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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古代架空)——明故

时间:2020-05-01 10:12:31  作者:明故
  “大人说得不错,这天气确实能叫一些不入流的货色清醒清醒!”
  辛慎言一愣,待她走近了才发现这女孩子生得很是艳丽,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里尽是恨意与嫉妒。
  他起身,下意识去看林照儿,只见后者朝他笑笑,“大人,这位是白选侍,您不曾见过。”
  继而又向她福了福身,问好。
  辛慎言一边纳罕着一边朝她作了个揖,心中嘀咕道自己可从未和季麓生的妃嫔打过交道,今日是怎么了?
  女子不答,她身边的宫女极为不悦道,“我们主子昨日得陛下临幸,已封了慧贵人,怎么大人还不知道吗?”
  林照儿一惊,立刻转头去看辛慎言脸色,见他果然不好了,心中又急又恼,可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伸手扶住了辛慎言,一边暗骂那狗皇帝。
  辛慎言好半天才从一片嗡鸣中找回周遭声音,他脸色煞白,勉强笑了笑,“恭喜慧贵人,您是有福之人。”
  “哼!”慧贵人冷笑一声,嘲道,“那是自然。能得到陛下的宠幸是天大的福气,真是不知大人如何能将陛下向外推?莫非不做帝师做了男宠,便也要效仿妃子发些拿乔的矫情劲儿?”
  “贵人胡说些什么?我家大人是官居一品的帝师,是圣人血脉,你不规矩行礼也便罢了,帝师大人岂是能容你等后宫妃子出言不逊的!”林照儿气得发抖,当即骂了回去。
  辛慎言只觉胸中血气翻涌,原先觉得甚是高洁的雪景,此刻那雪白的地面好像映射了宫中无数人对他探究和鄙视的目光,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抓紧了林照儿的手才没摔倒,然后逃也似的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慧贵人气急败坏,在后面远远地啐道,“什么东西!帝师一脉早就毁在你们叔侄手里了!偷情的偷情,爬龙床的爬龙床!凭你也配做一品大员?辛氏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慧贵人身边那宫女见她骂得收不住,直扯她袖子。
  “怕什么!陛下很是喜欢我献的民间画儿,这兔儿爷已经失宠了!这么久了你可曾见过陛下去他那里?”
  宫女闭了嘴,喏喏应是,可心中只觉得自己这主子太嚣张,这样的人在宫中可难保前程。
  慧贵人望着远处狼狈离开的辛慎言,心中又恨又痛快,但想到昨夜陛下不仅没临幸她,还晕醉着叫了这男宠名字,心中的恨意便又涨了几分。
  再说辛慎言一路奔回寝殿,脑中回荡着慧贵人唾骂他的声音,越想越觉得她说得极是,这些念头就是他明明知道却强压着不想,一直自我欺骗着的,如今被人揭了短,还一句一句抽在脸上,更是胸闷气短,天旋地转,在殿门口吐了口血便厥了过去。
  再睁眼时,寝殿内烛火昏暗,只有季麓生一人守在他床前。见他醒了,二人对视一番,却也相顾无言。
  “御医说你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外加寒气侵肺,才咳了血,如今醒了便没事了。你睡了一天,可要吃些什么?”
  辛慎言摇了摇头。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季麓生将视线转了回去,低头道,“朕已将白氏贬为庶人,逐出宫了。”
  “她不过一心爱慕陛下,一时冲动才口不择言,陛下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况且她说的都没错,臣本就是个下贱之人。”辛慎言也不看他,呆呆地盯着床帐顶上的明珠,眼中却也映不出一丝明珠的华彩。
  “不过一介民女,她懂什么,你竟也听得进去?朕是将她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了,指点她献画的那女人也一并逐出宫了,并未对她们如何。”季麓生盯着他的脸,语气中压着怒火。
  辛慎言也不怕他,转过头与他对视,笑了一下,“陛下明年又可以选秀女了,这次记得选些世家女子,臣记得王阁老家教养极好,次女和幺女都正值妙龄……”
  季麓生一手捏住他的两颊,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一般,笑道,“你在气恼些什么?朕未临幸她们,不过在那女人处多饮了几杯,朕也不会纳那些老不死家的女人,你放心便是。”
  辛慎言语塞,呆愣了一会儿,将手从被子中伸出,一时有些羞恼,只好拨开了季麓生的手。
  “气性如此大?这点真是随了你叔父。”季麓生拍拍他的脸,将他细白的胳膊塞了回去。
  辛慎言真是不明白这人如何好拿自己心上人调笑,尴尬之下默默转了过去,将脸冲着墙里。
  季麓生则干脆脱靴躺了上去,一手搂着辛慎言,轻拍着他,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
  “朕宁愿从民间选些不通文墨的农家女子,也不想跟满朝虎狼结翁婿之谊,这些人令人作呕得很。”季麓生自言自语道。
  辛慎言默默听着,只觉得他们二人甚少有机会像今天这般谈心,于是也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第5章 孤掌
  “陛下为何如此厌恶娶世家女子?从前朝起,五姓女便是天家也难求入宫,但得一女不是尊为皇后也是宠冠后宫。”
  季麓生嗤道,“就是这样朕才不屑娶。你可知娶五姓女的都是些什么人?”
