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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雨(近代现代)——夏小正/虾咲蒸

时间:2020-05-19 09:34:33  作者:夏小正/虾咲蒸
  纪真宜联系的画室国庆有两天假,3号才开始上课。祝绣莹不肯让纪真宜再耽误任何一天时间,正好上次考卷还没讲完,让他2号再去学校上天课。
  纪真宜早在31号就在班上弄了个震动颇大的告别仪式,迫于他妈的淫威只好顶着班上人狐疑又鄙夷的目光回去上课了,“别这么看我,明天就走,明天一定走。”
  收拾书包回家,他又嘱咐前座的圆脸妹妹,“妹妹,我走了,有事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袁纤纤看他瘦骨伶仃不靠谱的样子,心里虽然觉得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谢谢他了,“谢谢,嗯……你对我挺好的。”
  纪真宜笑眯眯,“你和我妹妹有点像,说真的,她特别可爱。”
  秋日渐深,天黑得越来越早,六点多日头就半隐了,浓红不敌墨黑,天沉沉的暗下来。纪真宜边走边玩手机,几乎不怎么抬头,他目光随意往前遛了一些,看见前面的地上停着三双脚,中间那双aj他认识。
  他眼珠飞快左右瞄了一圈,心里骂娘,从学校到学区房一共就八百米,竟然还能这么个没人没监控的死角。他迅速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开了录像功能,缩进右手袖子里,只隐晦地露出上角的摄像头对着前方。
  紧张地长呼一口气,迅速掉头想拔腿就跑,和身后堵上来的大个撞个正着。
  被围死了,纪真宜咬着牙,向天翻了个白眼,“妈的”几乎是从嘴里迸出来的。
  后面有人惬意地高声吩咐,“把他提过来。”
  纪真宜一抖肩把那人的手拂开,握着藏在袖口的手机没什么表情地反过身,对上莫燊那张倨傲张扬的笑脸。他仔细看看莫燊身后抽烟的俩人,也都是熟面孔,真他妈阴魂不散,狗鼻子,这都找过来了。
  莫燊舌头在嘴里滑了半圈,脸上的笑陡然变得阴狠,“好久不见啊纪真宜,还没殉情呢?”
  纪真宜被身后的大个推得一趔趄,勉强站稳,“见到我这么高兴,想我了?”
  莫燊慢慢走到他面前来,他长得高大凶戾,天生一张凉薄狠辣的混子脸,谁也看不出他当了十几年的优等生。他拽起纪真宜的后领,把他像个垃圾一样丢在巷子蒙灰的墙上。纪真宜闷哼一声,顺着墙滑下来坐在了地上。
  “我还当你会活成个什么狗屎样,挺开心的嘛,这学校是我爸给你弄过来吧?今早上和你一块上学那人谁呀?新姘头?”他用脚尖踩着纪真宜肩膀,自上而下俯视他,“苦着脸干嘛?笑啊。”
  纪真宜真就笑了,仰头问他,“不是,我真想问问你,你都上大学了,怎么成天闲成这奶奶德行,垮不垮啊,还来打高中生?”
  莫燊笑容更大了,“我打婊子就像打陀螺,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轮得到你来哔哔?”
  纪真宜偏头笑,贱兮兮地冲着莫燊,“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莫燊怒不可遏,提着他领子往地上狠狠一掼,“操你妈!你给老子跪着!”
  纪真宜藏袖子里的手机都差点给他摔出来。
  “纪真宜你真行,人没了才几天,你他妈就颠颠换上新户头了?跟你妈一个德性,活该特么婊子无义!”
  “是啊,我行情多好啊,都争着抢着要我呢,羡慕哥吧?”
  莫燊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响亮的,纪真宜被扇得偏过头去,脑子里耳鸣阵阵。
  “贱货,跟你妈似的万人骑,生来做婊子!”
  纪真宜舌头抵着口腔,烧麻麻的有些火涨,他忽然笑了,眼睛精亮地看着莫燊,充满挑衅与不屑,“这么久了,你怎么还玩这娘们兮兮的一套,别人打人动拳动腿,你就会扇个耳光,怎么那么能耐呢?”他不怕死地把右脸凑过去,“打爽了吗?这边还好着呢,要不再来一巴掌逞逞你的女子柔情?”
  莫燊气结,作势就要再往他身上补几脚。
  “住手。”
  清朗而冷冽的一声制止。
  纪真宜和莫燊一行人齐刷刷朝声源看过去,谢桥背着单肩包,穿着校服,带着最正儿八经的优等生范儿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纪真宜还当是谁,一见是他直想拍额头,谢桥这斯斯文文一大学霸出来逞什么英雄,干人牛逼不代表干架也牛逼啊,两人一块儿挨揍可不是什么共患难的好事。
  而且,那也太丢份了吧。
  好在谢桥的颜面还有挽回的余地,莫燊后头跟着的那个斜刘海马甲哥一眼瞅出了门道,大惊失色,嘴里的烟都取下来了,“我操谢桥!”
