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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苦果。(文豪野犬同人)——夔山/Louis/小甜甜

时间:2020-04-29 15:10:09  作者:夔山/Louis/小甜甜
 
 
 
——“所以说,如果对方像是蛞蝓的话那肯定是很糟糕的人吧,能被我用这种东西来形容的人应该是被我讨厌的类型——那我到底为什么会杀了他啊?难道是因为太过讨厌、再也找不不到这么令我讨厌的人所以决定杀了他吗?虽然听起来很像是我会做的事情但实际上我才没有这么傻——不对,如果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的话,或许为了留住这个还算是有些兴趣的人而避免他被其他人杀害。但权衡利弊的时间应该很长才对,我不应该这么急着下手?”
 
“这种事情要问你自己了,我只是个脑科医生,可不负责心理疏导啊。况且以太宰君的大脑来说如果去看心理医生或许并不是医生帮你,而是你会把对方给祸害了吧?”
 
“哇,好过分的发言,你这是在向你的患者本人抱怨吗?”
 
“当然只是陈述事实,即使并不清楚你的死者是谁,但我已经开始同情他了。”
 
“这有什么好同情的,同情他明明都已经被我杀死了,可是我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记住他的人反而忘记他了吗?”
 
“啊,这么说来,应该被同情的该是你才对。”
 
森鸥外用钢笔点着自己板子上所记录的那张纸,坐在转椅上靠着后面的椅背上的医生用手臂支着自己的头,房间里的窗户拉上了百叶窗,但依旧有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打在地上,印着一条一条的光斑。
 
对方的眼睛似乎在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反着光,太宰治一点都不觉得这种环境令心情压抑,他听到对方这样的话显示愣了一秒,随后抬起头睁着自己那双泛着红的眼,对着面前的这个人露出了一个颇为明朗的微笑。
 
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大概是都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说什么样的不能说,但由于关系紧绷却又无法形容,所以即使心里清楚却也会经常踩着线。虽然说记忆里的被他杀死的那个人才应该是太宰治最讨厌的存在才对,但如果没有对方出现的话,或许森鸥外就能荣登第一的宝座。
 
“我曾说过,太宰君,我们很像。”
 
“真是抱歉啊森先生,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这种恋童癖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是吗,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处在混乱记忆中、甚至不能确认其真假的词而跑去餐厅自虐一般吃蜗牛吃到吐,仔细琢磨的话你这种类型应该是比你口中的恋童癖还要变态吧。况且这两个虽然是同一品种但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虽然没错,但是一般来讲没有了壳的蜗牛基本上看起来和蛞蝓无二吧?不过真要是这么来看的话,那么蛞蝓大概就是失去了躯壳与皮囊,没有任何可以缩进去自欺欺人的地方的可怜虫,暴晒在阳光下就会脱水而亡,接受任何的冲击都没有外部可以缓冲。这些其实都无所谓,反而是作为一个软体动物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装置,只有自己分泌出来的一层粘液才最不可思议。”
 
“那么——”森鸥外抬起眼睛直视着他,就像是看待一个非人的生物,这种目光让太宰治觉得自己被冒犯,但应该来说他们两个彼此彼此,所以也没有什么出声提示的理由,“你是为什么称呼他为蛞蝓呢?”
 
记忆里的那个雨后,空气中都是那种充满着清新水汽的味道,他们两个似乎是穿着宽松的衣物,对方还带着一个棒球帽,帽檐打下来的阴影遮住了对方的脸,他看不清晰,却能知道这人在注视着他。
他蹲在这人的脚边望着趴在叶子上蠕动的蛞蝓,人类或许就是对于这种黏稠的软体动物有着本能的恶心,可当初他即使觉得生理不适,却也依旧近距离的看着那条生物,灰白的颜色,光滑的粘液,还有根本看不见头的没有外部器官的身体,里面的内脏似乎都能从透明的肉质下被看见。
 
小小的一只,只要他抬起脚就能将其踩个稀巴烂。
 
令人作呕的、让人恶心的、脆弱不堪的、甚至是处在食物链的低端,无法拥有完整的感官,只能趴在地上蠕动着的、可怜的虫。
 
太宰治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望着从百叶窗里透过来的光,然后转过头用露在外面没有被绷带遮盖的那只眼睛看着对方,眼中带笑。
 
“啊——想到了,或许是,因为可怜吧。”
 
 
 
