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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雨(近代现代)——夏小正/虾咲蒸

时间:2020-05-19 09:34:33  作者:夏小正/虾咲蒸
  晚自习的时候下了场雪,三月份都入了春,下雪真是头一遭。
  于是更加惊喜,整个教学楼都骚动沸腾,只有守晚自习的地理老师扫兴,要大家下雪的原因。
  纪真宜特地给谢桥发了条短信:下雪了,小桥!
  银白的月光照在回家的路上,白绒绒的雪缎织了一路。谢桥撑着伞,伞下装着个自己没带伞还对谢桥打伞技术挑三拣四的纪真宜,一路上叽叽喳喳全是他的声音。
  冷不丁地,谢桥忽然问,“明月彩霞什么意思?”
  纪真宜花了点功夫才明白他说的哪一茬,“就是嗯……你很靓仔很帅,光彩夺目的意思。”
  谢桥停下了,偏头看他,少年容色窈窕,月光和雪夜也只占他三分颜色,“为什么要用明月彩霞?”
  “就就……我们别这么锱铢必较行不行?你还能不知道为什么吗?就是这么念顺呗!”
  谢桥仍然一瞬不转地看着他。
  纪真宜终于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其实是我妈老看还珠格格,我路过给记下来了行吗?”
  谢桥轻轻笑了一声,俯下身,在他颊边啾了一口。
  无故被亲的纪真宜对上他清亮的眼睛,好乖巧好深情,心下一怵,一瞬间竟然惊慌无措,只打哈哈说,“你不要迷恋哥。”
  谢桥又在他另一边啾了一口,“喜欢。”
  纪真宜后退一步,整个脑子都炸了,口不择言,“我会始乱终弃的哦。”
  “打断你的腿。”
  僻静的雪夜仿佛都躁动了起来。
  “这么喜欢我啊?”纪真宜心虚于和他对视,故意贱兮兮地说,“你叫声哥哥我就考虑一……”
  “哥哥。”谢桥眼里堆满了亮晶晶的羞赧,像摇晃的碎银,又抿嘴笑了一笑,“哥哥。”
 
 
第三十三章 (上)无辜傻乎乎
  纪真宜脑子乱成一锅粥,晚上盖着被子睁着眼一整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第二天五点多爬起来去了学校。
  早自习老菜头撑手在讲台,看见教室里一张张或生或熟的面孔,感慨万千。
  艺体班啊,多少风华正茂的脸都聚在这个班,人精神会打扮,能画的能写的能唱的能跳的,个个都多姿多彩。
  “因为集训的关系,班上的人数一直很流动,我还没有这么全的和大家见过一次面。怎么说?你们是我带过最特殊的一届,也是最后的一届,我也相信能成为最优秀最光荣的一届。剩下三个月,大家跟着我,学习不可耻,不奋力一搏才可耻,越学习越光荣。”
  “我们班不仅吃喝玩乐第一名,我们吃苦耐劳也很行!”
  全班都被老菜头鼓舞了一番,虽然晚上小考完他就在教室里吼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但被煽动的热血还是在身体里短暂地涌动了一阵。
  上完那天课就放月假了,纪真宜现在恨不得成天上课,在家和谢桥面对面多心虚。在想出解决方案前他决定暂时当个缩头乌龟,一大早就鬼鬼祟祟准备偷摸出门,被他妈撞个正着。
  祝琇莹拦在门口数落他,高考就剩三个月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出去玩,学习一天能要了你的命?
  纪真宜心里叫苦不迭,说妈我校考折腾这么久,你就让我放松一下嘛,放放风也好啊。
  祝琇莹不许,两人在那纠缠。
  身后谢桥的房门适时开了,纪真宜从脚底到头顶一寸寸石化,丧钟在他脑子里敲响。
  祝琇莹一见谢桥出来,“小桥起了。”又看着纪真宜,“你不是要放风吗?等会儿吃完早餐你和小桥去买点菜回来,小桥监督着你,最多一个半小时,必须给我回来!”
  纪真宜脸和心一起苦了,忙说算了算了,不出门了。
  祝琇莹哪能由他分说,当自己逮着他现行了,责令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于是纪真宜带着谢桥出门了,走到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门口,纪真宜本能地不想让谢桥进去,人又杂又多,味儿也不好闻。
  不行,他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喜欢上我的。
  连忙扼杀了这种护犊心理,硬起心肠对谢桥说,“等下你去跟阿姨讲价,记得笑,我推你一下你就笑。”
  谢桥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
  他站在摊前,“阿姨,20块钱好不好?”
  “小伙子,25……”
  纪真宜用头顶他后背,“笑一下笑一下。”
  谢桥不怎么好意思地抿出一个笑,“阿姨,好不好?”
