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禁锢着温白,道:“走!去珍味楼,今天你必须放血!”
温白挣扎着不想走:“哎,你别推我,珍味楼你还没吃腻啊?西市有家饭馆不错,我们去那里。”
“你不就嫌贵吗?平日里我请你吃的时候也没听你说想去什么西市啊?”
“真的!那家新开的,我也就今天听金大人说的!”
“你没骗我?”
“哎呀,真的,那家可不便宜,走不走?”
“你要再骗我…”
“不会不会!”
酒饱饭足后,天已经不早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温白乐呵呵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凑和!”江季白不咸不淡道。
温白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就嘴硬吧!”
二人走了一会儿,离御贤王府也不远了,江季白提议道:“要不,你今天住我家吧?”
温白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哥会为难你吗?”江季白道:“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温白噗嗤笑了:“我回去最多跪几个时辰就好了,去你家,你姐不得掐死我?”
“去!”江季白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我姐没空理我,她这几日跟罗姑娘玩的好,没事的,你来不来?”
温白又蹦了过去,搂住了江季白的肩膀:“江季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滚!”江季白瞪了他一眼。
御贤王府里,罗玉芙又来了,江允善在一旁陪着她。
江允善看着罗玉芙,和善地笑道:“阿衍啊?还没回来呢!”
罗玉芙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来找姐姐玩呢,季白哥哥要是忙…就不用过来了。”
江允善往外面看了看:“来叙个旧,耽搁不了多少功夫。”
然后,就有仆人匆匆跑进屋里,江允善指了指外面,对罗玉芙笑道:“看看,说着说着就回来了。”
仆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江允善左右看了下,没有江季白,问道:“世子呢?”
“世子说,他要回房写策论,让郡主不用等他。”仆人如实道。
江允善充满歉意地看了罗玉芙一眼:“你看看,真是不懂事。”
“没关系没关系!”罗玉芙急忙摆了摆手:“我等季白哥哥写完好了。”
江允善面上不在意,心里有些计较了,这么晚了,也不说回去,坚持要见季白一眼,虽说是心里有阿衍才这样,可以后过了门还如此黏人,耽误阿衍前途就不好了。
江允善站起来,吩咐道:“把厨房里熬的参汤热一下端来。”仆人就下去准备了。
江允善对罗玉芙浅浅一笑:“玉芙,我们一同去给阿衍送些参汤吧。”
罗玉芙有些受宠若惊,急忙站了起来:“好…好啊。”
江季白的策论在学宫里就完成了不少,只用收个尾就行了,否则他可不敢让温白住进来,温白那么闹腾。
温白也没有打扰他,以前也经常在江季白这里住,江季白有很多书,温白随手翻了几本,没意思就搁下了。
看着江季白一丝不苟的样子,温白计上心来,狡黠一笑,拿起毛笔,在纸上开始画画。
江季白很吃惊温白没有给他捣乱,放下笔后,看见温白拿着笔在画着什么,凑了过去:“你在干什么?”
温白得意地把画举了起来,江季白一看,脸色就变了,前面画着一个自己的侧面,不过长了个猪头,江季白把画纸夺了过来,拍到了桌子上,愠怒:“温白,你找死啊!”
温白早就躲到了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江季白,这幅丹青如何啊?”
江季白大步走了过去,抬腿去踢温白:“你也好意思说你那是丹青?”
温白也抬腿,把江季白的腿给压了下去,调笑:“好好收着,百年后可值不少钱呢!”
江季白没好气道:“要些脸吧!”说着,去拧温白的胳膊,温白想从床沿处溜走,没料到江季白拽住了他的腰带,腰带被拽的松开了,温白一个趔趄直接跌进了江季白的床上,江季白没等温白反应过来,就压了过去,随手丢开了温白的腰带,温白的衣服顿时就松松散散的了。
江季白摁住温白的双手,质问道:“你还讨打吗?”
“认输了认输了。”温白没有一丝气节道:“你压死我了,快下去!”
江季白一听这话,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温白的身上,调侃道:“哦?我很重吗?”
温白躺在江季白的床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重死了——”
“哦?行!”江季白心情不错地看着温白道:“叫声大哥,我就放你起来!”
