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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人(近代现代)——阿金宝

时间:2020-05-06 10:28:42  作者:阿金宝
  “苦的……”
  “良药苦口,多吃几次就习惯了,”彭天得意的大笑,噘嘴亲在周瑞安的脸上。
  二人将时间整日的消磨在出租屋里,除了买菜从不出门,后来连买菜也用微信发送,让店家送到门口。
  周瑞安把这里当成了盘丝洞,将彭天的一切妄想编织成现实。
  彭天一直自诩清醒,却也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忘了屋外的一切,仿佛这里和外面是两个不相干的世界,直到张教授的一个电话把他唤醒。
  张教授挺看重彭天,给了他一个假期,没想到假期过了还不见人影,身边人纷纷表示好几天没见过他,社交网络也没有更新,张教授多疑,怕是出什么事了,赶紧打电话慰问。
  张教授找手机号时,彭天正身处昏暗的屋中,和周瑞安闹成一团。
  他昨晚在周瑞安的右边锁骨留下个吻痕,今天要在左边留个一模一样的,还拿来尺子比量,周瑞安不肯就范,他就作势要咬他的乳尖。
  许久不响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二人的嬉戏,彭天的兴致被打断,老大不乐意的拿过手机一看,浑身一机灵,登时清醒了。
  电话里的张教授没有埋怨,只是问候,确定没问题后简单寒暄一番,临挂电话前,暗示彭天珍视机会等等等等……
  彭天这才想起来,昨天是正式工作的时间!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情况?”周瑞安看彭天挂了电话,连滚带爬的起了床,快速的穿衣服。
  “他妈的,忘了要上班了!”彭天说话都比平时快。
  周瑞安眨眨眼,心想对啊!我也忘了。
  “都怪你,老缠着我,”彭天穿衣服还不忘抱怨。
  周瑞安笑着躺回床上;“几点回来。”
  “不知道,”彭天穿好衣服,又跑去洗手间刮胡子。
  等彭天手忙脚乱的走出楼道,重见太阳时,他恍惚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结束冬眠的动物,又或是久不回人间的幽灵,在屋子里与周瑞安厮混的这么多天,忽然就变成了梦,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居然把正事抛了这么远,这么多天,什么也没干,就跟周瑞安在一起。
  彭天刚一清醒,被自己吓到了,好像走出那间屋子,他和之前的自己就没有了关联,这么多天的折腾似乎都是另一个人做的。回过头去看屋子的窗户,周瑞安披着件衣服,正在窗前看着他,像个苍白的幽灵。
  他也许真是个幽灵,专在出租屋里出现,纠缠他,吸干他,让他忘乎所以,永远离不开他。
  真危险,彭天连招呼也没打,回过头不再看他,心里暗自庆幸张教授给他打的电话。
  周瑞安在出租屋里等了彭天两天,他都没有回来,打手机问,彭天说张教授这边有急活,着急完成,他这几天吃睡都在工作室,让他别等他,忙自己的,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
  周瑞安不知道彭天是在躲他,心想正好自己也休息几天,回宿舍,反正学校离他的工作室近,偶尔自己还可以去看看他。
  周瑞安开开心心的和同学朋友们聚了几天,还真有人问他取经如何,学没学到什么,周瑞安只是尴尬的笑,没有多说,这话问的……太让人容易想歪。
  周瑞安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每天去画室,上课,然后画画,和彭天发微信。这样的日子他不记得过了多久,直到某天他在学校食堂偶遇了彭天。
  彭天当时和几个老师同学走在一起,他笑的谦和,得体,透着英气,只是看着很有距离感,让周瑞安不敢上去打招呼。
  彭天的目光扫了过来,周瑞安赶紧堆上笑容,彭天似乎没看见他似的,扫过就过,眼神里一点波动也没有,像是看到的空气。
  他应该是没看见,食堂这么多人,我站的又远,周瑞安这么安慰自己。
  当天晚上,周瑞安去了彭天的出租屋,令他意外的是屋里还有个人,不认识,一个男的,还在画画。
  “你是谁?”二人异口同声。
  这是彭天闻声从卧室出来,看到周瑞安并不意外,只简单题二人作了介绍。
  看着门口放的垃圾袋,周瑞安知道,他已经回来住过几天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几天,”彭天满不在乎的回答。
  “怎么没通知我?”
  “过几天还要忙。”
  这回答让周瑞安很不满意,再看向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周瑞安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开了口的煤气罐,随时都可能爆炸。
  这个陌生的男人觉察到气氛不对,晚饭前就走了,他一走,周瑞安就和彭天吵了起来。
 
 
第6章 娄朋辉
  吵架自然是无疾而终,而且周瑞安的笨嘴也不是彭天的对手。
  “你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周瑞安质问。
  “不是刚才说了吗,过几天还要忙,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你来了床都没睡暖和就走?”