  “拿走拿走!”
  如法炮制,肉买了鱼买了虾买了,还买了几斤生蚝,买青菜还让摊主送了两辣椒。
  纪真宜又把初衷抛到脑后了,为自己的误打误撞得意忘形,“这就是传说中的帅哥砍价法!”
  谢桥觉得他鲜活可爱,附和说,“嗯,真聪明。”
  纪真宜瞬间理智回笼,一下拢了笑,“我这人就爱占小便宜,出门不捡钱都算丢,俗吧?”
  谢桥摇头,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很好。”又补充说,“居家。”
  纪真宜如遭雷击,他恨不得掐着谢桥的肩膀疯狂摇晃,你醒醒,你醒醒啊小桥,你一个高中生说个屁的居家啊。
  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玩脱了,心肝折磨。
  他拒绝董元柏的时候简直快刀斩乱麻,可当他对上谢桥,一下变得不知道怎样才好,怎么说才能不让谢桥那么难过?
  谢桥不一样,谢桥是他主动招惹的。
  在他最煎熬的时候,谢桥充当了他救命的浮木,可谢桥一无所知,还在这其间喜欢上了他。
  多么无辜,多么傻乎乎。
  眼前提着排骨的谢桥甚至说,“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买菜,我学会了。”
  “小桥。”
  谢桥掀起眼帘看他,还是星河璀璨的一双眼,“嗯?”
  纪真宜一下就说不出来了,明明话就哽在喉口,“我们,我们……赶紧回家吧!我妈要催了!”
  说完提着菜,闷头往前走。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是直截了当告诉他还是得过且过糊弄他,哪个更残忍。
  他思来想去,头都要秃了。
  又开始躲他,早上天还没亮就跑了,晚自习还没下课就开溜。
  谢桥最近怏怏不快,杨昊申看着忧心不已,问他怎么了。
  谢桥,“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冲谢桥傻傻地憨笑着,“二十天算吗?”
  这事真不能怪他,他喜欢女孩子也是一心一意的,从小学眼巴巴跟人屁股后头,一直到高中,终于给他铁杵磨成针,女孩子在移民前答应他了。然而异地恋+网恋二十天,他还准备存钱去看她呢,结果人家一到那就找了个金发帅哥谈上了。
  “怎么了?你……恋爱了?”
  谢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看着窗外,用自己觉得很平静可杨昊申听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语气说,“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杨昊申一听就炸了,粗着嗓子见了鬼似的,“不喜欢你?!凭什么不喜欢你,她是谁呀她就不喜欢你?”
  看那架势撸起袖子就要找人说理。
  班上好些人都看过来了,他也意识到自己太咋咋呼呼引人注目了,转过身去面对班上探寻八卦的目光,张开手臂双手朝下,笑容和蔼,“安静、学习。”又低声询问谢桥,神色苦逼,“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牵过手,亲过嘴,上过床,还私过奔,情侣该做的事都做了,情侣没做过的事都做过,可就不是情侣。
  谢桥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喜欢玩。”
  杨昊申简直晴天霹雳,这人在他心里已经是个不走正路、不学无术、不知好歹的女混混了。他又心酸又心焦,简直痛心疾首,全世界最好的白菜被不识货的猪拱了。
  却又不得不出谋划策,“是不是要追呀?约出去玩?”
  “玩?他好像在躲我。”
  杨昊申拄着肉肉的腮帮子,眼睛一亮,“那多约几个人出去啊,就没那么明显了,然后你再找机会两个人待一起,怎么样?”
  两个满门心思学习的男孩聚在一起笨拙地讨论出一个不怎么聪明的方案。
 
 
第三十三章 (下)我没有打过架
  纪真宜又从后门溜了,还带着瘦猴,他和小马成天连体婴似的竟然也会闹别扭。纪真宜劝他别和小马闹脾气,瘦猴眉毛一挤,“又不是老子不搭理他,他先不理我的,马盛淇有病!”
