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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古代架空)——酒中荡起烟痕

时间:2020-05-31 17:38:16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送的。”陵光君漫不经心的在房里转悠,拿起桌上的一个砚台把玩起来:“孟章君每年都会送一些衣物给浣溪君,之夕厌恶他,不收。我觉得送回去也可惜,便留下了。小昱若喜欢,改天去师父那里挑几件!”
  “不用了!”南昱一口拒绝。
  感情师父对外一副一本正经,私底下竟有如此癖好!
  不过见他年纪也不到四十的模样,这么一收拾打扮,还真看不出来有个十九岁的儿子,和明朗要是站一块,说是兄弟俩怕也没人怀疑。
  “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住得如何,有什么问题只管和师父说啊,对了,你送的那些宝贝,我看过了,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你说你,虽是富家子弟,可也不能这么挥霍啊!回头省亲时带回去吧,我留几样即可!”明却边往外走,南昱送出门去。
  “家里有的是,师父就留下吧!”
  陵光君摆了摆手,朝竹海深处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日夜赶文,来不及精修,有错别字还望亲们谅解,待全部更完后,我精修后会重新上传,大家先凑合着看,乖!
 
  ☆、张宿
 
  数日后,南昱见到了来到南谷的第一个女修,确切的说是女长老,那就是教授弓箭术的张宿长老,李陶童。
  练武场上的李陶童英姿飒爽,与其他宿位长老不同的是,虽依旧身着紫袍,可紫袍中似乎又交织了缤纷的丝线,随着其曼妙的身姿武动,变幻出七彩之色,煞是夺目,李陶童二十出头,生得一副姣好的面孔,一双凤目灼灼生辉。
  一众弟子看直了眼,莫名的兴奋,精气神也比别的课多提了几分。
  同是武课,李陶童的教授方式与段祝却截然不同,那段祝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讨打样,身子跟没骨头似的,每次上课都要搬个躺椅靠着。
  李陶童教习很是认真,上来就人手一把长弓在手,指着远处的靶子直接开始练习。
  貌似简单,可当南昱拿起长弓时才感觉到不易,比起那轻巧得可以忽略重量的木剑来说,这把铁弓光是分量就不轻,弓弦很紧,要拉开都要很大力气,好在南昱天生力大,喜好围猎的他也没少使用过弓箭,对此毫无压力。
  转头看那些初修,一个个龇牙咧嘴,满脸涨红也没几个拉个满弓,更别说搭箭上弓了,射出去也是歪东倒西,能上靶者甚少。
  李陶童见怪不怪,由着他们胡乱射。
  “嗖!”一声风响,正中红心。
  “好箭法!”弟子们纷纷欢呼。
  南昱嘴角一勾,不就是射箭么,这难不倒我,搭箭上弦,轻松拉满又一箭射出,不偏不倚正射在刚在靶心中间,把之前的箭分裂成两半。
  李陶童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朝南昱走过来:“练过?”
  “嗯,经常围猎!”南昱也不谦虚。
  “不错啊!”李陶童拍拍南昱的肩膀:“体格强健,这胸肌,这手臂,有劲,是块好料!只可惜没有火系灵根啊,不然我必选你归我张宿。”
  “老师谬赞了!”小小躲开了李陶童的手。
  “孩儿们!你们手上的弓还不是最重的,如果连这把弓都拉不满,说出去要丢我们南谷的脸,都给我使点劲。”
  “铁弓都不算重吗?”南昱忍不住问道,这把弓虽不精致,可比起他以前的那些木弓来说已经很重了。
  “你身为南谷弟子,居然不知?”李陶童皱眉。
  “知道什么?”南昱不解。
  模范弟子邓夏忍不住了:“南师兄,咱们南谷就是以弓箭立派的啊!”
  “东有龙吟剑,南有凤鸣弓,西有虎啸刀,北有武叱戟,这都不知,怎么进来的?”李陶童话虽出口,可又觉薄了宗主颜面:“你好生去看看《南谷录》和《四宗史记》吧!”
  不就是一把弓吗,用得着查阅典籍?练武就练武,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南昱心里不服,嘴上却没有说话,这南谷动不动就搬出来一堆宗史,烦不烦啊!
  “你们也不必气馁!”李陶童转了话题:“这初修也只是了解个基础,练个大概,待升入高修,再根据你们的灵根和资质,挑选一样武器再精修。尽量练吧,就当增强体能了!”似乎对这一期的弟子也不报什么希望,唯独看上眼的南昱,却偏偏不是宿命弟子,李陶童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弟子们一听心里放下了大半,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高修时入不了这张宿的阵营了,又有些莫名失落,只恨自己以前没有多搬几块石头练就一身怪力。
  南昱见着这李陶童身形也不算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娇小,就自己也未能说将这铁弓挥洒自如,不禁有些怀疑这位南谷第一弓的能力:“李师父可否为弟子演示一二?”
  李陶童眉毛一抬,你小子,说你两句还不服气了!挑事?
  朝身边的宿位弟子道:“蝶依,取我的弓来!”
  名叫蝶依的宿位女弟子麻利的走了,不一会托着一把长弓过来,只见那弓通体红色,两头是一个凤首雕纹,异常艳丽。看上去不像是一把铁弓,更像一把上了红漆的木弓。
  李陶童留意到南昱嘴角不屑的笑意,接过弓扔了过来,南昱慌忙接住,心里随着手上一沉,这重量!莫非... ...