  辛慎言转过身看着他,“臣不知。”
  “不过是些贪慕权贵,狼子野心的懦夫罢了。大丈夫有本事自然是凭自己挣下功业,依仗岳家,何其软弱。”
  “这也不尽然,我观前朝也多有世家看中寒门子弟才华,于是将女儿嫁出去的,像这般强强联手的也有很多。”
  “不过都是为了利益罢了,”季麓生一手玩儿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五姓女。”
  辛慎言看着他落寞的双眼,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可世人都说淮南王夫妇恩爱甚笃……”
  “假的。我十岁之前也是这么以为。老皇帝登基后就现了原型,足足隔了半年才封我母亲为皇后,只封了我为庆王,又连着三年选秀。你知道他后宫最多时有多少人吗?”
  辛慎言摇了摇头,得知这等宫闱秘辛,他震惊地瞪着季麓生,可转而又明白了为何再见他时,与第一面差别如此之大,他看着季麓生隐着恨意的双眼,心中便抽痛了起来。
  “后宫佳丽三千,他没有三千也有八百。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地生皇子,只差明说不许我继承大统了,我外祖在他登基前一年便去了,朝中无人,后宫自然不稳,于是我母亲没几年也便郁郁而终了。”
  辛慎言从不知他有这般过去,以前只听闻先帝还是淮南王时与王妃恩爱有加,莫说侧妃,就是侍妾也未纳一个,膝下更是只有世子一个独子,夫妻宠爱异常,至于先帝登基后的事,他因为叔父为先帝协理朝政,时常不回府,而自己只能被关在家中读书,自然无从得知了。
  他看着季麓生面如冠玉的容颜,却仿佛透过他的脸看到了他内里那被毒火淬打过的心。自己只是被一个小小后妃当面刁难便气得吐血,那他在那些年月里,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没了母亲和外祖家庇护,在这虎狼环伺的深宫中,又受过什么样的挫磨呢?
  季麓生抓着他的手,与他对视,“所以朕极恨背信弃义骗人情义之人。可惜,朕与母亲都是一样的命。”
  辛慎言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再看他,他挣扎了两下抽不回手,便只一味闪躲着眼神。
  季麓生看他垂下的睫羽,心中一动,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只要你像这样一直乖乖的,朕……”
  “那陛下是如何做了太子的?”辛慎言不知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只好打岔混过去。
  季麓生笑了,那笑容让辛慎言看不懂,他只读懂了他眼中残忍的意味。
  “那些不长眼的,自然都杀了。”季麓生垂眸,淡笑着吻他的手,那姿态仿佛十分迷恋。
  辛慎言哑然,只觉得从前他认识的那个上善若水的谦谦君子,现在已成了吃人的恶鬼。可他却仍觉得这样的季麓生依然像他的神君仙人一般,叫他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仿佛只要他在,纵是无边炼狱,也如仙府瑶台。
  之后二人未再聊些什么,这一番对话已经够辛慎言消化一会儿了,他一下想着季麓生方才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下又恍惚间看见那穿着月白衣衫的少年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宫殿中,于是眼皮越来越沉,又睡了过去。
  窗外沉沉的夜色压进殿中,一片寂静,只余些微烛火哔剥之声。
  季麓生趴在辛慎言身边静静看着他睡着的容颜。和这个小伴读认识已经有六年多了,他对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已经没有印象了。那时老皇帝封他为太子,命辛意远做他的太傅,他自然依旧装作尊师重道的样子给老皇帝看,何况这辛意远本身就是个名动天下的大儒,先帝继位后对他颇为重用,自然要好好笼络。所以他特地备上厚礼去拜谒,当时只没来由地觉得辛意远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对于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辛慎言,全然没注意到。
  后来几番交谈,发现这人真真是无趣得紧,学问没他叔父好,倒把辛意远的木头脾气学了个十成十,可就是这样一贯不会曲意逢迎的人,却私下向他表示亲近,不管他如何冷待,都傻乎乎地朝自己靠近。自母亲薨逝之后,他变得多疑敏感,季麓生觉得像这样无端朝他献殷勤之辈必然是为了攀龙附凤,可他出宫开府之后辛慎言竟没趁机找他在朝中要个一官半职,而是跟着他进太子府做了个没正经名份的幕僚,这人好像就是为了跟在他身边似的。就是那次开始,他觉得这个小伴读并非真是个循规蹈矩,只会读圣贤书的木头书生,他是有脾气有坚持的,只不过季麓生看不懂他到底想的什么。
  直到最近,他发现了辛慎言的秘密。
  季麓生找到那盒信件时有些惊讶和疑惑,他不懂为何辛慎言要骗他说他叔父已经把东西带走扔了,更不懂他为何要私藏起来这东西,但转念一想,才后知后觉当年的事颇有蹊跷。偷偷放走自己叔父是在情理之中,但他竟死板地恪守孝道到要以身相替的地步?又为何做出后面这些事?
