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期盼着春夜香能快点解完,这样他和乌衣发生过的事就会悄无声息的隐瞒过去,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只是这日沉阑下山后春夜香又发作了,沈令鸾便不得不去找了乌衣,他们缠绵的太忘情,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将厨房快要建完的沉阑今日便早早的回来了。
门被推开的声响几不可闻,沈令鸾迷迷糊糊的看到立在门口的沉阑,一个激灵就立刻清醒了过来,然后脸色煞白的猛地推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乌衣。
乌衣还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沿着他的视线看到神色僵滞的沉阑后,脸色也变了。
沈令鸾慌忙从乌衣的床榻上爬下来,双腿之间还淌着湿漉漉的精水与肠液,走路的时候腿软的止不住踉跄。
他脸色发白的抓住沉阑的手臂,惶惶的看着他拼命道歉说。
“沉阑,沉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沉阑如同一尊雕塑静寂的立着,没有伸手抱他,残缺的目光也失去了往日的温柔,直直看着他。
沈令鸾对于他这时的沉默不知所措,他攀住沉阑的肩努力往他的怀里钻,白皙的身子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沉阑才终于伸出手抱住了他。
就在沈令鸾心里轻了一些的同时,沉阑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摊开了在他的掌心上写了一个字。
他写的十分用力,都将沈令鸾的掌心划出了显眼的红痕,因此那字极为清楚。
【走。】
沈令鸾哆哆嗦嗦的看着他沉默的近乎冷凝的面容,用力点了点头,语无伦次的说。
“走,我们现在就走。”
呆怔的乌衣听到他的话后,这时猛然回过神来,看到沉阑毫不犹豫的抱着沈令鸾就转身离开后就想追过去,只是他现在太狼狈,匆忙收拾好再追出去时只看到他们正往下山的路走。
沈令鸾的身上披着一件袍子,他蜷缩在沉阑的怀里惴惴不安的看着他的神色。
刚才他飞快的解释了来龙去脉,沉阑却也并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以至于现在沈令鸾都不敢说一个字了。
他就听到了乌衣在焦急的喊他的名字,刚探头想要往那边看,沉阑的目光就低了下来。
沈令鸾顿时僵住了,怯怯的看着他没敢再动。
很快乌衣就跑过来拦在了他们面前,脸上涨着红。
沉阑的脚步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乌衣将一个包袱塞到沈令鸾怀里后就往后退了几步,似乎也是同样有愧,他便也没有挽留,只是垂着眼说道。
“里面有银两,还有我抓的一些药,用法都写在纸条上了。虽然比不过针灸,但长期服用也会有很大的益处,这样他的毒也能更快消解。”
他这话是对着沈令鸾说的,沈令鸾偷偷觑了一眼沉阑,才抱紧包袱小声说。
“多谢。”
乌衣的目光晃了晃,却依然没敢看他,低声勉强道。
“...你们一路保重。”
话已说完,沉阑便径直越过他往前走,擦肩而过的刹那间乌衣才敢仓促的看他怀里的沈令鸾一眼。
只是沈令鸾依旧不安的看着沉阑,神色沮丧又羞愧。
乌衣孤零零的立在山上,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了,才低下头,转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药屋。
从乌亭山离开后沉阑在山下小镇的客栈里开了间上房,然后让小二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才将沈令鸾身上的外袍拿走,抱着他一同挤在了浴桶里。
狭窄的浴桶里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实在太艰难,他们毫无缝隙的相贴着,沈令鸾一抬头就能碰到沉阑的下巴。
短暂的沉默后他就忍不住了,手足无措的带着哭腔说。
“你不要不理我嘛,沉阑,沉阑我害怕,你别生气了...”
沉阑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的情绪可以从任何地方表现出来,他这时一声不吭的搓揉着沈令鸾的手臂,似乎固执的想要将上面乌衣亲吻过的痕迹都抹去。
沈令鸾有点疼,但忍着没说话,他在水下面蹭着沉阑的小腿,胆怯的看着他的脸色说。
“我以后再也不见乌衣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了,沉阑,沉阑。”
沉阑的手沿着他的后腰往下滑,刺进了湿濡的后穴里去掏乌衣留下来的精水,沈令鸾便差点站不住了,双腿勾在他腰上喘着气。
舒适的热水冒着袅袅的烟雾,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沉阑的手指抽了出去,顿时一阵空虚感传来。
他忍不住撒娇似的蹭了蹭,便有粗热的东西抵在了穴口,只是沉阑不知为何没有立刻进去,那粗硕的阳物只是在他柔嫩的穴口轻轻蹭着,引得他的体内愈加贪婪可怜,汨汨流出来的液体都漫入了浴桶的水里。
沈令鸾无端生出了一丝惶恐的委屈,他掉着眼泪,半气恼半羞愧的哆嗦哭喊着。
“我、我怕你嫌我脏才不敢告诉你的!你是不是真的嫌我脏了?你若是不想要我了,我走了便是!”