  “这怎么了,我在乎的是你为什么不通知我,还有,刚才那个人是谁?”
  “画室的同事。”
  “他来这干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来?”彭天反问;“他这不也走了吗。”
  “如果我不来他走吗?”周瑞安追问,心脏蹬蹬直跳。
  “多大点事,”彭天不耐烦了;“至于你像个捉奸的这么喊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你回来了不通知我,一开门多了个陌生人,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好脸色?”
  “那你看见我们做什么了吗?你要不要去检查下卧室的床?”彭天说着,就着周瑞安的胳膊把他拽进屋里。
  周瑞安看他这个坦荡的态度,心里的锐气又消了一点,可进屋后,却是冷笑出来。
  屋里依旧是他离开的样子,东西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床铺的整齐,床单是新换的。
  “他还有什么时候来过?”周瑞安问。
  “就今天。”
  周瑞安扭过头直视彭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什么时候还来过?”
  彭天毫不怯懦,回答;“就今天。”
  周瑞安气息颤了,他知道他在说谎。
  同居的这段时间,周瑞安几乎摸清了彭天的家庭和习性。
  彭天是典型的甩手掌柜懒爷们儿,所有的事情都是周瑞安打理,他自己多一分也不会做,他会在无人的情况下自己整理床?
  周瑞安又跑去水房,果然,几件白衬衣牛仔裤已经挂在了晾衣杆上。
  “干嘛?”彭天追着他跑过来。
  “这是你洗的?”周瑞安问。
  “我姐这几天来了,她洗的。”
  彭天不是独生子,他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虽然出身贫寒,但身为第一个男孩,从小就被父母姐姐宠的没边,上大学后甚至把脏衣服打包邮寄回家,再让他们把洗干净的邮寄回来,这种习惯一直维持到现在。
  周瑞安当时听了简直惊讶,他作为本地人都不会这么做,身边人也是老老实实用学校的洗衣机,彭天倒是毫不在意;“他们愿意给我洗,那我就给他们。”
  二人因为这些事情吵到半夜,彭天一口咬定他与这人没有更多来往,也说自己不通知周瑞安是因为忙,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周瑞安是完全不信他的鬼话,就要他交代实情。
  最终彭天一气之下,摔门走了,留下周瑞安一个人。
  关门的声音极大,咣的一声,像是耳光甩在周瑞安脸上,震得他鼓膜疼,惊得他半天没缓过来。
  他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
  周围安静极了,午夜时分所有人都睡着,只有他心中满是茫然,耳朵里还满是那耳光一样的关门声。
  彭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是很好嘛?为什么……忽然就多了一个人?忽然就……这样的态度。
  是自己哪做错了吗?还是他一直在隐瞒?又或者自己想到的理由都是理由?
  周瑞安苦思冥想一整夜,到太阳冒头了也没想出个结果。
  早上6、7点钟,周瑞安肚子里饿脑袋晕,想就在这躺一晚上睡觉,刚躺下没几秒钟,房门开了。
  周瑞安立刻直起身,望向门口。
  彭天回来了,他还穿着昨晚出去的衣服,牛仔裤,黑色薄尼外套,手上拎着……豆腐脑和油条?