  “李师父,这是凤鸣弓吗?”好学成痴的邓夏率先提问。
  “不是,这是风啼!”蝶依解说道:“是凤骨化的,比宗门神器凤鸣弓轻不了多少。”
  南昱拿在手中自然知道分量,可这名字模仿得也太那个了吧!
  “你要不要试试?”李陶童目光挑衅。
  不用了,这个重量我觉得自己够呛,南昱有自知之明,双手将弓奉回。
  李陶童接过弓,搭箭拉满射出一气呵成,只听一声风响,却不见箭头踪迹,待细看时,原来南昱射中的靶心上,居然空了一个洞,原来的箭头已不见踪影。
  弟子们纷纷呆住,抚胸平复震惊的心情回过神来,随即喝彩声四起:“师父神力!”
  南昱也愣住了,想不到这李陶童身躯娇小,却如此力大无比,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南谷好强,自己好渺小!
  “切!什么神力。”李陶童瘪了瘪嘴:“我这弓虽算不上神器,也算一品灵器了,岂是靠蛮力能奈何的!”
  弟子们醒悟过来:“师父灵力非凡,弟子定当努力修炼,有朝一日也能有能力驾驭灵器。”
  南昱觉得这修真界,已经远远不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了。
  “好!”这李陶童倒是个豪爽之人,把弓扔给蝶依:“不愧为我南谷弟子,有志气,等你们晋升高修时,为师亲自带你们进赤焰洞挑选灵器。”
  弟子们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立即浑身充满了力量。
  而南昱此时却倍感失落,这些貌不惊人的内门弟子,出生便有灵根,身种火系灵核,可通过一定修行驾驭灵器,甚至御剑飞行。可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混迹此中宛如小丑一般格格不入,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些优越感从何而来。
  “浣溪君!”李陶童脱口喊出。
  南昱顺眼望去,只见那风之夕同明朗正从练武场边经过,闻声停下脚步。
  依旧一身红杉,表情寡淡。
  “浣溪君这是要去哪里啊?”李陶童换了一副表情,变身二八少女,蹦跶着便跑了过去,面上还带着微微红晕。
  “回梅苑。”风之夕语气冰冷,神情带了些疲惫,阴冷的目光往人群里扫视了一圈,视线经过南昱时,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修炼进行不下去了。
  南昱很不爽风之夕这种目空一切的姿态。
  “我与师父去了朱云殿刚回来。”明朗见李陶童过来,笑着说道:“六月将至,外修纳选需要的试验阵法图要重新制作。”
  李陶童道:“浣溪君辛苦了,这种事情何必亲力亲为,交给鬼全尤就好啊!”
  “不辛苦。”风之夕淡淡道:“他有他的事。”
  以南昱常年混迹烟花之地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李陶童那表情是对风之夕有想法,可后者那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啊!
  李陶童虽算不上人间绝色,配你浣溪君是差了些,可何必摆个臭脸在一众弟子面前薄人家的面呢!
  李陶童似乎浑然不觉,甚至说很习惯风之夕这样的姿态,仍旧乐此不彼的攀谈,早将一杆弟子抛诸脑后:“今年的纳选浣溪君可要去?”
  “不去。”风之夕惜字如金。
  “还有柳宿、星宿两位长老坐阵朱云殿呢,用不上我们。”明朗孜孜不倦的补充。
  “那倒是,话说也许久没见着台师弟了。”李陶童终于不再问风之夕的事:“等他忙完纳选之事,定约上他下镇子里饮酒去。”
  直到风之夕和明朗走了,李陶童才想起来身后一帮目光炯炯的弟子们,回首道:“看什么看,很闲吗!”
  下午没有课,得了半天休息。
  南光便去马厩将那匹宝马踏云乌骓牵下了山,到镇上原先住过的那家客栈寄养,那小二似乎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我就知道这匹马要回来!”
  “呵!这你都知道。”南光哭笑不得。
  “这南谷不乏高门子弟,来时都是名驹豪车,几日后统统都要送出来,你没注意看门口的温馨提示吗?”小二顺手一指,带着南光进屋办寄养手续。
  南光定睛往那木牌上一看:入南谷修行者须知... ...详尽记录了入南谷注意事项,非常贴心。
  “厉害啊,南谷规矩比我还熟!”
  “唉,听得多了,想不熟都难。”小二道:“公子放心,这宝马我们是放在镇外的马场饲养,每日都是精饲料伺候,还有专人溜达,少不了一斤肉,保证你到时候来领取是毛光水滑。每月十金,你看没问题就画押吧。”
  “十两黄金?”南光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你不是在抢钱吧!”原以为几十两银子就能搞定,要知道就算富庶如南谷的内修弟子,每月的例银也不过三十两,这家赤石镇最贵的客栈了,大吃一顿也超不过一金。
  “公子觉得贵可以去别家。”小二似乎并不强求:“若是普通马匹,别说十金,一金也用不了,你这可是踏云乌骓,天下没有几匹,千金难求。若是有个差池,我们老板要赔偿的。”
  话说得有些道理,可这费用着实让人肉痛啊!要不把马牵回康都?可到时候南昱下山见不着马,以他的脾性定会不爽,再说这康都远在百里之外,来回也要两天时间,肯定不实际,只好咬着牙按了手印:“养吧!银票收吗?”
  “收,折算白银得一百二十两一个月,公子打算寄养多久?”
  南光差点爆了粗口,奸商,真正的奸商!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先养半年!”将剩下的薄薄的几张银票从新揣进怀里,公子啊,可别怪我乱花钱啊!
 