- 15:00
 
太宰治手里的牛皮纸文件夹里是他的脑片,黑色PVC的X光照片把他的脑内照的一清二楚,对着阳光看着X光片的内容,上面一圈一圈白色的部分据说是脑内器官,森鸥外和他形容的时候说这些玩意儿里有的就是白色的脑浆,开玩笑讲晃荡一下说不定还能听到响。
但是他看了一眼之后就随便的塞了回去,一是他看不懂,二是看懂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森鸥外的意思很明显,所有目前杀了人之后却记不得对方的案例基本就是脑补受损或者本身记忆力有问题。太宰治的头部因为曾经尝试自杀而受过伤,迄今为止问到的所有医生都告诉他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然而查找病症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颅内组织没有受损,大脑皮层完好如初,甚至于晃荡在里面的脑髓都健康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右眼上方的皮肤确实开过刀并且到现在为止伤势还没好需要包裹绷带,太宰治都可能觉得所谓的什么脑部受伤导致选择性失忆的说辞是在诓他。
 
手机里发送的询问短信已经得到回复,或者说是他查找的消息目前为止是有了答案。于是太宰治站在路边的红路灯下,眼前的斑马线上空空荡荡,手边上是一个铁皮垃圾桶,他想了想便把手中的东西都丢了进去。
 
那个在他杀死了‘蛞蝓’之后看到的车牌号,总归还是要去寻找一下车主的。
 
托了关系找到了相关部门的人进行查证,但是等到他进行查询的时候却被告知此车牌号的车主姓名已经被注销,而注销之后的信息是完全无法查证的。当时得知了这个结果的时候太宰治就感觉到了非常浓重的违和感,事后再次深入却发现所有的信息都被抹除,不仅仅是车主的姓名,甚至连购买时间、机车型号以及拍照注册地点都干干净净一片空白。
 
三个月之前太宰治发现了他的死者似乎正在人间蒸发,不仅是从他的记忆中,也从那些绝对不会骗人的记录文件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感觉到了一阵无名的心慌,这种慌乱并非是突如其来的洪水猛兽,而是那种一点一点就像是腐蚀性的化工燃料一样,浸透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令本身掩盖在苍白的皮囊下支撑着的理智都开始逐渐的破碎。
他必须知道自己的死者是谁,必须知道这个他宁可放弃‘唯一’可能性也要留在记忆里的人是谁。
 
这与在不在意对方本身无关,毕竟他现在连这个人的脸都记不得是什么样子,其实他本以为自己从来不在乎这些,至少是对于他这个热衷于自杀不在任何人的脑海中留下记忆的类型来说,会不会彻底被世界遗忘又或者是一定要去杀死一个人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他所困扰的东西,至少在真正成为杀人者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应当是不会拥有在意的人才对。
 
世界太过无聊,无聊透顶。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值得怀念的事情。每一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的时候会由衷的感觉到失落,失落自己为什么还没死、失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任何的满足感,甚至于外在享受都可有可无。酒精烟草与女人都填不满那颗空荡荡的心,事业成就亦或者是权钱交易也不能带来一丝的慰藉。即使不用他人来指责太宰治也是明白自己是异于常人的,从外在到内在,从行为到思想。林林总总这么多年都如此浑浑噩噩的活着,没有什么目标,因为对于他来说都很容易实现。
 
想要死去并且一定要是自杀,不想留在别人的记忆里,又可能是比起让别人记住、成为他人的‘唯一’,太宰治这种人更愿意得到他所想要的。
 
查找到当初的死亡地点并不困难,毕竟周围的建筑还是有印象,只是对于那个属于他一个人的死者毫无面部记忆罢了。从特殊渠道购买了不少相关消息,太宰治得知那个废旧的工厂以前是一处化工事故的重灾区,因为污染原因应当是在三十年内都无人踏足才对,然而如今才过了七年罢了。
 
他去的时候乘坐着旧式大巴,本来应该被淘汰掉的交通工具却被人拿出来用,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聊着的时候据说是为了养家糊口,才跑这种政府严令禁止进入的区域。费用不低,但一路上两个人聊着也算是有话说。对方问他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他说只是来看看,可那位司机却对着他笑了笑,似乎是知道他在说谎。
 
“一般坐我车的不是监测人员和记者,就是来自杀或者成对完成杀人者与死者身份转换的人,你看起来就不是前者。”
 
太宰治笑着说您倒是聪明,随后话头一转便说,但我也不是后者。
 
“那你就是不怕死的。”
 
“我确实不是很怕死。”
 
老旧的车厢里铁皮都生着锈,座位前面的扶手上面还贴着早几年的印刷贴画,他蜷起两条腿坐在后座上推开已经有些刮花的玻璃窗,把头靠在上面任由风把他的碎发吹得乱七八糟。
太宰治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那些没有一丝明亮的颜色的、毫无生气的重工建筑,深黑的沥青公路贯穿始终,剩下的夜就只有漆黑的海水泛着光,从远处传来氤氲的水汽。
 