沉阑捉住他想要攀着浴桶边缘爬出去的手腕,皱了皱眉头,无法说话解释自己只是在顾忌着他的身子还能不能承受,便只好直接用行动否认了他的话。
狰狞的阳物将体内的水流挤出去的感觉很奇异,连酸胀感也比往日要更加强烈,沈令鸾的心却稍微安了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攀着沉阑的肩头吸了吸鼻子,然后抽抽搭搭道。
“我真的没有想和乌衣那样....我知道你待我好,我也想同你快快活活的待在一起,沉阑,往后我什么都不瞒你了好不好?”
说出这番话沈令鸾已经是掏出了心窝,他知道沉阑为他做的一切,怎么能不动容呢?
这世间能寻到一个对自己这样好,又全然不带半分心机的人实在难得,沈令鸾向来吃软不吃硬,一颗心早就被融化了。
沉阑不说话,只顶弄的更狠了当做回答,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沈令鸾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不安的怯意消退了许多,他见沉阑只顾着将自己身上的痕迹都覆盖掉,不由得仰着头哼哼唧唧道。
“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嘛。”
他很喜欢沉阑在进入自己的时候亲吻,温柔又坚定的吻仿佛将他的每一寸都舔舐到了,让他感觉自己在被宠着爱着,在沉阑的怀抱里永远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快活着。
沉阑的指腹托着他的下巴,耐心的将他的唇齿都舔得湿红,然后一寸寸的侵入了进去,缠着他的舌尖搅弄着,透明的津液沿着合不拢的缝隙淌进了浴水里。
浴桶太狭窄,水又渐渐凉了,于是沉阑将他抱到了床上继续缠绵,两具赤裸的身子忘我的交缠着,断断续续的哭喘声响了许久才慢慢安静下去。
他们原本想第二日就离开这里的,但是没料到沈令鸾病了,脸蛋红扑扑的,蔫蔫的窝在沉阑的怀里不愿意动。
沉阑拧着眉,神色自责的喂他喝着药。
昨日从浴桶里出来他应该先将沈令鸾的身子擦干净的,但竟然忘了这件事,还让他又累了那么久。
沈令鸾看着他紧绷的脸,伸手戳了戳,然后笑嘻嘻道。
“你别板着脸嘛,我会乖乖喝药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他的语气欢快如常,只是声音却虚弱无力。
沉阑抿了抿唇,在他喝完药后低头吻了他一下,然后掏出蜜饯塞进他的嘴里,便看到他一边喜滋滋的嘟囔着,一边猫儿似的又钻到了自己的怀里。
“甜甜的,真好吃。”
沉阑将他身上的被子拢的更严实,然后收紧了手臂。
第19章
他们离开了乌亭山后就沿着千尘谷的方向走,一路上沈令鸾都在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在千尘谷的事,沉阑虽然从未参与过,随着他的描述眼前却好像果真看到了他一步步长大的经过。
某天他们路过郊外的破庙时偶然看到了魔教与江湖人士在对峙,沈令鸾不想多管闲事,就兴致勃勃的拉着沉阑躲在远处偷看,结果发现反而是魔教胜了,然后将受伤的正派们全部关了起来。
千尘谷是因为难寻才没有牵扯进武林的争斗,但是师父一直说若是江湖大乱的话千尘谷也终究会被殃及到的。
沈令鸾怕魔教果真统一了武林,便跟着魔教一路前行,到了前方热闹的镇子里趁机偷走了他们身上的钥匙,然后回到他们关押正派人士的地牢里。
争斗那晚沈令鸾离得远看不清楚,在正派人士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个个解开了牢门,到了最后一个无意间一抬眼,顿时瞪大了眼。
里面的温子归看到他后也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即就拧起眉头,神色莫辨的盯着他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令鸾听出他语气戒备,当下也气冲冲的恼怒道。
“早知道你也在这里,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事呢!”
他愤愤的把钥匙扔到地上就往外面走,其余受伤的江湖人边往外跑边向他道谢,沈令鸾被挤得过了一会儿才出去,便听到前方又传来了刀剑相碰的声音。
居然被魔教发现了!