  纪真宜尤有余裕地想,你说你操谁?
  “走吧走吧,他舅我们省警厅那个……”他挤眉弄眼地朝莫燊比了个大拇指,意味明显。
  莫燊皱着眉看着谢桥,回忆了一下,“你就是他找的那个新姘头吧?挺会找人的啊。”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玩意儿。”他指着纪真宜,“克人,他们全家都克人。”
  纪真宜谦虚,“也没你说得这么好啦。”
  莫燊冷哼一声,看着他的眼神恶得恨不得将他生剐活剥,“你他妈欠教训就跟你他妈欠干一样,都他妈天生的。”
  可能打这一顿多少也消了点气,他这么大动干戈带着人来也不过就是想教训他,不打这一顿他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转头瞪了谢桥一眼,带着人风风火火也算得偿所愿地走了。
  纪真宜拍拍屁股和膝盖上的灰,没事人一样拽起灰扑扑的包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哇,小桥,英雄救美啊,好牛逼好感动,以身相许要不要?”
  心下又感慨,这年头强拳果然还是比不过强权。
  谢桥不回他,他也不纠缠,昂首阔步走上回家的路,没事人一样,“走了走了,回家吃饭。”
  谢桥看着他大咧咧地走在前头,不禁又想起刚才的情境来,“没骨气。”
  他还记得那天纪真宜好骄傲地和他说,“我要是不喜欢吃青椒,谁也别想逼我。”
  结果今天,人家要他笑他就笑,让他跪他就跪,扇他左脸他还递右脸,好气人!
  纪真宜丝毫不以为耻,他看着前面的路漫不经心地笑,“是啊,谁叫我脊梁骨断了。”他扭头去看谢桥,漂亮的眼尾上挑着,很轻浮,“不信你摸摸?”
  谢桥却真的伸手就摸了,还直接撩开衣服摸,谢桥的手很热,指腹贴着脊梁槽一路摸上去,皮肤像着了火,烫得他头皮都一片麻。
  谢桥蛮横地将他压到墙上,撞得他后背一阵麻疼,火热的嘴唇紧跟着落了下来,急促而粗重的呼吸。
  天很黑,四周很静,纪真宜贴着墙的背很凉,谢桥今天的吻很干,没滋没味却又带着股离奇的疯劲,要不克制点纪真宜的嘴都能给他咬下来。
  纪真宜被亲得意识涣散,“韩……”眼里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又飞快摇摇头甩去了。他忽然暧昧不明地笑了一声,戏谑地看着谢桥,“长得帅,头脑好,能护着我,也不是很难找嘛。”
  他伸手就在谢桥肩上推了一把,谢桥还在为他的话纳闷,不防备被搡得一踉跄,再抬头时纪真宜已经欺身上前。那张带着恶劣笑意的漂亮脸蛋近在咫尺,像挑逗更像挑衅,“小桥,你喜欢我吧?”
  谢桥脑子仿佛被砸了一榔头,防不胜防,羞恼得有些磕巴,“谁、谁……”
  纪真宜态度从容,他早料到谢桥是个闷骚纯情的主,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哦?原来不是吗?不好意思,自作多情了。”
  谢桥终于捋直了舌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谁告诉你的?”
 
 
第十四章 欢喜惴惴
  这下换纪真宜懵逼了,他用那种见了鬼的语气说,“你真喜欢我?!”
  谢桥沉稳地点了点头,“嗯。”
  “你喜欢我什么?”
  “脸。”
  “脸?脸!”纪真宜嗤笑了一声,觉得这个理由还行,夸了他,“还有吗?”
  “骚。”
  “骚?!”纪真宜有点不冷静了。
  谢桥诚恳点头,“很骚。”
  纪真宜给他气笑了,拿出手机来,用还没关的摄像头怼着他,“瞧瞧,你能不能别面无表情给我说骚话?你像说这话的人吗?再说,我就没点内在美让你看上?”
  谢桥木然看着屏幕,自己的脸皮被正纪真宜毫不爱惜地揪来拽去,仍然仗义执言,“骚不是内在美吗?”
  纪真宜怒极反笑,点着头看着他,态度核善,“好好好。你喜欢我是吧?我不喜欢你,咱俩没可能,你听懂了吗?”
  “嗯。”
  纪真宜气得又扯他脸颊,“伤心吗?”
  “还好。”
  “还好。”纪真宜揉面团似的两手并用把谢桥那张帅脸揉得面无全非,“我让你还好!让你还好!你再说还好!”
  谢桥往后仰了一下,躲开他造孽的手,照旧沉着脸,“他为什么打你?”
  纪真宜忽然安分下来,他古怪地笑了声,“我让他吃过屎。”说完就拍拍屁股潇洒走人,“不跟你开玩笑了,走了。”
  谢桥看着他一手拎着书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月光里,吊儿郎当地走在前头。
  什么是开玩笑呢?
  是说不喜欢他呢?还是说让刚才那个人吃过屎呢?