  周瑞安没说话,也没上去迎接,单是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他。
  “你坐这干嘛?”彭天问。
  周瑞安没说话。
  “你坐了一晚上?”彭天又问。
  周瑞安还是没说话。
  “我给你买了早饭,来吃吧,”彭天将早饭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样子看上去很平静,就好像他刚出去晨跑,顺道买了早点。
  周瑞安摇晃着站起来,走到客厅,低头看着豆腐脑,心里快速的打着鼓,不知道彭天这是什么意思。
  彭天这一晚上也没睡,他跑去了张教授的工作室,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辗转反侧。
  他原本打算慢慢忽略周瑞安的,甚至有些不想回到这个出租屋,他怕自己会无法控制,再次失去冷静,身陷欲望,再把更重要的东西耽误了。
  一开始挺顺利,不见面也不会想,可下午在食堂见到周瑞安,他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怕他上来打招呼甚至拥抱,也说不清为什么怕,也许是怕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好在周瑞安并没有这么做,但那双专注的眼神却印在了彭天的脑子里,不断地提醒他。
  彭天被扰的很乱,画也画不下去,于是下午叫来了个朋友,是原来大学同学,做设计的,二人在大学时有些短暂接触,算是固定炮友之一,这几天周瑞安不在,都是他来纾解。
  今天一进门他忽然起了兴致,想画两笔油画感觉感觉,彭天答应,自己进屋玩手机,然而一关还没打过呢,周瑞安回来了。
  其实就着周瑞安的质问,彭天大可以说实话,然后分手,就此结束,可他鬼使神差的开始为自己辩解,而且理直气壮,眼看周瑞安的表情越来越失望,彭天觉得自己要绷不住了,他故作愤怒摔门而出,其实是落荒而逃。
  平心而论,彭天承认自己比以为的更喜欢周瑞安,他觉的目前的喜欢就足够了,可这种喜欢似乎还能蔓延,他不知道最终会成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把自己吞噬。
  天一亮,彭天就去买了早饭,短暂的纠结后,他决定还是回出租屋,昨晚上不理智,需要好好坐下来谈。
  他做好了进屋后空无一人的准备,却没想到周瑞安居然也彻夜未眠,这种发现让他心里一热,喉头发酸。
  周瑞安眼皮有些浮肿,面无表情的看着彭天,让他不敢直视。
  二人默默无语的坐到桌旁,认真的嚼着早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餐被他们吃的无比细致干净。
  等最后一口豆腐脑喝完后,他们和解了。
  没有再次争吵,也没有约法三章,但是达成了默契,谁也不再去提。
  就从这天开始,周瑞安才开始模模糊糊的清醒。
  不是说他不爱彭天了,而是他不再那么盲目,现实也逐渐从理想中冒出头。
  周瑞安的生活费越来越拮据,他不乱花钱,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AA的房租总是他摊大头,有时还要帮彭天还信用卡,他自己都没有信用卡,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都是小到想不起来的花费,但日积月累,对周瑞安这样的学生来说还是不少。
  彭天对钱一直不大方,他很严肃的说过,自己家里不富裕,攒的钱大部分寄回家里,再加上这时候是奋斗阶段,两人一起辛苦点没坏处,然后其他道理噼噼啪啪一顿说,几句下来周瑞安就懵了,虽然心里不服,但嘴上挑不出理。
  周瑞安咬着嘴唇,觉得这说辞怎么这么耳熟呢……他记得前段时间微博上特别流行凤凰男的说法,当时作为旁观者的他,经常嘲笑深陷其中的男女都特别蠢,现在自己差不多就是当事人了,却发现自己比那些人高明不了。
  生活费超标不敢找父母要,周瑞安无奈之下,找到同学牵线,认识了一些画廊老板,其中也有些不算是画廊的,比如在装修城开个摊位卖软装,以油画为主。画行画这个行为,在自诩为清高的艺术家和学生里是很不齿的,周瑞安也不例外,可为了钱,只能去试试。
  拿着电话号码,周瑞安忍不住的直叹气,他明明不穷,却把生活过得有种捉襟见肘的局促。
  周瑞安给这些老板都发去了作品,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合作后,还是那个软装老板给的钱最多,单也稳,其他人都是石沉大海,再没消息。
  钱的问题暂时解决,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商人的要求永远和艺术不同,他们只关注销量,如果法律允许,恨不得店的里里外外都挂上春宫图。这样的导向让周瑞安画的很憋屈,为了能按时完成订单,周瑞安整日待在出租屋里,没日没夜的画,从伟人头像,到穆夏的装饰画,他全都接触个遍,有时活儿太多,周瑞安也会拉着彭天帮忙,但彭天对此嗤之以鼻。
  “这东西画多了手会废。”
  “那你就看着我废掉!?”
  “你不是有我吗,你废了我养你,咱们都废了那只能一辈子干这个了。”
  周瑞安说不过他,硬按着彭天坐下帮他画了一下午,然而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所有彭天加工过的画都被退了回来,老板很遗憾的表示,有瑕疵。
  这下彭天生气了,一个破软装店的小老板居然说他的画有瑕疵!张教授对待他的作品都是和颜悦色,笑眯眯的挂在工作室墙上,他个没什么文化程度的小老板居然说有瑕疵!?简直不能忍!
  彭天一生气,周瑞安就要遭殃,对他挑鼻子挑眼的,周瑞安着急赶活儿没时间跟他吵架,于是呕着胸口的一股气不和他一般见识。
  周瑞安也找到何老,想接真正画廊的单,可是知名画廊对作品异常挑剔,再加上群众对艺术的不了解,导致油画市场永远供大于求,最终也是无果。
  这么看来,能进入张教授工作室的彭天还是挺有前途,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在熬出头之前,彭天也只是被压榨的那一方。
  在接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瑞安陷入无尽的行画之中,他原来认为画画是快乐的,现在看到油画颜料都会觉得憎恨,闻见松节油味会想吐,必须听着很燥的金属乐才能静下心,硬着头皮去赚房租和生活费,还有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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