在记忆里混乱着的那一段中,似乎‘蛞蝓’很是喜欢抽烟,清晨的时候会来上一根,吃完饭午休之前也回来上一根,甚至于和他一起坐在机车上兜风之前都要从兜里掏出来一支放进嘴里吸着,而他那个时候只是站在远处远远的望着,两个人之间就像是隔着山隔着海,雾气弥漫在两人之间,即使那人并不在阴影里也让他看不清晰。
 
无数次午夜梦回,太宰治都想他应该走过去的。走到对方的面前,用双手捧着那人的脸,贴近了最好是鼻尖捧着鼻尖,睫毛扫着睫毛,他一定要看清对方的模样,看清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的他的面孔。
即使这是他最讨厌的人,也即使这是他最恶心的人。
占据了他生命里唯一的这个人不应该就这么的消失在他的脑海里,除了一双眼睛之外他记不得任何东西。
 
这是绝对不被允许,也不可饶恕的事情。
 
对于太宰治来说简直是降维一般的沉重打击,并非是因为自己记忆出错而感到苦恼,反而是由于唯一性有了不确切的定论,同时无法明确其身份来了解自己选择的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而无法接受。
 
偶尔想起来觉得这大概算是一种自负,自负于自己绝对不会选择所谓的路人甲作为死者对象,自负于那个被他杀死的人一定是重要到他愿意让其占据唯一性的人,自负于即使是万分肯定这个答案却也因为记不住而非要去确认。
 
确认下自己的想法没有错,确认出自己的决定是真的。哪怕兜兜转转彷徨徘徊,却也一定要得到答案。
执着地、执拗的、一定要知道是谁。那个让他最讨厌的、让他从内心翻涌而出的恶意都灌满的、甚至于一想起来都觉得有一股子黏稠又腻味、非得趴在马桶上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的那个人,是谁。
 
头靠着透明的玻璃窗,老式的大巴颠簸的在缓缓的开着,他半阖着眼睛吹着远处的风,在困意袭来之前便歪着睡着了。
 
总归是很久没有完整的睡眠了。
 
每天晚上入睡的时候似乎都能梦见那个人,就在他的面前,就站在他的边上,身材比他矮一个头,爱戴着一顶帽子,说话的声音挺有磁性,但其实并不经常说话,只是默默的像是一张相片一般是个静止的模样。
而他就如同闯进照片里的外来者,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十分的违和,他想要踏入却永远无法踏入,只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着这一切。
 
他们会一起站在午后房间的窗前,橘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而那视线里的场景如同被晕染开来,光线都折射在了视界的角落里,那人模模糊糊的边缘好像每一次都会变淡,穿着修身的小马甲,明明个子不高但是比例很好,坐在圆桌的小茶几上晃荡着两条腿,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抽着烟。
梦里的太宰治看不见窗外的风景,他站在房间的阴影里,那一小块四四方方的方块只是一个白洞,甚至于他看不见对方的侧脸,只能瞅见这人侧坐着的背影,以及从口中吐出来的白色的烟。
 
渐渐地太宰治就不再拥有睡眠了,他觉得在梦里的这段时光并不能算作是在睡觉,反而是高强度的精力集中。
他会在每一次都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记住每一个画面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每一处景色,甚至于他们并肩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踩了几下对方的影子。因为当重复的梦到同一个场景的时候,那段记忆会不断的消退,会慢慢的褪色,以至于连人物的边缘都开始沙化,似乎就像是会飘散的碎片,等到某一天里便什么都不剩了。
 
太宰治惶恐着,即使醒来的时候回忆起梦里的那个人逐渐开始消散的身体边缘都开始惊出冷汗来,半夜里睁开眼睛还能听到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沉重的心跳声,伸手攥住胸前的领口望着天花板大口的呼吸,偶尔他还会觉得自己的状态是否太过糟糕,糟糕到或许下一秒就会因为心悸而死亡。
 
药物治疗没有任何用处,不论是安睡的安眠药剂还是治疗头部伤势的那些东西统统都没有效果,偶尔太宰治望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一瓶安眠药想着是否应该吞光自尽,可到最后却依旧心心念念着出现在混乱记忆中的那个人。
这似乎就像是无解的一个循环,他想死却因为惦记着自己杀死的人是谁而死不了,死去的那个人明明应当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被太宰治一直从生到死的携带在生命的尽头处,可令人发笑的是他居然忘记了。
 
忘得干干净净,忘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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