瞬间这里又成了一片厮杀场,沈令鸾才不想参与这打打杀杀,慌忙就想跑出去,但魔教也将他当做是这群人的同伙了,于是沈令鸾不得不也随手捡起刀剑勉强应付着。
只是他的武功太差了,手忙脚乱的差点被刺穿肩头,只听一声脆响,他扭头便看到温子归手里的剑帮他挡住了魔教的偷袭。
似乎是受伤了,温子归的脸色微白,眉头也一直紧皱着。
他并没有看沈令鸾,但是又挑开了破过来的剑风,低声说。
“魔教心狠手辣,不想死就专心些。”
沈令鸾气愤道。
“要不是因为救你们,我又怎么会陷进来?真是狗咬吕洞宾!”
他还记恨着那个时候温子归对自己做过的坏事,所以就算知道温子归的武功很高,自己跟在他身边肯定比单打独斗更安全,可还是头也不回的就想要溜出去。
他并不是独自过来的,沉阑实在不放心他但是又武功尽失帮不上忙,此刻正在一墙之隔的外面的茶摊上坐着等他。
沈令鸾好不容易寻着个间隙想要跳上墙头溜走,结果身后的魔教也紧追不舍,那些江湖人也都四窜着试图逃离,一时间纷纷散乱开了。
跳出墙头后沈令鸾就看到了远处依然在等着自己的沉阑,可身后的魔教又是一剑刺来,沈令鸾打不过他又不想给沉阑带来麻烦,于是咬了咬牙朝着另一边逃走了。
还是等他甩掉魔教了再回来找沉阑吧。
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和魔教打了几个回合后一失足竟然掉到了断崖下面,高空的坠落感过后便是后脑一痛,他在冰冷的泉水里昏了过去。
醒来时眼前却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沈令鸾茫然的在泉水里呆坐了半晌,然后踉跄的爬起来,摸索着也不知往哪里走。
忽然他听到一道惊诧的声音。
“沈令鸾?”
沈令鸾分辨了几秒后才瞪大眼,如临大敌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天太黑了,他又不知道温子归在哪个方向,只能瞪着一处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真讨厌!”
说着他就赶紧想要离开,但是脚还踩在泉水里的石头上,脚下一滑就又跌坐了下去,衣裳差不多都湿透了。
他不禁打了个冷战,有些懊恼自己被温子归看到了这般狼狈的模样,却不知道温子归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然后迟疑的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令鸾的目光毫无焦距,完全没发觉他的试探,一边试图在泉水里站起来,一边嘟嘟囔囔的生着闷气。
昨夜的缠斗四分五散,温子归原本就被魔教暗算受了伤,因而昨夜也被追的失足滚落下了断崖。
他如今无法动用半分内力,一条腿又被摔断了,勉强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寻找离开断崖的路,却看到了沈令鸾。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沈令鸾却好似犹然陷在黑暗里似的。
温子归看到了他额角磕出来的血迹,皱起了眉。
虽然他那时因为权瑞的事并不喜沈令鸾,甚至今后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可昨晚的确就是沈令鸾偷来钥匙救他们的,若非如此,只怕他们都会命丧于魔教。
于情于理他这时都不能丢下沈令鸾不管。
温子归方才在路上找了根木头当做拐杖支撑着,往后退了退,才出声说。
“沈令鸾,你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摔到头,淤血堵住,所以你暂时看不见了。”
“什么!”
沈令鸾紧张的沿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又生生止住了,他急忙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果然最多只能勉强看到微弱的阴影,将手拿开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又怕又急,哆哆嗦嗦的都快哭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要是我瞎了该怎么办啊....”
温子归从乌衣那里学过不少医人的法子,也知道一些症状,便沉声道。
“你不必忧虑,应该只是暂时失明,找到大夫后便会有救的。”
“应该应该!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瞎啊!而且你以前还骗过我,我怎么知道你这次是不是又在戏弄我!”
沈令鸾的心里耿耿于怀,为了表示对他的强烈排斥,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就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温子归见他不知情的往水深的地方走去,便皱眉提醒道。
“别走了,前面你会被淹到的。”
这断崖很高,所以魔教才会以为他们必死无疑,可不知底下有泉。
他们掉落下来后也不知漂到了哪里,虽然现在的泉水已经不是很深了,但中央的也还是会淹没头顶的。
沈令鸾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心里一片惶然,但他又不想让温子归看自己笑话,于是压根就不理睬他。
踩到石头扑通失去重心栽进水里时他才害怕起来,拼命挣扎着却找不到落脚地,绝望的想要开口求救,可水又直往嘴里灌。
他几乎以为自己都要坠到水底了,忽然一股大力将他捞了下来,他便本能的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被拖上岸了立刻用力咳嗽着,将肺腑里吞的水都吐了出来。
温子归拖着伤腿进了冰冷的泉水,此刻也无法用内力暖和自己,脸色愈加苍白。
他站在沈令鸾面前,看着他心有余悸的满脸潮湿的脸,惊惶的神色显得极为可怜,连自己站在他面前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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