  两人在那嘀嘀咕咕,纪真宜回学区房就800米还犯懒抄了条小道,于是黑灯瞎火让人给堵了。来人说来也不陌生,纪真宜瘦猴都认识,是纪真宜原先学校同级的一个混子,本名叫胡冠涛,诨号胡光头。
  他们一共五个人,瘦猴刚开始还不甘抗争,踢翻了两个,被人从正面一拳砸成个熊猫,捂着眼睛一屁股坐地上了。
  纪真宜连忙去看他。
  瘦猴还想打电话叫人,手机被一脚踢飞,他当场就要杀人,左脸又被挠了一下才安生。
  胡冠涛扯扯裤子蹲在他们面前,把嘴里叼的烟夹在指尖,“我就说看着像你,真是你啊纪真宜,有人特意出两千块钱让我来削你,你好本事。”
  纪真宜想想近日结怨的就孙文栋和姜显了,真舍得下本钱。
  他嬉皮笑脸,“都老熟人,你放了我呗。”
  胡冠涛笑,“那可不行,早想打你了,正好赶上还有钱拿,这好事我等好久了。咦,怎么回事?我听说,丁晃和徐森宁到处找不着你呢,妈的就换了个区啊,我还当你殉情死了呢。”
  纪真宜也笑,“我怎么能死?你死了我都还在你全家坟头泼粪呢。”
  胡冠涛倒没恼羞成怒,只起身的时候踹了脚他膝盖,“等着,马上收拾你。”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电话,纪真宜听着他和那边商量,情况有变,这里多了个人要加价。
  “妈的,这群杂种就趁马仔,呸,马盛淇那货不在,老子明天就叫人干死他们。”
  “小马很厉害吗?”
  瘦猴撇撇嘴,“妈的,他一个打五个,你别看他那样,手又黑心又狠。”
  “卧槽真的?你呢?”
  “两三个吧……”
  “切。”
  瘦猴勃然大怒,叫嚣,“你好意思切,要不是你他妈在这拖后腿,老子跑起来起码甩这群瘪三五条街。”
  毕竟他中长跑也是年年省里拿奖的。
  胡冠涛带的人喝他,他妈说谁瘪三呢?!
  瘦猴还在那不知死活,谁他妈应声说谁!
  眼看着又得挨顿揍,纪真宜赶紧拦在瘦猴跟前,笑眉笑眼对那人说,“这位哥,你看这样行不?我出两千五,你去跟胡哥商量,之前都一个学校,打架多伤和气啊。”
  那人还发懵呢,瘦猴犯轴了,“纪真宜你他妈有没有骨气?!谁特么要给这群瘪三钱啊?”
  纪真宜捂他,对那人说,“哥你别管,去商量。”又回过头对瘦猴说,“你不有的是钱吗,能用钱解决的事干嘛非得挨顿打?”
  瘦猴,“妈的,这两千五还要我给啊?你是人吗?”
  那边胡冠涛扫兴地挂了电话,把烟啐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眼睛精亮地乜着纪真宜,“算了,两千就两千吧。他死了我也不能刨尸把他挖出来,揍你俩,也算我给他添点堵了。”
  那小弟凑过去,“哥,他们说要给我们……”
  纪真宜变了脸色,腾地站起来,“二百五!给你们这群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二百五!”
  胡冠涛没什么反应,掏掏耳朵,吩咐旁边人,“动手吧,早打完早收工,往重了打,最好能别让他们参加高考。”
  纪真宜当即被架住了。
  “住手。”
  清朗而冷冽的,是纪真宜似曾相识的制止。
  谢桥又迈着最正儿八经的优等生范儿走了过来,他人高又俊俏,战斗力先不谈,胡冠涛一干人眼看他们那边多了个人,心里也打鼓。
  “我报警了。”
  胡冠涛对他的威胁轻蔑地偏头一笑。
  “佳锭分局马路派出所,你进过三次,我想你应该记得。”
  “你……”
  “你唯一的选择是立刻走。”
  胡冠涛被他激得一身火,“那不一定,至少我还可以打你一顿再走。天王老子来之前,我也要教训教训你。”
  谢桥面无表情,他眼睛生得冷,透出一股疏傲,看谁都像看傻子,他说,“你不能打我。”
  胡冠涛都被他冷峻的气势震慑住了,“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打架。”  ???
  此时瘦猴心里何止一万匹草泥马,你不是一中明珠吗?你不是有基金会吗?你不是很牛逼吗?你干嘛那么屌地告诉人家你不会打架?
  纪真宜恨不得上前把谢桥护到身后去。
  对面的人静了几秒哄堂大笑,胡冠涛走上前,搡他肩膀,“不会打架啊?报警了呀?就要打你,怎么着,就打你就打你……”
  谢桥被他推得一步步退,不慎趔趄了一下,抽起书包带直直抡过去,胡冠涛不怎么当回事地竖起左臂挡住。
  谢桥的书包是斜单肩包,书包带很长,被从中一拦,反而又直又猛砸向他的头,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重物和脑壳相撞的声音——这不是书包该有的声音。
  胡冠涛脑子里响得像敲锣,脸上一阵热流,茫然地在头上摸了把,手心黏糊糊的全是血。
  他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书包兜头砸下来,他眼前一黑,直直往后瘫“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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