  谢桥高岭之花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懵懂的处男心,爱情说起来太空泛,太白日梦,太虚无飘渺,他不懂。他见过一个关于爱情最粗暴的理论——你第一眼看见这个人就想干,并且持之以恒地这么想干一个人就是爱情。
  他已经持之以恒地这么想干纪真宜快三个月了,他觉得这可能还说不上爱情,可以先定义成喜欢。
  他不声不响地跟在纪真宜身后,他们两人之间相处纪真宜不说话,那肯定是安静的。再或者说他和任何人之间,但凡别人不先说话,都会是安静的。
  纪真宜低头看手机,视频竟然真拍到了莫燊的脸,他琢磨了一下,要不这东西剪剪,再画点妆拍两张“伤口”的图,写封匿名信寄到莫燊他们大学学院去?他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总不能被白打了吧,他摸摸脸,好久没被打过了,真有点不习惯。
  莫燊怎么还找这来了?
  肯定是中秋祝琇莹跟莫海华见面让他知道了,不过,他不意外莫燊发火来揍他,那些事要摊他身上他也得炸。
  他拿着手机,心思一动,脚步突然顿住。
  身后的谢桥却如临大敌,他没由来的心慌,纪真宜短暂的回身动作在他眼里成了一个极其迂缓的升格镜头。
  结果纪真宜只是不咸不淡地嘱咐他,“别告诉我妈我让人打了。”
  谢桥看着他肿红的脸,“嗯。”
  纪真宜第二天就去画室了。
  而且作息勤奋得有些出乎谢桥的意料,画室集训的高强度迫使一向懒散的纪真宜都不得不起早贪黑,每天谢桥醒来他已经走了,谢桥入睡他才回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打过照面了。
  谢桥发现那晚自己说的不假,他确实还好,虽然仓皇之间说了喜欢又被拒绝,却也并没有多郁郁寡欢,照旧每天上课放学,做题看书,生活平静得好像没有纪真宜这个人也毫无关系。
  他难得沉下来认真思虑这段关系,他想或许自己喜欢上纪真宜是一种错觉,只是纪真宜太与众不同,他又过得太孤寡平淡,新奇与性爱糅合让他误以为这就是喜欢了。
  又或许,他确实是有些喜欢纪真宜的,却也没有喜欢到患得患失,更没有到非他不可,仅仅是某种稀薄的好感罢了。
  夜晚躁动得叫人辗转难眠,谢桥口干得厉害。
  他出卧室去接水,外面客厅的电视还在放,声音调得很低,几个小人关在那个电盒子里飞上飞下地打架,祝琇莹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沉沉欲睡,她在等纪真宜回来。
  他接完一杯水出来,绕过沙发时,玄关有了动静,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风尘仆仆的纪真宜和他撞个正着。
  门外的风可能顺着门缝钻进来了,拂过谢桥瓷白精瘦的颈,带来一股挥之不去的潮热之气。
  谢桥不见他,都不曾发现自己其实是想念他的。
  纪真宜一见他就笑了,“小桥什么时候剪头发了,要去竞选球草吗?哥哥给你投票好不好?”
  是和之前别无二致的,那种裹挟着戏谑的亲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纪真宜更瘦了,细胳膊细腿,下巴尖尖,外套底下空荡荡的,瘦弱得像只长相秀气的小鸡崽,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他心里数一数,都快十七天没见过纪真宜了。
  要不是这期间纪真宜跑他床上凑合过一晚,估计时间会更长。他那晚睡得沉沉,半梦半醒间,纪真宜窸窸窣窣钻进他被窝里,被子一卷把自己团成个小山包,闭着眼喃喃解释,“外面下雨,太冷了,小桥总裁收留我一晚哈。”
  换好鞋的纪真宜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来,谢桥这个发型很清爽干净,眉额开阔,深邃漂亮的五官显出了,英气勃发,清俊湛然。
  纪真宜笑盈盈,伸手去探他额头,指腹略略擦过他秀挺的眉弓,“真帅。”
  谢桥喉头攒动,肌肤燥热,微不可见地退了一步。
  他看得出来纪真宜很累,连笑起来都不是平常那么没心没肺的灿烂,就只是费力地把嘴角提起来,让人知道他正在笑。
  打盹的祝琇莹惊醒了,连忙起身给纪真宜做夜宵。是面,汤底是早就做好的,下把面盛进去了就好,还贴心地问谢桥要不要也吃点。
  纪真宜替他拍了板,把他强拽下来吃夜宵。
  吃面的时候,祝琇莹一直琐碎地问他,今天学的什么,老师教的好不好,同学里有没有特别出彩的,画室中午吃的什么?
  纪真宜嗯嗯啊啊,脑袋困得一点一点的,脸都快掉到汤里去了。
  祝琇莹看他累得这样,又心疼又欣慰,“你们画室这个周末有自由假吧?要不你休息一天,正好小桥也放月假,你们出去玩放松一下?”又说,“我才跟你二叔打过电话,真宣吵着要你去看她呢,正好带上她玩一天,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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