“你这人…”温白无奈地气笑了,想了想,计上心来,挑衅地看了江季白一眼,不疾不徐道:“季白…哥哥?”
“滚!”江季白迅速松开他,抬起了些身子,无语道:“你恶不恶心。”
江季白大温白几个月,幼时温白经常叫他江衍哥哥,当时江季白年纪小,被人叫哥哥挺开心。
两人十一二岁时,许是长大了,温白再叫哥哥觉得心里别扭,就叫江季白衍哥,江季白坦然受之,反正还有一个哥。
十五岁,江季白取了字,温白为了打趣他,索性连哥也不叫了,直接喊他的字,江季白也觉得理应如此,叫哥多腻歪!
看江季白一脸别扭,温白乐的哈哈大笑:“罗姑娘不就是这样叫你的吗?哈哈哈…”
“别笑了!”江季白警告道。
温白还是笑个没完,江季白只好去捂住他的嘴,偏偏温白还不老实,不停地乱动,江季白根本就捂不住他的嘴,索性只好凑近看的清楚些,寻找机会捂住他的嘴。
正在这时,江季白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人都停止了打闹,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过去。
江允善和罗玉芙进来的时候,江季白衣裳有些凌乱地趴在温白身上,温白的衣裳就更不用说了,江允善习以为常了,只是皱了皱眉,温白怎么又来了!
江允善训斥道:“看看你们成什么体统!”
江季白坐了起来,不满道:“阿姐,你们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温白也迅速地爬了起来,笑了笑:“郡主!”然后,看见了表情变幻莫测的罗玉芙,也打了个招呼:“罗小姐!”
江允善一甩衣袖,冷声道:“原以为你在写策论,还给你熬了参汤,没想到你倒玩的很开心。”
江季白翻了翻衣襟,仍是不满道:“策论我写完了。”看见温白的腰带还在床沿处搭着,就顺手拿了过来丢给了温白。
温白又把它丢到了一旁,自然而然道:“系什么?反正过会儿也要睡的。”
罗玉芙的脸色更难看了,江允善发觉了,关切道:“玉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劲!”
“没…”罗玉芙慌忙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绊住了门槛儿,又打了一个趔趄,幸好被江允善眼疾手快额地给拉住了,罗玉芙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没事…那个…打扰了,我就…就先走了。”然后,匆匆忙忙地道了个别,转身就走了。
殊不知,罗玉芙的哥哥罗玉绯是有龙阳之好的,这妹妹也耳濡目染了些,今天看江季白与温白如此亲密,又联想到上次宫门口江季白为了温白拒绝自己,心中又羞又怒。
温白莫名其妙地看着罗玉芙离开,又看向江季白:“她怎么了?”
江季白无所谓道:“不知道,许是累了。”
江允善倒没什么想法,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愈发不满意罗玉芙,这下不知为何走了,也懒得她再拒绝广成伯王府了,这温白倒也有些用!
江允善心情不错地瞥了眼温白和江季白,随口道:“那你们早些休息。”抬腿就出了门。
☆、酒楼闲谈遭挑衅
温白盘腿,纳闷儿道:“你姐竟然没有赶我走?”
“从小到大她哪次真的赶你走过?”江季白翻了个白眼,朝着温白的后背使劲锤了下:“睡里面去。”
温白顺势趴下了,闭上了眼睛:“我不!”
江季白又使劲推了他一下:“进去!我睡里面你总挤我。”
温白耍赖道:“那不成!我夜间要方便,踩到你怎么办?”
江季白:“……”
次日,两人一同进了宫,温白一路上不停地逗江季白,江季白不停地揍温白,两人正打闹着,快到学宫的时候,看见了三四个少年又在打阿誉。
温白正要过去,就被江季白拉住了:“你干什么?”
“就那个!”温白指着阿誉对江季白道:“那个就是我乐于助人的人,…哎,怎么又被打了?”
江季白看了那边一眼,看清阿誉后,神情严肃起来,对温白道:“那几个人不是什么善茬儿。”
温白恍然道:“对对对,不能贸然前去!”
