握住爱人的手都是奢望,他也总算尝遍了“爱别离,求不得”。
智明方丈仍在世时,裴声曾问:“人生在世本该大有作为,为情所困,值得吗?”爱逾千斤重,是他给不出、也担不起的承诺。
四周清风习习,鸟语花香,菩提冲天而起,根须茂密缠绕。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可若菩提断不了多余的根须,明镜映出了眼前人,岂非终成凡物,囿于纠缠?方丈双手合十,默念佛号,道:“值不值得,全看你的心。”
如今无人可问,他只好问自己——值得吗?一滴泪落在裴声的唇边,他忽而尝到了未曾有过的苦与恨,往事种种,恍若走马观花登然再现。
最后一幕,他见到自己向杜若伸出手,杜若温柔地注视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裴声从光怪陆离的梦中苏醒,只见过几面的女儿乖巧地趴在他床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他,而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守在他床边,头埋在臂弯里,静静地睡着了。
裴声醒时仍有一分思绪留在梦里,眼神涣散,唯独杜若的身影在他眼中清晰,喃喃道:“值得……”裴声在国师府昏迷了两三天,又在家里养了小半个月的伤,而自他醒后,杜若未再出现过。
好不容易能下床走动,刚派衔翠去国师府打探消息,东宫那头又派人来请。
正是傍晚,东宫身边的人在前头等,等得头都大了,裴将军还摆这个架子不肯出来。
屋里,哗啦啦一阵扑翅响,驯养的信鸽轻巧地落在窗子上,是时,外头正下起了雨,噼噼啪啪地落在青瓦乌檐上。
裴声从信鸽腿边青绿细竹筒中抽出一卷密报,一字一句看完,两指夹着它凑到油灯边上燃了。
他沉声道:“东宫的宴,我不去了。
就说,我伤势甚重,尚未痊愈,不得下床走动。”
“是,主子。”
尾兰侍在门外答道。
虽一门之隔,声音却又轻又稳,可见内息深厚。
她顿了顿,又问:“可要奴婢去请公子回来?”裴声不假思索道:“不用,我亲自去找他。”
尾兰与衔翠,是他训练的死士中的一员,平日里作侍女打扮,底下作的是见不得光的血腥事。
五年前,便是尾兰奉命监视杜若,向裴声报告他平日踪迹,现让她去见杜若,总归不合适。
“是,主子。”
说完,尾兰娇小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裴声仔细着伤口,换了套出门的衣裳,期间牵扯到伤口,雪白的纱布被染得透出殷红的血色,疼得额头上渗冷汗。
几番行动下来,竟是力不从心。
他咬紧牙关,忍着撕扯的痛感套上最后一件外衣。
雨点打在坚固的屋檐上,顺着檐骨滴溜溜地落,落成一帘轻薄的雨幕,又如琉璃灯盏般清澈如许,翠叶繁花在雨帘之后模糊成一团。
裴声推开门,一面青骨竹节伞映入眼帘,雨幕顺着伞骨分流飞溅,流落如注。
来人轻抬伞,露出戴着代面的脸,一双盈盈的眼陷在阴影中。
代面正好遮住两颊,露出红润的唇瓣和紧绷的下颌。
二人静静对视,落雨声将他们笼入一片小天地,与外界万物都隔绝开。
“急着出门?”杜若率先打破僵硬的气氛,打量他整洁正经的衣着。
裴声目不转睛盯着他,默然点头。
杜若皱眉道:“伤还没好呢,到处乱跑。”
裴声的目光流连在眼前修长雪白的颈子上,道:“去找你。”
杜若微微抬头,就露出小巧的喉结,细密的雨点打湿了他的脖颈,几滴雨露承不住重,在对方眼神之下,缓慢地划过精致的锁骨,落入衣下一片禁忌地带,他好似被雨水舔舐、濡湿了。
杜若与他对视片刻,忽而笑道:“将军真会说笑。
差点被你骗了,我知道你要去赴太子的宴。”
“我没有骗你,我派人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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