  ☆、降妖
 
  挥金如土的南昱自然不会在乎这些鸡毛蒜皮,此刻他正貌似悠闲的躺在自己的竹屋里,人一闲下来,心就开始躁动,以往对别人谈论修行之事皆是嗤之以鼻,来南谷已有半月,所见所闻皆不是自己所想,很多地方甚至出乎意料,随着时间推移,心里也渐渐有了些变化,虽不至于后悔,可也觉得自己冲动,该见的人也见着了,该说的事却没机会说出口,如此下去很是尴尬,是该做个决定了。
  “南师兄,你在吗?”门外是邓夏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南昱有些意外:“邓师弟光临寒舍,我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呀,对了,我有好酒。”
  邓夏慌忙制止住南昱:“谷内不得饮酒,对了,有个好消息。”
  “哦?”南昱将酒放了回去:“莫非邓师弟新认识了什么女修,我看今日那张宿弟子蝶依就很乖巧啊,莫不是看上她了?”
  “怕是她看上你了吧,我瞅见那蝶依频频看你呢!”邓夏也打趣道。
  “没注意。再说我也没兴趣。”
  “说正事。”邓夏突然面色严肃,眼里却发光:“你想看妖邪不?”
  “... ...”
  “南师兄定是没见过吧?我也没见过,所以特意来邀你前去。”邓夏极其认真:“我从宿位弟子那听来的,今日鬼宿长老带回来一只妖邪,午后要给宿位弟子们示范制符降妖呢!”
  这就劲爆了!
  南昱心里的患得患失立即跑个没影:“我们能看?”
  “能,我听那位宿位师兄说了,初修弟子可前去旁观,他们见得多了,就我们这些初修没见过妖邪之物,算是给我们开眼界。”
  话不多说,二人兴冲冲直奔宿位弟子们所在的课堂而去。
  未进堂门,就闻里面传来滋滋的怪叫声,邓夏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目露怯意,南昱却一挑眉大步跨进了屋。
  这宿位弟子的课堂不像别处,并没有座椅,一众弟子盘腿围坐在圆台一圈,全神贯注的盯着圆台中间的一个笼子。
  南昱找了个位置也盘坐下来,只见那笼子约有半人高,罩着一块红布,里面只是发出怪叫声,不见是何模样,不过光是听那声音已经足够瘆人了。
  鬼宿长老全尤站立笼边,指着一位弟子:“你来。”
  那身着紫色里衣的宿位弟子得令起身,行至笼子旁站定,掏出一张黄纸,手指聚灵,竟然在纸上画出了符文,口中念念有词:”三君敕令,火速奉行... ...”
  “他们不用笔的吗?”南昱忍不住问身旁的邓夏。
  “嘘!”邓夏本就紧张不已,被南昱一问,怯生生望了全尤长老一眼,见对方并未留意,小声说道:“宿位弟子灵力非凡,何况高修都已经不用笔画符了。”
  又是灵力,南昱心里一沉。
  回头见那弟子念完一串咒语,将那符纸笼子一贴,笼子里的叫声停了片刻,紧接着突然发出更加撕裂的尖叫,刺得耳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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