江季白把温白往身后拉了拉,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那几个人听到:“宋先生好!”
几个正在殴打阿誉的少年愣了下,连忙往学宫里跑,边跑边警告阿誉:“再来还打你,滚回掖庭去!”
等几个人走远,温白和江季白才过去。
温白蹲下去,扶起阿誉,关切道:“阿誉,你怎么又被打了?”
江季白站在温白身侧,皱眉看着阿誉。
阿誉看见温白后,勉强笑了下:“温白哥哥。”
温白把阿誉扶了起来,江季白不知为何,总打量着四周。
温白了然一笑:“你肯定又是因为偷听被打了吧?”
阿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温白轻车熟路地从江季白拿着书的手中抽出了一本书,瞄了瞄是《礼记》,江季白瞪了他一眼就做罢了。
温白把手中地书递给了阿誉:“这几日他们讲的应该是这本书,你拿回去看吧,别再过来听了,这不是找打吗?”
阿誉摇了摇头,粲然一笑:“谢谢哥哥,这本书我背过了。”
“哦?”温白收回手,诧异道:“那你还听?”
阿誉神情肃穆,认真道:“宋老先生是当代大儒,能听到他的只言片语,也是阿誉的荣幸了。”
温白笑了出来,阿誉又不知所措了,腼腆道:“哥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温白止住笑声,揉了揉阿誉的头顶,温声道:“我是自愧不如。”
阿誉挠了挠头,愈发尴尬了:“哥哥…你别笑我了。”
温白顿了顿,脸上仍带着笑意:“宋老先生的真知灼见也是来自于天长日久的身体力行,很多东西听了不一定会懂,你看那些打你的人,听宋老先生的教诲可不止只言片语了,可还是那副德行。你想懂什么,就要去做什么,就像鲍鱼海参很是名贵,可是我对它们就是过敏,旁人的经验毕竟是旁人的,你要找到适合你的。”
阿誉认真地看着温白,温白虽然还是站没站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认真,就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阿誉缓缓点了点头:“多谢哥哥指教。”
温白立马现原形了,哈哈一笑,抱臂道:“不敢谈指教,没误导你就行!”
阿誉给二人道过别后,就离开了,他刚一离开,温白就给了江季白一胳膊肘:“你看你脸黑的,人家孩子惹你了?”
江季白极其不痛快地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温白莫名其妙,跟了上去:“喂!江季白,你又怎么了?”
江季白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温白没注意就撞了上去,江季白后退了一小步,温白道:“你停……”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季白打断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温白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眼阿誉离开的方向,道:“阿誉吗?他是掖庭的,我们认识不久,他还有个姐姐,哦,对了,昨天你那个鸡啊什么的,我给他们了,哦~江季白,你不会还在耿耿于怀人家吃了你的□□?”温白揶揄地看着江季白。
江季白忍无可忍地朝温白头上敲了下,道:“他是拓拔嘉誉。”
温白懵了下:“啊?”
江季白重复道:“拓拔嘉誉!”
“哦~他就是拓拔嘉誉啊,怪不得叫阿誉呢,这么说——”温白顿了下,有些惋惜道:“那我那天见到的就是拓拔嘉柔吗?齐国第一美人,唉~没仔细看。”
江季白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温白又疑惑道:“拓拔嘉柔,不是说陛下想把她纳入后宫吗?怎么会出现在掖庭?噢!对啊——”
温白恍然大悟道:“陛下可是她的亡国仇人,她肯定不愿意啊,所以就被发配到掖庭了。”
江季白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没有动静,叹气道:“皇上在他们周围安排了暗兵,时刻都注意着他们的举动。”
所以,为何拓拔嘉誉总是被打?说不定就是皇上授意的,故意逼拓拔嘉柔妥协是吗?
温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脸都憋红了,江季白无奈道:“四周没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温白深呼吸一口气,不平道:“陛下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那可是暗兵…”温白原本想说的是陛下也太不要脸了。
江季白耸了耸肩,往前走着:“你还是留意些吧,和拓拔嘉誉保持些距离,也…不是不让你帮他…你好歹注意些方式,别把自己折进去。”
12/99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