  他轻轻地捏了把辛慎言的脸蛋,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季麓生仔细思考了下与辛慎言相处的这些年,他毫不掩饰的靠近,冒着惹上杀生之祸的风险也要放走辛意远,还藏起来了他们俩的定情之物……怪自己毫无察觉,这小伴读竟不知何时喜欢上了自己,还泥足深陷。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了“就该如此”的念头,可看着这张与辛意远肖似的脸,特别是此刻他闭着眼睛睡着了,便与辛意远更加相似,于是他也十分茫然,到底对辛慎言是什么感情。
  *
 
 
第6章 难鸣
  时近年尾,阖宫上下都在准备过年了,辛慎言便在一片忙碌中调养着身体,连日来被林照儿强灌了不少珍奇补品,冬日里本就干燥,直把他补得险些流鼻血。
  “今年陛下仍旧是宴请前朝,已经吩咐下去为您做新衣裳了,花样颜色还没定下呢,言哥儿想要什么样的?我去和尚衣局说。”
  辛慎言失笑道,“随意吧,往年这事也从不问我,怎么今天拿来说了?”
  林照儿听他问起,心中其实有些激动,可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欣喜,便强做从容说,“是德寿公公问的,说是陛下特意嘱咐的,叫人给您裁衣裳。”
  “他管这个做什么?”辛慎言满腹疑问,觉得皇帝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我没什么特别钟意的,也不要为难尚衣局,就按我平时穿的做几身便罢了。”
  “那就一身天蓝,一身水碧,一身月白?”
  “嗯。”
  林照儿撇了撇嘴说知道了,转身去了。
  辛慎言摇摇头,接着看自己的书。
  皇宫另一边的尚书房,德寿挑了几块布料来给季麓生过目,后者只是瞥了一眼,没什么心思过问。
  “这几个都不错,各做一身便是了,不必再拿来问朕。”季麓生扔下一本奏折,将朱笔放下揉了揉眉心,“对了,辛大人的衣服做了没?”
  德寿忙答道,“还没呢,不过尚衣局做起来也快,都是照着帝师大人平时的喜好,定用上最好的料子……”
  “他穿什么颜色?”
  “啊?”德寿愣了,“啊!大人平时就爱穿些素净的颜色,月白水碧呀这些,倒是衬得大人极是清逸出尘呢!”
  季麓生不悦道,“好什么好,大过年的穿这么素做什么?”
  大太监德寿心中直犯嘀咕,这话您敢说,我们若拂了辛大人的面子,到时候您又得发火。
  “陛下说的极是,只是奴婢们蠢笨,不知挑什么样式才配得上大人,是以不敢做主……”
  “知道了。”季麓生不耐烦地听他打太极,可想想好像自己也没见过辛慎言穿些艳色衣裳。
  尚书房内静了片刻,德寿不敢出气儿。季麓生闭目凝神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睁开了眼。
  “给他做身红色,再配些玄色,”季麓生说,“给朕也做一身差不多的,除夕那天穿。”
  德寿脸上一惊,继而心中偷偷笑了,忙不迭地应是,赶紧吩咐人准备去了。
  今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一些,几场雪后已冻得煞人,幸亏林照儿早早地命人布置好了地龙,一应毛毯盖被,暖手铜炉都备齐了,是以屋子里暖烘烘的,辛慎言这才得以缩在毯子里美滋滋地看书。
  “你说你这一入了冬就不带挪窝儿的,不等开春骨头都该绵了,到时候陛下还怎么带你去春猎?”
  林照儿看他如懒猫一般成天不是倚在榻上就是睡在床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就忍不住戳他。
  “哎呀,你老是提他做什么,他都多久没来这儿了,估计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春猎那都是没影儿的事,自从我,自从我继任帝师,就没和宗室一起围猎过了。”辛慎言没好气道。
  林照儿见他皱着两道秀眉气鼓鼓的,觉着十分好玩,打趣儿道,“今年可不一样啦,您都没发觉陛下待您越来越不同了吗?特别是最近。”
  “是挺奇怪的,”辛慎言想了想,“他有时累了脚也不洗就上床,这算吗?”
  林照儿语塞,简直是拿他没办法,也不想和他争了,便粗鲁地推他起身去松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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